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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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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苏接到倪鸢的电话时毫无意外,甚至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心情,虽然是一再地让自己去相信陈安,可是她的疑惑其实在心中一直悬而不决。
天色渐暗,春醉的暖气隔绝了窗外的寒冷和萧瑟,倪鸢柔顺地坐在角落里,神色淡然。陈苏看看手表,匆匆落座。“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虽然场面着实尴尬,但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关于陈安消失的三年,陈苏充满了好奇与疑问。
“不忙,反正我没什么事。”倪鸢轻柔地为陈苏倒上了一杯茶,“外面冷,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嗯嗯,”陈苏机械地点点头。
“我和他认识20年了,”倪鸢啜了一口茶,轻轻说,“小的时候,有一回寒假,我约了同学出去玩,晚上他去接我,可是我玩的忘了时间,他在公车站台等了我3个小时,直到把我送回家。”
陈苏抬起眼,定定地看向倪鸢,缓缓开口:“倪小姐,你约我出来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如开门见山地说。”
倪鸢轻轻笑了笑,脸上柔弱的神色更胜,“也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三年前我能让他抛弃你,现在我一样能。”看着陈苏一脸震惊的神色,倪鸢笑容逐渐加深,“青梅竹马的好处,在于没有人比我更懂他。”
和倪鸢的碰面很不愉快,等陈苏回过神的时候,桌上茶水已冷,倪鸢早已离开,耳边响起tony的话——他说意外就是意外,哪有这么巧的意外。如今看来,三年前,忽然之间,陈安陪倪鸢远走他国也未必全是意外。可是转念一想,爱情这种事,只要两人心心相印又有何可惧,陈安如今在她身边,一颗真心她是能肯定的,索性不去管,按照陈安说的 ,交给他处理好了。陈苏收拾起心绪,离开咖啡馆。
踏进自己的小窝,陈苏给陈安拨了个电话,虽然通了却没人接,想要再拨过去的时候,陈苏的手指忽然就顿住了:这算什么?把倪鸢柔弱的示威告诉陈安吗?陈安连为什么就丢下她和倪鸢一起去了国外的原因都不肯向她透露……没由来地有点烦躁,索性把自己丢在浴缸里泡了个澡。
陈苏的房子虽然小,但是浴室算是奢侈了,大大的浴缸和她的户型简直不能匹配,浴缸对面的墙上镶嵌着电视,周围的环绕音响,浴缸边厚实的地垫,无一不再诉说着主人的享乐主义。整个房子最没有陈安痕迹的地方大概就属这间浴室了,那时候年纪小,对家的构想还没有具体到厨卫,所以整个浴室设计布置的时候陈苏就按怎么享受怎么来。陈苏调好水,点了香氛蜡烛,放了沐浴球,又倒了杯红酒,整个人沉到水里,一声满足的叹息:别想了,明天再说吧。
沈元塘带着一堆超市购物袋静悄悄地潜进陈苏家里,夜色正好,浴室的门掩着,隐约有音乐传来,沈元塘笑着摇摇头,又泡澡。他轻轻将东西全部分类放置到冰箱里,坐到客厅随手拿了本书来翻。陈苏的性格很奇怪,做事说话都是极灵气的一个人,偏偏有些事情上像个老顽固,比如陈安,她唯一的一次恋爱经历,按理说青春年少的谁不谈个几次恋爱,可她就这么一次失恋就好像吊死在陈安那棵树上了,之前沈元塘觉得陈安反正是个失踪人口了,陈苏身边没有其他人,那他就温水煮青蛙,小火炖粥,慢慢熬,陈苏总归是他的。可是陈安忽然又出现了,他的心里警戒线此刻拉到了最高,连着两天在tony那里却没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真真上火的很。
“苏二。”沈元塘看看手表,自己来了已经快半小时了,浴室里的人还不出来。
“苏二?”沈元塘走到浴室门口,提高了分贝,然后浴室里除了一直飘出来的音乐声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咚咚”沈元塘急速敲了几下门,“苏二?!”
忽然一阵慌乱就笼上了他的心头,他火速推开浴室的门进去,脑中不受控制的都是各种陈苏的意外:中毒?自杀?溺水?
一杯红酒见了底,陈苏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音箱里的摇滚乐鼓点清晰,一声声仿佛击在她的心上,显得整个世界格外安静。哗啦一声,门开了,“苏二!”伴着声音,一只大手就到眼前,拉起她的胳膊整个人往上带。陈苏赤身裸体缓过神来,见到沈元塘一张脸由白转红,牙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出去!”
陈苏的眼神如果能杀人,沈元塘此刻应该是已经被千刀万剐了,手边他刚给她倒的热牛奶还一口未动,“先喝一口。”
“忘记你刚才看到的!还有 ,下次来我家之前必须电话我!”
“我发誓,胸以下一点都没有看到!”沈元塘一本正经地开口,“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知道,道歉没有意义,我可以负责!”
“不需要!”陈苏几乎咆哮起来。
“苏二,相信我,我是认真的。”沈元塘放低了声音,目不转睛地看过来,“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唯一知道的是,对我而言你跟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女孩都不一样。陈苏,我爱你。”
窗户纸终于捅破了,这一天陈苏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真正面对起来,陈苏仍然觉得艰难,沈元塘对于她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大学之前或者严格说来陈安之前,沈元塘都是她的好基友,他有时候坑她,有时候却又护着她,高中时候她对他也是有点那种暗昧不明的小心思,可是沈元塘的浪荡样子让她在那点小心思萌芽之前就果断掐掉了,绝非良人!高中时代的陈苏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娃娃,本来早恋就不应该,还是沈元塘这样的浪荡子,长得再美,也断了心思。
刚上大学的时候,沈元塘几乎天天给她打电话,两人隔着十万八千里却聊得热火朝天:她刚进模特队第一次化了妆换上礼服第一时间就把照片发给他看;她体育考试800米,怕过不了还是第一个打他电话求鼓励;她吐槽英语老师口音太重把他笑的喘不过气……在陈安之前,沈元塘是她唯一分享生活的异性。后来她爱上了陈安,已经忘记了是谁不联系谁了,总之两人的联系越来越少,偶尔想起的时候,她也会疑问,沈元塘呢?是谈恋爱了?还是忙着其他事情,会不会像她这样偶尔还是会想起自己?
陈安不告而别的之后,她猛然惊醒,自己终究是长大了,再鲜血淋漓的伤口也需要自己去舔干净,所以她选择了S城独自生活,她想,即使跌倒也要爬起来,只是再碰到陈安,一定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而别?
刚到S城不久,她在家居市场买了一堆东西,可是偏偏打不到车,中午的太阳把人都要晒化了,沈元塘奇迹般地和她他乡重逢了,那是隔了2年的重逢,沈元塘和少年时相差不大,除了更颜值看上去更高了一点,可是两人的联系却和少年时再不一样,偶尔联系,却再也不能亲密无间地分享彼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