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汀的早晨（综漫》墨然不语

21、Death N⊙te

　　I
　　“砰！”
　　折原临也一个愣神，被玛汀推出了门外。

　　然而并没有什么Luan用。

　　世界已经发生变化，新宿的情报贩子脚下踩着的这块土地，也并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了。

　　玛汀睁着眼睛，正四处打量周围的毛领大衣青年在她的视野内，又不在她的视野内。

　　眼前一片模糊，夜色中灰暗的景物被一层朦胧的白雾蒙上，越发朦胧扭曲。
　　她意识到自己哭了。

　　而且还在恶劣的、不想被看到囧样的人面前哭了。

　　“啊啊…” 少女破罐子破摔地捂住脸，像是要把自十六岁以来的委屈惊恐不甘和恐慌全部发泄出来似的，哽咽着抱怨起来。

　　“都说了让你不要跟过来了！现在怎么办啊——”

　　II
　　少年没有睡着。
　　已经半夜十二点、又或者已经过了…嘛，都无关紧要。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深深陷入沉睡的时刻，世界寂静得可怕，又越发萧瑟寂寥。
　　他不睡，是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还会有多少时间。

　　他想起这次出行前，去探望华米兹之家的那些孩子。尼亚、梅洛、还有马特…
　　他想起他跟他们道别的时候，那死一般的寂静。

　　华米兹之家的孩子都很聪明。

　　聪明到什么都不需要说，一个动作、一个词，就能结束一场对白。

　　所以也很寂寞。

　　少年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将灰蒙蒙的天空拖入一场混沌，又回忆起多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那个人的袍子，也和今天的夜色一般，漆黑而浑浊。
　　那个人抱着自己，在炙热的火场中徐徐行走。火舌舔过翻涌的黑袍，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于是他问
　　“你…是死神吗？”

　　“并不是。”

　　“可是，你不怕火。你来救我，也不怕死。”

　　那个人看了他一眼，火光映亮了眼中的高光，却映不亮表情。

　　“因为…我是死神无法捉到的人。”

　　III
　　少年想到这里，索性从床上爬起来，蹲坐在软绵绵的床垫上，咬着手指瞪冰箱。

　　那里面满满的塞了点心和糖果。
　　想吃。
　　啊啊，不行，被渡知道会被说的。
　　偷吃。

　　好主意，吃完刷牙就好了——
　　——“砰！”

　　隔壁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少年瞳孔一缩，正厮磨着指甲的牙停了下来。

　　他记得很清楚。隔壁，应该没有住进房客才对。

　　IV
　　“稍微冷静一点了？”
　　折原临也靠在墙上，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扔给玛汀。

　　玛汀看着情报贩子抽纸巾那干净利落的动作，抽了抽鼻子，面上点头，心下腹诽：神特么不是你家纸巾抽那么爽！这可是姐备用物资啊…算了，正事要紧。

　　她整理了一下措辞，正想开口，却听把玩着小刀的临也先生漫不经心道“我也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只是有几处还不清楚，能请玛汀小姐回答我吗？”

　　OAQ你知道什么了你？
　　OAQ姐还什么都没说呢？
　　OAQ why are you so 叼？

　　惊愕过后，少女倒是也马上反应过来。按照DRRR给临娘的定位，这货智商和观察力爆表，通过自己家里的陈设和刚才发生的事情，肯定已经猜出自己的属性了。

　　“好吧…”
　　玛汀正了正神色，觉着自己和临娘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蚱蜢，他要回到新宿只能靠自己，应该不会下手坑队友。

　　然而此时——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神特么半夜十二点又有人来夜袭啊啊啊你们够了摔！

　　V
　　玛汀和折原临也对视了一眼，心道不好。
　　不去开门，对方没准会继续按门铃，吵醒更多人。

　　去开门…
　　…也只有去了。

　　就像短短几分钟前，少女不得不给临娘开门一样，现在也不得不向占有优势的人做出妥协。

　　玛汀顾不上情报贩子会怎么想，径直把小刀攥在手里，背到身后，半贴在门上敲了敲表示听见了。
　　门铃声果然消失。

　　她轻声问了句：“谁啊？”

　　“我是L”
　　对方平静地道。

　　VI
　　L——death note的那个碉堡的侦探？

　　玛汀怔了怔，立刻浑身发冷。

　　这个世界可是有黑色小本本存在啊！万一哪个死神没事干往下看着玩，看到她觉得稀奇，给随手一写…姐的人生就要完蛋了。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智商和经验阅历绝对比不过被坑来的折原临也，早晚都会被他猜出十之八九，也懒得掩饰。因此听见L这个名字后的紧张和不安、恐惧全都尽数落入情报贩子眼中。

　　“…你有什么事吗？”
　　少女按照一般人的逻辑预判回答。

　　普通人在大半夜被敲门，听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代号，似乎也不会深究，而是第一反应：你想干嘛？

　　她猜是刚才的响动吵到L，让他警觉了。但是对陌生人报上代号而不是假名，是否意味着L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怀疑？

　　这么胡思乱想着，思绪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此时L又出惊人言语。

　　“…是玛汀小姐吗？”
　　哈？！
　　像是大晴天被一道霹雳击中，少女顿时短路。

　　毛领大衣青年饶有兴致地把观摩玛汀表情的视线移向门外，将银亮的小刀抛旋出一个刀花。

　　局面乱、乱得好。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乱哄哄的线头里，编织蛛网呢。

　　V
　　“明白了，你是第一次见到我吧？”
　　L进门盯了玛汀三秒，倏地冒出一句。

　　“诶？什、……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你。” 少女很快反应过来，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肯定。”
　　难道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

　　“这样吗。”

　　L咬了咬指甲，并不在意自己驼着背只到门一半的高度。这让大片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洒落在他背上，就像披了一件薄薄的荧光纱。

　　“那么我就直说了，玛汀小姐。”
　　“我对你的事情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也知道每天十二点会发生什么。你可以视作我以前接触过相似的案例。”

　　！
　　一股强烈的激动和渴望猛地从少女心口滋生，火山爆发似的一路汹涌上升。

　　她身体前倾，热切而忐忑地问道；“有和我一样的人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

　　黑眼圈少年默默地注视着她，“但是很遗憾，详细情况我无可奉告。”

　　“为、……好吧。”
　　玛汀恼怒了一秒，突然冷静下来。

　　知道了其他人情况又能怎么样呢？组个穿越小分队吗？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几天一穿、会穿到什么世界、初始世界是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属性。

　　她只知道L既然知道她，又说了无可奉告，她必然不能从他的嘴里撬出更多情报了。

　　但是理智归理智、恼火归恼火。
　　闹脾气可是女生的特权。

　　VI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玛汀拉着门把手，露出一副送客的表情。“我已经够倒霉，不想雪上加霜了…再见，大侦探，祝你好运。”

　　L被她推出门外，也不急，只是露出一个微笑。

　　他像是喃喃自语，又似故意说给少女听。
　　“哎呀，玛汀小姐去那些危险的地方，肯定缺少些工具装备吧。”

　　“真可惜，本来我还想…”
　　哗——
　　门开了。

　　黑眼圈驼背少年歪歪头，转身就走。

　　“憋走！”
　　玛汀一伸手拽住他衣领。“来来来！我们聊聊！你爱聊多久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