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弯枝》那年北北

9、玖

　　我知道人会分很多面，也会分清哪些人我该在乎，只是没人告诉过我如果在乎的人在我面前展露出看不懂的一面时我该不该问问他，你怎么了，或者直接上前给他一巴掌。
　　当然，这种情况通常不易出现，因为，在乎的人太少。
　　那晚的东楠是我没有见过的，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体，一样的喘息，少了胆怯，少了温柔，还有专注。我默默承受着，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第二天在胡心家楼下，没有看到齐仲宽，她一个人逆着阳光坐在轮椅上，像是被家人遗弃的痴呆老人。我帮助她坐上汽车，东楠抬着轮椅放到她身旁的空座前，"后备箱都是东西，放不下了。"，我看了一眼胡心，并没有异常的表情，抬手把轮椅位置又确定了一下："车开稳点儿。"然后坐回了东楠身边。
　　快到医院时我下意识抬起左手想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却扑了空，我清楚记得前一天早上出家门时是戴着的，现在却不见了，我抬头看向东楠"我手表找不着了。"，"嗯？仔细找找，是不是摘下来放包里了，或者就没戴出来。"，我低着头努力回忆着昨天到过的地方，突然想到一定是落在酒店房间里了，可我要怎么说出口呢，并不想让胡心知道昨晚的事情。故作镇静的清清嗓子回过头刚想和胡心找点话说把这事遮过去，东楠拍着我的腿说："我想起来了，昨晚上你洗澡时摘下来放床上了，我怕你看不见帮你放台灯旁边了，靠，完了，非丢了不可。"，东楠说这话时我直愣愣的看着胡心，而胡心开始是望向窗外的，听到床上两字时转头看向我，东楠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机拨电话，很快联系了昨晚的那家酒店，让工作人员帮忙找，我坐正身体，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方，一句话都不想说。
　　该怎么形容胡心那种眼神，平静如水。
　　到了医院，东楠去停车，我推着胡心往里走，挂了号去等电梯，胡心抬头看向我："这次复诊完应该可以拄拐了，就不用再麻烦你了，耽误你俩的事。"，东楠挤到我身旁小声在我耳边说："酒店给我回电话了，表找着了，让我过去拿。"，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你现在就去吧，快点儿。"东楠犹豫了一下还是被我推走了。
　　复诊时，我等在外面，没有多长时间胡心就出来了，我上前去迎她："大夫怎么说，恢复的怎么样。"，胡心拿着病例本往自己包里放："嗯，还行，能拄拐了，方便点儿，挺好。"，"没说下回复诊什么时候？石膏什么时候能拆？"，"别瞎操心了，还真想负一辈子责任呐，逗你呢都是。"，我还想和她争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再那么有力气。
　　表找回来了，东楠拉过我的手帮我带上。胡心坚持把轮椅换成双拐，站起来时重心不稳险些摔倒，我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回来，却感觉到胡心的手臂环住我的脖子越来越紧。

作者有话说

　　又想写'南北'的番外了
可我还有坑没有填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