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夜》暮烟浅浅

4、第4章

　　零夜远远就瞧见了宫殿前的两根盘龙金漆圆柱，待近一些看，上面镶嵌着许多蓝蓝绿绿的宝石，看得零夜两眼直发光，这特么的太有钱了吧？
　　不知道挖几颗下来得值多少钱啊……
　　有一名青衣老者看见零夜盯着圆柱看，以为失了神，便唤道：“师侄，在想什么呢？”
　　声音在耳边响起，零夜从算盘中回过神来，立马洋装出一副悲切的模样，道：“灵女姐姐走了，她是唯一照顾我的亲人，很是不舍。”
　　绝对不能让这老头知道他在打圆柱上的宝石的主意！
　　青衣老者点点头表示理解，安慰道：“没事的，你就把云霄门当成自己的家。”
　　“真的？”一听，零夜眼前一亮，这么说……嘿嘿……
　　“嗯。”老者以为是这孩子伤心过度，听着自己的话便高兴起来，也没多想。
　　“那太好了。”
　　得到青衣老者的话，零夜心中更是兴奋，屁颠屁颠进了宫殿，一进去才知道什么叫“极尽奢华”这词，不过，这宫殿辉煌是辉煌，是不是有点空旷啊？
　　“孩子，你叫何名？”掌门老者章子欲坐到主位上，问着正在东打西量的零夜。
　　零夜看着在座的人都没有人回答，不明地指指自己，问：“我？”
　　章子欲点点头。
　　“哦，我叫零夜。”零夜看着诸位都坐下了，自己也找了位置跟着坐下，边问道：“那老头你叫什么？”
　　“大胆！”
　　零夜这屁股刚坐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掌门的名讳岂是尔等该问的？”说话的是一名灰衣老者，老者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显然很生气。
　　“他问我名字我为什么就不能问他名字？来而不往非礼也，再说了，我问的是我师父，又不是你。”零夜不满道，看着灰衣老者那张好像谁都欠他钱的样子，零夜十分不喜感。
　　他的这番话把一些正想开口说话的老者堵得无言以对，尤其是灰衣老者，气得脸一阵青。
　　“枚青师弟，这孩子的话到也在理，来而不往非礼也。”章子欲看着众一人无言以对，出头道。
　　同时也很欣赏零夜这番话，对这孩子也有几分喜感。
　　见老头为自己出面，零夜把鼻子抬得高高的，又道：“老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子欲，章子欲。”
　　“子欲子欲，无欲无求。”零夜自顾自地点点头，心底认为是个好名字，只是人是不是如其名就不知道了。
　　一听，章子欲更是来了兴趣，问：“孩子，你为何说是无欲无求？”
　　“没什么，就乱猜的。”零夜呵呵笑道，不想多解释。
　　章子欲也不追问下去，仅仅是与这孩子片刻的相处便了解到了这孩子的心性，或许收他为徒不一定是件坏事。
　　闭起眼睛开始推算出这孩子的前生今世，就算是在重新推算一次结果还是同样，一片空白。
　　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女上神送来的孩子她该知晓的，一时之间章子欲琢磨不透，心想算了，灵女上神既然把这孩子送来就该早已有分寸。
　　零夜瞧着章子欲闭着眼皱起眉头的，是不是这老头觉得收自己不划算了？要赶走？
　　不行！他死都要赖在这，一定要学到飞天遁地的本领才行。
　　一老一小都在琢磨自己的事情，忽然门外来了人，一句“师兄！”把正在打算盘的零夜吓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也把正在推算的章子欲给吓一跳。
　　来者是一名男子，不，说男子已经不为过了，一身华美的紫袍，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仅用一支簪子稳着，一张绝美的脸庞说是女子都不为过。
　　那人一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零夜，立即走了过去，“师兄，这便是灵女上神带来的孩子？”
　　“嗯。”章子欲点头。
　　零夜瞧着主位上的老头在瞧瞧眼前这年轻貌美，呸，年轻帅气的男子，师兄弟？
　　不会吧？差距辣么大？
　　“我一听说是灵女上神到访，直接赶回来了。”男子来得匆忙，也正符合了他说的，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还知道回来？”提起这个，章子欲就一阵来气。
　　“哎，师兄别这样嘛，难得师弟我回来一趟，高兴点嘛。”白萧子知道师兄还在为自己“离家出门”的事耿耿于怀中，声音特意放软了一些。
　　可是章子欲仍是板着一张脸，似乎刚才那和蔼慈祥的样子不是他。
　　他这师弟，可真真让人头疼不已，三天两头搞失踪，上哪都找不到人。
　　白萧子也不管章子欲如何摆脸，说道：“既然这孩子是灵女上神送来的，拜师典礼可不能少了，那我们云霄门可说不过去了。”
　　“嗯。”章子欲似乎把生气给抛脑后了，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既然是拜师典礼，我们云霄门又是修真界的第一大派，典礼自是不能小的，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这件事由让我来操办吧。”
　　说罢，白萧子便隔空传音唤人。
　　大殿外，进来一名粉衣轻衫的女子，这女子体态轻盈，美目流盼，如山头的云雾般，别有一番味道。
　　她恭恭敬敬地给在座的人行跪拜礼，末了，谦恭地问白萧子：“师父找弟子何事？”
　　白萧子心情不错地说：“绿茵，去，广发云贴，只要能送到的全都要送，这些年我们云霄送过礼的，更是一个也不能少。”
　　那名唤枚青的老者深思，道：“掌门收弟子，虽然说对我们云霄来说是大事，但毕竟只是我们自己的事，如此兴师动众，会不会不妥？”
　　白萧子看了眼枚青，问：“这些年的账目，枚青师兄是不是都没看过啊？”
　　“这……”枚青也答不上来，因为他确实没看过账本。
　　说到这个，零夜注意到了每个人的表情，个个是抿着嘴唇低着头，似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我才出去多久？这账本上竟然无分文进账！你们干什么吃的？！”白萧子瞧着他们个个说不上由来，气得手中扇子一挥站了起来。
　　他这一气势，着实把零夜给吓到了；看着他文文弱弱的，怒起来比谁都可怕啊。
　　他隐约觉得，这位未来的师叔不好得罪啊！
　　云霄门的库银，素来都是白萧子在管，他昨儿回来翻了翻账本，看得他肉痛！
　　他只出去了一百年，然而这一百年间，云霄竟然只有一文钱的进账？！
　　他查问了十八个管账的，没一个人能说出这一文钱的来历，动用仙术追踪才知道，那一文钱，乃是某只老鼠不小心搬进来的！
　　天理何在啊！
　　这出账倒是跟流水般哗啦啦地往外到，坐吃山空，他一千多年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家业，不到一百年就被挥霍得空空如也。
　　这回掌门师兄收徒弟，定要把这些年亏出去的一次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