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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阳春白面策马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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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铃儿咚咚的急速心跳声,身影渐渐清晰——正是那面具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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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时,爆炸声起。是那银施常在轮椅上动了手脚。
他这轮椅是一奇物,是昔年逍遥王研制,内里有一杀招,就是轮椅中藏了类似火药的东西,一旦启用后经外力打击便会爆炸四裂。他阴险狡诈,先是以再来一次的暗器分散面具男子注意力,更是为了让他以为轮椅的最后一招是射暗器,之后他飞身甩开轮椅,作出以轮椅阻挡追击的样子,实际是诱导面具男子打向轮椅、引发爆炸。
他看到面具男出掌,以为计划已成,恶毒的咧嘴而笑。
硝烟过后,地面一个大坑,轮椅早已炸得四分五裂,他桀桀惊笑,林中惊鸟乱飞。
此时一道银光如闪电般袭来,穿透了他的咽喉!
他吊梢眼大睁,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的面具男子,嘶嘶作声道:“不~~不~~”
面具男子步步走来,优美如花的薄唇轻蔑一笑,抽剑,血喷,人倒。
银施常到死也双眼大睁、未语一声,和他的兄弟黑大狼及被他推出做挡箭牌的迅狼是一个死相,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呢?!
面具男子心细如发、思维敏捷,在银施常不合常理的将迅狼推出时他已高度警惕,要知道银施常腿脚不便,他将迅狼这一“脚夫”当做挡箭牌,恐怕必有一有力后招保证他能脱出困境,于是他假意顺其攻击所为,当轮椅飞来他便确定这轮椅必不仅仅是射出暗器那么简单,于是他那一掌不是向轮椅,而是向着地面击去,同时顺着力道后推跳开。果然,轮椅砸向地面,一样是重击,因此爆炸。
如今,出现在铃儿面前的胜利者自然正是这神秘的面具美男了。
铃儿见走进来的是那面具男子,不由长舒了一口气。饿了一天一夜的身体终于承担不住,她晃了晃,忙扶住床柱缓缓坐下,轻声说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声音轻软,颇有些娇滴滴的意味。
面具男子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淡淡道:“不必言谢,举手之劳,不是为你,我不是大侠。”
铃儿一噎,暗自腹诽道,我去~~~~会不会聊天啊,大哥?!我是饿的,又不是向你发嗲,要不要这么屌啊?!
但无论如何人家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是不是专程救她,情她一定要领啊。
她低头佯作害羞,其实有点咬牙切齿道:“还是要多谢你啦,要不然小女子定是要……,哦,小女子姓丁,你可以叫我铃儿,不知……唔,恩人尊姓大名啊?”
面具男子听到“铃儿”二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接着竟是怀疑与戒备,但这变化太快,铃儿也没有发现,他继续淡淡道:“我不为救你,不算恩人,赏金猎人而已,不必知道姓名。你可能走?”
铃儿见这人是在冷淡的可以,也不想纠缠,便想要说可以。这时,一阵“咕噜噜”怪声传来,她脸红过耳,白皙的皮肤从头到颈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粉色,因为那是她的肚子饿的直叫,她面红耳赤,简直不敢抬头看对面男子的表情。
尴尬的气氛中,男子竟转身拔腿而去。
铃儿豁然抬头,这是几个意思?!就把她抛在这里了?!
奶奶的!哪个女的再说什么冰山美男好酷好有爱,姑奶奶我揍扁她!
真正设身处地试一试就知道了,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遇见一个这样的冰山男那绝对不是什么你做小太阳融化他那么简单,那是要多厚脸皮、高血量、大胸怀兼多不识相才能追上的啊我说!
像她这样的是肯定没戏了,还没等融化对方呢,自己先冻死了好不好?!这绝对是手足无措、尴尬无比的事儿好不好?!
气死个人了!想她当年也曾觉得西门吹雪很酷炫的说,真正遇上这类型的,铃儿表示,我只想说两个字:呵呵~~~
她浑身无力,好在看样子黑山一窟狼已被此人一网打尽,那就暂时没有危险了,她决定暂且积存些力气,缓一缓再出去寻路奔去建宁城找镖局汇合,没准半路就能遇到镖局派出探查找她的人也说不定。正思考前路之时,一股食物的香气袅袅传来,她寻味看去,惊!
缓缓走来的竟是那面具男子!
只见他单手端着一碗面条缓步走来,这么家居的动作被他做来都英气十足,每一步都是一样的距离,不远不近,从容坚定。碗应该是这农家的普通黑瓷碗,一丝花纹也无,附在那碗上的手指修长有力,犹如美玉雕成,在灯光下与黑碗形成鲜明对比,竟是衬得那碗犹如艺术品一般。
黑碗中乘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清清的汤水,撒着嫩绿的葱花,他把面放在房间的木桌上,又将筷子架在碗上,然后未发一言,转身出去了。
铃儿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这高傲神秘的冷淡男子竟是给她煮面去了,这,这太惊悚了有木有?仅凭带着面具的颜、挺拔的身形和一双优美修长的手就把农家乐大粗碗的白面条转变成了唯美的阳春白雪面的画风也太逆天了!
不过急速上涨的酸水让她难以想太多,她踉跄的来到桌前,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碗什么都没加的阳春面,但是面条筋道,汤水清淡,竟是很适合她这样久未进食的人,她不由心中一动,没想到这面具男子看着冷淡,心却很细。想想也是,他能够单枪匹马挑了这黑山一窟狼,从潜伏、出手到之后击败那诡计多端的银狈,早已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空有武力的莽撞人啦。
一碗面下肚,热气回升,她顿时觉得好多了,虽然还意犹未尽,不过她倒也知道,饿久了的人不宜一次吃得过多,她又一次想到,或许这一点那面具男子也想到了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她不由对自己之前在心中腹诽他有点羞愧。
她一碗面吃完缓步向外走去,四野寂寂,惊鸟归林。令她吃惊的是那男子竟是在处理尸体,他正在房后挖一个大坑,看来是要将尸体埋在那里。铃儿走过去,她情绪复杂,轻轻道:“没想到你竟如此慈悲,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男子动作顿了顿,说道:“是为了这几户人家。”铃儿这才看到,他已将扔进树林里那几户原来的居民尸体拉了回来,她心情难过,也走上前,想要帮忙。面具男子说道:“不必,你去休息,明日一早动身,我送你去最近的村子。”
铃儿却是未听他的,去房里找了一个铁铲一起铲土。她的心里酸涩难言,那微有腐臭味的尸体提醒着她这个世界的残酷,她头一次意识到武功不仅是行侠仗义的底气,更是保命活命的基本,否则就算你想要平平淡淡种田养家,可是或许就有那么一天,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就会冲进来,毫无理由的将你杀死、弃尸荒野,只是为了占你的屋子一夜,免露行迹。她又想,如果不是自己,黑山一窟狼也许已经抢了千瓣醉棠回去复命,根本就不会经过这里,那么这三户人家也就不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枉死了。
月光如水,她的心却如大海惊涛,难以安定,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次,她对自己对武功对人生都产生了不确定。
她机械的铲着土,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一方蓝帕,她愕然抬头,不知何时那面具男子竟已来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捏着一方蓝帕伸在她的面前。
她愣愣接过,才发觉自己竟是泪流满面。她脸上一红,匆忙擦干,低声道:“对不起,我,我……”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又如此冷淡,她又哪里能诉说自己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惆怅。
那面具男子已转身背对着她,高大修长的背影更显挺拔,他悠悠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追随本心,不负此生。”他的声音悠远清冷,彷如远山冰雪,寒冷绝尘,可是却言简意赅、发人深省。
铃儿静静回味,发觉自己真是庸人自扰,不错,世事难料,神仙也难断未来。只有珍惜当下,努力的活、精彩的活,方不枉来世间走上一遭,她已有两世,却不及这二十多的青年通透!
她破涕而笑,大有所悟,尸体已入土,她继续帮着填坑,一铲一铲的剧烈运动之时,她突觉血通脉畅,停滞的脉通隐有突破之意,晚上回房她运功冲穴,竟真的冲到八级,可谓意外之喜。不过如今,他们就这样默默的将死去的山野人家入土为安。
入房休息前,铃儿踟蹰了,她犹豫着,决心再试一下,轻声道:“不知阁下可否告知我姓名,日后若有机会,或可报恩。”
那面具男子略略一停,道:“秦一寒。”
铃儿微微一笑,走进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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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微晞,凉草白露。
铃儿已修整完毕,她的腿昨晚再次包扎后好了很多,这也多亏了秦一寒,她昨晚回屋以后发现桌上竟放着一青色瓷瓶,打开一闻,正是上好的治外伤的药剂。他果然心细如发,只是既然对方摆明不想扯上关系,她自也不会过于主动,造成对方困扰。用上这清香药膏之后,伤口果然好得飞快,药效确实惊人。
出门之后,秦铁衣已牵了马来。原来昨日他只是让马匹吃了麻醉的药物,并未毒死它们。如今其余马匹早已解缰自由奔去,他只留下两匹供他俩骑乘。
铃儿望着面前的高头骏马,热血沸腾,她发现,人生到处是惊喜啊,她一直向往的策马扬鞭的机会就在眼前,哈哈哈,看本侠女红尘作伴,潇洒奔腾!
正当铃儿大喜过望、跃跃欲试之时,秦一寒已利落上马,铃儿一见更是不甘示弱,正准备上马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了个大去呀,谁能告诉我,肿么策马扬鞭嘞?!
于是,与冰山神秘面具男相逢的隔夜清晨,铃儿再一次尴尬的脸红过耳!
是狼狈的承认自己不会骑马、舔着脸要求共乘一骑呢?还是硬着头皮上、面临着被掀个大马趴的风险输人不输阵呢?铃儿发现,她面前的选择咋就都那么丢人呢?!
纠结啊,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