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天下为棋》孤苏九

23、旷世才情谁堪知

　　所有人都离开了，唯剩下沐雅、黛玉两人。沐雅看着黛玉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黛玉也不主动开口。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许久沐雅打破沉默，“今年的余姚仙茗不错。”
　　黛玉失笑，“你也不是爱茶的人，何必呢。”
　　沐雅恶狠狠一瞪她，“我自然是没有你懂的。”
　　“公主，您不必不安，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您做的很好。”黛玉微笑。
　　沐雅耳尖微红，眼神闪烁，“谁说我不安了！”黛玉笑而不语。
　　沐雅确实是有些不安的，可并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做的没有错，只是不舒服而已。她仿佛在向那个帝王蜕变，慢慢变成她自己也害怕的角色。她不安了，因为这份改变，也因为她与黛玉似乎过于亲近了。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黛玉一日离开她，选择另外一人的场景。她一直都知道，黛玉其实很有些多智近妖，远比展现出来的还要深不可测。除非她特意展现出来，旁人很难发现。所以在林海眼里，她只是个聪明却叛逆的小女子。在很多人眼里，只是有些才华的大家闺秀。这样的人，藏得太深，你不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有表现出来。而一开始，她们这段关系中便是黛玉占主导。她是因她的引导，才有了这个心思，才开始积蓄力量。而自己一直以来倚靠她的时候太多了。从最初的无人可用，到现在，一直一直都有她的参与。而黛玉一次又一次的暴露出底牌，仿佛没有尽头。沐雅慌了。

　　民间多高人，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人那么多，总有几个出彩的存在。他们藏于人海，并不意味着没有能力。只是不喜欢表达出来罢了。才情谋略均高人一等，其实也是很自信自己的能力的。很多大智慧之人，是不露于人前的。而很多有能力的人，在现于人前，也只能是旷世才情无人能知。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束缚总是过于苛刻的，而女子之中，当真没有能力卓越者吗？当然不是，只是掌握话语权的人不听罢了。妙玉缘何能有那么多下属，是因为她是前朝皇室唯一的血脉罢了。若是还有男子的存在，那么他们奉命的便会是男子，而不是身为女子的妙玉了。从一开始沐雅要走的便是这样的道路。她的兄弟太多，还有一个人在，她的机会便微乎其微。

　　再回到现实当中，沐玙果然上书，愿为父分忧，领兵攻打叛贼。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同意了，只是命人好好保护谨王。不日即将出发。
　　沐玙走那日，沐雅远远看着兵马渐行渐远，露出笑脸。“是时候准备了。”

　　这边的沐玙此时却是遇到了难题，头疼地看着小兵打扮的沐琪，“这是行兵打仗，不是你玩的地方。”
　　沐琪鼓着一张脸，“谁让你不带我过来的，我要为我四哥报仇。”
　　“胡闹！”沐玙皱眉，“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你若绑着我回去，我路上除了什么事都怪在你头上。反正我不会乖乖走的，逃跑弄出的伤都记在你头上。”沐琪威胁。
　　沐玙冷着一张脸，这时旁边的将军开口，“现在世道混乱，的确很不安全。而且已经走了挺远了。”沐玙顺着台阶下，“你要听我的话，否则我马上将你送回去。”沐琪努力点头。‘“来人，把他带下去换件衣服。”沐玙看沐琪一身脏，抽了抽嘴角道。他也要回去给父皇写封信，奏明此事。现在皇子存活不多，已经不能轻易出事了。沐琪与沐琰关系很好，甚至可以说沐琪是由沐琰一手带大的，关系非比寻常。因此他闹着要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多拉拢一个兄弟是一个。沐玙也不愿这个时候与他交恶。只是这位八弟实在是任性了一点，也不知道他那我早死的四哥是如何管住他的。
　　接到信的皇帝更是生气，沐琪他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但谅在是因为洛琰的原因也就算了，他年纪小，赤子之心一片，也不知道那么多，可是沐玙他多大了，连这点也不知道吗？

　　“还有多久，谨王与景王便能对上。”沐雅问黛玉。
　　“最多三个月。”黛玉淡淡开口。
　　“沐瑢这里时间道有些赶不及了。”沐雅皱眉，考虑是不是选择其他方法解决了沐瑢。
　　“韩王这里我们的人手并不多。韩王虽然胆小，却是最惜命的一个了，不好靠近。”黛玉闻言道，“或许，可以催一催陛下了。”
　　“什么理由。”沐雅不觉得这件事很容易，太后之死，三年守孝未过。又正值转乱时候。
　　“不能成婚，可以见面啊。”黛玉突然想到了什么，“未婚夫妻虽然明面上不能见面，可是送点东西还是可以的。只是得保证送东西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此，张家千金也不用嫁给他了。”
　　“也不必须是她，其他人也行。不，从厨子下手最方便，不过日后我登基了，一切便指向我了。”沐雅分析道。
　　“公主不必太忧心，庄王没有太大阻碍。实在不行，知道是您杀得又怎样，只要不是明面上就好。其他也只是猜测。您既然出现了，便怎么也不可能不怀疑您。”黛玉想了想，不甚在意道。庄王的确没有多大为威胁。除了谨王他们，沐雅最大的对手应该是皇帝。
　　沐雅经她一提醒也想到了这点，“是我走进牛角尖了。”
　　纵然是皇子又如何，没有多大能力，根本不足为惧。死亡，其实很容易。而人只要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而谨王与景王的对战，终于在万人瞩目中开始了。各有胜负用来形容两人的情况当真十分合适。可是皇帝并不满意这样的战国。谨王背后的钱粮支持远超过景王，可还只是这个结果。大帐之中，谨王揉了揉额角，很是疲惫。只有真正上了战场，才发现自己的力不从心。或许一开始，他便不该唐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