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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二章 ...


  •   我道:“支公子这话武断了。贫道只觉得,屋主可能是个女子,但屋主未必是白衣人。”

      支存郁点头:“有道理。但在下觉得,推论不妨大胆一些,荼毒那个英俊男魔的那些事,还是在自己窝里做比较方便吧。因此在下以为,白衣人,就是屋主。”

      我也点点头:“支公子这是把握了白衣人的心绪,贫道不能及也。”

      支存郁却是一副对我这句话很受用的模样,正在此时,我听见身后易定的声音道:“易行,你怎么了?”

      我顿时回身,这才发现易行竟走在最后,半张露在布巾外的脸明显发白,额头隐有汗珠。

      自持与和初同时掠到他身边,和初抓起他手腕,易行仍笔直地站着:“师叔祖,师叔,弟子没事。”

      我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有不适,定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可能我们都中了招,只是你先发作了,你不说,怎能将这些查出来?”

      易行低头:“弟子错了,谢师叔教诲。弟子在山洞里其实就有点不舒服,恶心,以为是这两天吃了饮食的缘故。”

      和初皱眉:“只有恶心?”

      易行嗯了一声:“越来越恶心,现在还有些心绪不宁,烦躁。”

      和初再问:“进来闻到花草香味后,更恶心和烦躁了?”

      易行一怔:“弟子……没闻到香味。”

      和初神色一顿,抬手拉下他的面巾,易行脸一皱,一副掉进粪坑的表情。

      和初看着他:“你一直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易行脸色已有点发黑:“腥……还有点臭……弟子,恶~~”

      和初按住他后背,塞给他一粒丹。经老爷动容:“小道友察觉到气息有异,为何不早说?”

      我听着这话颇不顺耳,你儿子整出了事,我们大老远赶来,颠颠陪你跑来跑去。我师侄现在这副模样,小孩子不舒服忍着不说,你竟开口就是责备,连句虚情假意的慰问都没一句也真会做事。

      我见易行忍着难受,又要道歉,便先道:“你是不是以为,发这条布巾蒙脸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臭?”

      易行视线转向我,脸上写着一行耿直的大字——难道不是这样的?

      我道:“傻孩子,以后不舒服别硬撑着。”

      支存郁亦温声道:“小道友心性纯粹,仙根佳,故而不被幻障所惑,能察觉到我等未察觉的魔迹。万幸万幸。”回身一挥袖,裹在石栏上的藤蔓寸寸断,分散飘落,支存郁抚上裸露的石栏,神色微变,再自腰间锦袋中取出一个瓷瓶,向栏上地面一泼。

      滋啦啦,仿佛凉水洒入滚油,那栏杆和地面被泼处竟冒起了泡泡,几丝腥膻钻入布巾的纹理,拱进我的鼻孔。

      支存郁盯着那冒泡处:“这些恐怕,不是石头。”

      我也走到栏杆边。

      不错,这白色的栏杆、白色的地面,都不是石头,而是白骨。

      这些白骨的表面,原先蒙着一层类似瓷釉的东西,所以有着打磨过的玉石般的光泽和幽凉,现在,以那些冒过泡的地方为中心,釉在慢慢溶化,化做鼻涕般的粘液……

      支存郁仍望着地面:“那些小颗的,跟骨头又不太一样。在下觉得……是牙。”

      我心里也有些往上翻了。

      支存郁看向我:“这回在下说屋主就是白衣人,相道友应无异议了。”

      经老爷飞身而起,掠过那白石地面,一掌劈开了屋门。

      紧闭的窗扇吱呀随大开的门自动抬起。和初与自持扶着易行也掠进了屋,我与另两位师侄跟随在后。

      屋内陈设,精致过我所见过的大多女子闺房。

      小块的花砖拼出花纹地面,一些是五彩的,另一些如同珍珠一般,乳白又带着虹一般的光泽,白色的桌凳上有丝丝缕缕红或粉的花纹,香炉屏风材质都十分奇异,墙壁上不知涂抹了什么,光滑又带着点点荧光,挂着一幅蝶戏紫藤图。

      支存郁俯身看了看地:“是真的珍珠与彩石。”再轻叩桌面,“珊瑚。那边的瓶子像是海中的玉。诸位道友怎么看?”

      我道:“看来挺有钱的,跟水关系挺深。”

      经老爷一脸凝重:“居于此中的,多半是水中的妖邪。嗜血残暴。看外面那些白骨,不知害了多少性命!”

      支存郁颔首:“布置如此脂粉气息,必是个雌妖怪无疑。可惜陈设物品器形都庸庸,白费了好材料。看这幅画笔法,十有八九是从地摊上买的。不过,一个妖精,想来也没念过书,能把洞窟布置成这样已是不易了。”

      经老爷深情地望着易行:“小道友感觉怎么样?”

      易行挣开和初和自持搀着他的手,恭敬地道:“谢前辈关爱,晚辈好多了。”

      经老爷的小表情很复杂,还是自持比较厚道:“那易行你觉得是屋里味道重,还是外面味道重?”

      易行道:“屋里没有外面难闻。”

      经老爷的眼神满足了:“小道友这次受累了,老夫惭愧。”

      易行立刻道:“晚辈修行不精,拖累了大家。”

      经老爷充满爱意地道:“小道友太自谦了,幸有你在。”

      一团人都围着易行攒在厅中,我遛跶去隔壁厢房,给我师侄留点喘气的地方。

      支存郁已先我一步,在屋内踱步。

      这间屋应是用做起居的,倒是非常敞亮,支存郁环视屋内:“相道友如何看这里?”

      我道:“这间像读过书的弄的,且能住个爷们了,跟外面似有些不搭。”

      地面铺的应是竹,墙壁也只是白色,东面西面都有窗,东窗下设着书桌,桌面空空。不远处另有一张琴台,台上亦没有琴。北墙立着书架,上面只放了几个盒子,都是空的。南墙另有一门,推开后是一用围栏围起的宽阔平台,可观园中景色。

      支存郁点点头:“不错,在下已验过,屋中并外面的观景台及台面围栏,用的都是竹。这些桌案书架,亦是木头做的。唯独窗纱脂粉了些许。”抬手一指西窗下的一张小桌,“道友看这里。”

      小桌两边,各有一把椅子。

      我道:“看来那白衣人一次只摄一个男子。”

      支存郁挑起唇角:“道友这是推测到了另一个方面了。在下是觉得,这桌子,很适合对弈。”

      他走到墙角的矮柜边,拉开矮柜的抽屉。

      “有张棋盘。”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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