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云雕》九爵

14、反常

　　将军府乃韩国第一大将军的府邸，戒备森严，府内的守卫都是姬无夜精心挑选的武将。姬无夜在韩国威名赫赫，连韩王安都惧他三分，他的府中自然不会有谁敢擅自闯入。如今他下令看守雀阁不过是想向旁人显示他的威风，让别人知道这只与众不同的鸟儿在他手里，而且谁也别想夺走。

　　墨鸦待在姬无夜身边多年，对于他的性格很了解，这看起来是件小事，却绝不能疏忽。因此他派了比平时多了两倍的守卫在雀阁附近巡逻，自己和白凤也围绕在雀阁周围视察，他二人轻功不凡，时而与守卫在地面来回巡查，时而飞到雀阁周围的高楼上极目远眺。将军府一但有任何事情发生，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并及时支援。

　　除此之外，进出雀阁的七个仆人每次也要仔细检查，他们拿来的食物和用品也要一一验明，一旦出现问题这些仆人也要被重罚。

　　墨鸦白凤围绕着雀阁来回巡察，从白天到夜晚，每一个时辰换一次岗，可谓是密不透风，一天下来雀阁周围安然无恙。

　　第二日，天清气朗。

　　白凤飞上雀阁副楼的顶端，俯瞰着将军府的全景。高大的雀阁主楼就在他的身后，他能听见风吹动顶层楼阁的纱幔时那呼呼飘动的声音。他旋身抬头，一眼就看见那个身着黄衣的女子跪坐在窗前，案桌上香炉青烟袅袅，她轻合着双眼手指在空中拂动弹奏着别人听不见的曲子。

　　那一天他听见了那绝世无双的曲子，虽然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听见，毕竟在一旁的墨鸦毫无反应，可今天他无论怎么听也没有听见……真奇怪！

　　第三天，她依然坐在那里空手弹琴，什么声音也没有。

　　之后许多天都是如此，白凤一直觉得很好奇，那天弹出美妙曲子的人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不知不觉中，他越来越来靠近雀阁的顶楼，甚至藏于窗户边偷看对方。他知道这样很不对，可心里总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支使着他这样做。

　　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和发现，这个黄衣女子真的很与众不同，她不像其他的女子一来就是哭哭啼啼，悲春伤秋抑或者寻死觅活。

　　她淡然若仙，仿佛红尘俗世皆不在眼里一心弹奏着别人不知道的琴音，如空谷幽兰明澈娴静。

　　越是观察，越是沉沦。

　　白凤这些天的反常行为都被墨鸦看在眼里，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这天傍晚时分，墨鸦刚巡察完雀阁附近的一条小巷，就在回来的途中看见了斜靠树上的红鹄，对方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好巧！”

　　墨鸦余光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人分明是故意在这里堵人，他视而不见地走过去。

　　红鹄看着墨鸦的动作，凤眼阴沉随即笑开道：“堂堂百鸟统领却做着巡逻的任务，是不是大材小用了点？”

　　“哦？你不是认为能力比我强嘛，我当然只能做做这守卫的工作。将军吩咐的任务无论大小都要一丝不苟的完成，这才是属下该做的事，难不成你对将军有什么意见？”墨鸦悠悠地说道，三言两语就将矛头指向了姬无夜，红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姬无夜有意见。

　　他白着脸使劲摇头，否认道：“不不不……红鹄怎敢对将军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单纯觉得墨鸦你作为夜幕的第一杀手，你的能力如何相信整个组织的人都很清楚。并非是你不强，而是某人拖了后腿，你可知道他最近做了什么？”

　　红鹄见墨鸦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他心里不禁冷笑一声，装的倒像那么一回事。于是他继续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清楚咯，将军这次带回来的女子可不同往日。这女子名叫弄玉，虽然出生于小户之家，但她琴艺高超长的天香国色，就连将军也倾倒在她的魅力之下。为了得到她，将军可是费了不少心力，所以我很能理解白凤这些天对她的好奇。”

　　“不过，”红鹄话锋一转，讽刺道：“我虽然能理解他对美丽事物的向往，可是将军就不一定能够理解了。像将军这样的大人物一定以为白凤对弄玉姑娘有非分之想，作为上级的你可是难辞其咎。若是当年你选择我做你的副手，今天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墨鸦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红鹄说完这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定定望着墨鸦，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不同。

　　可惜……

　　“我做出的决定，无论以前，现在，将来我都不会后悔，而且我觉得当年没有选你真是极为正确。红鹄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不会选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红鹄气极，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一抹白色的人影正在接近，他瞪了一眼墨鸦就快速离去了。

　　“小云怎么有空来这里？”墨鸦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云雕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我散步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

　　“行了。”云雕好笑地看着墨鸦点头如捣蒜，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样子，继续说道：“好久没有回将军府积攒了不少事情，今天刚好处理地差不多了，出来走走。刚才你和红鹄在说话？”

　　“……是白凤的事情，虽然红鹄说的很难听，可我担心白凤这小子如果真的对弄玉有了非分之想，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墨鸦想了想还是将白凤这些天反常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也想听听云雕的意见。

　　“墨鸦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一开头就能想到结果，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如此，难道多年的杀手生涯已经让你的心变得胆怯了吗？你担忧白凤越过那条致命的界限，又何尝不是在以此告诫自己，约束自己？”云雕拨云见月般地分析道。

　　“我送你一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墨鸦神情一震，嘴里默默的咀嚼着这句话，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云雕早就有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还是去看看白凤那小子吧。

　　白凤此时正屈膝坐在雀阁副楼的屋顶，遥遥对着弄玉的窗户，一动不动就连墨鸦落在他身后也没发现。

　　墨鸦一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开口道：“小子看什么这么入神，连我都没发现？”

　　“没什么！”白凤淡淡地回答。

　　“真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对我们那天晚上偷看的美女很上心啊，”墨鸦看着雀阁的方向戏谑地问道：“我打听到美女的名字咯，你真不想知道？”

　　闻言，白凤瞳孔缩了缩，余光偷偷地看了一眼墨鸦的方向，随后又变成了一副沉默不感兴趣的样子。

　　墨鸦居高临下地斜睨着白凤，相处多年他很了解这小子，每当他感兴趣的时候总会用沉默来掩饰，他也不想揭穿，于是继续开口说道：“这个女子倒是很特别，虽出生于小户之家，却琴艺高绝，而且……她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弄玉。”

　　“弄玉，弄玉，弄玉……”白凤在心底反复地念叨着，每念一次都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入大脑。想到她每天弹琴的样子，他突然涌起一种剑客与剑的关系。

　　一个琴师如果离开了琴就如同一个剑客离开了剑，白凤觉得自己应该给她找一架琴，有了琴那些纤细的手指会弹奏出怎样的天籁？

　　他的心跳得飞快，连墨鸦后面说了什么也没仔细听，大概还是那些告诫的话吧，听得多了他都产生免疫了。

　　琴，白凤并没有见过几次，也不知道哪里有卖琴的地方，天色已晚即使有也关门了。

　　但他知道一个地方肯定有琴。

　　紫兰轩作为风月场所，自是会附庸风雅，弹琴肯定是少不了的。

　　白凤今晚的目标就是去紫兰轩偷一把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