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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欢宴良宵夜当醉 ...
天阴雨落,暮色渐晚。
离开丞相府后,秦写月独自一人撑着青伞走在街市上。虽然正在下雨,可街道上并不如何冷清,反而依旧热闹繁荣,而且还因为这霏霏细雨洇透的几分湿润,多了许多温柔写意。
浅薄的水色加深了白墙黑瓦的分明,来往行人撑伞慢行,似乎减缓了整个京城的节奏,变得休闲而惬意。街道上的青石板很是干净整洁,因为年代久远,上面并不如何平整,凹凸随意的坑洼加上斑斑驳驳的细细刻痕,倒是有了增添了几分浓重的古意,像凝结了渺远深邃的古韵淡淡散开——尽管,这座城池,建造不过百年。
秦写月很是享受这温柔的古城怀抱,不过,若是没有人来打扰他就更好了。方才一道灰影与他擦身而过,不过瞬息,那人身影竟好似鬼魅一般消失,而秦写月却敏锐地发现,那人趁他闭目之时窃取了他腰间的一块翡翠玉佩。
“哼~”秦写月冷笑一声,他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动武了,但并不代表自己人畜无害到被人动了手脚而不知;今日竟然有人敢偷他东西,实在是找错了人。
秦写月立即提气纵身飞上了身旁的小楼楼顶,沉目一看,便见方才那道灰影在黑瓦上起跃纵横,身法十分高超。想到那块玉佩是楼里的几个姐姐特意赠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秦写月双目一寒,来不及多想,便纵身追了过去。
一炷香内,那道灰影像遛弯一样在城北这片市坊间飞来转去,秦写月察觉出那道灰影是在迷惑敌人以便甩掉他。可秦写月是何等人物?他是曾令江湖恶徒闻风丧胆的血月剑客,是接榜上百未尝一败的赏金猎人,无论身法、武功、见识,他都算得上是这江湖上的顶尖人物,更何况如今他的功法境界大进,又怎会被一个蟊贼甩开?
不过这小偷轻功确实了得,内力也很不错,秦写月追了他这么久都始终没有追上他。他想,若是待会将他逮住了,可以考虑将他吸纳进沧海飞尘楼,做个教轻功的师父。
终于,秦写月瞅准路线,抄近路先那小贼一步落在了某巷口的大树上,瞄准方向正中一站。那小贼预先准备借力的地方就突然被秦写月所挡,险些撞在秦写月身上,他好险才及时调整角度落在了旁边的树枝上。可还不等他站稳身形,秦写月就一掌劈向他的肩膀,他身子陡然一个斜转,躲过了那道凌厉的掌风,可是腰间“嗤啦——”一声,他腰侧的袋子连同腰带一同被秦写月抓在手中。
小偷愣了一瞬,突然腰间的布料一滑,裤子像是要掉落下去,吓得他赶紧提紧了裤子。正想骂那人一句“阴险”,却不想秦写月脚下用力一点,身形已经飞出了大叔。雨天的树干本就湿滑,再加上秦写月别有用心的这一震,小偷险些没给摇下去。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扶稳身子后就立刻射出大树外,转眼一看,秦写月几个起落后落在了一家酒楼的二楼上。顾不及其他,身法迅捷的小偷立刻追了过去。
醉春楼二楼,陆小凤正靠在窗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屋宇间你追我赶的戏,没想到他不过侧个头喝杯酒,被看戏的一方居然就飞身落在了面前。看着眼前被当做剑指向自己胸膛的油纸伞,陆小凤不由头皮发寒,他心虚地打招呼道:“啊,写月你怎么来了,瞧你这头发都湿了,赶快从窗户进来,檐水都流进袖子了。我马上让店家给你找身衣服换。”
挂在窗户上放寒气的秦写月:“……”陆小凤你啥时候能学会勇敢面对现实?还有你的眼睛重点在哪里,本公子挂在窗外这事能这样说吗?我这是高手风范,懂不懂?!
……秦写月本来就奇怪这小偷的路线总是折来折去,但是范围都控制在一定区域内,而且不挑深巷子和矮墙。等他正面看清那偷儿的装束之后,他立即就明白了——这人是司空摘星。话说偷王之王司空摘星非但易容之术出神入化,连轻功身法也登峰造极。秦写月与他从未正面交集,本来是认不出来的。不过谁让陆小凤非要穿着那身风骚的红披风临窗看戏,谁让那偷儿身着灰衣还使了一招“愁鹤渡影”来稳住身形?……红披风,灰衣人,偷东西、身法敏捷……这一切联系起来,不就是沧海飞尘楼总结出来的每次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两人会面时惯有的装束和高调的行为表现吗?
因此,他猜到了司空摘星。目前根据秦写月了解到的情况,此事十有八九和陆小凤脱不了干系。
果然,秦写月刚刚跳进房间,灰衣人就跟着窜了进来,嘴里还大叫道:“陆小凤!你坑我!”
陆小凤见大事不好,赶紧打哈哈道:“老猴子,你先别生气。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沧海飞尘楼楼主——秦写月秦大楼主。”
司空摘星哪管这小子是谁,他只关心自己的裤腰带和宝贝袋子。但是方才短短的交锋已经让他知道了眼前人的厉害,看样子和陆小凤也是认识的。于是他对着陆小凤大骂道:“陆小鸡,你个插朋友两刀的败类,我不管。这赌是你起的头,赶紧帮我拿回我的东西!”
陆小凤这才看到司空摘星的窘状,司空摘星衣发尽湿、衣服松垮,一只手还用力地提拉着裤子,样子好不狼狈!看到这幅模样的司空摘星,不由破了功,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
很明显,这次肯定是两人打赌,陆小凤故意激司空摘星对自己出手。
想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秦写月没好气踹了陆小凤一脚。冷冷说道:“陆小凤,原来导致害我被偷王之王光顾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啊,陆兄真是好本事,好兴致,不知道……你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了吗?”
陆小凤见他生气,想到这家伙不饶人的性子,赶紧说道:“写月你可千万别生气,这只是个玩笑。我知道你功夫不错,是这猴子非要和我打赌,可巧你打楼下经过。这不是相信你的身手吗?要不,我给你喝酒赔罪?”
秦写月知道陆小凤是嘴欠,可没想到他这么嘴欠,对他陆小凤而言,喝酒算是惩罚吗?
“呵~看来司空摘星说的没错,你陆小凤就是个插朋友两刀的混蛋,跟你这种人置气简直就是找罪受。司空大侠,我也无意为难你,只要你将那玉佩还给我,今日之事,一笔勾销,如何?”
司空摘星是个不爱讲规矩的猴精,哪能这么轻易地就认输,况且,到了他手上的东西,向来只有他主动还回去而没有被威胁还回去的可能。见秦写月手边放着自己的腰带和袋子,司空摘星眼睛骨碌一转,一个轻扑就要夺回自己的东西。
但是秦写月哪会傻到毫无防备地让他得逞,,手一移腰一转,已然从凳子上起身,腰间的“惊雪”剑也出鞘横在了身前。这剑一出鞘,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显然,秦写月也生气了。
“陆小凤!”秦写月皱着眉,“你若不再劝劝他,待会真打起来了,我可不会手软。”
陆小凤不敢看戏了,他怕这两人真的打起来。“老猴子,你可见好就收,写月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是只想偷来玩玩吗?赶紧还给他,别等会儿光腚子了。”
本着形象第一的原则,司空摘星这才收回玩心,将怀里的玉佩人给秦写月后,他撇撇嘴道:“你叫秦写月是吧?功夫真不错,待会儿我们再比试比试?”
秦写月拿回玉佩检验了一下,才将他的腰带扔回去,收回剑刃道:“在下自然乐意奉陪。”
司空摘星笑道:“你小子够爽快,咱们先喝会儿酒,等雨停了,再来比试!”
江湖中人果然快意恩仇惯了,行事真是张扬又任性。难怪言曰则要自己盯好他们的动向,这一不小心踩坏了谁家的花盆屋顶还是小事,要是公然斗殴伤了人命,再激发野心参与谋逆什么的,破坏力可就不好估计了。——秦写月用内力蒸干了衣发,淡淡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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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酒过了四五巡,雨还是没有停,而天完全已经暗了。秦写月瞥见手边的油纸伞才猛然想起花满楼还等着自己回去,便放下酒杯,对着陆小凤道:“我预计你这两日应该就会见到西门庄主了,我还是那句话,遇得到遇不到都是你自己的机缘,一切与我无关。”
方才陆小凤就在埋怨秦写月情报不准确,他在潭州呆了七日,可也没见到西门吹雪。当时秦写月的回答是:“西门庄主知道你在潭州,而且你们住的还挺近。不过西门庄主不想见你,反正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好插手。”险些没把陆小凤噎个半死,不过秦写月表示一报还一报,谁叫你刚才坑我。
回到陆小凤的视野,他见秦写月说的毫无余地,便也不再追问,毕竟与其死缠烂打倒不如等待时机。反正秦写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心中的焦急也淡了几分。
“你要去哪里?”见秦写月起身欲离,陆小凤问道。
秦写月道:“自然是回家了,我可不像你,无家可归!”
司空摘星:“那我们的比试怎么办?”
秦写月道:“我们现在从这里出发,以城东的明月楼为中点,谁先到谁赢,期间可以切磋武功,但不准使用兵器。你看如何?”
司空摘星道:“好,不过咱们得有彩头才行,要是我赢了,你把那块玉佩给我怎样?”
秦写月挑眉道:“那可不行,这是有人相赠,怎可轻易与人?要不这样,谁输了,谁就去把陆小凤的胡子刮了送给赢了的那个人,你说可好?”
不待司空摘星说好,陆小凤就跳了起来:“你们两个打赌管我胡子什么事儿,绝对不行,换一个!”
司空摘星道:“哈哈哈~我看这主意倒是极好,陆小凤,你这是现世报。……秦楼主,你看可以开始了么?”
秦写月笑着说道:“且让我说一句话先,”他对着陆小凤说道:“你先去把薛冰带上,我先去明月楼等你,花满楼也在那里,今夜我们聚一聚。”
说完就冲司空摘星点了点头,二人提气运力,从窗口飞出,几息之间便已远去。陆小凤无奈地叹了口气,饮下杯中最后一杯酒,放下酒钱,也从窗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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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写月到底还是技差一筹,输给了司空摘星。说实话,司空摘星的武功不差,轻功身法更是厉害。他的身法极快,也极轻,在他全力而出的情况下,江湖上还真没人能追上他。而秦写月原本引以为傲的深厚内力和高超武艺,愣是没能压制住他,不幸以一丈之差落败。但秦写月却没有丝毫不服,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可不是坐井观天的狭隘之辈。
立在明月楼的屋顶上,司空摘星得意地笑着说道:“怎么样,是我赢了吧?”
秦写月好笑地看着他,传音道:“司空大侠果然不愧为偷王之王,在下甘拜下风。不过你能否将在下的玉佩还给在下,那可是楼下这几位姑娘送的。”
司空摘星疑惑地往下一看,就见到灯火明亮的明月楼露天楼台上,三个美丽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望着他,身边还陆陆续续聚集了一堆读书人装扮的男子。——很明显,他们是被他和秦写月闹出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这下脸丢大了!赶紧飞身跳入后院阴暗处的司空摘星囧囧地想。
秦写月站在的地方正好在二楼的檐角上,这是个能看清楼下的情况而不会被注意到的位置,不是灯下黑却也是视觉死角——他站的正好是灯上黑的地方。不过这自然不包括明月四姝,她们早早地就看见了秦写月那身熟悉的月牙白衣衫——谁让秦写月最近都住在明月楼?
秦写月抬手做了个歉礼,然后转身去了司空摘星落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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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暗云掩月,夜色浑浊。
开阳苑内,花满楼、秦写月、陆小凤、薛冰、司空摘星还有明月楼的宗梦姑娘共六人围桌一桌,桌上菜色丰富,酒香醉人。
司空摘星等不及先开了一坛十洲春,痛饮一口才擦擦嘴道:“秦写月,你这地方真不错,人美菜美酒美,比陆小凤还会享受。”
秦写月手里把玩着好不容易又讨回来的玉佩,听到这句夸赞,总算少了几分面对薛冰的尴尬了。他笑了笑道:“司空兄满意就好,美酒送英雄,能够与天下第一的偷王喝酒聊天,也是在下的幸事。……大家也别客气,今日相聚何其难得,尽管享用,无需拘束。”
说完,他先给花满楼和薛冰倒了一杯酒,举杯道:“薛姑娘,两月前是在下思虑不周,让姑娘伤心了。今日我代表沧海飞尘楼表个态,以后决不再为难红鞋子。不知……薛姑娘可能原谅在下当日的胡言乱语?”红鞋子已成昨日黄花,秦写月说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但是毕竟二人心结起于此,他现在还不清楚薛冰的想法,只能生硬道。
宗梦是个十分长袖善舞的姑娘,她自然明白秦写月与薛冰之间的龃龉。其实在她看来,自家楼主并没有错,立场不同,责任使然,秦写月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并无大错。薛冰偏心红鞋子,对他横加指责,反而是薄情了。
但她察觉出秦写月传达的善意,也明白秦写月是真的看重薛冰,便笑吟吟劝道:“薛妹妹几月未见可是变了许多,如今见了我都不叫姐姐了,可是嫌弃我这明月楼楼主的身份了?……依我说,此事妹妹倒无需介怀,毕竟我们的真心在这里,从未有过半分利用和欺凌。妹妹下个月便要继任神针山庄家主了,想必已对江湖上的情义两难全有了心得体悟。姐姐也不逼你,若是你实在过不去这坎儿,我明月楼可以等,等到妹妹心甘情愿地再接受我们。”这番话说的是软中带硬,已经不像是手帕好友间的温软和蔼,而带了几分江湖人爱恨分明的果决了。
薛冰也是有几分愧疚,她回神针山庄思来想去数月,又经过薛夫人灌输了许多身为一家之主需要明白权衡的道理,一时心境大变,再面对秦写月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气愤伤心了。她今日随陆小凤来这里,本意就是来和解的,然而毕竟心中担忧了太久,一时倒有些情怯了。
听完宗梦的话语,她心中反而自在了许多,心里打气道:也算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了,还像小女孩那般矫情做什么,秦写月可是比她还小的。于是她拿起酒杯笑道:“那小月子可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我也不难为你,先把这‘薛姑娘’三个字改了,我才肯喝下这杯和解酒。”
秦写月从善如流地拿杯子碰了她那杯,笑着喊道:“薛姐姐,小弟这厢向您赔礼了。”说完一饮而尽,很是释然。
薛冰也与宗梦碰了杯盏,举杯一干而尽。二人都是女中豪杰,区区一杯被秦写月特意倒下的菊花酿,自然是不在话下。
围观的陆小凤和花满楼对他们和好之事自然乐见其成,而司空摘星表示不知道最幸福,因为可以肆意喝酒不需要当人肉背景。
正事说完后大家也不再尴尬,纷纷举筷品尝佳肴。此时正值金秋九月,是喝赏菊花、吃螃蟹的最佳时节。只见大桌上摆满了佳肴,有酒醋白腰子、烙润鸠子、三鲜笋炒鹌子、羊舌签、酥琼叶、蜜冬瓜鱼、各色脯腊蜜煎……大大小小三四十盘,煞是诱人。
而其中最显眼的,当属那笼屉里的十来只红通通的大闸蟹,个个色泽鲜艳,膘肥个子大。像陆小凤这样精于食道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些都是“脂膏丰满纯正、肉质玉白爽嫩、蟹黄晶红油润、入口鲜香溢甜”的阳澄湖大闸蟹,能吃到这么正宗极品的大闸蟹,他们今夜也真是不枉此行。
由于大闸蟹性寒,秦写月吩咐侍女换上温性的黄酒做饮。好在桌上的其他佳肴也都是美味至极的。秦写月担心花满楼吃多了伤胃,便没敢让他多吃,除了那些面前的菜肴,还专门命人送了几盘蔬菜上来,以免太过荤腥油腻。
……不管细节怎样,反正今夜是宾主尽欢了。
然而,秦写月和花满楼对视一眼,颇为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正在和司空摘星拼酒的陆小凤——陆小凤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花满楼的眼睛已经好了。
……
【我现在好饿,不过不能我一个人饿着,大家一起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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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欢宴良宵夜当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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