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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假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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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男人迈着有些摇晃的步子出门,马小苏觉得就算是在这个世界自己大概也是劳苦的命,她起身穿上外套打算自己也出去找点活干的时候,一个不明生物的白色脑袋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而这个不明生物背后,却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虽然留着黑色的长发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女装癖。
“桂小太郎?”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叫这个名字..?
“leader!”忽然就被熊抱住的马小苏一时反应不过来,“我们很熟吗..”
努力推开像是要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我说你先放手好不好?”
终于放开手的男人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马小苏,“卡古拉酱是吧,我没有认错人吧,还是哪个不明次元的坏蛋在这冒充leader的身份!”说着就开始用手扯住马小苏的脸。
“哎哟,痛痛痛..”
“没错是leader~leader我错怪你了,难道最近要走高冷路线吗~~~”
忽略掉男人略显脑残的发言,马小苏忽然意识到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她现在是名为神乐的少女,尽管银时的包容让她一时放松下来,可她终归不是“她”,自己只是死后阴魂没有完全散去误打误撞依附于别人身上的“多余存在”。
从脸颊传来的温度让马小苏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是碰上什么伤心的事了吗?”正经起来的男人有着陌生的温柔,他用手背轻轻擦去马小苏滑落的泪珠,然后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
“不,没什么,眼睛里进了沙子罢了。”
“沙子还有亮晶晶的吗,唔,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名为少女的眼泪。”
“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柔做作了,你才不是我的假发呢!”
“如果是银时欺负你了我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所以说假发你到底脑补了什么,都说了只是眼睛里进了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还有到底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还是假发!”
忽然爆笑的少女令桂小太郎一时间有些陌生的错觉,明明还是那个故作老成却天真无邪的少女,可笑容中却有着他看不懂的寂寥情绪。
我们都是生活中小心翼翼的生物,桂小太郎想,一个人寂寞,两个人也是寂寞,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寂寞,所以想去牵起你的手。
我们会有很多的情绪,悲痛,伤感,欣喜若狂或是平淡如水,,然而这些终究会化成名为生活的二字箴言,马小苏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暗涩难懂的思绪抛开,她给男人和“不明生物”泡了大麦茶然后打开了万事屋的门,“假发我要去找工作了,阿银的话大概要晚上才会回来,等不等他就是你的自由了。”
关上的房门和少女红色艳丽的背影,一切都好像和原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被留下的男人望向那个白色不明生物,“伊丽莎白,你是不是也觉得leader有些怪怪的?”
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白色牌子上端正地写着“是的,要调查吗?”
“不了,我想银时的话肯定知道些什么,相信银时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吧,毕竟解决少女的烦恼他最拿手了哈哈哈哈~~~~”
走在歌舞伎町大街上的马小苏打开了那把紫色的伞,虽然惊讶于伞的重量,但她更惊讶自己竟然没有了神乐曾经的天生怪力。
而且最近体力下降的厉害,这大概也是不适应这个新身体的原因吧。
“哟,这不是中国姑娘吗?”有些慵懒的声音从伞后传来,名为冲田总悟的青年扛着火箭筒,虽然身为国家公职人员却并没有相应的自觉,吐掉嘴中叼着的团子竹签,猩红色的瞳孔上像是鸽血红一般弥漫着强烈的生气和色彩。
“抱歉没时间和你瞎掰掰。”马小苏加紧步伐,不是不认识而是怕像遇到桂小太郎一样露出马脚。
被质疑什么的,马小苏不想反复的经历相同的创伤,毕竟,她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阳今天是从北面升起来吗竟然能从中国姑娘的口中听到抱歉,”冲田总悟略带惊奇,他很快跟上马小苏的步伐,“喂,怎么忽然发现你今天有女人味起来?”
“本姑奶奶一直都有女人味,还有你靠得太近了想追女孩子的话这招已经太过时了。”
“啧啧啧,我本来还以为你被什么人附体了没想到还是那么毒舌臭屁。”
马小苏停下脚步,她感到自己的额头痛的厉害,豆粒的汗珠像线一样滑落。她看向冲田,明明长着一张熟悉的脸,明明故作轻松的搭着话,可是这种陌生感只属于她一个人,没有人会理解一个异世界的姑娘此刻孤独绝望的心情,她努力勾动嘴角,却发现连笑容都很勉强。
冲田诧异的望着她,他不知道一向暴力的少女为什么会露出如此惹人怜爱的表情,一时间心跳像是慢了半拍,他不由得向少女伸出手去,却在碰触到的前一个瞬间停了下来。
少女的笑容明明是如此爽朗,像是四月里明媚动人的太阳,那样叫人难以忘记。
“你干嘛伸出恶心的爪子。”马小苏对他怒目而视。
我脑子肯定是被美乃滋熏坏了才会觉得神乐有那么一瞬间的可爱!冲田的内心咆哮着,正好看见自家副长吊着青光眼从身边路过。
“土方先生,这里有人耍流氓~”马小苏嘲笑似的看向已经头冒白烟的冲田,抱歉,虽然很想和你多聊一会可是一想到家里那个不太让人省心的天然卷大叔,还是先找份工作吧,事后一定登门道歉...马小苏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冲田一眼,明明还是孩子的年纪,可那种若有若无的冷意还是在他不经意间透露出来。
都是失去至亲之人,马小苏懂得这种感觉,她最后向冲田露出一个嘲笑似的笑容在他再次捉到自己之前溜之大吉。
孩子,我帮不了你,鬼之副长什么的还是你一个人应付吧...
终于赶到源外老爹的机械堂,马小苏看着破旧的木门忍不住后退一步,歪歪扭扭的招牌还像告诉她里面一定不会有什么正常人...正当她犹豫是否要敲门的时候,一个记忆中熟悉的声音从她的后面传来。
“神乐酱?”是穿着妹抖服的小玉,明明是个机器人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温柔。
这是一种奇异而独特的美。
马小苏一时间有些看呆,直到小玉冷冰冰的手放到她的肩上,“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马小苏回过神来,“我是来找工作的,你知道...,每个月的醋昆布阿银从来没有按时支付过...”
源外老爹出乎意料的是个好人,虽然那双眼睛被隐藏在橙色的护目镜下,粗糙的双手不断进行着马小苏看不懂的工作,他让马小苏每天来帮她送货,工资都是按次数发,虽然不多却足够她和银时两个人的日常开销。
“没事来喝粥啊,万事屋家的小朋友。”他说,虽然马小苏想尽力忽视掉他手中端着的与其说是粥到不如说是黑暗料理的东西。
“味道一级棒!”小玉咕嘟咕嘟的喝下,虽然过程有些不能直视但机器人少女还是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这玩意绝对是加了机油吧!!我要收回刚才称赞你的话!!马小苏忍不住内心咆哮道。
回去的路途仿佛也变得轻快起来,马小苏哼起了她最爱的诗。
星稀月冷逸银河,万籁无声自啸歌,何处关山家万里,夜来枨触客愁多。
穿着旗袍的少女脚步轻轻,她好像真的如这般年纪般快活,夕阳染红了歌舞伎町最后一片天空,就好像少女此时身上的颜色。
坂田银时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他总是有话就说,想做就做,不会去管什么世俗的约束。
虽然幼年及少年时期的经历让他看起来总是那么沧桑,可他坚持称这只是属于男人的成熟。
尽管他知道那些噩梦并不是嘴上说的那么轻松,有些事情,是他一生都无法逃避的曾经。
夜凉如水,他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他的草莓睡衣和那些沉重却晦涩的心事,他披好外套,独自一人走到阳台上。
没什么月光来衬托他低沉的情绪,他有些焦躁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然后像有犯了烟瘾的老烟枪一样慌乱的把糖塞入嘴中。
味道棒极了,甜腻的糖分不断的刺激他的味蕾,他想就这样把心事都托福给一时的感官刺激,直到一声少女的低咳打断了他的午夜时间。
“为什么不去睡觉。”自从知道马小苏身份后,他就不再对她使用什么暧昧不明的称呼,尽管在眼镜君在的时候,他仍然叫她,卡古拉酱。
马小苏没有穿外套,她只是穿着简单的短袖睡衣,她做出比银时更悲苦的表情然后靠到他的身边,“大半夜的没必要对月长叹吧,虽然没有月亮。”只有灰蒙而压抑的云挂在天上。
银时惊讶于她的察言观色,他把棒棒糖在嘴中翻了个个儿,“谢谢你的棒棒糖。”
“源外老爹送的,很多,看时间也快过期了,他才没这么好心专门给我糖呢。”马小苏感到有些寒气从她的皮肤表面渗入,她忍不住抱紧了双臂。
银时把这一切都看入眼中,他却什么也没说,而是转身走入了屋内,钻进被子中躺下。
马小苏轻叹一口气也跟着走进屋中,犹豫一番后还是钻入了银时的被子中。
“喂,你想干什么...”未说完的话被马小苏冰凉的体温打断,明明该是如火般的年纪却像冰窖般冰凉。
“很冷...壁橱里...还有老鼠的声音...很怕...”断断续续的声音终是归于平静,银时望向马小苏沉静的睡颜一时间竟有些心安。
笨蛋,明明是小孩子还要整天装出一副大人的面孔。
银时把那个小小的身躯往怀里搂了搂。
其实她比自己更孤独吧,明明不属于这个时空却仍要顶着别人的面皮生活。
明天就在家里好好陪着她...这么想着,银时也渐渐进入梦乡。
乌云渐渐散去,弯月露出身形,月光从一侧宽大的窗格渗透进来,二人相偎的轮廓在月光中变得逐渐分明。
微凉的夜色如水,像是莫扎特的咏叹调,一波三折,马小苏柔顺的发丝散在银时的身上,随着轻微的呼吸起起落落,刘海下那张清秀的面庞,眉眼水秀,白色瓷器一样放着润泽明泽的光芒,流淌的月光洗去了周遭其余的实体,只留下二人相偎的实体,柔缓的向前行。
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而又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