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修仙录》紫瞻星云

26、立心魔誓

　　悄悄地退后，躲藏到茂密的草丛里，屏气凝神，调整气息。然而天不随人愿，那个该死的机器人路过江渟寒时，突然转向跳到他的身边，两只丧尸紧随其后，显然江渟寒的鲜活生人气息比那个铁疙瘩更具有诱惑力，江渟寒收到汉王山给他的第一份大礼。
　　风刃和黑烟碰撞，双方各自被激烈的爆破气浪推到。江渟寒抹了抹嘴角上的血，眼神渐露寒光，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花少摸样尽褪。末世前，身份不能暴露，末世后，丧尸级别太低，轻轻一挥手，它们便如蝼蚁般死去。而童牧野在他受伤时乘虚而入算不得对手，海无涯至今没交过手。他的人生可以说第一次与如此强大的对手过招，虽然它是一只毫无意识的丧尸。江渟寒男人好战的血性一面也被激发。
　　只见江渟寒双转手掌，各有一团风自然形成，一蓝一黄，接着双手抬起平行，掌心里的两团气流融合成一个球团。江渟寒俩手快速掐决，随着手势不停变换，泾渭分明的半球开始交融最终竟然形成一个立体的太极。黄蓝阴阳鱼飞快旋转，好似化作一团即将破壳而出的荒兽。而对面丧尸虽然没有智商，但是对于危险的本能和好斗的本性促使它也用起了大招。浑身黑雾弥漫，一缕缕黑丝从内里散发，在空中逐渐交汇，最后竟形成一道长矛。江渟寒抢占先机，轻推手中球团，到达丧尸身前时，长矛也已形成，奋力一挥，吼声震天。二者相遇，僵持不下，圆球太极越来越小，长矛越来越短，发出嗤嗤的响声。此时两者也没闲着，江渟寒双手交叉，接连发出五根风柱，它们在半途结阵，企图困而杀之，暗系丧尸挥手周身便出现五个黑球，同时涌向风柱，风柱倒而散，而黑球则是继续向前冲向正在拉锯的大招。平衡很快便被破坏，爆鸣声响彻山谷。这正是江渟寒所要的，他在爆裂前便闪身到一旁沟壑，而丧尸实实在在的接受一击，江渟寒的风柱根本就是个幌子，徒有其形，而无半点力量。一切震荡平静后，江渟寒出来验收成果，眼前却是一对完好无损的丧尸。一团黑雾袭来，他躲闪不及 被打个正着。
　　怎么可能，江渟寒在被海无涯救下后百思不得其解。他被暗系丧尸打伤，两个丧尸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精神，接连发出异能，江渟寒挨了几下，便被从天而降的海无涯一个轻身加灵力阻隔救走。这几天海无涯逃跑功夫见长不少。
　　俩人来到山洞，疗伤打坐的，总结经验的，互不打扰，各为其政。要杀的人刚才救了自己，虽然那个机器人是他放出的，也是他操纵祸水东引。但在最后一刻能挺身而出，也算是恩人。江渟寒不是是非不分只为自己利益的自私者，他的行为标准就是别人给我多少真心，我给别人多少面子。
　　于是，江渟寒将此番来意表明，并表示可以帮海无涯一个忙，算是报答。海无涯正在计较折损了几十个机器人，储物袋里还有多少个可以实验。闻此，他面无表情的面容一怔。他认为江渟寒也是来寻七色冰焰花，没想到还有别的方法救治。他沉思良久不语。
　　一天后，海无涯将江渟寒叫来，商量道：“我海无涯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也不是贪生怕死，更做不到半途而废。既然已经在汉王山逗留多日，对那四个守护丧尸观察良久，汉王梦宫我是一定要进的，进入的方法我已经知晓，关键是那几个丧尸难缠，只要你帮我一个忙，十日后等我出来，一决高下。倘若我出不来，那便应该遭遇不测。你也可以和童牧野完成交易。”江渟寒不在乎海无涯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海无涯不要与他争夺杨蔚然即可。道：“若是你过了十几日，再次出现那又当如何？口说无凭，不如立下心魔誓言。”
　　心魔誓，是针对修仙者的一种求真求我的束缚，对自己的修仙大道恳切誓言，对天道的无比忠贞。倘若违背，轻者终身不得进阶，重者走火入魔，神魂渐失，痴疯颠狂，永不能再入轮回。修道求仙之人，一般谁都不肯轻易立下，谁都无法保证漫长修真路上永生都能做到当初的誓言。
　　心魔誓，这个名词只在典籍里出现过。无论是海还是江，都被长辈无数遍提醒过，此生都不要立下它。今日重提，也是被话赶话，江渟寒无意间顺嘴一提。话一出，山洞一片幽静。江渟寒越想越觉得此法甚妙，而海无涯也是在想，万一十日之期，没有出来，今后再也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
　　末世虽然一片荒芜，但荒芜中的绚烂更加令人怀念，钦慕。
　　时间事物真是一种玄妙的关系，有时人希望时间加快速度流逝，有时有希望它多停留两分钟，因为人们对事情的喜乐哀怨的反映不同。至少，海无涯在立下誓言后，希冀流光慢速，忘却人老。
　　誓言既出，海无涯明显感到，一种奇妙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进身躯，构成一片铭文若隐若现，隐匿在骨血里。这便是天道的束缚。
　　修仙者虽然比常人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和绵延的寿命，但同样天道对于他们的约束更加严格，不能随意施法扰乱人间秩序，更加不能肆意枉为，剥夺凡人生命。因为他们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即使是如今崩塌的世界，天道残破不全，毁坏殆尽，首先舍弃的是对凡人的规则维护，竭力保留对修仙者的全部束缚条例运行。这便是能力越大，限制越多。
　　江渟寒大摇大摆地走在去往废墟的小径上，精神系丧尸第一时间看到他，派出他的得力小弟暗系和治愈系前来迎战，这次江渟寒没有走那条清晰的小路，而是轻身术飞离地面一米高，脚尖轻踩荒草，飞速向路的一侧跑去。两只丧尸皮糙肉厚，奋力直闯草丛追赶。江渟寒边跑边放慢速度，与丧尸的距离始终保持恒定。在距离梦宫一段距离后，他停下来，等待丧尸的到来。不一会吼声渐进，两只一前一后，这次江渟寒不再跟它死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