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指南》小娘子太重口

6、乡村丧事

　　第二天天气更差了些，寒风凛冽，天一直没亮，叶胭然用手机流量刷论坛，发现论坛上各种末日说，实在忐忑，从她进入这个小镇起就开始笼罩在心底的乌云渐渐浓厚了起来。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现实版末日？

　　“ 叮铃铃，叮铃铃......”客厅里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叶母抓起听筒，她妯娌周素云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大嫂你们快回来看看，妈病了，现在打着摆子，打电话叫救护车一直没来，你们快回来帮忙送医院啊！”
　　“素云你别急，我们马上来。”
　　叶母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叶胭然忙拦住妈妈。
　　“妈，刚才谁的电话？发生什么了？”
　　“你奶奶病得厉害，得送医院呢。”
　　“妈你让我去吧，乡下路不好走，你开车又......”
　　叶母一想，的确是儿女去比较帮的上忙，便叫上闷在房间里的叶承宇，让跟姐姐一起去看奶奶。
　　谁知他们家那辆老福特哑了火，姐弟俩不会修，只好先去取放店里的那辆丰田。
　　街上有些混乱，路边堆着些发黑的积雪，供电已经恢复了，打算今天开张的店铺都亮了灯，一些街头混混骑着摩托呼啸而过，他们制造出更多的混乱。打砸，尖叫的声音交织的一起，平日颇有权威的城管倒是不见了踪影。
　　姐姐武力值低，不敢多管闲事，弟弟虽然能打，但也不想同几十个人起冲突，俩人迅速地跑到店里把车给开了出来，这辆银灰色的小丰田仿佛的确是牢固了些，至少车前另外装了个钢架防撞栏，叶胭然心下安定了一些。
　　乡间的公路弯弯曲曲，上下坡度颇大，叶承宇技术不错，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奶奶家的小楼房。车开进院子里就听见屋里传来呜咽的哭声，姐弟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情况不妙，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进屋。
　　客厅里，叔叔红了眼在闷闷地抽烟，抬眼见两人先后进屋，叹气到，“进屋看看你们奶奶吧，奶奶这一辈子不容易啊，以后......就见不到了。”
　　叶胭然姐弟二人都懵了，奶奶就这么走了？
　　见到奶奶时，她的身体仍然是温热的，叶胭然看着她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心里一片茫然，那个每年回家都为小辈们忙前忙后，嘘寒问暖的人，那个但心叶胭然的婚事，但心她在外吃不好穿不暖，每年拿着私房钱补贴她的人，真的就这么走了？叶胭然不相信，她含着泪，掀开被子听奶奶的心跳，摸她脉搏，这具身体却仍旧无一丝生息。
　　叶胭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抓住奶奶的手不放，叶承宇偷偷摸了眼泪，过去搂住姐姐，却也说不出话来。这个慈祥的，幸苦了一辈子的老人，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寒冬。

　　村里老了人，都讲究办白喜事，寿衣，寿鞋，棺木在老人在世时就已经准备好的，婶娘素云和隔壁几个邻居伯娘给老人梳洗换衣，叶胭然姐弟通知了爸妈后，帮着叔叔，堂弟设好灵堂，已经是早上九，十点钟，天色却仍然晦暗，屋内亮着惨白的灯，大家脸色都不太好。
　　叶贵德在院子门口放了一长串爆竹后，众人把遗体搬入灵堂，盖上灵被，燃上香烛和油灯，孙辈们便开始守灵。
　　叶家叔婶忙不过来，做道场得请道长，摆席得请厨子，来吊唁的人得准备回礼，村子里今天好几户老人去了，人手不够，叶贵德又十分好排场，道场是要做七天七夜的，叶家孙子辈却不太懂这些丧葬风俗，只能守着香烛和油灯不让熄灭。
　　到傍晚时分叶父叶母也没有赶来，天色越发浓黑，打电话都是忙音，叶承宇有些不安。叶家姐姐这时已经哭得眼睛红肿，神情恍惚，叶承宇扶着她去楼上歇了，才回来继续守灵。
　　叶家叔婶还在厨房忙碌，准备第二日的席面，叶承宇和堂弟叶晋武都有些困倦，白炽灯有些晃眼，油灯在盏里面炸了一下，叶承宇揉了揉眼，发现奶奶的手抽了一下。叶承宇打了个激灵，拉了拉旁边堂弟，“奶奶的手动了！”
　　叶晋武脸都白了。各种乡村怪谈里面停灵诈尸的故事比比皆是，他吓得不轻，盯了半晌，瞧得眼珠子都鼓出来了，遗体却没有动静。叶晋武松了口气，“哥你是不是眼花，我们家又没有猫狗冲撞，不会诈尸的。”
　　叶承宇也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但他胆子大，伸手摸了摸奶奶的手，觉得的确自己多心了，叶晋武壮着胆子也跟着去碰，转头跟叶承宇说笑，“哥你看，什么事——”谁知那双枯瘦的手突然抓住了叶晋武，他回头一看，心脏都停了，只见叶家奶奶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像蒙上了一层眼翳，十分僵硬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二人。
　　“快跑！”叶承宇使了吃奶的劲甩开了钳制叶晋武的手，砰地掀倒了灵台，眼看尸体被压在灵台下，叶晋武屁滚尿流地往厨房跑去，扯开嗓门大喊。
　　“爸妈，不好啦，奶奶诈尸啦！”
　　叶承宇想起还在楼上的姐姐，冲上楼梯，跑进左手顶头房间把门反锁上，才大松一口气。去床头正要叫醒熟睡的叶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