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清穿]翠羽黄衫霍青桐》封菱

62、第 62 章

　　“啪”乾隆皇帝狠狠地将一份奏折摔在御案上。“朕的十万大军，十万！竟然被一个回人女子全部活捉，现在成了用来威胁朕的筹码！简直岂有此理！”

　　御书房此时只有乾隆和军机大臣傅恒在。而引得皇帝动怒的则是霍青桐送上的要求和谈的奏折。傅恒神色肃然道：“如今回疆全境已尽在此女之手，而朝廷的钱粮怕是支撑不起大战了，臣以为，和谈是眼下唯一的选择，而谈判的内容还需仔细斟酌。霍青桐此女……不简单哪。”

　　当然不简单，乾隆冷哼一声，“这次对回疆的和谈你亲自去，除了回疆归附朝廷的原则不能动外，其余要求都可以放宽。谈完以后，霍青桐……她以及那些回疆首领，务必让他们进京，届时高官厚禄，朕自有封赏。还有，这次十万大军到底因何战败，你定要替朕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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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一处不知名的沙山，山上大大小小被掏出数百个洞穴来，凡是清军中的将官都被关押在此地，而普通的士兵据说一早就被带走，据说是去做苦力了。沙山上下只有一条窄道，只需几十个守卫就能将这里严密守住，让人不得不感叹设计的精妙。而傅恒就是在这样的想法中慢慢走上沙山，来到一处窑洞前的。

　　带路的回人将门打开，就见屋中一人正坐在炕桌前看书，看见傅恒进来，忙起身惊诧道：“九叔？您怎么来了？”原来这个窑洞中被关的正是明瑞，他当初奉兆惠之命留守大营，后被霍青桐麾下黑旗军围住，兵败被抓。

　　傅恒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道：“我来之前还担心的紧，不过现下看来，你倒是没受什么罪。”

　　明瑞神情不自在了一瞬，他这些天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吃喝供给算不得差，还有人时常给他送些书籍来解闷。这应当是受了她的关照，否则哪来的这么舒服的囚犯生活。

　　看着明瑞的表情，傅恒微微挑了挑眉，呵呵笑道：“难不成你是有了意中人，也是，二十大几的小伙子放在京城早就当了阿玛了，就连福康安那小子我都打算趁今年选秀给他物色个媳妇。说吧，看上了哪个姑娘，凭咱们富察家的门第没什么配不上的。”

　　明瑞脸色一僵，他没想到会被叔父看出端倪，忙掩饰道：“我哪里会有什么意中人，这些年一直在军营里待着，目之所见全是男人，哪里去找心仪的姑娘。”

　　傅恒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此次战败，皇上雷霆大怒，兆惠回京以后怕是没什么前途了。筠亭你在回疆近十年，有功劳有苦劳，可世人的眼睛只看重结果，若是你拿不出令人信服的功绩，就算皇上宠信你，朝臣不认可，也一样没用。”

　　“叔父……”明瑞知道，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自从被囚禁以来，他在心中不断推演，霍青桐的要求，朝廷的底线，双方的动作，这些他在脑中想了无数遍。他知道朝廷不会放任霍青桐掌管在回疆，必会想方设法将她困在京城，而最好的办法不就是……和满人联姻么，光明真大的阳谋，却也是很卑鄙的手段。要是这场仗清军胜利，那么明瑞娶了霍青桐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可现在，他们的婚姻只能成为霍青桐的牢笼。

　　傅恒摆摆手，不让明瑞继续说下去，“你好好想想吧。和谈步骤进行的很快，估摸着还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那位霍青桐姑娘……无论心胸还是智慧都少有人能企及，可惜了。”可惜是个女儿身，可惜生错了时代。

　　傅恒离开之后，再次全身心投入与回疆的谈判之中。两方就官员安排、屯兵驻守、税率、设置学校等各方面进行了十分细致的详谈，达成的协议有上千条之多。

　　然而，就在谈判即将进入尾声之时，消息传来，清军佐领张召重劫持走了香香公主。

　　当日霍青桐大败清军之后，张召重趁守卫不备，杀人逃走。然而此人功利心极重，眼见就这样回去，朝廷虽不至于问罪，但身无寸功如何能升官发财。这样一想，他就不由得想到皇上让他来回疆的目的，一是拿到红花会前当家于万亭所说的写有乾隆皇帝“身世”的信件，二是将这位香香公主带回京城献给皇上。于是，他当机立断，劫走了喀丝丽。

　　霍青桐听到这个消息后，微一沉吟，便对姜大有道：“把这件事情告诉陈家洛，顺便把解药也给了他，让他们红花会的人去追。”

　　姜大有点头应是，接着道：“城主，刚刚收到消息，咱们与俄国接壤的边界有异动，一队行踪古怪的商队一路朝南疆而来，其中有一人据探马回报应当是失踪的达瓦齐。”

　　霍青桐眯了眯眼，“达瓦齐手上无兵无卒，清廷还在通缉他，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回来肯定有所图谋，命人盯死了他，我倒要看看他打算做什么。”

　　霍青桐接着安排了不少事宜，直到说道叛乱的大小和卓波罗尼都和霍集占之时，姜大有等人有些犹豫，主要是考虑到木卓伦和伊帕尔罕，怕霍青桐为难。当日俘虏清军之后，他们按照事先布置好的，一举攻破喀什城，抓住了这两兄弟。波罗尼都是个耳根子软的，最近还算安分，霍集占可就不是这样了，一直要求面见霍青桐，让人烦不胜烦。

　　霍青桐沉吟了一会儿，道：“杀了吧，留着也是祸患。”

　　城主既然如此说了，手下的人自然听命行事。等这些人都离开之后，霍青桐才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最近事情太多，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盘腿在床上打坐了一个时辰，让内力在周身游走了两个周天，这才觉得精神一些。趁着夜色，她离开房间，来到沙山，让守门的侍卫打开明瑞的牢房，她本想看一眼就走，不想却听明瑞的声音道：“你来了？”

　　霍青桐转身，“你没睡吗？”

　　明瑞掀开被子坐起来，拿过外套披上，下地穿鞋走到霍青桐面前，借着月色仔细端详她的脸，说道：“这话说起来可能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希望你事情再多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看起来又瘦了。”

　　霍青桐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了句“还好”。两人便很尴尬地沉默下来，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霍青桐问了句，“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明瑞点点头，“挺好的，就像是给自己放了个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休息的这么好过。”

　　霍青桐低头一笑，这人又在骗她了，天之骄子似的人，怎么会喜欢当阶下囚？看了眼外面明亮的月色，抬头道：“一起出去走走吧，今晚夜色不错。”

　　明瑞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邀请，心中有些欣喜，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跟着霍青桐走了出来。两人骑上马，迎着凛冽的寒风，感觉到的是说不出的爽快！月下的沙漠泛着银白色的光，远远望去就像一片银亮的海洋。沙漠上稀疏的骆驼草早已枯黄，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中瑟瑟发抖，然而这些草的顽强也是最令人惊叹的，严寒冻不死它，狂风吹不倒它，带到明年春天，它们会再次萌发出勃勃生机。

　　看着眼前的草，再看看骑马走在自己前面的人，那单薄瘦弱的身影同样历经磨难，同样坚韧不拔，如今取得了多少男人都要望其项背的功绩。明瑞突然笑了，笑得释然而开怀，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自己倾心去爱。他高声对霍青桐说：“我怕是不能娶你了，你是天上的鹰，可我一点儿也不想做你的笼子。”

　　霍青桐回头看他，“只要你娶了我，就能给朝廷解决一个大麻烦，这样建功立业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我还事先答应了你，只要你愿意，我便嫁给你。”

　　明瑞摇摇头，“你是一早就料到这样的局面，所以打算补偿我是吗？可这样的‘机会’我不能要，我是真心喜欢你，若是为了这种肮脏的政治目的去娶你，不仅是愧对你，也是愧对我自己。所以，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顾忌我。”

　　霍青桐盯着明瑞看了一会儿，确定他说的是实话，突然就笑了，笑得真诚而纯粹，“谢谢你。”谢谢你这样真心地喜欢我。

　　明瑞觉得这个笑容也许自己能珍藏一辈子。就在这时，惊变突起，一个黑影迅速向霍青桐这边掠来，霍青桐反手派出一掌，那黑影却极是灵活，一扭腰堪堪躲过，拔出腰间软剑就和霍青桐缠斗起来。这人剑法并不算高超，但剑上泛着的悠悠蓝光说明他的剑淬了剧毒，于是霍青桐打斗之时便格外小心。突然，她眼光一扫，远处隐隐有个光点，正对着身后的明瑞。霍青桐大喝一声“小心”，一只长箭“刷”地直冲明瑞而去。明瑞在马上使个铁板桥避过毒箭，他的马却被擦破一层皮，很快就吐着白沫倒下了。而就在霍青桐刚刚分神的那一刹那，她挂在腰间的家传匕首被黑衣人顺了去。那人得手之后，连放出数百枚枚毒针，逼得霍青桐不得不后退，然后一闪身，便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