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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冰封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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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接正文】
远在塞外,正被丁香姨缠住的陆小凤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感觉自己甚是流年不顺。抬眼看看神色凄凄惶惶还保持着‘我见犹怜’气质的丁香姨,默默加上一句‘遇人不淑’……
这是在西域以北。
远在塞外之西,原本莽莽苍苍的群山已落了无数落叶,长而逶迤的大河上游已经冰封了几百里,下游的水也是刺骨的温度.陆小凤自西而北已经奔逃了数日,他觉得北国塞外的味道,除了冰一样的冷,还有的,也就是烧刀子的烈了。
这般凄凉的感想,实在有些不符陆大侠意气逍遥的性子。
这样说,不过是因为——
他又惹上了麻烦,还是个大麻烦。索性他这人一直麻烦缠身,早已无师自通了自救的一百零八式,哦,还有苦中求乐的三大趣,这其中一趣就是——艳遇。
不得不说,有些男人,就是陆小凤这样的男人,即使心里喜欢的是别人,他也不会改变自己那风流成性的爱好。
只因他们还将自己看作一个浪子,浪子自然是无拘无束的。他们遵从内心的欲望,不拒绝每一份天赐的露水情缘,享受之余,饮一杯美酒最是快活,这便是,第二趣了。
所以陆小凤因猎艳而被方玉香兄妹诬陷成杀害玉天宝的凶手,还担下了被官府追捕的八宗大案的污名,最后更是在寻仇上门的‘岁寒三友’威胁下接受了蓝胡子的条件,替他们取回失窃的魔教传教信物——罗刹牌。
若能有人记录下此事赋予说书人讲,此刻定会笑着感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都是风流惹的祸。
而此时的陆小凤可谓祸不单行,他因又艳遇了以为叫丁香姨的姑娘而疑似被监督,还遇到了不阴不阳的恶心变态富有作死精神的人类奇葩——‘阴阳童子’。
这位‘阴阳童子’生的不伦不类,活的可恨可耻,死的可悲可怜。可陆小凤却对他生不起半分头同情之心,只因此人刚在他面前杀害了三个无辜少女,以那样残忍毫无人性的方式将这些无辜女子凌虐致死。
陆小凤已猜到,这‘阴阳童子’是因为司空摘星而迁怒于他,而再次面对着帮他解决‘阴阳童子’的岁寒三友,他的心又寒了寒——岁寒三友为何能及时出现?是因他还一直处于三人的暗中监督下!
虽然他们此刻能出手保住他的生命,却不知道在下一刻会不会反过来扼杀他的性命。岁寒三友是敌非友,他陆小凤背下了害死玉天宝的黑锅,替蓝胡子作了障眼法,稍有不慎,恐怕……这场任务结束之时,便是他陆小凤死无全身之时。
陆小凤从未怕过,他也之时在岁寒三友刻意的示威下忧愁了那么一小会,他就又恢复了本性,重新做回那个潇洒自得的陆小凤。
……但很快他就潇洒不起来了。
丁香姨是个温柔如春水的美丽女子,她很神秘却也很单纯。因为陆小凤能看出她有心机,可却也享受这样一个女子对他的信任依赖,即便,那信任是为了利用。
何况他们还有过鱼水之欢,哪个男人可以将这样的一个女人置于危险之地呢?
可陆小凤没有保护好她,丁香姨失踪了。
等他再找到她时,这个女人再也不可能跟着他监督他了。
因为她废了。
陆小凤这会儿已经知晓了的丁香姨真实身份,她是江湖上新近崛起的「黑虎堂」堂主——飞天玉虎的夫人,只因飞天玉虎有了新欢,丁香姨便盗窃了黑虎堂的数十万两黄金。
从头到尾,陆小凤不过是她为了达成目的搭上的筏子,她在利用陆小凤。
然而所有被欺骗愤怒失落都已不再重要,这个女人再也让人可恨不起来了。
丁香姨躺在床上。
她还是那么香,那么美,体态丰满,削肩细腰。可是她的一双手,一双脚却已不见了。
陆小凤沉眉,握紧了双拳。
他该好好缕清整件事,好好做些打算了。
黄昏时分,陆小凤让到店里卖山货的猎户带给游风镖局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捎给花满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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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六,秦写月为花满楼画的九九寒梅图才染红第十片梅瓣,陆小凤的信就到了。
这封信托游风镖局送来百花楼,却不难看出陆小凤处境。
游风镖局是秦写月的手下,而秦写月住在百花楼。
这封信送的隐秘,也来的不同寻常地快,用了血红色的火漆加急送来,似乎象征着陆小凤处境颇为凶险紧迫。
“阿楼,”秦写月将信件递给花满楼,侧身坐下,慢慢倒了两盏紫姜茶。在花满楼刚刚读完信时把茶杯递上,才又开口道
“陆小凤这次惹的麻烦不小,罗刹牌一事牵扯到了西方魔教和黑虎堂。据我所知,十月初,西方魔教少主玉天宝入关,赌输了传教信物罗刹牌,恰此时刻,教主玉罗刹暴毙。”
“魔教虽秘不发丧,但不知为何,消息却还是泄露了出来,不少人蠢蠢欲动,意欲在明年正月初七之日成为新任的魔教之主。哦,对了,十天前贾乐山秘密北上,目的也正是罗刹牌。”
花满楼蹙眉沉思,慢慢放下茶盏,打开一扇窗户,窗外寒风凄凄,院中的苦竹还依旧苍翠屹立着,令人看着心生宁静。
他淡淡笑了笑,续下秦写月的话:“陆小凤对边关那一带不熟,莫说是昆仑的魔教,便是北疆的大雪,也难免会让这只凤凰冻的飞不起来的。”
他这话说的揶揄,却也是担心的。
秦写月明白了这一点,便也不再啰嗦,“放心,罗刹牌一日找不到,陆小凤就还是安全的。况且你可知陆小凤还给什么人送了信?那人可比咱们这解不了近火的远水更有用,能助他早日脱离苦海。”
“你是说西门庄主?”花满楼侧头问道。
秦写月突然觉得不大高兴,大抵是不喜欢二人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当然,他会这样想并非是不关心陆小凤的生死,只是自从与阿楼在一起后,知晓自己避不开陆小凤这样的麻烦精,于是便努力回忆当初看过的原著内容,也好遇到麻烦前有个准备。
现在嘛……
陆小凤那个家伙根本不值得帮啊!
本公子虽然不记得具体情节,但当时这一篇章可是令他好好认识了古龙老爷子的种马男特色——这一篇里面陆小凤全程都在艳遇啊!
只是比较惨的是:这一次所有想睡陆小凤的、以及他想睡的女人,都死了…
都死了…噼里啪啦地全死了……
可那只陆小鸡最后还、还活蹦乱跳的啊!!!
貌似他当时还脑洞大开地想玉罗刹会不会是个女的,然后下一部继续与陆小凤纠缠不清,就和东方不败那不电影一样相爱相杀什么的……
毕竟‘玉罗刹’这个名字这么姑娘气……哦不,女汉子……
哈哈哈哈……
“咳咳……”脑洞一发不可收拾,秦写月突然福至灵犀地想起自家师父貌似和玉罗刹有些干系。
我天,师父他老人家近来一直毫无音信,该不会是也牵扯进这件事了吧?
见花满楼正倚窗望景,秦写月只觉得心魂一清,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了踪影。忽然,他轻皱了下眉头,却是走过去给花满楼披上了一件白狐裘。
秦写月也看了会远景,不过一会便觉得有些乏味了。于是将脑袋靠在花满楼肩上,懒洋洋地叹了口气道:“你看啊……西门庄主都快成了陆小凤专用的紧急外挂,一到关键时候就可召唤的高级代打。啧……还要咱们去干什么?”
花满楼没大听明白,看到他嘟囔着嘴撒娇,眼神温和而包容。
“阿楼……”秦写月又蹭了蹭花满楼的脖颈,有些懒怠的样子。
花满楼反应过来,心想秦写月大概是不怎么想去北方。
可是陆兄有难,他不能不去。花满楼心中轻叹,正准备开口劝说。
秦写月忽然松开了他,道:“我去准备好马匹干粮,沿途咱们可能要赶些,你先去帮我包两件衣裳,半个时辰后就出发。”
花满楼:“……”
花满楼站在原地,神情还有些迷茫。
他揉了揉雪白的狐裘,越发觉得自己不懂秦写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