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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笑凌穹苍之花寒重现 ...

  •   浩瀚的北海是一个比大陆还要丰富多彩的世界,在那海底深处坐落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建筑群,它的样式比龙宫要古老的多,但仍不失美丽华贵,层层宫殿鳞次栉比。这座宫殿正是北海的海神宫。
      芭夏身披蓝紫色大礼袍服,被四名宫女相伴着走进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袍服那长长的后摆拖到地面,非常的华美。身穿紫袍的北海海神禺京走过来迎接她,笑着问道:“公主,你已经嫁过来一个半月了,可否适应北海的生活?”
      芭夏微笑着回答他:“多谢海神关心,我并未感觉北海的生活有什么异样,能够陪伴在海神身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当然,这并不是芭夏的心里话,但是芭夏虽然不喜欢他,但却不讨厌他。另外,芭夏的夫君毕竟是北海海神,所以她不得不说这样的话。生活毕竟有很多是要靠演技的,尤其是当你身不由己的时候。
      禺京脸上洋溢着幸福,他轻轻地吻了一下芭夏的额头。
      然而,这种幸福,只是芭夏的伪装,只可叹禺京,一点也不知道。他只是以为自己掉进了温柔乡。

      距离海神宫百里之外的北海龙宫中,一名龙女气愤的骂道:“那个来自东海的公主,她哪里比我强?禺京凭什么就会喜欢她?我倒要去海神宫中会她一会,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这名高傲的龙女是北海龙王的八公主舒颜,她从小性格傲慢,就是她的兄弟姐妹,也没有人敢招惹她。
      舒颜梳洗打扮一番便带着八名宫女以及各种珍贵的礼物往海神宫去了。海神宫内禺京正与芭夏对弈,一名宫女报道:“禀告海神,北海八公主殿外求见。”
      禺京高兴的说:“快宣!”他对芭夏像介绍自己的亲人般介绍道:“这名公主名叫舒颜,与本神从小长大,可她从小却无朋友与她玩耍,于是我们的关系自然就亲密了。”
      芭夏微笑着对禺京说:“那我自然是要见见这位八公主了,我现在已经归属北海,北海龙族还是要一一相见的。”
      舒颜欢笑着走了进来,她高高的发髻上插满了扇形发簪,一条宽大的大红袍服披在身上,袍服的胸开得很低,虽然里里外外穿了四层,可胸脯处还是露出了许多洁白的肌肤。她的面容本来就很娇美,在加上浓妆的装扮,变得更加娇艳了。
      舒颜行礼拜道:“拜见海神。”
      “公主不必多礼了,这位是我的妻子,东海公主芭夏。”禺京搀扶着芭夏,得意的说。
      舒颜一听“妻子”二字顿时妒火心中烧,可是她还是强装高兴的说道:“公主果真是漂亮啊,我自愧不如呢。”果真,生活的很多部分确实靠演技。
      芭夏赶紧客气的说:“八公主谦虚了,我与八公主相比才是自惭形秽。”
      八公主没有理睬她,就直接对禺京说:“我们可是长久的老朋友了,如今我给你带了些礼物来!”其实前一句话就是一句应承话,舒颜自然没有做回应芭夏的准备,而且这一举动又弄得芭夏尴尬不已。
      舒颜拍了拍手,八名宫女各捧一张金盘,每张金盘装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颗颗夜明珠光彩夺目。
      禺京大笑着说:“公主出手还是这么大方!”此时,舒颜也笑了起来,笑得很得意。
      突然,芭夏出现了干呕的反应,禺京立马关切的问她:“你怎么了?”
      芭夏难受的说:“我也不知,今早也发生过同样的反应。”她看了看舒颜,内疚的说:“不好意思,在二位面前失礼了。”
      “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客套话!”禺京心疼的说道,他赶紧命人将芭夏扶入寝殿中并喊道:“宣宫医!快宣宫医!”
      舒颜跟着焦急的禺京走入殿中,表面上担心的她却暗自嘲笑道:“这公主却是个病胚子啊!”
      宫医为芭夏把完脉后激动地说:“恭喜海神贺喜海神!夫人有喜了!”
      禺京因激动紧紧地抱着芭夏。而旁边的舒颜心里早已不是滋味了,她恨不得要杀了芭夏。

      舒颜气愤的离开了海神宫,这半天里她一直在强颜欢笑着,现在她终于解脱了。
      舒颜坐着由八名鲨精抬着的轿子,八名侍女在两边跟随着,前后又各有四名面目狰狞的海将保卫。舒颜心里不服气的骂道:“那芭夏哪里有我漂亮?这可恶的禺京,我们从小玩到大你就不知道把我娶走吗?你对芭夏又了解多少?这么快就要她怀上了孩子!”
      突然,舒颜的轿子坠到了海底,气急败坏的她大喊道:“你们这帮没用的奴才!伤了我你们该当何罪?”
      没有人回答她,舒颜气的走出轿子,却惊恐地看到所有的随从都晕倒了。她的面前咕噜咕噜的冒出了许多气泡,人面龙身的猰貐拖着一条黑色的大袍子站在她的面前。
      舒颜支起一张半透明的结界挡在二人之间,瞪着眼睛问道:“你是何人?”
      “妖界妖师猰貐。”猰貐头也不抬的回答她,只见他伸出一跟手指,结界“哗—”的一声破碎了。
      舒颜吓得退后了几步,惊恐的问道:“你来寻我何事?”
      “你一直想得到海神夫人的位子吧?”猰貐笑着问她。
      “这与你何干?”舒颜大喊道,她由于心里的小算盘被人知道了而变得害怕起来。
      猰貐继续笑着,他说:“若北海海神休了东海公主,禺京娶的第二个人除了你还会是谁?”
      舒颜一听此话顿时心花怒放,她问道:“难道妖师是要帮助我得到我想要的位子?”
      猰貐点了点头。
      舒颜却突然瞪起了眼睛,她恶狠狠地问道:“我与你无半点瓜葛,你为何要帮我?”
      猰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想要东海公主腹中之物。”
      舒颜顿时大惊失色,她惶恐的问道:“你要那胎儿何用?你抢走那孩子海神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帮你得到那孩子!我是恨急了芭夏,但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猰貐哈哈的大笑起来,他说:“谁要你帮我得到那孩子的,我要的是比这更珍贵的东西,可是我却不用通过你来取走,你只要助我一臂之力就行了。”
      舒颜斩钉截铁的拒绝他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会去做伤害禺京的事的,若是被人知道,虽然禺京与我交情甚好可能会网开一面。可是他的父亲绝对不会放过我!”
      猰貐奸诈的笑着,他说:“看来,你的父王很快就会知道你与那金鱼妖的苟且之事了。”
      舒颜因极度的惊恐而全身战栗,腿软的她踉跄了几下差点坐在地上,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你说的什么金鱼妖啊?我不明白。”
      “哈哈哈!”猰貐大笑着说:“那金鱼妖可是妖界的人啊!这事怎会瞒得过我?而且我知道你虽贵为北海龙族公主可为人却水性杨花!你与那相貌英俊身材健硕的金鱼妖暗自幽会之事我怎会不知!”
      突然,舒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哭着哀求道:“我答应妖师就是了,请妖师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否则我不仅会丢掉性命,还会被众人耻笑的,就是死了也不安心啊!”
      猰貐挑起舒颜的脸,奸笑的说:“这不就对了嘛。”
      舒颜问道:“请妖师告知我该怎么做。”
      猰貐凑近舒颜耳边,自然的是骗她说:“芭夏这贱妇偷偷地与帝江发生了男女之事,那腹中胎儿并不是禺京的。而且帝江为了保护自己的骨肉还特意将一个叫做花寒珠的宝贝植入了芭夏体内。我想要的正是这花寒珠,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使禺京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就好了,这样芭夏难逃一死,我就可以从她的尸体中取回花寒珠了,你也离海神夫人的位子更进一步了。”
      待猰貐说完,舒颜立刻心花怒放,得知了这么大的“秘密”的舒颜激动无比,因为她正盼着芭夏发生巨大的意外,而猰貐却在内心嘲笑着因为无知而被利用了的舒颜。
      原来,猰貐利用墨玉感知到了花寒珠的存在,蕴藏着如此强大神力的花寒珠,它在生长的同时也必定会从外界汲取不少灵气,而妖界最懂得侦查,那块墨玉更是妖族中侦查道具里最厉害的一种,于是猰貐便探到了花寒珠的所在,而花寒珠是怎么进芭夏肚子里的,猰貐可不管这些,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了。。
      舒颜自负的大笑着说:“原来如此简单,这个忙简直微不足道啊!要是妖师及早告知,我也不会浪费您这些时间了。您得到了花寒珠,我成为了海神夫人,日后还要您多多帮助呢!”
      猰貐卷起黑色的水浪便消失了身影,晕倒的侍从也都站了起来,他们列好队形等舒颜坐上轿子他们才睁开眼睛向龙宫游去,舒颜小心的问身旁的一名侍女:“你可否看见过一名身披黑袍的怪人?”
      侍女想了想说:“回公主,我们自出了海神宫便没停下脚步,没有遇见什么黑袍怪人。”
      舒颜一听此话,松了一口气,她不得不佩服妖师猰貐的办事妥当。
      舒颜回想着与猰貐的对话,她在心里讥笑着说:“原来那芭夏也是不老实的人呢,要是禺京知道了那孩子不是他的,他会怎么处置芭夏呢?那花寒珠可与我没什么关系,只要芭夏能死就好了。”

      回到天山圣宫的帝江羞愧万分,他已经好几天饭茶未进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做出如此可耻的行为。帝江看着没有画完的画像,画中正是司花神羞含,帝江内疚的想:“本座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司花神!”
      愁苦的帝江提出一盏酒壶,他正要借酒消愁,突然想起正是自己贪恋美酒才做出如此的糊涂事,怒上心头的他使劲的攥碎了酒壶,一阵痛感由手心处传来,帝江看着被割破的手掌,却看到一缕黑色的血液流出。
      帝江赶紧的宣来了圣宫内的宫医。宫医检查了一下帝江的身体,发现并无异样。便对那黑色的血液做了一番检验。宫医惶恐地说:“上神是中了一种毒,但这种毒只要发作一次,药效便会消除。”
      “什么毒?”帝江被惊了一下。
      “是……是……”宫医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话了。
      帝江命令道:“快说,若有隐瞒,定要你性命!”
      宫医这才敢说出实情:“是……是一种与促进男女交欢之情的药剂具有同等功效的毒。”
      帝江顿时面红耳赤,那晚发生的事再次如同鬼魅般浮出他的脑海。帝江气愤的问道:“可否知道这是何毒?本座或许会查出是何人所为!”
      宫医紧锁眉头说:“臣不才,不知晓这毒的名称,只是这毒与众不同的是它是由蛇血做溶剂混制而成。这蛇血本来是上等的灵药,于是发作之前会使感染者有重度昏迷的效果!”
      果真,九尾天魔神曾给帝江喂下过鸣蛇的血液,这也是帝江能昏迷四天可是药效却没有消失的原因。
      “蛇血?”帝江恍然大悟,他大骂道:“好你个鸣蛇,怪不得本座睡了那么久!本座定要了你的命!”

      帝江向东海的一座小岛飞去,蓬莱渐渐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帝江心想:“本座突然离开了蓬莱,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被他人所害。本座该向驾鹤神女解释解释了。”
      帝江在芍双殿内会见了董双成,便将整件事情说了个大概,他气愤的说:“这鸣蛇,为何要加害本座?”
      董双成这才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惑,她便将鸣蛇非礼自己并受小玉所伤之事告诉了帝江。帝江更加的愤怒了,他大骂道:“那这畜生更不应该给本座下毒!”
      董双成说:“这鸣蛇背身就生性险恶,脾气古怪,上神只能说是碰到鸣蛇倒了霉,别说是您,就是九尾天魔神他都照样玩世不恭,明明已经惧怕大神了,可是被大神处置后依然降灾于蓬莱,这足以说明他那凶恶之心是多么变态,恐怕鸣蛇藏在蓬莱就是为了等待上神会‘加害’谁!”
      帝江已经气愤的不成样子了,他骂道:“这猪狗不如的畜生!只是害了那东海的公主!本座找到他定要扒了他的皮!”
      董双成大吃一惊,她终于明白了芭夏为何会有那么痛苦的反应,如今芭夏已经嫁到北海海神宫,董双成不禁担忧起芭夏的命运,她越想越害怕了。

      帝江与董双成来到了一座小岛,这岛上处处是叫不出名的蛇。二人寻到鸣蛇的巢穴,却发现鸣蛇已经死在洞口,他的两张腐烂的翅膀上爬满了蛆虫。而九尾天魔神,正站在鸣蛇尸体旁边。帝江大笑着骂道:“恶有恶报!本座不除你自有人来除你!”
      董双成捂住鼻嘴,她俯下身翻动着鸣蛇粗大的身体,看到了脖颈处的一个巨大的咬痕,她这才为北海海神松了一口气。董双成本以为是因为禺京惩罚过度导致鸣蛇死亡,要是那样的话禺京必定会受到天庭的处罚的。
      帝江看着那恐怖的咬痕,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咬的?”
      董双成因疑惑而皱起眉头,突然,帝江抱住董双成与九尾天魔神趴在地上,董双成只觉一阵巨大的狂风从洞中传来,便见一头巨大的魔物从洞中飞出直冲云霄,三人抬起头来望向天空,那巨大的黑色怪兽张开四张翅膀在空中飞旋着,它脊背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清晰可见。
      “黑麒麟!”董双成大叫道。
      黑麒麟大吼一声,迅速的飞走了。
      九尾天魔神“呸”了一声,说:“没想到鸣蛇居然死在了这没人管的野兽嘴里,真是可惜了。”
      “只是死了一条畜生,有什么可惜的。”帝江不屑的说。
      九尾拍了拍帝江的脸,说:“只可惜鸣蛇一死,他的血我就不能用了。”
      一听这话帝江便不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九尾天魔神心里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九尾裹了裹身上的白袍,在心里说道:“我还是来晚了一步,看来花寒珠还是损伤到了我的力量,这可真是天下至尊之物啊,连我都奈何不了,存在就是个祸害。”

      第二日,龙女舒颜又来到了海神禺京的宫中,舒颜故作伤心的说:“我这次来就是只找你的,你已经成婚又贵为北海海神与风神,日常必定繁忙,像这样的相聚恐怕就不多了。”
      禺京挥挥手笑了一下,说:“你与我何交情啊?日后公主来本神宫中,不管本神多忙都会相陪的。”
      舒颜发自内心的微笑着,二人便畅谈起来。禺京毕竟处于新婚之中,那娶妻的欢乐仍没退去,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龙女芭夏。其实,这正好给了舒颜机会,她这次前来拜会禺京,真正的意图正在芭夏。
      舒颜羞涩的说:“我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禺京退下了大殿内所有的侍从,说道:“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现在你不必把我这海神和风神的身份摆在眼前的。”
      芭夏的脸羞得通红,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禺京坐在她身边,将胳膊搭在她的肩上,爽快的说:“我们就是好兄弟,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该讲的!”
      “兄弟”这个词,无疑的给舒颜心中一晴天霹雳。这么一刺激,舒颜倒有勇气说话了。舒颜继续发挥着龙族中影后的演技,低着头红着脸,她小声的问道:“你与芭夏就寝时,可否……”舒颜趴在了禺京耳边问道。
      禺京不知道说什好了,疑惑的看着舒颜。
      舒颜的脸变得更红了,她慢慢的凑近禺京耳边小声的解释道。说完她背对着禺京跺着脚懊恼的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禺京想了想,老实的说:“这个,没注意呢。”
      “你就没有和她那个……?”
      “新婚之夜我喝醉了,早就不记得了。”禺京的脸红了。
      芭夏故作惊恐之状,她说:“天啊!这样的事你都无法确定,你怎么能保证她怀上的是你的骨肉?”
      禺京猛的站起身来,他忐忑不安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芭夏她是个单纯的姑娘,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舒颜走到禺京身边安慰他道:“其实我和你谈起这么讳忌的话题并不是一时兴起,昨晚我跟随父王前往东海龙宫赴宴,没有去过东海的我便在东海龙宫中游览了起来,却听到一名宫女对另一名宫女说‘芭夏嫁到了北海,真是可惜了那北海海神呢!’另一名宫女说道‘是啊,别看她表面安分守己,可是却不知怀上了哪个野种呢!’……”
      舒颜正要继续编着她的谎话,禺京突然气愤的打断了她。
      “哎……”舒颜叹了口气,可心里却是满心欢喜,她继续演着戏,说:“但愿是那两个宫女嚼舌头,哎,也是,堂堂公主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罢了罢了,算我多嘴,你还是别忘心里去了。”
      此时禺京心里的滋味已经千奇百怪了,完全没有心情继续招待舒颜,舒颜便离开了海神宫。
      舒颜洋洋得意的笑着,她知道,如此有关乎名誉的事情,更加单纯的禺京不会不在乎。

      禺京走到芭夏的殿房前,他好几次想敲开门,却都没有进去,由于他太喜欢芭夏了,再加上冲动的怒火消散了,他便对舒颜的话有了怀疑。他息去心中的怒火折回了大殿,无法排遣猜疑与苦闷的禺京犹豫了起来,他思量着:“不管谁真谁假,首先要必须验证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晚上,东海海神禺号前来探望儿媳妇,禺京把禺号拉进一座偏殿内问道:“爹爹,我如何验证芭夏腹中怀的是我的骨肉?”
      禺号勃然大怒,他骂道:“你这野子,如此不义!居然以如此恶劣的想法怀疑你的妻子!芭夏身为东海龙族,她的为人本神怎会不知!”
      禺京胆怯地说:“爹爹息怒,请爹爹听我解释!”
      禺号气愤的坐了下来,说道:“你若辜负了芭夏,本神不会放过你!”
      于是禺京便将舒颜所说的话告诉了禺号。禺号大吃一惊,他从座椅上跳起,面色凝重的说道:“此事关系到三家的声誉,必需要弄清楚,若无此事,本神定不会饶过那八公主!”
      禺号带着禺京来到了芭夏的殿前,芭夏已经躺下了,殿外的侍女正要传唤,禺号马上阻止了她,径自走入了芭夏的房内。
      芭夏被吓了一跳,正要起身拜见,禺号微笑着说:“儿媳已有身孕,不必多礼了。”禺号坐在了芭夏的床边,芭夏微笑着说:“不知爹爹来访,儿媳受宠若惊。”
      禺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取下禺京的那两只青色蛇形耳环,放在了芭夏的腹上,禺京不解的问道:“爹爹,您这是在做什么?”
      禺号站起身来说:“若芭夏腹中是你的骨肉,那两只耳环便会受到感应如蛇般走动。”禺京赶紧看向芭夏腹部,可那两只耳环却丝毫未动。愤怒的禺号一把抓起芭夏,把她扔在了地上,趴在地上的芭夏因受了惊吓而痛哭了起来。
      禺号额头两侧的触须不停地抖动着,怒发冲冠的他冲着芭夏大吼:“贱妇!跟本神回东海,本神要那东海龙王一个交代!”

      安史之乱平息不久,大唐的都城长安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君是君,民是民,在这多少年的历史里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关系,就连刚发生过的贵族皇权势力争斗,依然没有打断普通百姓的歌舞升平,国没有破,百姓哪还管那些皇族到底怎么样呢。
      长安街上满是欢笑的人,各种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边的茶店酒楼更是人满为患。夜幕降临后,这种热闹的场景依然存在。
      一座富丽堂皇的楼店门前,有四五名打扮艳丽的女子搔首弄姿,看到走过的男子便上前嘻笑着说道:“大爷,可否来店中歇歇脚啊!”
      楼店的上方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红霜楼”三个大字。两名衣着鲜亮的男子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紫衣男子笑着对蓝衣男子说:“那就是让男人逍遥快活的地方了。”蓝衣男子不安的说道:“如果我家娘子知道了那我就……”紫衣男子拍了一下他的胸脯说:“怕什么!弟妹要是闹起来有我呢!再说我已经跟弟妹说了今晚你是来我家做客,她不会怀疑什么的!”蓝衣男子想了想,便跟着紫衣男子走入了红霜楼。
      一名打扮艳丽的少妇走了过来,她穿着长长的红色襦裙装,胸口开得很低,露出了洁白的肌肤,隆起的发髻上插着花儿与美丽的发饰,她娇媚的面容上满是胭脂水粉,香气已经刺鼻。少妇笑着说:“我是这楼的妈妈胡娘,两位公子是初来吧,这红霜楼货色众多,包二位满意!”
      紫衣男子神气的抬起头,他掏出两个金灿灿的大元宝,递到胡娘面前。胡娘眼里顿时放出光彩来,她兴奋的说:“二位楼上请!楼上请!那两件房内啊可是这楼里最美的两位姑娘,一名叫做红雅,一名叫做紫霜,这红霜楼啊,就是因她俩而起的名儿呢!”
      紫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蓝衣男子也微微的笑了,看来,正中他俩心意,胡娘的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两名男子跟随胡娘走上三楼,当他们路过二楼时,那紧闭的房门中传出的声音令两位男子浮想联翩,激动不已。
      胡娘将两名男子带到一间房门前,笑着说:“这里面的姑娘啊就是红雅了,哪位公子要……”紫衣男子拍着蓝衣男子的胸脯,对他说:“从名字就可听出这定是位含蓄的姑娘,正和你胃口啊!”蓝衣男子红着脸点了点头。紫衣男子大笑着走进另一间房说:“那就请紫霜今晚与我共度良宵了!”
      胡娘笑着说:“二位客官请慢慢享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
      胡娘一扭一扭地走下了楼,蓝衣男子推开了红雅的房门……

      两名身穿短衣手提宝剑的女子来到红霜楼的门前,一位姑娘叫做阿朱,另一名则叫做阿荣。阿朱对阿荣说:“想必就是这座楼了。”阿荣闭上了眼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点了点头。
      两名女子走进楼内,一名身穿紫色襦裙的美艳女子走了过来冷冷的说道:“这是男人来找乐子的地方,你们来干什么?”
      阿荣笑了一下,她托起女子的下巴吻了一下,美艳女子便眉开眼笑了,她说:“原来二位好这口啊!好说好说,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阿朱扔给女子一包制色上等的金银首饰,美艳女子的两颗眼珠立马亮的都可以升空当太阳了。阿朱说:“这是足够四个人消遣的了,就我们俩人,你们也不必为我们安排,我们自己寻找就好了。”
      美艳女子十分欢喜的说:“那就请二位自便吧!只是关着的房门不要打开就是了。”
      阿荣与阿朱走进了满是人的内房,胡娘走到美艳女子跟前,脸上都笑出了褶,她说:“今日收成可是真不小啊!”

      蓝衣男子关上门向床边走去,顿时体内血液翻涌,一阵又一阵的热浪直冲脑海。美丽的红雅正侧躺在床上,她婀娜的身段,艳美的脸庞令蓝衣男子忘记了一切。
      蓝衣男子的心脏“砰砰”的跳着,他坐在红雅的身边,红雅趴在了他的后背上,眼里放射出了异常兴奋的光芒。她趴在男子耳边笑着说:“公子身体如此健硕,就是没有钱财小女也愿意服侍公子的。”
      男子感受着红雅混合着胭脂气的喘息声,激动的说道:“我……我自幼练武,现在谋得的官职也……也因自己武艺高强所得,这才……才不缺吃穿。”
      红雅吻着男子的脸,笑着说:“穷也好富也好,来到此地还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男子说道:“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小姐……见笑了。”此时他内心的紧张感已经渐渐的被强烈的欲望赶走了。
      红雅“嘻嘻”的笑了起来,她的手指划在了男子的心口处,说:“那今晚就由小女好好的服侍公子吧!”
      男子抱着红雅躺在床上,此时心里的激动早就把紧张给赶跑了,突然,他睁开眼睛问道:“怎么这么大的狐臊味?”
      红雅一把将他摁倒在床上,她张开嘴巴露出了颗颗獠牙,大叫着说:“我好久没有享用这么好的美餐了!”被吓慌的男子哇哇的叫着,身怀武艺的他条件反射的将红雅踢了出去。
      男子慌慌张张的披上衣服就向另一间房间跑去,他失魂落魄的大叫道:“有妖怪啊!妖怪!”男子撞开了紫霜的房门,只见更加美艳的紫霜满身是血的走了过来嬉笑着说:“公子,哪里有妖怪啊!我好怕啊!”
      蓝衣男子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了,紫霜利爪一挥,男子的腹部立马出现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男子疼的躺在了地上,他向床边望去,那紫衣男子早已血肉模糊,身体所剩无几。
      蓝衣男子吓得连尖叫都不会了。
      红雅披着一件薄衣走了进来,她收起了獠牙,一条巨大的狐狸尾巴在身后摇晃着。她高兴的对紫霜说:“姐姐就是好,没有与我抢食呢。”
      红雅扑在蓝衣男子的身上,皮肉被撕裂的声响传入了紫霜的耳中,紫霜沮丧的说:“妹妹,好好享用吧,下次这样的美食还不知何时会有呢。”
      等红雅享受完大餐,地上的男子已经剩下一堆挂着碎肉的骨头了。红雅懊恼的说:“是啊!那胡娘已经不需要食用人肉来永葆青春,贪恋人间荣华富贵的她只知道招呼有钱的客人,像这样有钱身体又健硕的男人又有几个?可真是苦了我们了!”
      红雅想了想,说:“姐姐,不如我们离开红霜楼吧!外面健硕的男子多得是,我们生的如此貌美,还怕饿肚子吗?”
      紫霜叹了口气说:“只可惜我们法力卑微,外面除妖的法士这么多,我们很快就会没命了!若不是胡娘的保护,把我们融入到人类的生活中,我们怎会活到今日?”她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红雅郁闷的说:“是啊!若我们法力高强,怎还会寄人篱下呢!”
      突然,阿荣与阿朱手提宝剑飞了进来大叫道:“孽畜!拿命来!”
      红雅与紫霜吓得四处乱窜,阿荣与阿朱的宝剑追着俩人满屋子飞着,红雅躲闪不及被宝剑刺穿胸部钉在了墙上,死去的她现出了原型,是一只红色的大狐狸。
      紫霜气的大骂道:“居然敢杀我妹妹!我要你血债血偿!”她变成一只巨大的紫色狐狸向阿荣与阿朱扑去,阿朱冷笑一声伸出一只手,那手指处迅速生出锋利的爪牙,这只手向扑来的紫霜挥去,那只大狐狸便身首异处了。
      “法力这么卑微就敢为非作歹。”阿朱嘲笑的说道。
      阿荣说:“这些狐狸可真会享受,一边陶醉在欲望中,一边也不忘了猎铺猎物,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阿荣与阿朱走出房间,她们正要沿着楼梯走向大厅,却看到所有的客人都消失了。二楼的走廊里被所有的艺女塞满了。阿朱刚要拔剑,那些艺女化成各色狐狸便向二人扑来,二人飞到半空与飞来的狐狸展开了混乱的搏斗。阿荣叫道:“一定要嗅好了!身上没有人肉味的狐狸不要杀!”阿朱应了一声,继续与身边飞旋着的狐狸战斗着。不一会的功夫,那些吃过人的狐狸便开膛破肚了,没有吃过人肉的狐狸也都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胡娘从房内飞出悬在半空,身后摇摆着三条狐狸尾巴,阿荣对阿朱说:“你要小心,这妖婆的法力看来不低呢!”
      阿朱笑了一下,不屑的说:“不就才三条嘛。”她晃动起屁股,身后便出现了五条狐狸尾巴。阿荣也将自己的五条狐尾变幻了出来。
      胡娘气愤地大喊道:“本是同类,为何相残?”
      阿朱大声的回应道:“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败类!不除掉你们洗去不了狐仙部族的耻辱!”
      胡娘骂道:“好你个野杂种,不就是一条小狐狸吗?倒称起仙来了!你们杀了这红霜楼的两朵花魁,看老娘怎么要你们狗命!”
      胡娘伸着一只手向阿朱扑来,阿朱正要拔剑相迎,突然身体被切成两半了。
      阿荣看着就这样死去的阿朱,又悲痛又惊恐。胡娘大笑一声向后一个翻身又悬在了原处,她的手里显现出一把巨大的刀,她撩开身后的裙摆,得意的笑着说:“可惜衣服太长了,呵呵……”
      阿荣惊恐的看到胡娘又多出的三条狐狸尾巴,这才知道她的道行原来比自己要深。胡娘手舞大刀向阿荣扑来,力量相差较大的阿荣无力抵抗只能四处逃窜。
      身手敏捷的阿荣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气愤的胡娘奋力的将大刀向阿荣掷去,阿荣奋力的跃起又一次的躲过了攻击,突然,移动速度飞快的胡娘出现在阿荣面前,猝不及防的阿荣中计被胡娘咬住了。
      胡娘双眼通红,她疯狂的撕咬着阿荣的肩部,阿荣痛苦的惨叫着。胡娘将阿荣重重的甩在地上,阿荣的左半边身躯已经没有了,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胡娘狂傲的大笑道:“如此自不量力的小狐狸!就是杀掉你也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突然,一阵悦耳的女声在空气里飘荡着:“五尾已经很少见了,没想到你还是六尾呢!”
      “谁?”胡娘警惕地问道。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一条宽大的蓝色袍子如花儿一样绽放了出来,一名女子渐渐的浮现而出悬在半空,她的面容姣美,皮肤洁白,一头长长的黑发轻轻地飘动着,脑后的两支巨大的白色发簪就像龙的犄角。
      “你是谁?”胡娘瞪着眼睛再次问道。
      蓝儿舔着一根手指头,笑着说:“你既然身为狐妖,不会不知道九道神魔宫吧?”
      当“九道神魔宫”这词掠过胡娘的耳朵时,她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威慑感。胡娘问道:“天下妖精多的是,为何要和我过不去?”
      蓝儿冷冷的说:“若你是别的妖怪,我才懒得管你。可你是狐啊,在人间为非作歹,我得清理门户啊!”
      胡娘气的骂道:“你这黄毛丫头,老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倒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胡娘张开双臂大声吼叫着,数十只火狐从胡娘口中奔出直向蓝儿扑去。蓝儿只是一挥宽大的袖子,那些火狐便熄灭消失了,蓝儿不屑的扬着嘴角看着胡娘,胡娘正要再次发招,却动弹不得了。
      无数条红色的线在空中浮现出来,一端紧紧地缠住了胡娘的四肢和躯干,另一端则集合在蓝儿的右手手指上。
      胡娘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她惊恐地看着微笑着的蓝儿。蓝儿身后的袍子慢慢的张开,露出了八条漂亮的狐狸尾巴。
      蓝儿恶狠狠地瞪着胡娘,说:“你杀掉了我的人,这笔账我得好好的和你算一算!”蓝儿轻轻地动了一根手指,胡娘的一只胳膊便飞了出去,胡娘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另一根胳膊又弹到了空中,伤口处的鲜血如泉涌,美丽的襦裙被染成了血红色。
      “我是这样就杀了你呢还是把你的两条腿也给截下来呢?”蓝儿笑着说道,她的眼里放出了冷冷的光。
      胡娘面目狰狞的大笑起来,她说:“你以为老娘就这么容易被你杀掉吗?老娘会让你双倍偿还我失去的胳膊!”
      蓝儿露出鄙视的神色,她正要弹动系在胡娘下肢的线,就在这时胡娘的断臂处喷出的血液化成烈火烧掉了缠在身上的线群,团团烈火向蓝儿扑来,蓝儿张开双臂支起一张结界挡住了火焰的攻击,火焰很快就熄灭了,胡娘也消失不见了。
      蓝儿懊恼的骂道:“这火居然如此厉害!还没有人能将我的线给烧断呢!”
      突然,蓝儿身体下方的地面破裂开来,四只巨大的昆虫肢脚直向蓝儿扑来,猝不及防的蓝儿没有躲闪开,被一只肢脚扎中了大腿。
      剧烈的疼痛使得蓝儿发出凄惨的吼叫,袍子那长长的下摆也被撕裂了。破碎的地面翻滚着,一只巨大的红色蜘蛛钻涌而出,它的身躯占据了半个大厅,它那六只巨眼就像六颗巨大的黑色宝石。
      坐在蜘蛛背上的胡娘狂笑着说:“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突然,胡娘的双瞳变成恐怖的白色,她的断臂处像沸腾的开水般涌出鲜红的血肉,那些血肉疯狂的扭动着插进蜘蛛的体内,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形,开始与蜘蛛融合,很快胡娘就变成了一头半人半蛛的怪兽……

      东海的上空翻滚起浓密的紫云,强烈的大风刮过海面掀起十米多高的浪。身处东海的蓬莱也被翻滚着的浓云覆盖起来,惊恐的董双成支起一张坚硬的结界保护着莱仙宫,她和小玉飞到空中。惶恐的二人看到东海之上布满了军队,波涛汹涌的大海被分开,海神禺号从云中走出飞入海中,两名两米多高面目狰狞的士兵捆绑着芭夏也跟着跃入了大海。
      小玉大吃一惊,她说道:“公主犯下了什么错事?居然使得海神如此劳师动众?她不是刚怀孕了吗?”
      “怀孕?”董双成着实的吃了一惊。她思考了片刻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董双成腾空而起飞向还在云中站立的禺京,董双成行礼拜道:“小仙冒犯海神了,请问公主犯了什么事?”
      禺京又伤心又气愤的说:“芭夏居然怀上了别人的骨肉,仙子,你还是不要管此事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说完他便跃入了海里。
      果然不出董双成所料,突然一个念头从她脑中闪过,她腾空而起向西方飞去,只留下了满是疑惑的小玉。

      董双成来到天山圣宫向帝江讲述了看到的事情,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帝江气愤的问道:“你怎会知晓那腹中胎儿就是本座骨肉?”
      董双成听帝江这么说顿时怒上心头,全然不顾身份的尊卑和往日的交情了,她说:“贵为东海公主的芭夏绝不是水性杨花之人,冒犯她的人除了上神还能有谁?好汉做事好汉当!难道上神就如此的不负责任吗?”
      帝江更加的愤怒了,他站起身来吼道:“放肆!此乃天山圣宫!怎能容你一个小神在此地撒野!”
      董双成丝毫不惧怕他,她继续言辞激烈的说:“小仙斗胆进言,公道自在人心!堂堂帝江上神居然是如此的胆小怕事?上神犯下的错就要公主一人承担吗?若上神不出面为公主澄清,海神必会与东海龙族结下冤仇!若事情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上神想要去承担责任也承担不起吧!”
      帝江思索了片刻,那海神与龙族的利害关系在心中的分量渐渐地重了起来,况且芭夏无辜含冤也令帝江不安,于是帝江便哈哈大笑起来借此以削弱心中的负罪感。他说:“仙子所言极是,本座这就去解救公主吧!”
      董双成见帝江笑的十分尴尬,便不再说什么,先不管帝江到底是不是心中情愿,但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

      海神禺号拎着芭夏闯入了东海龙宫,惊恐的龙王敖广大惑不解的问道:“芭夏何事激怒了海神?”
      海神将哭泣的芭夏向前一推,吼道:“你看你养的好女儿!她居然怀了别人的骨肉!”顿时,整座大殿沸腾了。
      龙王勃然大怒,他狠狠地给了芭夏一掌,龙王指着趴在地上痛哭的芭夏吼道:“堂堂东海龙族的颜面,全被你给丢尽了!”
      禺号愤怒的说:“这贱妇,不仅丢了东海龙族的脸面,而且也使得东海与北海两家海神的颜面荡然无存!龙王,按照你们龙宫的律令,该怎么处置这贱妇?”
      龙王突然心疼起来,他只觉眼前一昏,便摇摇晃晃的退后了几步,两名蛟女赶忙扶稳了他,龙王哆哆嗦嗦的说:“按律……当斩。”
      芭夏看着悲痛的父王,痛哭不止。
      禺京突然站出来说道:“龙王且慢,不管怎样芭夏已经是本神的妻子,本神有权利保护她!”
      禺号顿时火冒三丈,他大骂道:“你这不孝之子,要这样的妻子又有何用!”
      禺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芭夏,眼中满是怜爱的目光,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回过头来看着禺号,言辞恳切的说:“现在芭夏身怀别人的骨肉不假,可是爹爹有没有问过芭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毕竟一尸两命!请爹爹考虑周全!”
      芭夏突然惊恐万分,她看着禺京说:“感谢海神的怜爱,我就是奔赴黄泉也不会忘记您的恩德,此事是我犯下的孽,我理应受死!”其实芭夏心里很清楚,她只要澄清自己是被他人所害的便会减轻一些罪责,可是理智的芭夏明白,那人可是帝江上神,谁会相信在三界之内声望巨大的远古上神会犯下这样的事!只要帝江不出面承认,自己反而会背上诬陷之罪,并且还可能会受到天帝的惩戒,甚至整个东海龙族都会受到牵连,因为龙族的权势怎会敌过帝江?帝江不出面芭夏怎敢说出此事!
      一向视芭夏为掌中之宝的龙王悲痛不已,他的心都要被搅烂了。龙王哆哆嗦嗦的指着芭夏说:“把她……推出去……斩了吧。”说完龙王便瘫坐在龙椅上,泣不成声了。
      “且慢!”禺号突然制止住押着芭夏的海将,他瞪着眼睛威慑着芭夏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告诉大家!”
      这个问题,芭夏肯定不会回答的。
      芭夏突然地挣脱开海将,她挥舞起绸带拔出了一名海将的佩刀便向自己的脖颈处横来,如此迅速的反应令所有的人都没有料想到,突然,一条红色绸带迅速的飞来打在刀身上,可是一切都晚了,刀刃已经进入了芭夏的脖中。
      突然出现的董双成抱着慢慢失去体温的芭夏,芭夏满脸的不甘与失望。董双成哭着说:“你怎么这么傻呢?你以为帝江上神是那种逃避责任的小人吗?有的时候荣誉就如此重要地位就如此束缚为什么要计较这么多想这么多呢!”
      坐在龙椅上的龙王嚎啕大哭,禺京的心中也悲痛不已,他虽然恨芭夏“欺骗”了自己,可是看到芭夏的离去,还是心如刀割。因为他早就深深地爱上芭夏了。
      突然就这样失去了,禺京才知道芭夏的珍贵,他甚至后悔把事情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而愚号处理事情向来雷厉风行不考虑后果,这次也不例外。
      这时,海水中布满了耀眼的银光,身穿银色大袍头戴冕冠的帝江出现在众人之间,他的袍服下摆随着水流慢慢的浮动着,他英俊的面容透漏出了天神的威严。
      龙王慌慌张张的从龙椅上跑了下来与众人跪在地上拜道:“恭迎帝江上神!”
      可就在大家全跪在地上的时候,只有海神禺号站着行礼,他的地位由此看得清清楚楚了。愚号问道:“帝江上神已不管天庭之事,敢问上神为何却来参与本神与东海龙宫的家务事?”
      帝江顿时面露怒色,他指着禺号说:“你明明知道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为何要闹得沸沸扬扬?那十万海神军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东海的上空,你想灭了东海不成?”
      禺号见到帝江生气,突然面露惧色,他赶忙解释道:“此举是本神给东海龙宫的一个警戒,望上神……”
      帝江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冷笑着说:“你贵为东海的保护神,本座也就不为难你。若你日后再如此冲动本座绝不会念及到你这海神的身份!本座虽然离开了天庭,但是本座在三界的分量,还是有的!”
      禺号赶紧弯着腰笑着说道:“是是是……”站在禺号身旁的禺京看到父亲如此的恭敬之举万分的惊恐,从小到大禺号在他心中一直是万人之上的存在,就连许多天神都要让他三分,可是现在他在帝江面前却做出这样的反应,禺京不得不敬畏起帝江显赫的身份。
      禺京不认识帝江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自从帝江离开了天庭,他就很少在别人面前露面了。然而帝江毕竟曾是一名地位十分显赫的大神,很多人知道帝江,但现在三界内的后起之秀却很少有人知道帝江相貌是怎样的。
      帝江走到龙王面前,不动声色的说:“东海龙主,你逼死了本座的骨肉。”
      龙王顿时大惊失色,所有的人也都目瞪口呆了。
      帝江走到芭夏尸体前低下头,说:“本座还是来晚了,本座冒犯了小姐,使得小姐替本座背负了罪责,小姐念及东海的安危而不敢告发本座,此举令本座万分惭愧!”
      明白了事情真相的龙王顿时怒火中烧,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骨肉含冤而死还要悲痛的事?失去理智的龙王早就把尊卑扔在了脑后,他指着帝江大吼道:“是你玷污了我的女儿!是你杀了芭夏!我要跟你拼命!”
      龙王咆哮着向帝江扑来,帝江推出一掌,龙王便一下子向后跌倒在地上,帝江说道:“本座乃天界上神,这种触犯天条的肮脏举动本座怎会做出!”说着帝江一挥衣袖,一只死去的小蛇被甩到了地上,那小蛇迅速的变大,原来是鸣蛇的尸体。
      帝江将原委说了个一清二楚,于是一切真相大白,闹剧也就成了悲剧……

      蓝儿挣脱开肢脚的束缚,她运起内力止住了伤口的血液。
      蓝儿冷笑道:“你这妖怪,居然将灵魂出卖给蜘蛛魔!不灭了你补不回狐仙部族丢去的颜面!”蓝儿脱去长袍,只着一身浅蓝色短衣便向胡娘扑去,胡娘挥舞着巨肢向蓝儿发起进攻,敏捷的蓝儿在巨肢间飞舞穿梭,她突然悬在巨蛛的头部,数十根金线从她的发髻中射出直中巨蛛的眼睛,巨蛛发出惨烈的鸣叫。
      疼痛的胡娘大骂道:“看老娘怎么吞掉你!”
      胡娘的嘴巴突然张的足有簸箕那么大,伸着颗颗獠牙便向蓝儿扑来,蓝儿倒退着飞了出去,她的手指间缠绕着许多红色的线。胡娘接近了蓝儿,当她的舌尖贴近了蓝儿的鼻尖时巨大的身体突然静止了。
      蓝儿的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无数根红线缠绕在胡娘的巨肢上。蓝儿笑了一下弹动起手指,八根粗壮的巨肢迅速的断裂了,紫红色的浓浆喷涌而出。胡娘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巨大的躯体砸在了地面上。
      蓝儿飞到胡娘的头顶之上,正要给她最后的一击。突然那断裂的八根巨肢如离弦之箭射向了蓝儿。
      蓝儿身上的浅蓝短衣被染成了鲜红色,她的长发也慢慢的垂到了脑后,她的身躯被八根断肢插得血肉模糊。蓝儿重重的坠到了地面上,就在她快要失去知觉的那一刻,身穿白衣的小白突然从空气中的裂缝中现出了身形。
      以男身出现的九尾天魔神恶狠狠地看着胡娘,骂道:“你这怪物!枉费了你千年的修行!”
      小白举起双手,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刀,又迅速长出新的巨肢的胡娘正要冲小白扑来,小白便将刀挥舞而下,胡娘的身体裂成了两半。
      小白正要窜到昏迷的蓝儿面前,突然条条粗壮的肉质触角缠住了蓝儿,直向小白身后拖去,小白转过身惊讶的看到那裂开的巨蛛身体里爬出了一只皮肤溃烂的六尾狐,那条条触手正是从那绽开的皮肉中伸出的。
      小白正要飞身给那现出原形的胡娘一击,突然一道灵光从小白脑中闪过,小白叫道:“不好!花寒珠!”

      东海龙宫的大殿内,所有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龙王抱着芭夏的身体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帝江走到董双成面前说:“仙子所希望的本座已经做到了,本座该去天庭领罪了。”董双成点了点头说:“小仙着实佩服上神的勇敢,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全因鸣蛇的圈套所致,仁慈的天帝不会怪罪于上神的。”
      帝江苦笑了一下正要离开,突然芭夏的身体开始抽动起来,龙王吓得不知所措。突然,芭夏的腹部破裂开来,一颗小肉球滚落而出,那肉球渐渐地化为脓水,一颗光彩夺目的珠子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刚好赶来的羞含大叫道:“花寒珠!”

      胡娘张开血盆大口,蓝儿用最后的力气喊道:“大神救我!”小白身后的空气里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那裂缝正连接着东海龙宫,正要跨越空间的小白皱了皱眉头,便向胡娘扑去。
      小白手举巨刀砍断了那些恶心的触角,抱着蓝儿纵身飞起。愤怒的胡娘咆哮着扑来,紧紧抱着蓝儿的小白手挥巨刀与那胡娘大战,二者在大厅中飞跃穿梭,胡娘吼出阵阵嚎叫,小白的巨刀在胡娘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喷血的口子,可是胡娘却将地上还没死去的狐妖化为了脓水吸入了身体中,伤口不仅一道又一道的愈合了,而且胡娘的身体也越来越大,皮肤也渐渐地完整。小白明显感觉到胡娘的法力正在慢慢地逼近自己。
      胡娘长出了三颗巨大的脑袋,此时的她已经长到两米多高了。她大叫一声向小白扑来,小白躲闪不及被抓破了胳膊。蓝儿也跌落到了地上。小白紧皱着眉头说:“花寒珠造成的伤害还没完全消失,现在不用真身,确实不便呢!”
      胡娘再次更加疯狂的扑来,她发动的攻击另小白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小白冷笑着说:“你是在阻止我变回真身吗?”胡娘大叫一声再次扑来,小白弯起手指伸开双臂向后一挥,那空气便裂开了两道口子,无数只指头般大小的红色蚂蚁从另一个空间中喷涌而出,它们层层包围起胡娘,那胡娘迅速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蚂蚁蛋,她还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惨叫,那些蚂蚁便钻进她的体内,里里外外的把她吃得干干净净。
      小白手中升起一团烈火将那些蚂蚁全部烧掉了,他劈开的正是魔界的一处无人敢踏足的幽禁空间,若他不除掉这些魔蚁,人间必定会遭殃。小白身后的裂隙已经完全愈合了,他不屑的笑着说:“就是以我现在的样子,也可以杀掉你,只不过是借用一些东西罢了。”而当小白看着自己的右手,已经没有任何的血肉了。
      呼唤魔界禁忌的妖物,需要诱饵。
      小白抱起奄奄一息的蓝儿,消失了。

      东海龙宫的大殿内,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万万没想到花寒珠会突然出现。忽然,一股强烈的黑色水流滚过大厅,所有的人丝毫没有招架的余地,那花寒珠便不见了。
      羞含懊恼地说道:“可还是来晚了!”
      董双成问道:“司花神,你怎么会赶了过来?”
      羞含惊恐地说:“近日小仙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花寒珠的力量,可是小仙亲眼看到那花寒珠已经随着阎罗的消失而消失了!因此小仙便担忧起来,刚才小仙正在司花宫编写新的乐谱,突然花寒珠那强大的共鸣之力在小仙体内迅速翻涌着,由于司花宫距离龙宫并不远,小仙顿时感应到花寒珠在东海龙宫现身便忙追了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可是,花寒珠为何会在芭夏公主的腹中?”董双成疑惑的问道,却没有人回答她。
      突然,九尾天魔神从空气的裂缝中现出了真身,她收起散开来的大袍服,笑着说:“哎呀,都怪我太大意了,我还以为自己能驾驭的了花寒珠那巨大的神力呢!”
      董双成与羞含赶紧行礼道:“拜见大神!”一听她俩这么一喊,其他人也认出了九尾天魔神,于是纷纷跪拜。九尾天魔神笑着说:“花寒珠的力量太强大了,我并没有完全利用它全部的力量,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花寒珠那百分之一的力量却凝结成了一颗碎块,那碎块吸引了金鳖这头老妖怪,也幸亏是它的觊觎才使得碎块没有落入其他魔物手中。芭夏与金鳖争夺碎块情急之下便将其吞入腹中,那急需营养的碎块便长出了根,因此芭夏才有了怀孕的迹象,现今芭夏已死,那花寒珠自然无法寄生于是便离开了寄主。”
      董双成与羞含顿时陷入惊恐与忧虑之中,她们心里明白花寒珠的出现必然又会给三界引起巨大的混乱。羞含赶紧问道:“那花寒珠是被谁人抢走的?”
      九尾天魔神说:“我怎会知道那妖风是谁?我又不是万能的!”九尾天魔神冷笑了一声。说:“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能拦住刚才那家伙,这说明偷走花寒珠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大家伙赶紧行礼谢罪,海神愚号说道:“我等失职,还请大神降罪。”
      “得了得了!”九尾不屑的摇了摇手,她说:“现在要紧的是你们赶紧去禀告天帝,要让他赶紧利用所有的力量找到花寒珠,只有把花寒珠再次锁到司花神体内,花寒珠才能得到最安全的保护!”
      九尾天魔神的话刚说完,右手的突然剧痛令她皱了一下眉头,于是她就在微微震动的海水中突然地消失了。
      悲痛的龙王小声的对一名蛟女说着什么,那蛟女就连忙命人将芭夏的尸体搬到了后殿,一会儿蛟女便跑了出来在龙王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龙王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禺号叹了口气说:“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你还哭什么?”
      龙王悲痛的说:“我女儿还是洁净之躯!本王就应该坚信芭夏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那可恶的花寒珠!是它迷惑了宫医!我女儿保护了它可它却害了我的女儿!”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陷入了悲痛和沉思之中,不知道大家是出于对自己的自私还是冷漠,纷纷陷入了自责的漩涡里去了。而禺京的心中更是难受。再看帝江,面色呆滞的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离开了,看来他是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丑。此时其他的人也慢慢的离开了龙宫,只留下无比心伤的禺京看着神情呆滞的龙王……
      看着亲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还有什么会比这个还要痛苦的呢。
      “奇怪,九尾天魔神消失的地方,怎么会有血迹?”董双成心里想着,不免的有些担忧……
      而更令大家担忧的是,花寒珠果真是一件非比寻常的宝物,再次出现就引发了如此凄惨的骚动。

      九道神魔宫内,数十名宫女手捧珍贵的药材向九岚宫跑去。九尾天魔神坐在蓝儿的身边,蓝儿虚弱的说:“蓝儿……不敢在大神的……寝殿中养伤。”
      九尾天魔神抚摸着她的手说:“你这是哪里的话,你看你这么鲁莽,那妖精既然敢在大唐都城中为非作歹,必定不是寻常的妖怪,你太大意了。”
      蓝儿哭了起来,她伤心的说:“若不是大神为了救下蓝儿,那花寒珠也不会落入别人手中。蓝儿还是死了好了!”
      九尾天魔神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你这是什么话!若你再去寻死那花寒珠岂不是白白的落入别人手中了?”
      蓝儿哭得更厉害了,九尾天魔神突然笑了起来把蓝儿抱在了怀中。

      九尾天魔神走出了福翔殿,她看着自己已经复原的右手,微笑着说:“还好及时的吃了几个凡间的恶人,要是丢了一只手,就太可惜了……”

      妖界魔宫内,得到花寒珠的妖师猰貐得意地笑着,他说:“东皇太一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时,一名相貌英俊身材高大的红衣男子走了进来,他问道:“既然妖师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花寒珠,为何还要使得舒颜挑起事端如此的大费周折?”
      猰貐笑了一下,他说:“若我直接杀掉芭夏那岂不是使得妖界公然的与三界作对?现在我们无须为了这种事情浪费精力。只要芭夏不死在我们的手里,一切都好说。我只想要花寒珠而已。”
      “妖师不愧是妖师啊!”红衣男子敬佩的说道。
      猰貐问道:“那舒颜怎么样了?”
      “我已经给她灌下了毒药,现在已经是个疯婆子了。”金鱼妖似立了一件大功般兴奋的说。
      猰貐微笑着端给了金鱼妖一杯酒,说:“这是赏给你的。”
      金鱼妖高兴地接过酒杯……
      猰貐的手中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被毒死的金鱼妖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天山圣宫内,帝江脱下了那身玉袍,换了一身紫衣的他对羞含说:“本座可真是可笑啊,那芭夏是因为吞下了花寒珠才产生了有孕的迹象,本座还大无畏的去承认一个不存在的胎儿,世人必定会笑话本座的。”
      羞含故意嘲讽的说道:“帝江虽为天界上神,可是度量却不如人间帝皇呢!”
      帝江瞪着羞含,心中不免有些怨气。
      羞含看出了帝江的心思,她笑了一声,说:“恕小仙无礼,上神仔细想想看,若您真的玷污了芭夏公主,按天条必会斩首,可您不顾个人安危亲自说出真相,您这种敢作敢当的英雄气概谁会不佩服呢?况且此事罪魁祸首是鸣蛇,真相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上神还有什么顾虑的呢?再说天帝也没有降罪与您啊!”
      帝江听了这些话,如释重负,他看了看羞含,笑了。毕竟,帝江对羞含的那份感情还在,因此这道理由羞含讲出,帝江的心结自然就会解开了。有的时候正确的人要比正确的话更有用。
      “上神,这是小仙奉命编好的最新的乐谱,请上神过目吧。”
      羞含离开了圣宫,她心里清楚,此地是不宜多留的。她该对帝江说的,刚才已经说了。因为她知道,只有她的话,才能解开帝江心里的枷锁。
      其实有的时候,你的一句话,就能帮助喜欢你的人,因为别人起不了这种作用。这不是出于感动,出于怜悯,而是出于善。

      妖界。
      东皇太一走进了妖师猰貐的魔宫内,猰貐正在运作着花寒珠的法力,花寒珠被一个微小的结界包裹着,妖界善于侦查,那么反侦察的能力肯定是也不能小看的,而这个结界正好保护这花寒珠,没有人能感受得到花寒珠释放出来的神力。
      “如何?花寒珠已经得到,可否感知?”太一急切的问道。
      猰貐垂头丧气的说:“花寒珠本应感受得到的,可是……奇怪,似乎帝俊大皇的声息被什么给遮蔽了!”
      东皇太一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原是天神,身上的阳气旺盛,可利用花寒珠,这本皇是知道的。如今花寒珠已在我们手中,你要想尽办法寻到帝俊的下落!否则提头来见!”
      猰貐十分畏惧的点点头,赶紧闭上双眼继续运作起法力,花寒珠在墨玉的控制下迅速的转动着。

      天山圣宫内,帝江无聊的抚弄着一把琴,突然宫外翻滚起金色的浓云,帝江赶紧披上银色大袍走出宫外。
      浓云团团的围住了天山,十条巨大的金龙俯冲而下,身穿宽大龙袍头戴皇冕的天帝从皇辇中走出,帝江行礼道:“拜见天帝!”
      天帝愤怒的瞪着帝江,说道:“你本是远古上神,平日里朕也要敬你几分,可没想到你这上神却如此狂妄,竟做一些天神不该做的事!”
      帝江顿时心慌意乱,他赶忙解释道:“天帝!您不是已经知道罪魁祸首是鸣蛇了吗?为何还要怪罪于本座?”
      天帝顿时怒发冲冠,他指着帝江大骂道:“你还有脸了!堂堂一个上神居然被这么一个野神玩弄,天庭的颜面全被你丢尽了!”
      帝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天帝拨开云雾,只见十万天军层层围住了巨大的天山圣宫。天帝气愤的喊道:“以后就由这十万天军守卫天山,你好好的在宫中歇着吧!”
      天帝驾着皇辇返回了天宫,帝江坐在地上委屈不已。上古时期的帝江是何等的风光,可如今却因这等可笑之事被幽禁了起来,帝江越想心里越难受,越觉得自己窝囊,他自讽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也罢也罢!本座就在这宽大的圣宫内怡然自乐吧!”

      天帝返回了天宫,天后纳绝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天帝问道:“天后,你现来寻朕。恐怕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天后笑了一下,那笑容就如同昙花一现般迅速的消失了,她退下了侍从问道:“如今花寒珠已经重现却不知落入谁人之手,天帝派出这么多的人四处寻找却无半点音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天帝为何囚禁了帝江?再说帝江敢于承担责任理应受到奖赏,可是您现在为何又要怪罪于他?”
      天帝没有说话,他面色凝重的走开了。

      天帝来到了和龙殿,紫微大帝走了进来拜见他。这紫微帝身拖宽大的紫色龙袍,头戴紫色王冕,他相貌英俊威严,透漏着天庭皇室成员才会有的高贵。他协助天帝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四时气候,能呼风唤雨,役使鬼神。于是天帝便将寻找花寒珠的重任交给了他。
      紫微大帝说:“臣不才,没有寻到花寒珠。”
      天帝大怒道:“你乃四御之一,统帅天地,你居然没有找到花寒珠?”
      紫微大帝不动声色,他毕竟是万象之宗师,万星之教主。他说:“不管我们多么彻底的寻找,可我们寻找的范围却只在三界之内。”
      天帝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花寒珠有可能落到了由东皇太一掌管的妖界之中?”
      “臣也是猜测而已,毕竟三界之内没有花寒珠的下落。”
      天帝赶忙说道:“不可放过任何的可能,你就派人前往妖界搜查吧!”
      紫薇大帝皱了皱眉说:“魔妖二界本来属于三界之中,可是一百年前的那场天战使得三界与魔妖二界对立起来,于是魔妖二界便挣脱了天庭的管束自成一界,东皇太一也不把天帝放在了眼里,若我们公然搜查妖界,必会激怒东皇太一,说不定又会引发一场天战,请天帝三思!”
      天帝勃然大怒,他说:“妖界不是冥界,不与花寒珠相克,若花寒珠真的在妖界,那对于三界来说更是一种威胁!帝俊已经在那场天战中死去,现在的妖界已不是我们的对手,若东皇太一真的与我们对立起来,我们就灭了这妖界!”
      紫微大帝看到天帝的态度如此坚决,便没有再说话。于是他接受了天帝的命令带领着数百万天兵天将前往了妖界。

      东海桃都山上,两名身穿黑袍的怪人立在山巅。一个对另一个说道:“黑麒麟可得看好了!休要再让它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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