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之命运交响》简1迷

38、038 惊弓之鸟

　　夏妈在附近找个了宾馆住下，夏杨痛快的冲了澡出来，坐在床上看电视的夏妈突然说道：“我以为S市多繁华，跟我们镇上差不多，街还弄个窄，买东西还要这个巷子那个巷子的穿。”
　　“师兄说穿巷子近。要不，明天喊师兄带我们去逛逛。”
　　“算了，不要麻烦人家。我得早点回去，出来弄几天不晓得你爸爸会不会又和杜敏搅在一起。哎呀，我明天就去买票。”
　　送夏妈走的那一天，坐公交转地铁，夏妈交给夏杨五百块钱作生活费，而自己只留下几十块钱买泡面在火车上吃。
　　夏杨回到宿舍，对面住进了一个同学，长得偏瘦偏矮偏黑，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耳朵眉毛，互相打招呼，知道他叫周海明，G自治区的。
　　因为宿舍暂时就他们两个，很快就熟识结伴而行。
　　到晚上周海明自己在宿舍卫生间里用冷水洗澡，夏杨是最怕冷的，便是大热天他也得用热水洗，拿着换洗衣服出了宿舍去学校澡堂。
　　几分钟后周海明见夏杨原样回来，好奇的问：“你不是去澡堂洗澡吗？”
　　“里面都是人，我挤不进去。”当时站在澡堂门口夏杨就傻眼了，大家毫无遮拦的洗澡，羞死个人了，于是撒谎的说。
　　“那你晚点洗。”
　　拨通老爸手机，夏杨告诉他夏妈上午坐车回去了，夏爸那头问：“钱够不够用，不够用叫我给你打过来。”
　　“妈妈把钱都给我了。”
　　“她没留点儿。”
　　“只留了火车上吃饭的钱。”
　　“耶——你妈妈辛辛苦苦送你读书，你就留这点儿钱给她，你也不怕她出事！”
　　夏杨从来没想到这个可能，他以为大人出门那是绝对安全的，被夏爸一喝斥，他才感觉到了害怕，责怪自己太没心没肺了。
　　挂了电话又给夏妈打过去，问：“妈妈你的钱够不够用哦？”
　　“买了方便面还有剩。”
　　“我刚给爸爸打电话说你坐火车回去了。”
　　“哈儿，你干啥子告诉他。他晓得了还不做准备啊？我逮得到他才怪！”
　　到晚上天黑的不能再黑了，借着昏暗的路灯，夏杨探头往澡堂里一打量，好像有一个人在洗，心想还好只有一个人，等那人出来了他再进去。
　　站在外面喂了几分钟的蚊虫，那个人终于出来了，夏杨窜了进去，慌里慌张的脱掉衣服，又怕有人进来，留了短裤，研究了半天喷头才开始洗起来。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惊弓之鸟，外面一响动，夏杨就停下来，虚惊了几次之后，终于听到有脚步声说话声过来，也不管身上香皂泡冲干净没有，等不及用毛巾擦，赶快把衣服裤子套上，那些人正进门口时，夏杨已经走了出去。
　　回到宿舍周海明怪叫道：“夏杨你的裤子咋这么湿？不会是穿着裤子洗澡吧。”
　　夏杨脸上扑了胭脂也似的，关上门在卫生间里换裤子，心想有什么不好说的，就吼道：“是啊！”又解释的说，“我初中高中都是走读，没进过学校澡堂。”
　　外面说：“我教你一个办法。”
　　“啥办法？”
　　“买个热得快回来热水洗。”
　　“什么热得快？”
　　“热得快你都不知道？明天我陪你去买。”
　　后来夏杨才知道他上了周海明的大当，自从买了热得快之后，周海明整个学期都没去过澡堂。

　　陆续宿舍的人都到齐了，有三个是本地人，分别叫郭冉、罗宾、林肖、Z省的赵学一、J省的张德华、我们都叫他刘德华，H省的□□。
　　□□是宿舍最高最壮的，典型的北方人，一来宿舍就问有没有篮球赛可打，他以前是篮球校队的。当然学校没让他失望，军训后就举办了新生篮球赛。
　　夏杨上铺就是本地人罗宾，大家都叫他罗宾汉，比夏杨矮半个头，爱打篮球，常拿这事打趣夏杨，说：“你长这么高为什么不打篮球？”
　　夏杨就站在□□面前，回答他：“你看，我才到他肩膀，我这种身高还去打篮球，篮球打我还差不多。”
　　开学时彼此都很陌生，经过军训彼此都可以称兄道弟了，当然每个人的亲密度不同，因为军训时赵学一站在夏杨旁边，两人的关系较其他舍友好些。
　　夏杨班里算上他自己有三个老乡，两男一女，起初夏杨是不知道的，那天军训回来，□□说：“你那个老乡牛逼！能说会道，口才不是一般的好。”
　　夏杨问什么老乡，□□就告诉他501那个姓许的。
　　听到有老乡与同自己一班，夏杨兴奋的跑到501去用方言问：“哪个是我老乡？”
　　是个高高瘦瘦，脸上有几颗青春痘，嘴巴很能说，名叫许朗的男生。
　　原来许朗一早来学校就跑去和王芳莉那群人混，现在在学生会里出入，所以夏杨才没见着他，许朗说：“我现在在推销联通套餐。你要不要加入，有提成。”
　　夏杨现在用的是移动的动感地带，不说推销他自己要换卡，就说逢人推销他也拉不下这个脸，就拒绝了。
　　不过听许朗来学校短短数日做的事，夏杨又很佩服他，认为这个老乡真能干，真长家乡人的脸。
　　晚上大家光着膀子在床上卧谈会，第一个话题当然是讨论女生的，先从自己班跨到整个新生，再跨到上几届，再跨到相邻的学校，还吵着要和某某女生宿舍联谊。
　　夏杨对这个没兴趣，等他们唾沫横飞的差不多了，他才问：“你们S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夏杨上铺说：“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外滩，黄浦公园，中山公园，城隍庙，南京路这些，其实我们本地人也有许多地方不知道，你还是不要问我的好！”
　　那边林肖抢话道：“还有新天地，什么时候我们去玩！”
　　对面周海明激动的说：“听说黄浦公园那块‘华人与狗不能入内’的牌子还在，是不是？”
　　夏杨听到周海明用兴奋的声音说出民族的屈辱史，他感到悲哀，翻身贴着墙壁睡觉。
　　躺在夏杨脚那边的郭冉翻个身骂道：“屁，根本没这回事，你《精武门》看多了吧！”
　　“历史书上都这么说的。”
　　“尽信书不如不读书！”
　　“教科书上的还有错？”
　　打鼾的□□突然醒来大声吼了句：“吵死了，不睡的滚出去！”
　　然后大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