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泣之羽（火影佐鸣）》落墨S·N

29、生灵祭

　　“修罗……”佐助认得这个说话的声音。
　　快要断气的砂王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不死的战神……”
　　“……”尚存一气的砂之国将士心中开始摇摆不定，看着本来就要战败的砂之国突现战神。都是跟随我爱罗常年征战的将士，谁不知他的风姿？
　　佐助冷冷的斜视修罗，忽然道，“众将士！即就是战神再现，我火之国还有二十万大军，砂之国不足十万，胜败已定，希望各位为前途命运考量。”
　　修罗冷笑一声，走到砂王身边，“我与此人本无瓜葛，只是与宇智波佐助尚存夙怨，这种君王不要也罢。”刚说完，一脚踏在砂王胸口，“咔擦”一声骨碎之响，砂王瞪大眼睛，话还没说完便凸目而终，“我当年放你出来……你怎……的……以怨报德……”
　　众将一听，当下不再犹疑，准备缴械。
　　谁料……
　　修罗的手指尖变长，红色的指甲含着嗜血的光芒。
　　“好久没有血腥味了……不到三十万……真是无聊……”

　　*

　　小道上突现一块极大的石头，马车行的太快，勒马不及。
　　车辕撞上，下一刻。
　　连车带马狠狠摔到地上。
　　三匹马的马车，头马依旧全力奔跑，拖着身后的重量跑了将近二十米终于停下。
　　心急的鸣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耽误？立马不顾摔伤从马车里爬了出去。
　　看到四分五裂的马车，狠狠道，“可恶！现在只能跑了！”
　　正准备迈步，宁次拉住他，“鸣人，冷静！”
　　“你叫我怎么冷静？！大战在即，将会有多少涂炭生灵？”鸣人一把打在马车上。
　　宁次不语，末了，“你只有一半灵力，去了能顶什么用？”
　　鸣人握紧了拳头，全身颤抖，“都是我……我……如果不下凡……就……”
　　宁次摇摇头，“不全是你的错，现在镇静一下，我们现在找到去战场最近的路！”
　　“……”
　　鸣人抬头，一轮赤日。

　　*

　　“小鬼，有所长进……”挡下佐助势如破竹的攻击，修罗半点不轻松地说。
　　“可惜你好像退步了……”回身，准备出肘，修罗提前一挡，谁知佐助突然跳起，以头顶狠狠砸向修罗下颚，修罗痛呼一声退后。
　　“哼……”抹了一下唇角的血，“看来是没功夫和漩涡鸣人打了。”
　　听到鸣人的名字，佐助立马紧张，“你找鸣人做什么？！”
　　冷笑，修罗道，“与你无关。”
　　长镰一袭，镰刃处白光反射。
　　修罗后翻下身，双手着地，双腿踢向佐助，佐助虽事先防御，可终究敌不过这奋力一踢，向后退去，嘴角涌出鲜血，“怎么可能与我无关，你不会有命找鸣人麻烦……”
　　修罗一笑，“是吗……”

　　*

　　“鼬，边疆，佐助……”卡卡西跑来还没说完，鼬已经做出不用说的手式，心下道：[你答应我要活着回来的，佐助……]
　　看鼬的神色，卡卡西淡然开口，“我知道你自信佐助的能力，可是……”
　　“修罗复活了……”
　　鼬看向卡卡西，还没等卡卡西说完，已经掠身而去。
　　卡卡西苦笑，“麻烦的兄弟。”

　　*

　　鹿丸从佐助离开开始就心神不宁。
　　命运之轮很明显，起反应都是向着战场的方向。
　　正在冥思，门被推开。
　　鹿丸一见来人，便明白了。
　　“终于出事了……”

　　*

　　紫色的苍穹已经变得越来越红。
　　战场上将近十五万的尸体血流成河。
　　大漠的飞沙和着血腥扩散在空气，炫目的夕阳倒映着死亡的哀伤。
　　战场，修罗战场。
　　上一刻，千鸟正中修罗心脏。
　　下一刻，沙缚柩狠狠折断佐助双腿。
　　赤橙色背景，秃鹫的悲泣诉说着苍凉。
　　两个人，一同倒地。
　　盘旋的秃鹫越来越多，死亡的歌声越来越响。
　　“不死的战神，我赢了，修罗。”忍着断腿的剧痛，佐助看向红色的修罗。
　　修罗突然笑了。
　　“我早该想到……哈哈……我早该想到……能刺穿我的修罗之盾……除了他还能有谁……还能有谁……哈哈……大蛇丸……”
　　苟活的士兵谁都不敢贸然上前，却都只能看着局势而束手无策。
　　“大蛇丸……也许连你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最后的几声回荡在大漠的风声里。
　　很久都不曾停。

　　*

　　“怎么会……”
　　“不可能……”
　　“我不相信……”
　　“我……”
　　“不……”
　　“谁来告诉我……”
　　“这不是真的……”
　　“不会的……”
　　白色的长衣被空气中的血腥染红。
　　蔚蓝的眸子倒映着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千万生灵……
　　红色……
　　到处都是红色……
　　“不……”
　　“不……”

　　“不——”

　　凄厉的嘶吼划过天际。
　　颓然倒地，任由肮脏粘稠的血液染红金发。
　　看着满手的血红。
　　撑起身。
　　飞快地跑。
　　就快到了。

　　我爱罗恢复知觉的时候，他看到鸣人正向自己跑过来。
　　他刚想撑起身，不料，抽干的力气早已不允许他再多语。

　　佐助看着鸣人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泪水和血混合成蜿蜒的痕迹。

　　“佐助……佐助……”鸣人抱起他。
　　佐助伸出手想要安抚鸣人。
　　湛蓝色里竟然是颓废的自己。
　　无奈的摇摇头，“鸣人……我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死这么多人……”
　　佐助微笑着看着鸣人，“傻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不适合你……你很天真，可我就是喜欢你的纯，你的真……你眼里没有欲望……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如此牵挂……”
　　颤抖着握住佐助的手，“死了好多人……真的死了好多人……我……”
　　“鸣人……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鸣人留着眼泪的眸子看向佐助，“什么……”
　　“不论……不论你是谁……不论当年救我的人是谁……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佐……佐……”眼泪一瞬间流下，“佐助……”
　　撑着力气，佐助继续道，“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常说你笨蛋……那……我这个喜欢上笨蛋的……不是……更笨了……”
　　“……”鸣人的眼泪掉得更凶，佐助伸出手轻轻抹掉，“看……刚想对你改观一点……又哭了……”
　　金色的小脑袋狠劲摇着。
　　“佐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佐助握紧鸣人的手，“鸣人……”
　　鸣人抱紧佐助，“佐助……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这时候应该说的不是这三个字……”
　　埋在佐助怀里的头抬起，眼神里的东西看得佐助心底发慌，“鸣人……你怎么了……”

　　“如果可以……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佐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佐助发觉不对，鸣人太反常了。
　　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为什么一直说对不起？

　　放下佐助，准备转身，佐助这才领悟过来，攥住鸣人衣角不松，“鸣人你……”
　　金色的羽毛缓缓出现在鸣人手心。
　　那是佐助小心翼翼收藏了十年的最重要的东西。
　　“鸣人，停下！”
　　衣服的一角已然扯破。
　　断掉的双腿支撑不起。
　　看着鸣人带着羽毛身影远离。
　　头好痛。
　　紧颦着的眉狠狠纠结，染血的手伸出却得不到回应。
　　“鸣人……别走……不要离开我……”
　　一瞬间，佐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鸣人要不见了……
　　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鸣人绝然的背影……

　　红色的夕阳映染着天边漂浮的晚霞。
　　鸣人深吸一口气。
　　金色的羽毛缓缓升起，鸣人的身体也随之缓缓升起。
　　佐助瞪大了眼睛，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金发舞散。
　　周身萦绕着圣洁之光。
　　裂天长翼，双手结印。
　　鸣人的嘴在低声吟诵着什么。
　　“生灵，吾之所创。愿用生命之翼洗涤尘世血腥。今吾愿交付元神，请从吾意……”
　　“生灵祭……”
　　长音未落，洁白的羽毛幻化光明。
　　如雨般缓缓凋零。
　　一片一片，直至□□充斥了整个大地。
　　生灵祭，逆天之行。
　　血液倒流，万物复苏。整个战场，早已不复血腥。战死的将士全部转醒，受伤的佐助和濒死的我爱罗也恢复活力。宁次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
　　鸣人的身影停在空中，渐渐透明。
　　佐助站起身，奋力跑向鸣人，“鸣人……不要走！鸣人……”
　　这一幕似曾相识，十年前，金色的人影赫然就是鸣人，他爱的鸣人……
　　“鸣人——！”伸出的手快要触及鸣人的指尖近乎透明。看着鸣人快要消失的脸，喃喃的口型：“佐助，对不起，我爱你……”
　　大风起，鸣人仅存的幻影，刹那间——

　　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