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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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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和钟叙文上演了一场痴情女再遇绝情男的戏码?”
听沈曦这话,苏苡萱怎么觉得有种等着看好戏的感觉?“亏你还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怎么说出这么庸俗的话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好吧!她承认自己曾是个痴情女,绝情男也挺符合钟叙文的(至少目前确实如此),但那又怎样?谁没了谁还不照样过?再说了,这样再遇的戏码,她宁愿不要。“钟叙文要结婚了,我来策划正常婚礼。”
苏苡萱边玩着手机,边云淡风轻的回答着。
还有什么比这更狗血的重逢情节?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场亲手送心上人入洞房的年度大戏啊,指不定比那些回村的诱惑收视率还要高。看着他把戒指套上别人,看着他赋予别人的承诺,而她?只能隐身热闹中,跟着所有人向他祝贺。她,再也没有依恋的借口。
“苏子,我一直以为某一天你和钟叙文相遇了那就真算缘分,没想到,是一场孽缘。”沈曦少有深沉一面,对于她来说,真不想苏苡萱再触及到钟叙文有关的字眼,他就是一毒,一碰就毒发身亡。
“得,活着我这里就成孽缘了。某人还不是一样的在等某人?”苏苡萱幽幽的说道。要知道,沈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愣是把宋景遇给追到手了。结果呢?那宋公子要出国深造,这一去就是三年。
德雅三剑客,怎落的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她们俩算是这样了,偏偏孟辛赫孟大爷,这是要将单身进行到底的节奏啊。
沈曦心慌了,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耗子。“别把话题往我身上扯啊,怎么着,要不要来一杯?”沈曦往酒柜那边瞄了瞄,贼兮兮的笑道。
知道饮酒过度的后果对于苏苡萱来说是什么吗?
孟大爷老大不爽的开着车把苏苡萱送到医院,一路上对俩十分不够意思,居然把那瓶珍藏多年的好酒就这样糟蹋了的家伙进行了无数遍深度痛斥。(你们喝酒怎么不叫我?难道我不会准你们……知道偷喝酒的下场吗?就是这样……喝个酒都能整出这个大个事来……苏苡萱你还笑,难
道忘记高一时偷喝了几口你爸的酒的后果了?)
从孟辛赫见到苏苡萱开始一直到医院,此间四十分钟的车程,孟大爷那俩瓣嘴皮子压根就没歇停过。苏苡萱和沈曦在旁听得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是,孟大爷说的对,小的再也不敢了。”诸如此类的话,最后在孟辛赫一句“死小孩”后结束。
孟辛赫负责挂号,被“教训”了的苏苡萱和沈曦乖乖的等着孟大爷来。说真的,身上真的痒,再也不要喝酒了。
“苏苡萱?”一声熟悉的声音。
“钟……钟叙文。”活该,活该。好了吧,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来了吧?苏苡萱啊苏苡萱,让钟叙文看到你这囧样开心了吧?
一身白大褂的钟叙文,卸下了往日的冷冽,多了一分柔情。看惯了穿校服的钟叙文,今日这制服一上场,啧啧……在一旁的沈曦都有种什么孟辛赫什么宋景遇都被甩到好几条街的感觉。
钟叙文瞄了一眼,“又酒精过敏了?”
“嗯。”苏苡萱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应。
高一那年,苏苡萱好奇心作祟后偷喝了一杯啤酒。这下好了,第二天全身肿的像个包子一样的被苏爸苏妈急忙送进了医院。
半夜她拨通了钟叙文的号码,哭着诉苦,“钟叙文,你老说我包子,现在好了,真成肉包子了。”边说边往被子上蹭鼻涕,可怜兮兮的样。
电话那头的钟叙文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时间,怒意滋长,“苏苡萱,你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难道是想告诉我你做梦梦见自己成包子了吗?”
苏苡萱哭的更凶了,“不是的,我酒精过敏,肿成包子了。”
钟叙文迟疑了一下,“那个,你看医生了吗?”
“嗯!现在在医院打吊针!”
“嗯!明天要去考试,我挂了。”被哭声闹得有点头疼,还没等到苏苡萱再说点什么,直接关机。
苏苡萱着实有点委屈了,喃喃自语,“干嘛挂那么快啊?我就是想告诉你,即使我变成你不喜欢的肉包子了,我也一样喜欢你嘛……”
钟叙文和旁边的护士说了几句什么,小护士走时居然用种幽怨的眼神看了她几眼。怎的怎的,没见过酒精过敏啊?
“去我办公室吧,设备齐全,我可不想婚礼前有什么差池。”
“……”
原来,他想的只是他的婚礼,而非在意她。
钟叙文的办公室统一的白色,医院的颜色,只是没有医院的味道而已。沈曦去找孟辛赫,这么说,他们再一次独处了?
然而,她有点意外钟叙文升了院长,却又在意料之中。他那样出色,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院长的位子,这才她所认识而熟悉的钟叙文。
“躺那。”钟叙文头也没抬的指了指,示意她过去。
当然,作为一个“病人”当然要听医生的话了。*护士进来后,钟叙文径直拿了酒精和棉签什么的,看着架势,钟叙文是打算亲自给她挂吊针?习惯性的把手一缩。
“手!”钟叙文抬起头来,强势的哼了一声。
气场,气场啊有木有!
钟叙文是谁?那是唯一可以不费吹嘘之力就可以拿捏苏苡萱的人,这种情况更不用说了。小苏子悻悻地把手往前一伸,有种视死如归的表情。
“苏小姐,你这是怀疑我的专业能力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血管不那么容易识别?”钟叙文松开压脉带,戏谑道。
刚还夸他什么来着?柔情?有这样柔情的毒舌?错了,错了,他是一条毒蛇,随时喷洒出毒液来消灭她。“麻烦你了,钟医生。”
小护士分分钟的盯着她,有种生吞活剥她的感觉。就连走之前脸色也是很不好,苏苡萱忍不住问了句,“钟叙文,我虽然酒精过敏但是视力没降低,怎么感觉那护士姐姐要解剖我的感觉?”
或许,是想拿她当实验标本?不要,她才不要泡在福尔马林里。
钟叙文似乎见惯不怪了,“我办公室你是第一个进来的病人,女病人。”原本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突然顿了顿,看来明天医院又多了一条新闻了。
“难不成你这里只准男的进来?不好吧?性别歧视不好,咱中华民族不传扬这样的文化。”苏苡萱有点严肃道。
钟叙文满头滴汗,深呼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他们头一回看到除医院工作人员外的人进到我办公室。”
“那你性格挺孤僻的,都没朋友来。”
“……”
叽叽喳喳的样子,让他感觉回到了几年前苏苡萱天天围绕着他转。她突然转学,同样的教室,同样的食堂,同样的操场却再也没见到那个身影。说实话,那个实话他不习惯了好一阵子。
屋内突然一下安静了。
苏苡萱还在想孟辛赫和沈曦怎么一下子去了那么久时,沈曦的信息就来了:姐们,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吧。这一次真是最后的机会了,你不留住,明天他真就成了别人新郎了。我和孟大爷先走了,晚上来接你。
看完这条短信,苏苡萱翻过身来面对着墙,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最后一次机会?他们本来就不曾开始,何来的留住?
“苏苡萱?”
“嗯?”
“没什么,苏苡萱。”
“……”
今天的钟叙文有点莫名其妙了,以前,他不会用这样在她看来是深情的语气叫她名字。对他来说,她真是一个负担,犹如千万斤重。而这样的负担压得他透不过起来,所以,他才要远离。
“苏苡萱,你要不要告诉我那天为什么突然转学了?”钟叙文走了过来坐在了她床边的沙发上,淡淡的问道。
这是头一回,钟叙文用一种商量的方式询问他,以至于她有些错觉。
“钟叙文,时过境迁那么久了,说了还有什么用?”
这一问,似乎把他问到了。钟叙文脸色一沉,原本有些血色的脸蛋上渐渐苍白。他自嘲的笑了笑,“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就是你苏苡萱的作风。”
钟叙文,你在想什么?她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给你造成了那么多麻烦,整天烦你。突然消失,你至少六根清净许多不是吗?那,你还在想要问什么。
苏苡萱克制住自己的哽咽,转过头来看着钟叙文。那一眼,犹如相隔万年之后重逢的伤感。
钟叙文,我这里一切都变了,变得懂事了,变得不哭了,像离开时那样。关于你所有的照片也收起来,所以,我还该抱有什么幻想?
有些话到了喉咙,一个字眼都说不出来。
“钟叙文,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钟叙文,那个让你头疼烦恼的苏苡萱,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以你为中心,以你为全世界的苏苡萱,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你觉得是负担的苏苡萱,你是不是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