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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今天的佐助很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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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盯着手里的人呆了几秒,满面通红的板蓝根死死揪着身上的衣衫,而衣服的后襟正在他手中,由于不正当的拉扯,他甚至能一眼看清她后背划过的水珠……这时反应过来的宇智波二少当即将人扔了出去,并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退了两步。
不对,这样摔下去哪怕是水面也会觉得疼,但佐助这次的反应依然晚了一步,板蓝根已经拖着半条命一边咳嗽一边扑腾起来。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靠我要死了!救命中心的水好深救我!!
“板蓝根,板蓝根……站起来!……”
什么佐助在叫我?佐助我在这里,什么站起来,这里水太深根本站不起来!不行我要淹死了!
“笨蛋!”我耳边回响起这句话的同时,腰上已经被人卡了起来,另一条胳膊压住我挣扎的手,将我整个人托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咳!……”我呛着一口气在佐助怀里不停咳嗽,努力把头探出水面,手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
半晌,佐助吸了一口气,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板蓝根,水不深,给我站起来。”
我拒绝!这水你踩着都只露出肩膀,我扔进去不至于淹没,水压堵着肺也不好受。
但是见我死命摇头,佐助不仅没有放我一马,反而干脆利落地把我的手从他脖子上扯下来,然后往外一送。
咚。
我仿佛听见了这么一声,脸很疼,心很累,视野很模糊。
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是的我高估了自己的身高,还以为佐助和以前一样只比我高半个头,而实际上他站在水里露出半个肩膀,我露出半拉眼睛。
佐助再度把我捞了出来,看向我的眼神有一丝丝的错愕和……尴尬:“你……没怎么长高。”
闭嘴,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佐助没多说,转身往岸上走,我挂在他身上跟着动,水波在我脸上流淌,痒痒的有些奇怪的感觉。我偷偷抬起头打量他,发现他真的长开了,脸部线条不像以前那么柔软,鼻梁和眼窝的骨骼都很清晰,眉毛浓而细长,一双漆黑的眼睛直视前方,有细小的水珠从他睫毛上滴下来,路过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似乎掉在我脸上,感觉更奇怪了。
我愣住了,我发现佐助真心长得好看。当然我以前也知道他帅,只不过那是种正太的可爱,他长大后那种帅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概念。我今天看到了这个概念的雏形,我手里的孩子原来如此实打实的俊美。这样的人我真的舍得把他让给别人吗?就算是小樱也好,我真的一丝丝的在意都没有就可以将他拱手相让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我对佐助绝对有着别人不准触碰的占有欲,然而这种模糊的感受尚还不够清晰。
“板蓝根。”佐助叫了我一声,“下来。”
我一看已经快到池边了,想想身上还穿那么单薄,赶紧踩进水里。
佐助就地坐在水里,支起右腿,后背靠在卵石上,就像他一直靠在树上休息时的样子。水平面出露他屈起的膝盖,斜斜没到他的胸腔以下,雪白的衣襟在我眼前飘来又飘去。
我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大悲咒,怂怂坐到他身边,尽量缩成一团泡进水里。他方才托在我腰上的温度还未消失,现在那里还是一阵酥麻麻的鸡皮疙瘩……不能动歪念不要胡思乱想,那可是佐助,那是佐助……想想他从小到大装过的逼尿过的床板蓝根!啊,世界清静多了。
“板蓝根,你……”不知道是不是如此狼狈的重逢让佐助觉得尴尬,总之他在叫了我之后顿了很久,久到我放弃埋在水里装乌龟吐泡泡而转头看向了他。不幸的是,他正俯视于我。这么说刚才吐泡泡的蠢样被他看见了,总觉得我已经尴尬得整个人都风干了。
我想世界上不会有比我们更狼狈的重逢了,既不是喜极而泣的拥抱,也不是拔剑相向的厮杀,而是无穷无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尴尬。
可是佐助又那样看着我,漆黑的眼睛非常专注又异常怀念,他脑后墨蓝的天空撒着几颗星子,却不及他的眼睛让你沉沦。但是一晃神,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随意的看看你,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时隔一年,我已经彻底读不懂他了,但是我意外地感到心安。大约是因为在我身边的是佐助,而我知道佐助是不需要戒备的,所以我看不太懂也不要紧。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了,甚至是我的依赖感。
佐助顿了很久,说:“没怎么变。”
我一怔,心头动了一下,一种酸酸的又甚是委屈的感动涌上来。
板蓝根,你没怎么变。
他是这么说了,其实是句再平常不过的寒暄,然而我们一年没见,在没有对方的时间里经历了好多东西,这话说出来的分量就不一样了。你在一个人心里有位置,他对你有了固定而细致的印象,那他才有资格说你变没变。这话要是百折千和说出来我一定不信,她能说会道你至少抽掉六成听;是鸣人说我也不信,他都搞不清楚怎样才算变了,他只会判断“你不一样”了;小樱说我是会信的,但是决计没有佐助说出这话让我百感交集。
我想过遇见他要怎么做怎么说,设计了一遍又一遍台词,现在忽然觉得没必要了。他对我足够了解,我怎样都是合理的,不会叫他不适。这感觉挺好的,我异常怀念,想必他也怀念。
然而我几乎胆怯地看他,冲他点点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敢说话。对!我不敢说话,宛如我一开口就回不到过去那种感觉了,或者就是没有原因我就是不敢说话。我想听他说。
佐助眉间柔和了几分,转过头望着星星稀少的天空。
良久,他说:“板蓝根,无关你是否记恨我,只是在复仇之前我绝对不会回去。想必你也理解了。”
我往他那边靠了靠,风吹着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点了点头。
“那很好。板蓝根,你该有自己的人生。”他说着站了起来,我连忙跟着站起来,想到自己穿的赶紧双手在胸前挡好。
佐助原本纠结的眉目在看到我时又变成了另一种不悦,说:“你的衣服呢?”
我摇摇头。
本来还想开口解释来着,他已经走上岸了,捡起草薙剑往里走,发觉我不动又停下来回头看我。
明月清风,他的发梢湿哒哒滴着水,连眼睛都跟洗过一样明亮,水珠从他的睫毛鼻尖落下来,有的渗入土中有的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到胸口腰间,右手提着剑,食指随意搭在刀柄上,头发上衣服上滑下的水痕汇聚在指节,他转身之际甩出一道闪烁的长弧。总之那瞬间在我眼里,佐助肌肉修长的身体有美的结构,连肌肤都像镀了层月色似的发着光。
我默默捂住鼻子,视线依旧不知往哪儿安放,佐助歪头观察我一会儿,我不小心撞上他的眼神赶紧把头低下去,胸口咚咚咚地狂跳,不清楚他有没有发现。佐助似乎发出一声好玩的轻笑,马上又恢复原本贵傲的声线说:“跟我过来。”
我拼命继续今晚无数遍的点头工作。
佐助领我到更衣室,自己也去换了套衣服。我迅速换了衣服,顺便把头发也吹干,但是换下衣服的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百折千和走掉了,而我并不认路。
我犹犹豫豫地磨蹭出了更衣室,佐助偏过头挑了我一眼,敛敛眼睛,命令道:“走。”
这种程度的心有灵犀我服气,但跟他走着走着就不对了。
佐助同学,前面的佐助同学请你回一下头好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先进门了,等等你这意思是让我跟进去吗?你这里只有一张床啊佐助同学,佐助同学,佐助同学?
佐助把草薙放在床头,转身道:“客房太远,今晚暂时和我睡。”
当时我就懵逼了,愣住不动。虽虽虽虽虽虽虽虽然咱俩从小睡到大,但是现现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吧不是成年人,好歹长大了……好吧正值中二也没长大……不对,就是不妥!大家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至少板蓝根我不是好人,你这样是要出事的!以后让小樱小姐少主大人知道了你娶不进来嫁不出去可不好了!
佐助看看我,指了指床,淡定地说:“板蓝根,上去。”
我万分听话利索地上去了。
啊,我这不听话的手,啊,我这擅作主张的腿,剁掉,都剁掉!都怪我爬上了佐助的床,目前的局势好微妙啊,我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看着佐助到外面取枕头,有种“忙活了一天终于可以和亲爱的老公一起睡觉啦”的闲适是怎么回事?
佐助进来带上门,把枕头递给我,我赶紧抓过垫在脑袋下面,把原来属于他的退回去,刚才垫着全是佐助的气息板蓝根我快要烧焦了!
但我挣扎也没用了。
佐助熄灭屋子里昏黄的灯,淡定地走到床边,上来了,躺下了。
贴着床沿的墙壁上开着一扇通风的天窗,明亮得不像话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大片地方,连我俩躺着的本该最黑暗的床头都有层朦胧的微光。
我,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