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我要吃青梅》程木乔

7、第五章（3）

　　陆小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搭讪，有点慌慌的，眼睛不停往高中部那边的校道瞄。
　　“不用了，我有人送我回家。”
　　“谁啊？男朋友？”他挑着眉看着陆小暖，语气多少有些轻佻。
　　“我哥……”
　　突然听到他笑了起来。
　　“你哥哥而已，哪能阻止你和别的男生交往啊。走吧我请你吃东西！学校对面马路的转角处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章鱼烧，我请你啊！”
　　“不用了……”
　　“我带你去保证你吃得饱饱的！”
　　“我不饿……”
　　“给个面子啊。”
　　“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低沉的男音从后面由远及近，陆小暖转过身才发现陆宁洲从另一个方向走来。表情淡淡地看着那个男生。

　　陆小暖顿时觉得他光芒万丈，简直一个救世主，拯救一个被人调/戏的少女。
　　那男生见他校服上的标志，慌了，高中部的，惹不起，没有再说话，骑上自行车一瞬间离开了停车棚。

　　陆小暖呼了口气，看着正在弯腰开车锁的背影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啦，幸好你来了！”
　　对方没有搭理她，一言不发地把手上的学习资料扔进车篮子里。
　　陆小暖侧着头去看他，此时他正黑着个脸，像是在生气。好端端的生什么气？被调/戏的人是我，又不是他。
　　她扯了扯他的衣摆，“陆宁洲，我饿了，我知道学校对面马路的转角处有一家很好吃的章鱼烧，你请我好吗？”
　　陆宁洲回过头来，看到她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小鹿一般，一只小手抓着他的衣摆。
　　伸手掐住她的脸颊。
　　“以后不用在这里等我，我去你课室找你。”
　　陆小暖：？？？？

　　说完他放下了手，把陆小暖抱着的书都塞进了车篮子，骑上了自行车。
　　“走啊，不是想吃章鱼烧？”
　　陆小暖点头如捣蒜般，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坐在了他自行车的后座上。
　　“你请？”陆小暖看着他的后背小心翼翼地问。
　　“你请也可以。”
　　微风轻轻吹动着衣摆，陆小暖伸手把两边的发别至耳后，低眸看着自己那双小白鞋，笑容浅浅。

　　“陆小暖。”
　　“嗯？”
　　“以后不要说我是你哥。”
　　“为什么？”
　　不说哥说什么？邻居？
　　嗨，这个是陆宁洲，我的邻居！

　　*
　　陆宁洲的高二下半学期是颓废又消极的，他的妈妈因病在N市去世了，他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自从从N市回来后，他每天不是翘课去喝酒抽烟就是惹了一群什么人打架遍体鳞伤。
　　所以那时也是陆小暖见陆宁洲爸爸回来次数最多的时期。
　　当看见他站在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等陆宁洲回来时她才认出了他。

　　“陆叔叔？”
　　陆一帆缓缓呼出口中的烟，转过头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陆小暖。那冷冽的轮廓和淡然的神情跟陆宁洲像极，岁月似乎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的沧桑感反倒增添了许多男性的魅力。
　　只是双眸间，很是疲惫。

　　“小暖？知道陆宁洲去哪里了吗？”略带沙哑的声线，一丝火苗在他手上捏熄。
　　陆小暖摇了摇头，她最近是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什么场所认识什么人，只是每次回家都醉醺醺的，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他！
　　“那我等他。”
　　高瘦的身影靠在水泥围栏边，在空荡的走廊里更显孤寂。陆小暖没有多看，进了屋。

　　那晚陆宁洲回到家，和他爸爸大吵了一架，关于他妈妈的。

　　陆小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始终无法入眠。
　　等到那边安静了下来，陆小暖起身，套了件外套，偷偷溜了过去。

　　趴在他家窗台上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景，里面只开了一盏弱弱的小壁灯。他爸爸已经走了，此时陆宁洲躺在沙发上，酒气味很浓。
　　推了推门发现没有锁，悄声走了进去。
　　蹲在沙发旁边伸手推了推躺在上面的的人，“陆宁洲，你怎么又喝得这么醉啊，脸上怎么还有伤，又跟人打架啊……陆宁洲，快点回学校好不好？不要这样下去了好吗？”

　　他感觉到两只小手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晃着，半睁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来人是谁。半隐半现好像是陆小暖这只小家伙，他伸手把她揽进怀中。
　　双手禁锢着她柔软的腰，她整个人都是暖暖馨香的，她的发落在他的颈脖处，温热的气息刺激着耳畔。
　　陆小暖红了脸推了他两把，没想到越推他他手上的力气更是越大，使她完全紧贴着他，并无一丝缝隙。
　　“陆宁洲……你要干嘛……”
　　从他怀里抬起头，黑暗中只隐隐见他眼角挂着泪。

　　陆小暖一愣，陆宁洲在哭？

　　她没有再动趴在他身上安安静静看着他，他眼角的泪越落越多，她伸着指尖轻轻擦去。此时的他是一只受伤的孩子，多想要的也只是一个拥抱，一句安慰。
　　“陆宁洲，不要喝那么多酒了，陆阿姨在天上会担心你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她埋在他的胸膛上，听得见他的心跳与呼吸。

　　*
　　迎来了高三，陆宁洲最忙碌的一年。
　　高三那年高考完，提前放一个月的假，让还在上课准备期末考的陆小暖一阵羡慕。

　　那晚，他没有去参加同学办的谢师宴。
　　陆宁洲站在阳台上，手里夹了支烟，眉头轻轻蹙起，一直在想刚刚他爸电话来说的话。
　　离开？
　　不离开？
　　更是烦闷，拿起烟深深吸了一口，嘴里开始吞云吐雾。

　　刚洗完澡出来扔垃圾的陆小暖看见陆宁洲站在他家门口吸烟，高大的身影半显半隐埋在黑夜里。
　　不是说好了，不能吸烟不能喝酒不能打架的吗？陆宁洲真是又违反规定了。
　　陆小暖把垃圾袋放在地上直直走了过去，带了一副正气凛然六亲不认的铁面无私包青天形象。
　　小身子无奈不够那人高，踮起了脚伸长手臂从他的指尖抽出了那根害人的香烟。

　　一直在想事情的陆宁洲也没注意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低头看着她。她拿着他半只香烟像是掌握当场犯/罪一般。
　　“陆宁洲又被我抓到你吸烟啦！吸烟有害健康，不是答应过我的吗？”陆小暖想起之前那段日子还真是可怕，眨了眨眼睛不再回想。
　　陆宁洲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

　　她把那半支烟扔在地上用套着Kitty 猫拖鞋的小脚尖踩熄，两只小身在他身上搜索着，一边喃喃说着，语气有些愠怒：“不行，你身上肯定还有的！说过不可以再吸烟，所以你答应的多请我一个月早餐到我学期结束！”
　　陆宁洲感受着她两只小爪子在他身上游走，痒痒的，连心头也是。
　　低眸只见她刚吹干的到肩的头发，洗发水的香充斥着鼻腔，很好闻的味道。她此时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睡裙，上面还印有一个樱桃小丸子。

　　只是……
　　陆宁洲眼细地注意到了什么……

　　盯着她胸前还正在发育上下抖动的那两个小蜜桃几秒连忙移开了视线，朝着旁边静谧的空气咳嗽了一声。此时她的小手更像撩火般。

　　陆宁洲没办法伸手把放在围栏上的那包烟和打火机交给她。“在这儿，你不要再搜了……”

　　陆小暖接过他的香烟，轻哼了一声，抬头想说点什么，借着她们家透出的光发现某人脸上那是什么？！红了一片！耳根都是！
　　她急急地拉着他的手，往光源更清晰的方位走去，“陆宁洲！你抽烟抽过敏啊？！”
　　“……”
　　陆宁洲没说话，抽出手绕过她径自回到自己家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隔绝外面一切画面。

　　*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离开L市前往德国……”
　　机舱内广播正在响起。
　　陆宁洲闭上了眼，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
　　你会怪我吗？我的不辞而别。

作者有话说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