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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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洗完澡打算喝一瓶冰汽水的乔拉开冰箱，才发现鹰羽龙的生日蛋糕还没吃。
放了两天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乔这么想着，却把蛋糕拿出来放到桌前，然后拿了个勺子慢慢吃起来。
她吃的很慢，一勺勺的往嘴里送着蛋糕，望着手机，某些回忆也渐渐涌现出来。
鹰羽龙与乔交往之前是没有手机的，在与鹰羽龙交往的时候乔也已经大致了解鹰羽龙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状况，所以没有提让他买手机的事。
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在WGP第二届临近尾声，她跟鹰羽龙在街区乱转的某一天，鹰羽龙告诉她自己买了部手机。
“我马上要回日本了。”鹰羽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为了跟你保持联系，所以我买了部手机。”
“啊……”可是你的经济状况……乔又惊又喜又感动，到嘴边的问句立马被堵住了，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太好了！谢谢你龙，爱死你了！”说罢便抬起手搂住鹰羽龙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当时的她那样直接，怀揣着快溢出来的喜悦之情看着略带羞赧的他，然后埋首于他的颈前，乔觉得拥有了满满的幸福。
“鹰羽龙！”
“嗯？”
“我喜欢你！”
“……大街上别这样……”
然而乔提高了音量，“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不就是买了部手机么……”鹰羽龙与她紧紧相拥，他轻声笑了笑，呼吸间吹拂了她耳旁的碎发，令她觉得有些发痒，笑了起来。
“我的男朋友太帅了——”
在把最后一勺蛋糕送进嘴里之后，乔拨通了鹰羽龙的电话。
“乔。”
“龙……”乔看着眼前的空纸托盘，“我刚吃完你的生日蛋糕。”
“……”如此日常的开场白似乎不应该在这通电话里出现，果不其然的只换来了鹰羽龙的沉默。乔也不在意，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不起。昨天……是因为某件事情……某件还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你别乱猜了。”乔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我。”
电话那头的人半晌没有回话，乔也有耐心，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这就是你对我的坦诚么？”虽然鹰羽龙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在乔看来自己男朋友的情绪已经十分明显了。“我知道我这么解释很任性，但是真的希望你能理解。”
“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布雷特是不是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乔有些惊诧，顿了顿还是道出实情。“布雷特知道，但不是我告诉他的。”
“呵……所以，不只是布雷特，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你不愿告诉我的事情。我猜还是美国队的人吧，是艾吉么？”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艾吉知道也是因为他当时在场，你不能拿这件事来衡量我与你以及和队友的关系！”
“我没有。只是，当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始终与他人更近时，总会有些不平衡。”
“没……”
“别急着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即使这并非你的本意。我想，即便没有昨天的那一出，以后也迟早会有爆发的一天。”
“你是什么意思？”
“这样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所以呢！”乔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你是什么意思？”
“我也知道你的性子，爱逞强又倔。想让你依靠我，但你的倔脾气让你把我拒之门外，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乔顿时感觉十分委屈，“我跟你在一起以后，至少在你面前的我已经收敛了太多原本的脾气，我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变得卑微，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到如今却换来你这样的看法么？”
“我不想让你委屈自己，我想要的是你愿意依靠我，让我为你解决问题，只是直到今天，这一点都无法满足。”
乔愣住了。
以前的龙哪里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呢？
“对不起……”乔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对不起……龙……”
“乔，不要这样。”
“都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乔，我知道——”
“先挂了龙。”
乔话音刚落便把电话挂掉，随后又挂断鹰羽龙的数次来电后干脆直接关机，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慢慢垂首匐于桌面。
原本……是希望能得到龙的谅解，往后总会有能够平静告诉他的那一天。
但没想到越说到后面越暴露出问题，而且是乔从未深究过的，某些在鹰羽龙眼里十分成问题的“问题”。
可是，那些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啊……
“哥哥……”二郎丸看着刚避开他打电话回来的哥哥脸上暗淡的神色，有些担忧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鹰羽龙换上有些疲惫的笑容摸了摸二郎丸的头，“小事而已，你别担心。”
乔伏案哭了许久，无力感伴随她和鹰羽龙往昔的种种回忆向她袭来，眼泪收也收不住。不知过了多久，乔突然听到敲门声：“乔，你在吗？”
乔赶紧抽过面纸胡乱擦一下眼泪，起身去开门，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澳洲队队员悉娜蒙。
“怎么了悉娜蒙？“
“你怎么哭了？哎呀，先不说这个，你电话关机了艾吉找不到你，他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悉娜蒙一边说一遍朝乔递过手机，“快接过去，有急事。”
还未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有些晃神的乔的接过了电话：“喂？”
“乔，你弟弟出事了，你快跟家里联系！”
难道真的有预知梦这种事？
乔昨天确实做了关于弟弟戴维斯的梦，结果现在就从艾吉那里得知戴维斯出了车祸。
心慌的乔连忙开手机联系上家人了解情况，与弟弟戴维斯通话的时候也听得出他精神状况尚可，甚至被戴维斯提醒跟艾吉和布雷特回个电话。
那边戴维斯被护士催着挂电话休息，乔只得压下担忧的情绪先挂了电话，然后向悉娜蒙道谢。悉娜蒙刚走，艾吉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乔你可真会挑时候关机啊！！”
听到好友罕见的有些恼火，乔马上愧疚的陪着不是：“对不起艾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你哥哥跟队长打电话说找不到你，我们才知道这事，你关机真是把我急死了。“艾吉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联络上后火气也就消了大半，”还是队长要我跟鹰羽龙打个电话问问看，跟悉娜蒙打电话也是队长的注意，不然我就打算硬闯女生宿舍了。”
听到某个名字，乔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跟龙说的？”
“恩？能怎么说，就问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找你有事呗。不过他听出了我语气很急，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俩还在闹别扭啊？”
“你就别管了。布雷特在你旁边吗？”
“在啊。队长——”乔甚至来不及说不用转电话，艾吉就手快的把电话给了布雷特。
“乔，戴维斯怎么样了？刚刚我都来不及问你哥哥具体情况。”与艾吉的咋咋呼呼不同，布雷特平静的表达着自己的关心。疲惫的乔躺倒在床上，“左腿骨折……戴维斯说没大碍，只是家里人都不让我赶回国。不过下个星期我们就得回NASA两天了，希望能挤出时间去看戴维斯……”
“基本是不可能的，戴维斯在纽约，我们是得回休斯顿。不过你别担心，我跟我姐也打了电话，她会帮忙照顾戴维斯的。”
乔一时有些失语，也许是因为担心戴维斯，也许还因为其他瞬间的情绪，总之任性的没有接话。布雷特立即察觉出了不对，但也没多问什么。“我要回自己寝室了，你别太担心。挂了。”
把电话扔到一边，乔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乔顿了顿还是接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周，乔忙得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
在国际学校满课，准备周末的WGP比赛，还要回休斯顿参加NASA航天中心的培训和考核，为此美国队向国际学校请了两天假，就连一向精神满满的艾吉也在赶回日本的飞机上抱怨起来：“等会儿到宿舍铁定是半夜一点以后，明天还要起早床参加比赛，电影明星的通告也没有这么满吧！！”
乔趁着机舱内还在播放广播的当口继续跟鹰羽龙打电话，伸手替艾吉拉扯着被他坐在屁股下的安全带。“你倒是起来一下啊！！……没什么龙，我在跟艾吉讲话。要起飞了，先挂了吧。”
艾吉懒洋洋的扣上安全带，即使疲惫也不忘调侃，“乔你从过了安检就开始跟鹰羽龙煲电话粥了，感情又恢复了哈~”
“少来。”乔挂上电话准备关机，声音里也难掩疲惫，“还有我之前是在跟戴维斯打电话好吗，你明明一直坐在我旁边，这是神游到哪里去了？”
“太累啦，刚刚在候机厅的时候差点睡着了。”艾吉摊摊手，转而对坐在自己右边，靠近过道的布雷特交谈：“队长，把你的挡风镜借我，等会儿你肯定要开阅读灯看书。”
“没办法，我下周有三门课要考核……”
过了会儿飞机开始滑行，待起飞成功后，一直压着困意的乔就慢慢睡着了。
仿佛是渡过了一小段意识混沌的时间，乔突然被飞机行驶中的失重感惊醒，看了眼座位上方的小电视上所显示的时间，发现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抬起手捏了一下酸痛的脖颈，扭头看到布雷特座位上方的阅读灯依然开启，倾过身才发现布雷特也已经睡着了，他手里的书依旧敞开，头侧向乔的方向，浅浅的呼吸着。
布雷特其实跟他们一样的疲惫啊。如此感慨着的乔轻轻解开安全带，避免弄醒艾吉，探身给布雷特关上了阅读灯。
虽然依旧困顿，但乔觉得现在睡不着了，只得望着小窗户外面的一片漆黑发起呆来。
他们都太累了。犹记得自己对家人提出想参加宇航员选拔时，父亲警告的“这不是容易的事情。”
确实不容易，但她也不知不觉和其余四个人一起走到了今天。
培训中心里根本就没几个女生，而其他几个女生很快的抱成了小团体，所以乔一开始在培训中心里跟谁都不熟，每天只能是给几个老友以及从小就比较粘自己的弟弟打电话聊天。直到后来，在各项测验中乔的成绩都渐渐脱引而出，就这么被突然告知选入了宇宙漫游者队去参加各项四驱车比赛，当时的她尽力无视背后其他人的各种言论，心里做好了跟队里成员也处不好关系的最坏打算，好在她多虑了——宇宙漫游者队正式集结的那天，是艾吉率先跟乔打的招呼。
“你好啊美女，以前就注意到你了，你挺厉害啊。”
“叫我乔就好了，请多关照！”
这是她和艾吉的初次对话，她知道队里其余四人平时关系都比较好，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依旧是寡言拘谨的模样，直到后来跟艾吉渐渐熟悉起来，才放下拘谨展现出自己原本的性格，发现队里的人都很好相处，然后就这么一起走到了今天。
今年是漫游者队集结成立的第五个年头，五年前第一次站在亚特兰大杯赛场上那一刻的感受至今仍历历在目，原本以宇航员为目标的乔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会参加四驱比赛这么久，并且会拜WGP所赐认识了龙。
又想起了自己那异国的男友，乔的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上周末晚上，她和男友闹矛盾的事情。等跟戴维斯以及艾吉、布雷特联络过后，鹰羽龙的电话便又打了进来。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也许是疲惫的原因，她的声音里不再有不满和委屈的情绪，于是跟龙平静的谈了很久。
但乔惊讶的发现，自己心里产生了名为“负担”的情绪。她小心翼翼的压下这种情绪，依旧维持着和鹰羽龙的日常，并且拜忙碌的课程、培训考核和比赛的安排所赐，这一周她和龙没时间见面，只能是在每天晚上临睡前通一会儿电话，有两次仍在通话中，她却疲惫地睡着了。
实在是太忙碌了。乔甚至只能在午餐和晚餐时挤出时间跟戴维斯通话询问情况，虽然戴维斯马上就要做手术，但自己肯定是无法抽出时间赶回去了。
被各种烦杂思绪侵扰的乔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伸出手在艾吉座位前的网兜里摸索了半天，似是在找什么。
咦？这次艾吉没放在这里吗？暗自奇怪的乔下一秒就看到布雷特朝自己递来的MP3。
“啊……”乔愣了一下，接过MP3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布雷特，“你醒了啊……”
“再睡一会儿吧。”布雷特合上了手中的书本，压低声音对乔说到。乔望着即便是在昏暗灯光下，疲态也十分明显的布雷特点了点头，放低声音要布雷特也再睡会儿后，在座位上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塞好耳机，闭上了眼睛。
MP3接着播放的歌曲是Casablanca，乔在循环第一遍的时候便睡着了。
Please come back to me in Casablanca
请回到卡萨布兰卡，请回到我身边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随着时间流逝
As time goes by
我对你的爱有增无减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随着时间流逝
As time goes by
我对你的爱有增无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