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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厉鬼缠身 ...


  •   离章径往镇北老翁家走去,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已是朗月当空繁星点点。离章心想,“春季天黑得早,老翁见我未到肯定心里焦急。”心想到此不由得加快脚程,一顿饭的工夫,来到一座院落不远处。

      朗月之下见院前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身影,离章高声道:“阿翁,您久等了!”

      老翁道:“少侠,晚餐早已备好,随我进屋吧!”这老翁已是年过甲子尽显龙钟之态,可耳朵还算灵光。

      离章随手扶着老翁进入院内,来到厅堂,桌上摆满菜肴,老翁和离章相对而坐,举盏畅饮起来。

      老翁道:“劳烦少侠护院,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离章道:“阿翁抬举了!晚辈姓离,单名一个章字。”

      老翁道:“离少侠可是镇上的人?”

      离章道:“晚辈是流落到此的人,常住云霞镇西去二十里的梨花坞。”

      两人东拉拉西扯扯的闲谈起来,酒过数巡,老翁道:“离少侠,待你酒足饭饱后,就去厢房歇息吧!老朽不胜酒力,恕不奉陪了!”说完老翁自安歇去了。

      离章暗自在心里琢磨,“这老翁膝下无子,只有个女儿,女儿出嫁之后,岂不是鳏寡一人,我何不做个上门女婿,一则有个安身的地方,二则这老翁家境充裕不愁吃喝。只是不知他女儿长得如何?”夜晚沉寂,微凉的风一吹,不觉醉意飘然,离章醉意熏熏,便到厢房睡去了。

      次日,离章起了个大早,步入庭院见后山云蒸雾绕,犹如仙境一般,见此景象精神爽朗不由得为之一振,索性在庭院中舞起剑来。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几日。

      一日午饭过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离章按捺不住心头落寞,心想,“到这几日无甚异样,他女儿也未曾见过一面,好生无聊!不若到镇上走走,排遣一番。”

      打定主意后,找了个借口,向老翁说道:“阿翁,这几日相安无事,不知镇上情形如何,不若我到镇上打听打听,有个了解?”

      老翁道:“离少侠此话在理,少侠可快去快回。”说罢,离章提剑出门赶向云霞镇,离章心里明白这几日虽相安无事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还得快去快回,这一路上的风景也顾不得看,不多时就到了云霞镇。

      刚进入镇里就看到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离章上前一打听得知,迫于被祸害的女子愈发的多了,又不知兴风作浪的到底是什么人,说是要在镇上杀牲取血祭祀神灵,用以禳灾祈福。

      离章见人群中有一座木搭的高台,高台上有五种活牲口,于是奋力挤到人群之中想看个究竟,离章举目四望只见个个面带愁容。良久,血食祭祀完毕后,众人如鸟兽般散去。

      此时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离章猛然想起,在云霞镇耽搁已久,遂连奔带跑的径往老翁家里赶。

      霎时,挥汗如雨的他赶到院落的大门前,只见大门紧闭,离章顿时起了狐疑之心,“出门之时大门敞开,我未曾进屋如何就关了大门。”

      离章扣了扣门,无人答应,愈发感到奇怪,侧耳倾听之下,隐隐听到女子哭喊之声。离章顾不得多想,一个鹞子翻身跃到庭院内,见四下见无人,再细看之下老翁女儿厢房门虚掩,离章把剑往身前一横,快步奔向厢房,飞身一脚把房门踹开,看见一个半裸上身的男子,搂着一个貌美的女子在亲昵,那女子已瘫软在男子怀里,想必是老翁的女儿,而婢女昏倒在一旁。

      那男子忽见有人破门而入,正想拾起扔在地上的短剑御敌,离章见状,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剑一劈,男子顿时血溅一地,一条手臂齐整整的被劈卸下来,男子痛得哇哇乱叫。

      离章正想挑剑直刺心窝时,男子手捂伤口随即纵身夺窗而出,离章也紧跟着纵身而出。说来也怪,只在这刹那之间就不见了男子的踪影。离章寻不见那男子,想必他定有同伙,于是满院的搜寻,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除了昏倒的老翁和他女儿以及婢女外,满院并不多见一人。

      离章想想还是把人救醒要紧,随即来到厅房,看见老翁仰倒在地上,走进一看时,老翁双眼突出,面目扭曲,身体僵硬,已是气绝身亡了 ,想是被惊吓过度而猝死。刚刚满院受搜寻时,还以为是昏倒在地,没太在意。离章悔恨不已,往自己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记耳光。

      他又转念一想,还有老翁女儿和那婢女,莫不是也被吓死了?想到此急忙奔到厢房,见老翁女儿神情恍惚,毫无气力的坐在椅子上,婢女还昏倒地上人事不醒。

      离章道:“姑娘受惊了!”那女子道:“少侠来得及时,我不曾被那禽兽玷污,你看我那婢子可还有气息?”

      离章走进婢女身旁以手指触息道:“只是昏了过去,无甚大碍。”说完离章把婢女搂放到床上。

      女子道:“如何不见我我爹爹?”

      离章面有愧色,哀声叹息道:“阿翁想必是受到惊吓猝死了!”

      女子闻言失声恸哭起来,离章黯然道:“姑娘家门遭此不幸,我难辞其咎。”女子只顾哭泣不理离章言语。

      傍晚离章征得女子同意,把老翁草草安葬在后山,而后做了些酒菜,离章在厢房外敲门道:“姑娘,我备了些饭菜,出来吃些吧!”此时婢女已经清醒,正与老翁女儿各自垂泪,女子听闻离章的话,就叫婢女把灯点上,灯刚点上就从厢房里发出惊叫声。

      离章冲进厢房顿时感到血腥刺鼻,见她主仆二人面如土色,惊看着地面。离章俯头而视只见地上被劈下手臂不见了,代之是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离章凑进一看,血肉中夹杂乌黑粗大的兽毛,细看之下一只爪子若隐若现的覆在兽毛之下。

      离章道:“姑娘在房里不曾闻到血腥之味么?”

      女子怯生生的说道:“我只顾伤心,虽闻到血腥只以为是那男子的手臂,不曾想是这滩肉泥。”

      离章叹息道:“云霞镇良家妻女受害,怕是这等妖邪在兴风作浪!”

      离章问道:“这邪物是何时到的?”

      婢女接口道:“少侠出门后,就有一个英俊男子上门来求亲,起初和老爹在厅房商谈了许久,之后说是征得老爹同意要来厢房看阿姐,谁知他进门就把房门关了,上来搂抱阿姐,说是要和阿姐寻鱼水之欢,我去阻拦就被他打晕。”说完呜咽起来。

      女子也抽泣道:“幸得离少侠来得及时,我才脱得他的魔爪。”说完,主仆二人又是一番抱头痛哭。离章本是心里过意不去,这二人一哭搅得离章心烦烦意乱,离章安慰她二人几句后,便叫婢女把闺房打扫一番,打扫之后主仆二人已无心吃饭,到另一厢房安歇去了。

      厅堂里离章怅然独酌,迷糊中见老翁背对着离章坐在对面,离章满口酒气,粗声大气的说道:“阿翁如何不转身与晚辈畅饮?”老翁只是佝偻着身子默默不语。

      离章举起酒杯走到老翁身旁说道:“阿翁,我本是个到处流浪之人,今得阿翁赏识,有了安身之处,晚辈自不量力,有一事相求,不知阿翁意下如何?”那老翁只是动也不动的耷拉着头。

      离章乘着酒性说道:“阿翁,晚辈虽无立锥之地,亦有一身本事,两三个毛贼不在话下,可保你父女平安,今晚辈尚未娶妻,可否将令爱嫁于我做个上门郎?”

      那老翁猛然立起身来,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说道:“我本是叫你来护院,你却不知羞耻要做我女婿!”离章见此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那老翁跳将起来,两个眼珠脱落,骨碌碌地滚落地上,眼眶里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疯狂的朝离章扑打过来,嚷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离章瘫软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的气,顿时被吓得人事不醒。

      次日婢女见离章趴在酒桌上酣睡,叫他也不应,推搡着他,拉大嗓门喊道:“离少侠!离少侠!离少侠!……”

      许久,离章慢慢苏醒过来,只觉得头昏脑胀,四肢麻木,想起昨晚之事才晓得是南柯一梦。自此事后,离章常梦见老翁披头撒发、穷凶极恶的向他索命。

      离章整日整夜茶饭不思,渐渐消瘦,昏昏沉沉寝食难安。一日,他坐在庭院石凳上擦拭铁剑,婢女陪同女子端来酒饭,女子道:“离少侠这几日茶饭不思消瘦了许多,身子要紧还是多少吃些!”

      离章道:“有劳姑娘关爱,离某就喝些酒浇浇愁!”

      正举待杯,那女子发狂似的把酒饭打翻,恶狠狠的说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离章惊恐万分,酒杯失手掉到地上。女子猛扑过来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离章使尽全力一推,女子被推得踉跄的后退几步,离章蒙了心似的,顺手拾起铁剑朝女子心窝用力刺去,一股滚烫鲜血溅射在他的脸上,那女子当即命丧黄泉。

      婢女见小姐中剑先是一怔,随即搂住女子哭道:“阿姐!阿姐!……呜呜……”

      离章魔障一般后退几步,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失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离章万念俱灰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变得这样不可收拾,他本是杀人流落到此地避难,不料又杀了人,想想都是这该死的糟老头害的。

      此时的离章真是有苦难诉有口莫辩,恐惧、悔恨、愤懑、忧怨一股脑的在心里翻腾,简直比乱麻很要乱,都说快刀斩乱麻,他顿时起了灭口之心,将错就错,索性来个干净利落。离章狠下心来把剑从女子胸口抽出,转而一剑刺死婢女。刺死婢女后满身血污的他在屋宇内翻箱倒柜的疯狂搜掠钱财,半个时辰后把所能搜到的钱财打包成一个包裹。

      此时已是戌时,天已全黑,天上一轮孤月高高的挂在死一般沉寂的夜空,离章忙手乱脚的找来柴草,放起了熊熊烈火,整个院落火光冲天。

      离章心中慌乱不知该往哪逃,心中一闪,想起了梨花坞。他打算绕过云霞镇,绕道要多走些路程,离章裹挟着钱财狂奔起来,这条不常走的小径已是荆棘丛生,离章顾不得被荆棘割划,一路狂奔到一条小溪旁,身上的衣裳被荆棘割划破烂不堪。

      他气喘吁吁分不清东南西北,四下盲目的乱看,见到一个人在溪里打渔,上前问道:“哎!这是哪儿?”那人道:“这是你的葬身之地!”离章听闻此语,心生恐惧又怒火万丈,提起铁剑朝那人一阵乱砍乱劈,那人不见了踪影。

      离章甩手把钱财仍在水里,双手握剑撕心竭力毫无章法的乱劈乱砍起来,口里怪叫道:“出来,出来,你们全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出来!”

      一通乱打后,喘着粗气,瘫坐在冰凉刺骨的溪水中,已是有气无力。这时一个女子在溪水中缓缓朝离章走来,在清辉的月光之下女子的容貌显得妖冶美丽,女子每走一步胸口便渐渐的渗出殷红的血来,等走到离章面前,女子赫然张开血盆大口扑向离章,放肆的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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