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梦（回清）》一梦多年

9、原来

　　丢脸！丢脸！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我的面子呀，现在连里子都被我丢光了。我不要见人了5555555555555。
　　自从宫里回来，我就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我怕一出门就被人笑。还记得那天回来的路上，见到我的人没一个不笑的，连阿玛回家的时候都把我叫去笑话了一顿。索性我就躲着，不见人总可以了吧。有时候胤祥和胤祯来找我玩，我都叫小喜把他们挡在院子外面，不是说我在洗澡就是说我睡了，总之是一个也不见。
　　可是躲了一个月就躲不过去了。七月头上，胤祯有了第一个老婆，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清朝人真是奇怪，还没娶老婆就有小妾了。本来他结婚干我什么事呢。谁知道头天下午阿玛回来就把我叫了去了，说是明天十四阿哥成亲，要我也一起去。我就奇怪了，他一个皇阿哥成亲叫我这个大臣的女儿女去干吗？可是阿玛说了，是宫里传的话，不去也要去，而且明天十三阿哥会来接我进宫。
　　郁闷呀，这年头还有强请人喝喜酒的，不去还不行，这叫什么事呀。

　　一早上，我还没睡醒就被小喜叫起来打扮了。我就一边打瞌睡一边让小喜给我装扮。正迷糊的时候就听见耳朵边上有人叫我：“小小，还没睡醒呀，都什么时候了？”吓我一跳，一抬头：“恩？十三阿哥？您不在前院等我，怎么来这里了？”
　　“让爷在前院等？那爷要等到什么时候？爷不来催催你，你不定迷糊到什么时候呢。”他站在梳妆台边上看着我。
　　“还早呢，不就是喝个喜酒吗？这么急做什么？不是要到中午才行礼吗？这才什么时候呀？再说了，也不是十三阿哥您成亲，您急什么呀？”
　　“还早？这时候去接新娘子的队伍都在路上了，你还不快着点，小心误了时辰。”说着就自说自话的歪到了我的床上，
　　“这会儿就去接了？天才刚亮？十四阿哥也忒心急了吧！”我转过脸看着他“我说十三阿哥，您也忒自在了吧，这可是我的闺房。”
　　“这不是十四弟心急，是老祖宗的规矩，你连这都不知道？”他一脸不在乎，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你的闺房爷就不能进来？”
　　“您是皇阿哥，这个男女有别总知道吧，虽说您地位尊贵，也总得讲理吧，快起来。”要不是小喜在帮我梳头，我真想把他拉起来赶出去。
　　“男女有别爷自是知道的，但在你这，爷不受这规矩。不信找你阿玛来问问。”他一脸坏坏的痞子样。
　　“小姐，好了，您看看这样子行吗？”
　　我回头对着镜子一照，“小喜，今儿又不是我出阁，给我装扮成这样子做什么？”先前我一直迷迷糊糊的，没注意小喜给我穿什么，戴什么，这一看还真把我吓一跳。
　　我穿着珊瑚红的旗装，头上两边戴着翡翠珠花，斜插着白玉簪，最要命的还有一支卷云凤尾金步摇。脸上的妆到是不浓，耳朵上一边各挂三个珍珠耳坠子。好看是好看的很，可今天不是我结婚，我干吗要打扮成这样？
　　“不错不错，很好看，这才是马尔汉大人家的格格。”胤祥站起来，绕着我上下打量。
　　“这也太过了吧！穿成这样我怎么出门？”难道是去和新娘子别苗头（‘别苗头’是上海话，是比高低的意思。）
　　“怎么就不能出门了？别家的格格比这可多多了，您平时不爱这么打扮，今天是十四阿哥的好日子，别的格格都这样穿戴的，您一会儿去到宫里就知道了。”小喜一边帮我在腰里挂上配饰一边解释。
　　“是，这样挺好的，爷看着喜欢，小喜，以后就照这样给你家小姐打扮。”这个不要脸的，把自己当我什么人了？
　　“我才不要。。。。。”话还没说完，这个家伙直接拉着我出门了。

　　进了宫，胤祥没带我去十四的寝宫，却把我带到了十四的额娘德妃住的永和宫。还没进门，就有小太监通报进去了。跟着胤祥进到里面，在他身后对着正坐在前面软塌上的德妃请安。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奴婢兆佳*嫣然进过德妃娘娘，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快起来，来人，快给十三阿哥看座。这个就是马尔汉大人的小格格？不错，不错，来，过来我身边坐，让我看看。”
　　“谢娘娘。”我站起来，由一个宫女领着坐到了软塌边上。
　　“恩，是个漂亮孩子，看着这样到不象是你们说的那样。”恩？他们说的那样？5555555他们一定是把我当成笑话说了。
　　“今年也该有12了吧，明年也要进宫了。时间过的真快一晃都三年了，明年胤祥就该十八岁了。”什么意思？三年？我记得小喜说过我从小就是在盛京长大的，才来北京半年呀。怎么还把胤祥也给说进来了？
　　德妃和胤祥说着话，不时问我句，我老老实实在边上坐着，这个可是四阿哥的娘，未来的皇太后，我可得规矩点。一会儿一个宫女进来，“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时辰差不多了，接人的队伍就要到了。”
　　“恩，那好，你们就过去吧，年轻人喜欢热闹，我就不留你们了。”我和胤祥给德妃道了安出来，就往十四的寝宫来。
　　一到地方，果然新娘子的队伍快到了，十四一身大红站在宫门口，脸上，身上，包括周围都是一派喜气。我和胤祥站到人堆里，看着十四踢轿门、除三煞，然后是新娘子踩马鞍、跨火盆，热热闹闹地进了正堂。
　　古代人结婚还真是麻烦，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名就更麻烦了，看着我都觉得累。称人不注意，我溜出人堆。大早上的起来还没吃饭就被拉出来了，到现在我都快饿死了，要是能象现代人结婚能一边吃一边看就好了。
　　“怎么？闷了？”我的天，才溜出来没几步就被人发现了。一回头，见是胤祥：“我说十三阿哥，您走路就不能出点声？吓我一跳。”我抱怨道。
　　“走，带你去后面四嫂她们坐的地方去。”跟着他来到后堂，我说怎么刚才没看见一个女眷呢，原来都在这坐那。
　　“给个位嫂子请安。”一进门，胤祥对着一桌看上去都是有些身份的女眷打千，我也跟着行礼。
　　“呦！怎么十三弟弟来了，你不在前头和爷们吃酒来我们这做什么？”一个漂亮的贵妇站起来，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我，笑着说：“这就是马尔汉大人家的小格格吧，怎么才接来呀？都等了一上午了，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有嫂子们，包管把她照顾好了，你就放心吧。”
　　“那就先谢谢八嫂子了，胤祥先去了，小小，你在这和嫂子们一起说说话。”说着就对着桌上众人打千走了。
　　“这就是嫣然吧，来，坐这，都是一家人别拘束。”我被胤祥的八嫂拉到一个位置上坐下。“这两个呀，是十三爷的亲妹子，你就和他们坐吧，差不多年纪的，好说话。”
　　胤祥的妹妹，康熙的女儿，公主？我看着两个比我大点的少女，她们也在看我。
　　“你就是马尔汉大人家的兆佳*嫣然，我十三哥叫你小小？”大点的应该是十三公主吧。
　　“回十三公主，奴婢叫嫣然，因为在家排行最小，家里都叫奴婢小小。”看来这里面坐的不是皇子福晋就是公主什么的，都比我大，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听说你叫皇阿玛大叔，是不是真的？”小点的十五公主好奇的问。
　　“回十五公主，当时奴婢不知道他是皇上。”真是好事不出门呀，我脸上讪讪的。
　　“别什么公主奴婢的了，我们可不敢当，要是被十三哥知道了，可是会说我们的。我是温恪，这是妹妹，叫敦恪，叫我们名字就好了，我们也叫你小小。”还是公主好说话，这样的条件我当然是同意的，可是，会有胤祥什么事，他会生气？见边上的皇子福晋们也没什么意见就答应了。
　　“小小，你上次在皇阿玛那里是不是。。。”敦恪用手指了指脸看着我。5555555这个公主还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这个小小妹妹呀，还真是厉害，听我们爷回来说，那天呀她把皇阿玛逗的可高兴了。连我们爷回来都笑了好大一会儿呢。”这些个皇子们，没事说了吗，竟拿我当个笑话到处说。
　　“可不是，我们爷也笑了好一会儿呢。”得，各个都拿我当笑话。谁叫你们地位高呢，让你们说吧，现在我都快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皇家婚礼，新娘子是看不见的了，新郎也只是来我们这里敬了杯酒。这里好像是开茶话会，各家说各家的事，要好的就多说点，不要好的也就打个招呼陪个笑。福晋们都聊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和两位公主聊得比较起劲。她们除了皇宫什么地方也没去过，听我说起怎么和胤祥他们认识，又怎么遇到皇帝，街上都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听得津津有味。当然她们也给我说她们在宫里的生活，但多数是听我说。到了吃过晚饭，把我丢到这里就不管我的胤祥终于把我想起来了，于是我和两位公主道别。
　　“小小，等你成了我们嫂子可要常常来宫里和我们玩呀。”分手的时候，敦恪说了一句。

　　“十三阿哥，她们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会是他们的嫂子？你和她们说什么了？”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
　　“不是我说了什么，是本来就是这样。”他笑着回答我。
　　“什么叫本来就是这样？”
　　“你回家问你阿玛和额娘就知道了。我不送你进去了。”这个人，话也不说明白就走了。

　　第二天我问了额娘后终于知道，原来我的命运早在康熙38年就定下了。38年，康熙宠爱的章佳氏敏妃过世。十三阿哥胤祥因为过度悲伤昏迷好几天，太医对当时十三呵哥的状况很不乐观观。康熙对十三阿哥很是宠爱，怕他就这样就跟着他额娘去了，居然要给他指婚冲喜。虽然皇子福晋的地位很吸引人，可是谁又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生死都不知道的皇子。在清朝，13岁就算是成年了。被指给了成年皇子的八旗女儿，没过门皇子就过世的是要给皇子殉葬的。很不幸，当时人都不在京城的我中选了。也许是我运气好，也许是胤祥的运气好，在指婚的消息发出一个月后，连太医都不抱什么希望的胤祥渐渐好了起来。于是我，在3年前还只有9岁的我就成了未来的十三福晋，只是我到现在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