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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二童斗气亏一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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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一听,不由得意起来,说:“嘻嘻,这药要吃下去,我贸然出现,他怎么敢吃?当然就要选那药粉了。而那后来起到神奇效果的,就是咱们都闻了的舒筋定痛散哟!”
寒儿问道:“舒筋定痛散?那怎么会有如此效果?”
铃儿“咯咯”轻笑,道:“哪有那么神奇的药啊?那不过是我平时做药浴的药粉,只是精度很高、药效极烈,我的筋脉错乱、丹田混沌,这药粉正是让筋脉膨胀移动、丹田归一发热,帮助人血脉快速流通,那金老鼠刚刚流了那么多血,本就发热,再加上运功、紧张,嘿嘿,我们两个既没内力又没运功,当然如常,可他却会反应强烈啦!”
“哦,那、那传令草也是?”寒儿问。
铃儿笑得更欢,说道:“当然也是我编的喽,那不过是普通的羞羞草罢了,我跑过来时便注意到了,料他突遭巨变,根本就不会注意这地上的杂草,不过一诈,他就上钩啦!”
寒儿接道:“小妹妹真是冰雪聪明,我真心佩服。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么?”
铃儿想到娘亲嘱咐,便说:“我叫灵铃,你可以叫我铃儿哦。”
寒儿听了,道:“铃儿妹妹,今天多亏了你仗义相救,否则我我就要被折磨死了,大恩不言谢,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记住,我叫做秦……”
铃儿扬头道,“嘿嘿,我知道,你叫秦寒,嘻嘻~寒儿哥哥~”
寒儿脸一红,嗫嚅道:“不,不是,我……”
忽然目光一凝,惊声道:“糟了!”
他声音都变了,吓了铃儿一跳。
铃儿拍拍小胸脯,道:“怎么了?”
寒儿脸色苍白,连语音都变了,颤声道:“那孙银的尸体还在这里。”
铃儿扭头一看,果然如此,便说:“那又怎么……”说到这儿,红扑扑的苹果脸也变成了白惨惨的萝卜。她已想到,松懈的太早了!孙银的尸体既还在这里,那孙金刚才情急缓毒,没有想起,浸水后就算冒险恐怕有很大的可能会回来给他兄弟收尸!
她强作镇定,道:“没,没事儿,他未必会回来。再说,就算回来,他,他知道我的身份,料他也不敢造次。”
她只有赌,赌孙金不会回来,赌他就算回来也不会那么快,没能听到她和寒儿的对话,还以为她是回春谷弟子,那就还有机会。
铃儿两世以来第一次直面凶险,定计、做戏、编故事早已殚尽竭虑,而寒儿却是一开始还抱有谨慎,不肯直说,后被铃儿感染,又一心想逗小姑娘开心,结果事与愿违,终是百密一疏,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因为这两个聪明的孩子都清楚,孙金再回来看仍没有所谓的“师叔”必会起疑,到那时药效一定也不会再那么重,被个小娃骗得落荒而逃,以孙金的性格必不会再啰嗦,也不会再轻易上当,到那时两人真是凶多吉少。
天地间一片宁静,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
两人提心吊胆,寒儿使劲推铃儿说:“你,你快去看看,怎么你师叔还不来,不会是找不到吧?”
铃儿心知,寒儿这是让自己先逃,现在不见孙金,等他回来拿尸体也许就晚了。
寒儿又道:“快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我现在感觉好多啦。”
铃儿更是感伤,寒儿这是告诉她不用再管他。他不过是安慰她而已,他浑身不能动,哪里还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毅然赴死,说不定还在琢摸着缠住孙金,给她争取时间。
因为这次回来孙金定是连她也不会放过了。
她心疼这命运多舛又机智善良的男孩子,她虽怕的发抖,仍在心里暗自打气说:丁灵铃,你要振作,你前世总说要做个小侠女,难道为了还不一定的凶险就要抛下一个十岁的孩子?你难道不过是个叶公好龙、自诩侠士的孬种?你要有勇气,事情还没到最糟,你不能先就放弃了他,那更是放弃了你自己的良心!我要留下,也许娘马上就回来了,我只要拿出勇气,像刚才那样,也许还能为他也为我自己拼个活路!
她摇了摇头,眼泪似掉非掉,身子还在颤抖,眼光却很坚定,说:“没关系,我不走,会来的,会有人来的。”
寒儿急的眼睛都红了,可是他看到了铃儿的目光,知道说不动这个有情有义的勇敢的小姑娘。他心中一片翻江倒海般的震动,震惊、感激,真是五味参杂!
他从小就没了母亲,很少感受到女性的关怀,他父亲只叫他出人头地,喝醉了还时常骂骂咧咧,抓着他恶狠狠的说,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都是魔鬼,要他发誓不理漂亮女子,甚至有时会用皮带抽他,过后就会后悔,给他上药,别扭的粗声粗气向他道歉,他知道父亲许是被娘亲伤的厉害,他虽不恨他,却确实接收了几分父亲的论调。
而今天,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却颠覆了他的认识,她不仅很有谋略,更有一颗善良勇敢的心,她本没有暴露,不是为了救他她也不会陷入险境,如今境况前方就好似是无路的悬崖,她已做得仁至义尽,本可抽身而去,可是她却仍要留下,去争取那一丝极其渺茫的机会。
他双目通红,心中充满了感恩,他想,他有何德何能?天终是没有薄待他。
两人战战兢兢看着孙金走时的方向,期待错误没有发生!
可惜孙金人虽鲁莽猥琐,对这个二弟却是真心疼爱。盖他二人因长相自小不被人待见,出生后母亲改嫁,父亲成日酗酒,还把他们兄弟租给爱好童男的中人挣点钱花,只是他二人太丑生意不好,在扭曲中他喜欢上财富,他二弟长大却自己也猥亵起男童来。兄弟二人相依为命,感情倒是真好。
他刚掠出一半,就发觉没有带上二弟尸身,想到若泡完水那小姑娘师叔早已到了,到时小崽子一说明情况,他自身难保,必须立刻潜逃,他二弟的尸身哪还取得回来?
看那小崽子的狠劲,自己又将他父脑壳弄掉一半,恐怕他二弟也未必能保全尸。一咬牙竟自回转,决定带上二弟尸身再行躲藏。
破空声划来,一道金钩直冲铃儿而来,正是那孙金!
金钩凌冽,气势惊人,他吼道:“两个小娃耍的我好苦,我先穿了你们的脑袋,看你们还有何话说?”竟是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再不周旋,直接便杀。
此时,纵有千条妙计也无甚用处,那金钩来势极快,铃儿一张手挡在寒儿前,紧闭双眼。
疼痛没有如预料中而来。
就在她感觉到劲气已到面前时,一阵大力传来,她斜飞了出去,脑袋撞在了地上的石头上,“嗡”的一声眼冒金星。
原来寒儿沉住气,他眼明手快,竟在金钩就要刺到铃儿时用尽全身气力一把推开了她,自己迎了上去,金钩透肉,霎时间就穿了个透。
他一把抓住金钩,大吼道:跑啊!
铃儿晕乎乎爬起,眼见他惨状,只有含泪向前奔跑。
孙金的金钩被寒儿大力抱住,一时竟抽不出来,他狞笑道:“两个谁也跑不了!”
左手一抬竟是拿出了一枝银箭,正是他方才从身上拔出,最后一枝收进了怀里,他手一甩,用力掷出,向着奔跑的铃儿后心射去。
铃儿人小腿短,哪里能跑出多远?
银箭去势极快,眼见就要击在铃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