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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
每当美貌大胆的女孩子向老板要联系方式时,这个姿容秀美的年轻老板则会委婉拒绝,嘴角含笑,礼貌谦和,绝对不会让人感觉羞愤难堪,所以就算被拒,女性顾客还是趋之若鹜,就算要不到联系方式,这家甜品店的人气还是一直居高不下,每天宾客盈门,客似云聚。
店里有位常客,几乎每天都来,每次都是一样甜品,固定位置,西边角落的那张桌子就像是她的专属宝座。这个少女气质出众,身形窈窕,短发清爽,明眸皓睐,少见的干净,她身边通常伴随着一个身量极高、不苟言笑的英朗男人。
今天这位少女心情似乎不好,老板给她端去拿破仑蛋糕时,她眼睛一瞪,嘴巴一撅,一脸傲娇别过脸去,老板错愕不已,似乎有些无措,问道:“安娜,你怎么了?”
穿着白色软糯宽松毛衣的少女,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闷声闷气:“不关你的事。”客人很多,两个店员忙不过来,傅立人听安娜这样回答,就没在意。“慢慢品尝,吃点甜品可能会好一些,那我就先去忙了。”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眼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继续回到柜台招呼客人,一群女孩子乐此不疲地调戏他,安娜又气又恼,盘中的一块蛋糕被她戳得支离破碎,嘴里小声嘀咕:“哼、哼、哼……”
旁边的徐梅涛瞟了一眼,微微皱眉,手指轻敲桌面,提醒道:“大小姐,注意你的餐桌礼仪。”安娜不屑,心想:“大哥,我就是一个混□□的,有必要向一个大家闺秀一样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吗?”
徐梅涛轻抿一口红茶,放下茶杯,看着安娜,突然说:“就算是混□□的,也要做一个高素质的□□老大,高素质就先从礼仪开始学起。”
安娜惊恐,瞪大眼睛,“徐老师,你会读心术吗?”
徐梅涛解释:“不会,在我提醒你注意餐桌礼仪的时候,你眼珠轻微上翻,显而易见的不屑。”安娜听完他的话,对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体,当她以为这就是佩服一个人的最高点的时候,徐梅涛淡淡开口:“在傅立人面前,你最好收起女孩子的那套口是心非,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啊?”安娜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呀?”徐梅涛看都不看她:“因为他不是那种会揣摩女孩子小心思的男孩,你的那套口是心非对他不管用不是吗?”
安娜有些低落:“我也不想这么别扭,可是傅立人最近态度有些奇怪,不是说他对我不好,他对我算得上是千依百顺,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好,他对我的好就像,就像,想是忠心的大臣对女王的敬重,我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恰不恰当,但是我就感觉傅立人没有把他和我放在同等的地位。”
徐梅涛语突然问道:“安娜,你真的喜欢他吗?”安娜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看见他,我心里就母爱泛滥,有一丁点的快乐,第一时间就想和他分享,一听到他出事,心脏都像要停止跳动,自己头发剪得超级丑,最不想让他看见。这些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算,”徐梅涛点头,语重心长说道:“傅立人并不是不喜欢你,他不敢接近你是因为自惭形秽,他的成长经历戕害了他,使他变得极其自卑,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才会一直和你保持距离。说实话,他在那样的环境中还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非常难得,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就要有耐心,拿出你平时训练时的毅力,还有不要再言不对心,要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他,在潜移默化中感化他。”
“原来是这样。”经徐梅涛的点拨,安娜恍然大悟,心浮气躁也渐渐平息,朝着徐梅涛挤挤眼,打趣道:“徐老师,你怎么这么关于恋爱的一些事,莫不是经验丰富?谈了几个女朋友?”
见她心情开朗之后,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徐梅涛整顿神色,清清嗓子,严肃道:“大小姐,一个高素质的□□老大不应该打听别人的私事。”
安娜不要脸,大言不惭道:“徐老师可不是别人,凭我们这种关系,徐老师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算私事呢!”徐梅涛被她的无奈打败,挑眉,饶有兴趣问:“哦?凭我们这种关系?我们那种关系?”
“我们……”安娜还没说完,傅立人那边的喧闹就引起了安娜的注意那边喧嚣吵闹,安娜一眼望去,一群人将柜台围得水泄不通,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在一片吵闹之中,一个尖利的女声特别突兀,分贝高得简直能够称得上是噪音污染了,还可以听得见傅立人不断道歉的声音。
安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前面去,只见一个穿着明黄色连衣裙,金发白皙,妆容精致的女孩,正在大声嚷嚷:“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哼,我让你这家店开不下去。”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说了句公道话:“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就是你插队在先,老板只是让你排队,又不是不卖给你蛋糕,你在这里撒泼有意思吗?”
女孩眼神一转,盛气凌人地打量了那个多嘴的人,冷笑一声,“本小姐的事情,你管不着,你出门之前没有照过镜子吗?就你这种颜值负值的人再配上你这身寒酸的衣服,简直就是对人的视觉□□好么?我要是你就赶紧拿出自己十几年的积蓄到韩国去整个容先。”
“你……”那个装扮朴素的妹子,气得脸上通红,说不出话来。
傅立人忍不住怒气上涌,脸色阴沉,他真的很少发脾气,这个女孩进店插队,他提醒了一句,她的不可一世立马转为怒不可遏,傅立人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好言相劝,她愈加胡搅蛮缠,竟让他跪下磕头求她原谅!现在又见为他出头的妹纸被这个女孩咄咄逼人的人身攻击,刺激得眼眶通红,傅立人真是忍无可忍,他上前大声说道:“请你离开这里,我们店永远都不再欢迎你来。”
黄衣女孩难以置信的样子,微偏着头,凤眼眯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这句话与其说是要求,毋宁说是警告,就好像只要傅立人承认是在赶走她,她就有一百种方法让傅立人生不如死。
傅立人忽视她语气中的警告,音韵铿锵,一字一句说:“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女孩瞪大眼睛,嘴巴张开,半天说不出话,一脸被冒犯的样子,她指着傅立人,恶狠狠说:“你给我等着!”
她从LV提包里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突然听到旁边有个声音响起。
“这不是邢小姐吗?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她听到这个声音,惊喜转过头,果然就是徐梅涛,他长身玉立站在她身后,语气礼貌地和她打招呼。
“徐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她笑意盈盈。
从阴云密布到娇羞欢喜,一秒钟时间都不到,这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安娜叹为观止,看这位小姐表现出的盛气凌人,再联系她的姓氏,安娜大概猜到她的身份。
“我在这里喝杯茶,发现一个背影像你,过来看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你。”徐梅涛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邢菲菲听到这个回答简直心花怒发,忍不住想入非非,看见背影就知道是她?这是不是说徐哥哥每天都在想她,脑海中总是出现总是出现她的身影,以至于见到她的背影就知道是她,这是不是说徐哥哥也像她喜欢他一样的喜欢着自己……
哎呀,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邢菲菲情不自禁双手捧脸。
还没从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就听见徐梅涛磁性的嗓音,询问道:“马上就要到晚餐时间了,邢小姐能否赏光陪我吃个饭。”
邢菲菲眉眼弯弯,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徐梅涛就带着那个刁蛮的大小姐离开了,看着徐梅涛背后悄悄比出的“OK”手势,安娜知道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真的让那个大小姐叫来一群人捣乱,也不是解决不了,就是在一个众目睽睽的公众场所械斗,后续事情解决起来有些麻烦,而且必定会殃及傅立人的店。哎,就是苦了徐老师出卖色相。
麻烦离去,店里恢复正常营业,一直到晚上六点,安娜和傅立人回家吃饭,傅立人没有考驾照,所以两人一起挤公交,冬季黑夜降临得早,晚上六点黑暗逐渐笼罩整片天空,路灯散发晕黄的光芒,正逢下班点儿,公交上有些拥挤,傅立人和安娜上去的时候没有位置,两人并排站在车厢靠后的地方,安娜手扶着座椅后背,傅立人抓着横杠,刚开始还好,两站之后,人越来人多,车厢里拥挤不堪。
安娜感到后面的身体一直锲而不舍地贴上来,每次她向前腾出一点空间,隔开和后面的人的一点空隙,后面的人又靠过来,车里的人越来越多,实在是无济于事,她现在上半个身体都要探到她正在扶着的那张座椅上坐着的女孩的上方。
突然她被人往旁边一拉,傅立人将她圈在他两手的空间里,她抬眸一瞧,傅立人说道:“你抓住我的衣服,免得摔倒了。”安娜现在离他很近,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是淡淡的奶油香,他的气息就像一个怀抱紧紧圈住她,安娜又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用力攥住他的衣角。
傅立人望向车窗,以前他经常乘坐夜班公交,昏黄的路灯映照树叶,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每次见到这种灯影幢幢的景色,他都会失神半晌,觉得很美,但同时有种凄凉的感觉,但是今天却只觉得美,挤公交的时候多一个人陪着自己,心境就会这样不同么。
傅立人凝视车窗,烟雨般的眸子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美得不近人情,安娜抬头就看见了,不禁失神。这时到站又上来一批人,人潮又一阵拥挤,傅立人毫无防备,被挤得往前一步,和安娜的身子贴在一起。
安娜纤细的身躯靠在自己胸膛上,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傅立人紧张的心砰砰直跳,柔情蜜意似乎要从喉间喷薄而出,几乎就要情不自禁拥抱住她,霎时间想起自己的身份,心里木然刺痛,快要触到她背部的手掌缩回,达到她的肩上,将她轻轻推开一段距离,“人有点多,太挤了,你以后不要和我一起挤公交了。”
安娜靠在他胸膛上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他的心跳加速,他的蠢蠢欲动,然而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恢复平静,将她推开,话语虽然无情,但是她觉得自己能够听出他的沉痛和挣扎,想起下午徐梅涛的教导,被他推开的那点沮丧便烟消云散,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不要!人再多点才好,这样我就可以离你更近。”
傅立人闻言一怔,竟然有种甜蜜的感觉。
莫玮灿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他被安娜教训得够狠,手、脚骨被她折断了,下手之重,莫玮灿现在想起来都有点不寒而栗,他知道那个女孩那时真的想杀了他,不过惊惧过后便是恼怒,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委屈,想起当初他被送到医院,父亲看到他遍体鳞伤,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水,问道伤他的人是谁,莫玮灿将情况大致和父亲说了一遍,就安心养伤,因为他知道父亲出手,那个女孩和跟帮怕是收到的惩罚要更重,至少在这个国家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哪想到他还没舒服两天,父亲再来看望他的时候便告诫他不许动那个女孩,莫玮灿吃惊极了,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莫黎淡淡解释:“因为那个女孩是万俟安娜,万俟家的现任家主。”莫玮灿不屑脸上显出狠厉的颜色来,“难道我就白挨着一顿打么?不,我绝对不甘心,万俟家的家主又怎么样?自从万俟家的那个老头子死了,万俟家的靠山倒了,还能有什么能耐,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不许对你万俟叔叔不敬!”
莫玮灿的狠话刚放出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他顿时懵了,手捂着脸,瞪大眼睛,没有吭声,半晌呵呵大笑,癫狂而又放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神里有种幸灾乐祸的诡谲,“他活着的时候你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他死了你倒是假惺惺维护他,真是可悲,明明就不喜欢女人,偏偏还要娶我妈,害死了她,你自己也没得到想要的,我真是可怜你!”
莫黎脸色苍白,眼前似乎浮现起和万俟擎在一起的经历,他重情重义的豪迈,他生杀予夺的决绝,他病入膏肓的枯槁,他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莫黎经不住眼泪盈眶,失去万俟擎换来的位高权重,他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只觉得心痛得好像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他到底还是不会让自己失态,即使是在自己儿子面前,他瞬间就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寒声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竟然选择进入政界,你就知道我的牺牲是为了什么,你最好收敛一些,上面的纪检监察工作开展得严,一旦你在外面鬼混的事情被媒体曝光,你这辈子就毁了。”说完就离开了。
莫玮灿躺在床上,将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的手指关节折得噼啪作响,眼中闪着不甘的光芒,放弃傅立人,绝不可能!放过万俟安娜,绝不可能!
徐梅涛看着眼前羞怯拘谨的邢菲菲,不禁有些出神,他在想难道女孩子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这样娇羞,应该似的,因为家里的大小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豪爽不羁的,只除了有事求他的时候,有些死皮赖脸,但是不知道为何,和其他女人相比,他还是宁愿和大小姐在一起,因为和她在一起心里似乎总是安宁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他不明白自己对安娜的感情,他也曾以为是爱情,因为他没有爱过什么女人,他也不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于是一连几个夜晚钻研关于情爱方面的书籍和影视剧作,然后发现不是,因为当他看见安娜和傅立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吃醋,他想,也许只是将安娜当作自己的小妹妹,和自己的小妹妹在一起心情轻松自在,想要呵护她是理所当然的,这样想着,徐梅涛就有些释然。
邢菲菲见徐梅涛眼睛似乎在盯着自己发呆,不觉有些心神荡漾,娇嗔道:“徐哥哥,你干嘛这样盯着人家?真讨厌!” 徐梅涛回过神来,移开目光,淡淡说了句:“抱歉。”
邢菲菲笑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徐哥哥爱看多久就看多久,我下次一定画个美美的妆,像个雕塑一样,任由徐哥哥看三五个小时,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徐梅涛说道:“就算邢小姐能坚持三五个小时,我怕是不能坚持盯着一个人瞧上那么长时间。”
邢菲菲扑哧一笑,“那倒也是。”她拿起柠檬水抿了一口,相似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脸色严肃起来,“徐哥哥,你和我爸爸最近是不是闹了些不愉快?”徐梅涛微微蹙眉,“为什么这么问?”
邢菲菲欲言又止,在徐梅涛的目光中,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有一次偷听我爸爸和表哥在书房的谈话,关于万俟家的新任家主还有你,他们好像在骂你们,还说要报仇什么的,其他的我就没有听到了。”徐梅涛点点头:“恩,半个月前确实有过冲突。”
邢菲菲眼泪盈盈,哀求道:“徐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爸爸作对,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关心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受伤害。”听到邢菲菲这样情深意切的话,徐梅涛多少有些感动,然而他还是不能给邢菲菲任何保证,任何伤害安娜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徐梅涛起座,“邢小姐,只要令尊保证不会对我万俟家的家主不利,我就不是他的敌人。时间不早了,告辞了。”说完施然离去,留给邢菲菲一个挺阔的背影。
安娜在傅立人家吃过饭,就离开了,接她的车就停在傅立人家门前,安娜打开车门,就见徐梅涛沉静地坐在驾驶座,车里面流淌着舒缓的爵士音乐,安娜吃惊:“徐老师,怎么是你?平常不都是小张接我吗?”
徐梅涛淡淡嗯了一声,说:“以后都由我接你回家。”安娜从这句话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警惕地问:“徐老师,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
徐梅涛目视前方,专心开车,语气不起波澜,他说:“有我在,什么事都没有。”
安娜才刚接管一个大帮派,要不是有徐梅涛的协助,真的是要心力交瘁,她最近正在着手将手里的一些边缘产业转型,忙得昏天暗地,恍然间一看日历发现快到春节了,徐梅涛邀请安娜和他一起回家过年,安娜拒绝了,不能留傅立人一个人孤苦伶仃,两个孤家寡人在一起,总能在这个举家团圆、沸反盈天的褥子里抵御一些孤独之感。
除夕这天才有时间去找傅立人,到了门前,知道徐梅涛百忙之中抽空送自己到这里,不能再耽搁他的时间,安娜说:“徐老师,送我到这里就好了,你回家陪妈妈吧,除夕这天再不放假,伯母心里肯定怪我呢。”
徐梅涛也确实要去陪自己的妈妈,他还是放心安娜,再三确认她是真的铁了心要和傅立人在一起,忽略心里淡淡的惆怅和失望,开车离开。
傅立人在窗前,眼看安娜一步步走进自己家门,心里的惊慌和绝望前所未有,不停地乞求她快点转头,他甚至想呐喊“安娜,快跑”,然而嘴里的胶布阻止他的声波传出,空气中只剩下微弱的“呜呜”声音。
安娜按了半天门铃,发现没人在家,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听,她想,傅立人会不会是出去了,等得百无聊赖之际,手轻触了一下门面,门竟然顺势而开,安娜微感诧异,而后便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推门而入,眼前邢老二季雪霏一群人赫然出现在眼前,他们两人坐在傅立人家的客厅里,优哉游哉地品茶,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挟持住傅立人,他看起来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只是眼中溢满担忧和歉疚,安娜做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强自镇定,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邢老二爆发出一阵狂笑,脸上横肉抖动,安娜倒是在他的笑声中越发冷静,长久的笑声过后邢老二眼中凶光毕露,“万俟大小姐,你是乖乖就范,还是……”
“我的条件是放了傅立人。”安娜的声音无比冷静,她也很诧异自己似乎越是危急时刻越是镇定。
邢老二邪笑,讥讽道:“想不到万俟大小姐还是个多情种子。”安娜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最后季雪霏打破沉寂:“不可能,立人是莫玮灿要的人。”
安娜嗤笑一声,微微摇头:“拿傅立人作为要挟,逼我就范,又不肯放过傅立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想的。你们这样自相矛盾真的好么?”她随手关上门,“你们想要得到什么我很清楚,别以为我死了你们就能得到你们想要的,还有一个徐梅涛,所以我还是活着比较好,如果你不肯答应我的条件,大不了我就挣个鱼死网破,你们想要的也就鸡飞蛋打咯,好好考虑的的建议。”
邢老二虽然不愿得罪莫玮灿,闻言还是有些动摇,他望向季雪霏,对方悠闲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抚平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望向安娜,眼神坚定,一字一顿道:“不可能,傅立人我一定要交给莫玮灿。”
“啧啧……”安娜一边摇头一边微笑,“真的,季雪霏,我很替你不值,也为你感到悲哀,只是你这种成全他人的做法并不可取你知道吗,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应该死乞白赖待在他身边,而不是将别人往他身上推,你以为你这样的付出很伟大很无私么?不,他只会越来理所当然地享受,却不会念你的好,有一天你对他不在言听计从,他就是舍弃你,就像扔掉一件不穿的旧衣服一样。”
季雪霏蓦然拔高声音:“住嘴!”他的风度再也维持不住,想到自己十五岁初见莫玮灿即被他吸引,爱上一个男人对爱他来说是件令人可怕惶恐的事情,到后来的接受,告白被拒,掏心掏肺的付出,十年了,他爱了一个人十年,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累,现在安娜的一席话却突然让他感觉心累,喃喃道:“玮灿从来都不会舍弃我,你胡说,你胡说。”
这种为爱痴狂的人,安娜没有心思和他将下去,随然没有点醒他,让他迷惘一阵也好,她转向邢老二说道:“要么成全你们,要么成全莫玮灿,但是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现在选一个吧?”话虽如此,安娜自信傅立人一定会没事,她觉得自己和季雪霏没两样,同样可以为一个人无条件付出,不知道是任务使然还是爱情驱使,只知道傅立人自出生到现在,波折坎坷,受苦受难,不能再让他陷入苦痛的泥淖无法自拔,这样温和耀眼,对她千依百顺的傅立人,他值得更好地对待,安娜心甘情愿替他承受。
果不其然,邢老二答应放过傅立人。安娜说:“我跟你们走之前,让我和他说几句话。”邢老二点点头。
两个大汉松开了傅立人,他急得连身上的绳索和嘴上的封胶都没来得及让人松开,奔到安娜面前,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刚一为他松开胶条,便听到他急切地叫道:“安娜,你不要……”话还没说完,安娜以吻封住他的嘴,很短的一个吻,傅立人被她吻懵了,安娜替她解开绳索,拉着他的手,笑着说:“本来今天是要陪你过除夕的,没想到最后还是你一个人,真的很抱歉啊,傅立人。”
话刚说完,就被几个人推搡着带走了,傅立人忧心如焚,却没有跟上去,眼看着安娜一步步走出家门,他的灵魂似乎也在跟着一起走,只是手上安娜划过的地方,似乎火烧一样炽热,一笔一划刻画成一个“徐”字。
徐梅涛接到电话的时候,耳朵正在聆听着母亲的思想政治教育,眼睛正在浏览着形形色色的女孩图片,“你看这个女孩多好,是张阿姨家的侄女,知根知底,父母是大学教授,本身也是国家公务员,长得端庄不说,性格还温婉,还有这个女孩是刘婶家的外甥女,今年刚从墨尔本大学留学回来,前几天才被外企录用,智商高不说,这样的姿色可真是百里挑一,还有这个姑娘,人家……”
徐梅涛一边听着母亲的话,一边点头或者嗯一句,表示自己有在听着,不会母亲有唱独角戏的感觉,接到电话,心里漏跳了半拍,外套也没来得及穿,说了句:“妈,我有事。”拔腿就往外冲。徐妈妈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在她的印象中儿子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淡定样子,这样失措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也有些担心。
救回安娜后,徐梅涛就没合过眼,虽然护士说现在病人不用家属看护,他还是眼睛不眨地看着她,整个晚上,隔着玻璃,一语不发就这样看着,期间傅立人来过电话,徐梅涛只说安娜没事,就挂断了,然后关机,他明白自己是在迁怒,怪他没有保护好安娜,怪他害安娜出事,他知道这样做有些幼稚可笑,他还是情不自禁觉得愤怒,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女孩,他的心里平静下来,脸上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他想,这个女孩以后由他来保护。
然而第二天安娜醒来,出声喊的第一个人还是傅立人,徐梅涛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失望可以将一个人湮灭。
他默默退出,通知傅立人地址,傅立人赶来的时候,下巴上起了一圈鸦青色的胡茬,眼中布满红色血丝,头发蓬乱,形容落拓,像是一夜没睡,安娜吓了一跳,调侃道:“傅立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和在网吧打了一夜游戏的人如出一辙。”
傅立人却没有心思开玩笑,脸上的表情既沉痛又悲伤,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现在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吗?”
安娜被他的表情吓到,傅立人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温和和,宠溺无比,这样严肃的样子表明他真的生气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也许她的做法太独断,傅立人下并不要这样的保护。室内静可闻针,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户静静铺设在地板上,两个人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异口同声的道歉。
两人的目光相接,安娜见到那双烟雨朦胧的眸子,心中的忐忑奇异般的消失,心里有种无论如何他不会真的生她的气的笃定,狗胆壮了,就无所畏惧了,竟然还死皮赖脸朝他笑了。
傅立人心里再有气,也一泄而空,况且他更气的是自己,不是安娜,气自己的无能,那天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娜的另外一面,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古灵精怪,噘嘴撒娇、耍宝逗趣、轻嗔薄怒、眉开眼笑,每一样的她就像个普通的小女孩一样,每一样的她又有她独特的吸引力,在他以为安娜不会在更好的时候,她用言行告诉他,她还可以临危不惧,她还可以在敌人面前谈笑风生。傅立人脸色还是板着个脸,语气却软了下来,“你这样一次又一次救我,我心里实在难安。恐怕将我的命赔给你都不够偿还。”
安娜顺驴下坡,接过他的话:“我不要你的命,你把你自己赔给我,当我男朋友怎么样?”
“不行!”掷地有声、毫不犹豫地拒绝。
安娜做了一个鬼脸,而后自我安慰:“我也没想答应,要是你答应了,我还有种恶霸逼婚的感觉呢。”
傅立人忍俊不禁,笑道:“告白不应该是男人主动吗?”他现在心里不是没有顾忌,然而想和她在一起的欲、望已经超越了一切,自卑曾经压得他透不过气,让他瞻前顾后,让他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勇气,但是经过一些事,现在终于明白,活在当下、听从内心的重要性,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真的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安娜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经不住娇颜绽放,笑出声来,傅立人走到安娜面前,诚恳又真挚,“和我在一起好吗?我知道我不够优秀,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保证全心全意对你好,这辈子只爱你一人,吃饭爬山、生老病死,我都陪着你,拿破仑蛋糕,我为你做,橙子皮,我为你剥,安娜,你答应吗?”
安娜被这一番话说得都快哭了,眼中泛起泪花,傅立人见她这样以为自己惹她不开心,心慌意乱,忙不迭上前伸手擦掉她的泪水,连声道歉:“不哭啊,乖,都是我不好,惹你不高兴了,你打我骂我出气,就可以,千万不要哭。”他越这样安慰,安娜反而眼泪掉得越猛,简直汹涌泛滥,傅立人无可奈何,越发慌乱,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安娜哭了半晌方才止住,退出他的怀抱,眼睛盯着他说:“我答应。”傅立人一颗飘荡的心才落地,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接着自己的脸颊被一双小手捧着,她的被眼泪洗涤过的眼睛晶亮无伦,潋滟生光,她的声音清亮坚定:“傅立人,不要妄自菲薄,我们互相喜欢,就是天生一对,没有谁配不上谁的问题。”
徐梅涛再进来的时候,明显发觉安娜的心情无比开朗,他意识到了什么,开始不谈正事,脱口就问:“安娜,你和傅立人在一起了。”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安娜嗯了一声,徐梅涛语气有些急躁:“你们两个不适合,他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你!”安娜不明白徐梅涛今天为什么特别针对傅立人,她想也许是自己出事他迁怪傅立人,便开口解释道:“这次不关傅立人的事,邢老二本来针对的人是我,反而是我连累了傅立人。”
徐梅涛阴沉着脸,大声说:“我不是特指这件事,而是说你们两个的以后,一个□□的老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他之前甚至是个MB,他没钱没权没势,他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保证你的幸福。”
徐梅涛这样尖锐无情指责别人的短处,还是第一次,安娜不禁有些生气:“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凭什么这样贬低傅立人?你也不过就是万俟家的一个保镖而已,你又比他高贵多少?”
话一吼出来,安娜就后悔了,徐梅涛双手颓然垂坠在身侧,脸色苍白,默然无言。
安娜又悔又愧,惴惴不安,说道:“徐老师,对不起,我错了。”徐梅涛半晌沉默,从他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他的想法,最后他恢复公事公办的态度,声音刻板道:“大小姐,莫玮灿那边以及布置好了,不出一个星期就会掀起波澜,产业转型的事情也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您不用担心,好好养伤,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径直离开。
安娜看着他的背影,后悔得想要切腹谢罪。
经过部署,一个星期以后,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电力部部长莫玮灿种族歧视的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于种族歧视的消息还没平息,接着媒体曝出莫玮灿流连gay吧的消息,这次不是空穴来风,有图有真相,国民心中的钻石王老五莫玮灿莫部长,在gay吧中,左拥右抱,蓝颜美人,活色生香,好不快活。上面立即对莫部长进行调查,最后以作风不严谨为由,罢黜了他的官职,还判处他终生不能参政,莫玮灿在这个国家的前途毁了,名声也臭了,不得已只好出国。
上面很快对边缘产业进行严厉地打击清查,一时间□□大佬们人人自危,幸好安娜早作准备,在这次的行动中才能安然无恙,徐梅涛在她面前还是刻板周正的样子,安娜百般道歉,还是无济于事。
这天徐梅涛主动邀请安娜喝咖啡,她欣然应约,到了地点,徐梅涛这次不像之前那样严肃,话也说个不停,安娜心里却越发不安,因为徐梅涛说的都是经营管理公司的要点,安娜打断他的话:“徐老师,你和我讲这些干什么?公司不是还有你吗?我不是管理公司的材料,所以我才让你将公司全部记录在你的名下,我以后就像当个平凡人。”
徐梅涛说:“安娜,我要出国了,或许不再回来了,公司都在你的名下,我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只是有一小部分事情还是要你费点心,我为那天说的话道歉,我希望你可以忘了我刻薄的样子,行吗?”
安娜惊得失手打翻了咖啡,徐梅涛手疾眼快扯过纸巾吸收,咖啡才没有弄脏安娜的衣服,她现在也顾不上她的衣服,“徐老师,你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徐梅涛脸上就被泼了一杯可乐。
邢菲菲瞪大眼睛,跟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徐梅涛,安娜火了,这妹子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来这么一出,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对着徐老师一脸花痴,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安娜说:“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有毛病呀!”刚端起徐梅涛的咖啡,想要替他报仇,就被徐梅涛阻止,他摇摇头,示意不要。
邢菲菲,眼圈绯红,在她哭出来之前,匆匆离去,离开前留下一句话:“徐梅涛,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安娜匪夷所思,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徐梅涛,忍不住猜测:“徐老师,你该不会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不认账吧。”
徐梅涛哭笑不得,很没威严地瞪她一眼:“大小姐,注意你的措辞!”安娜瘪瘪嘴,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一打岔,刚才的话题没有继续,徐梅涛进了洗手间清理污迹,他这次拦着安娜,并不是他有多么绅士,不和女士计较,而是他真的亏欠邢菲菲,安娜替他打抱不平,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了救她,使出了多么卑鄙的手段,他约出邢菲菲,以她为筹码,要求交换安娜,当是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但是这是他想到能够最快救出安娜的办法,他到现在还是一点都不后悔,看到安娜平安无事,他就心满意足,他想他辜负了一个女孩的真心,所以他才会遭到报应,得不到安娜的爱,这是他该得的,只是让他看着安娜和傅立人在一起,他心里还是会有芥蒂,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离开,想她却不见她,也许这样时间能够更快地弥补好心间的空洞,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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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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