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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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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以北,南城大学。
南城这个终年温暖,安逸舒适的城市里藏着一些关于少年轻狂的故事,我想这些谈不上缠绵悱恻却冲动至极的事,已经成为她对她孩子的告诫。
舒璇最美好的时光,被南城大学独家收藏。可惜,它并不灿烂辉煌。她的时光,沾上了悲伤与欲望,背叛与失去。
终有一天这所承载着梦想与泪水的地方,会如舒璇的一去不返的轻狂时光一般融入时间长河,消失的无影无踪。
舒璇期待着它变成一块废物堆砌成山的荒地,在再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之后,有一个拾荒少年,将她的时光拾起,吹走岁月蹉跎遗留下的尘土,翻开书页,细细阅读着她不曾哀艳的记载。
听年轻的舒璇低声细语,讲述她原本平安喜乐的过去。
这似乎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晨。熹微。阳光稀稀疏疏透过米白色窗帘,鸟雀在榕树上欢腾婉转歌唱。秦衣起得极早,悠闲缓缓至了图书馆,人零零星星,偶有书页翻动之声,宁静得很。秦衣踮着脚,喃喃得诵着诗经。说来也是老套,秦衣欲取一书,却紧紧地黏住似的,难奈它何。秦衣有些恼怒,索性搬开书,却见一男子温淳含笑。
“抱歉抱歉。”秦衣见其笑意,登时胆战心惊。忙低眉颔首,忙道歉个不休。
男子轻笑,挪挪书,奴奴嘴。他的手生得修长,洁净。秦衣愣眼,她只感觉海水蔓延至她的鼻腔,一切冠冕堂皇的话语在舌尖辗转都化为乌有,囫囵下肚。这大约便是一见钟情。接过书。指尖微微后挪了一些,免于肌肤之亲。
“实在是对不住了,请。”
“一起吧,互不相欠。”秦衣扬手指向书桌,低头期待着下文。忽然想起什么,急吼吼地跑到阅读区域,慌乱间凳腿与桌脚碰撞,清脆的响声引来了诸人不满的目光。秦衣何曾如此丢人现眼?脸色酡红,悄悄移开邻近座位,再也不抬头。秦衣能了然心跳声,心中悸动。却仍不现只字片语。不怪秦衣,平日里本不善交际,与异性敷衍寒暄略聊几句,已属不易。
“你……是不是姜家女儿?”男子低着眉,翻开笔记,钢笔尖在淡黄色纸张中窸窸窣窣唰唰得响。
“嗯。姜秦衣,秦衣无风。何以见得?”秦衣轻顿笔触,默默置笔。
“见姜小姐寻的书,便猜测一二。”
“呵,我的品位怪异?”秦衣轻笑提笔,行云流水。
“不然。姜小姐所择不如常人。”
“哦?如此说来你也是咯?不想有人如此自夸。”
“可否邀姜家小姐与我共演一出缠绵悱恻的戏码?”
“好。那你许我何物以做酬谢?”
“一谋士如何?”
“不可,帝王最惧谋士。谋士既可助王亦可反手覆帝王。”
“一腔赤诚可好?”
“魏忠贤。”
……满屋都是寂静,两人之前的话语有些迟钝。
男子修长的手指按下遥控暂停,取出光盘,发现早已被磨损
“……约摸从大学后再无人敢与我同台。”
“谋士若爱上帝王如何?”
“那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活,臣不得不活。”
“我做了万人的王,今日俯首称臣愿做谋士,伴君左右。你看如何?”
“我做了万人的阶下囚,只做你一人的王。”
我记得这是你的回答,当时的你可真是不可一世。
到底是什么成就了你,又以同样令人向往的方式毁灭了你。
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吧。
王的心思,我还没有权利知晓。
男子转身离开,一位耄耋老人拄着拐杖从角落走出。
“这孩子怎么了,每月总送来一对玉镯子。”
老人走了,镯子放置在一块墓碑前。
石碑上只有一个词——
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