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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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长假一连两天，高杉一直呆在家里，母亲去了外地去洽谈生意，说好让高杉一起跟去的。可也不知为什么，在出发的前一天，高杉零时改变了决定，她没告诉母亲关于和赵小雨分手的事，反而在话语之间透露出这个黄金周会和小雨一起度过，母亲也就没说什么，现在几天过去了，高杉一人呆在家里，生活规律倒是没有被打乱，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只是胃口不太好，不大想吃东西，整天坐在家里没事做，只有到晚上的时候才会出去在下面的小路上走走，此刻高杉正躺在沙发上，看着奥运比赛期间中国夺冠的录像，时间已经黄昏，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高杉望着窗外的阳光想到。这时电话忽然响了。
“喂？”高杉身体动都没都，懒洋洋地从身后靠垫下掏出自己的手机，听到手机响时，高杉以为会是赵小雨，可看到来电显示原来是梅洁打来的。
“杉杉吗？我啦。”
“怎么了？”高杉虽然表情和心情都是麻木的，可脸上还是露出了微笑。
“没什么，就是想你呗！”
“得了吧。”高杉可笑地哼了一声：“说吧，现在和白羚在哪风流快活呢？”
“北戴河。”梅洁老老实实承认到：“不过我们计划后天回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出来乐和一下吧，我和白羚，你叫上那只小老虎。”
梅洁说这话的时候，高杉心里有些犹豫，伴随着咯噔的一声响，梅洁也不知道她和赵小雨分手的事，对啊！她怎么会知道呢？有那么一会儿，高杉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梅洁，可她马上就发觉这样做并不妥当，一来，梅洁肯定会处于对朋友的关心去询问这件事，可高杉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答，毕竟一切都好好的，她怎么能告诉梅洁这么一个事实---------那天赵小雨来接她，原本还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关系发展稳定，极有可能成为一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配时不到四个小时以后，就忽然分道扬镳？特别是--------高杉有些为难的想--------特别是这一切的原因都在自己，不在赵小雨，如果说是赵小雨提出的分手，那么高杉现在大有底气说出这件事的真相，并自嘲自己遇人不淑，可恰恰是她自己的原因，伤害了一个在各方面都不错的男孩的心，高杉想起那天提出分手时，小雨的眼神，自己就悔恨的要死，这会让她永远在这段感情面前抬不起头来，她原以为自己是可以胜任这样的角色的，母亲的满意，对方父母的首肯，加上旁人的羡慕，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可高杉心里却十分的不快活，这仅仅只是满足了世俗给予她的虚荣心，同时也满足了她本应当所走的平凡道路，她所要做的就是和现实相妥协，做一个自己认为自己因该做的那样，可是为什么她又拒绝了它？这两天她每每思考这件事，就会忽然发现自己很自私，非常的自私，为了自己伤害了所有的人，仅仅原因是自己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
梅洁还在电话那一头不停的说着，高杉忽然从自己的思绪当中脱离出来，继续听着梅洁的叨叨，心情却滑落谷底，也许人一辈子不可能不伤害任何人活下去，高杉却一直坚信自己可以不伤害任何人，到头来，事与愿违，自己成了一名刽子手，无心的伤害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高杉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直想恨甩自己两巴掌。
“你怎么不说话？一直哼了哈了的？”电话另一头响起了梅洁疑虑的询问声。
“你让我说什么。”高杉掩饰道：“你一直哒哒个不停，我想插话都插不上。”
“啊呀，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高杉强装笑声问：“今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见外？”
“你怎么了？听口音好像有些不对。”
“没什么。”高杉心头升起一阵不耐烦来，希望能赶快结束通话，可又怕梅洁认为自己有事瞒着她，于是只能随口做些应答：“这两天身体不太好，有些感冒，所以缩在家里，哪也没去。”
“你感冒？”梅洁笑着说，带着开玩笑的说：“女牛仔也会感冒？-------对了，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你知道吗？”梅洁忽然声音变得很小心神秘，仿佛怕别人听见似的：“你知道吗？在我和白羚来度假之前，白羚和我还有时洋去了一趟天文馆。”
“那又怎么样？”
“你不知道吧。”梅洁也许是听出了高杉话中透出的好奇，就连忙接口道：“那天白羚走时，把莱湦的照片一起带去了，说最后和莱湦做一个告别，他喜欢天文，所以希望能在天文馆看着星星和他说再见，我也跟去了，虽然我不知道那3G图像有什么好看的，白羚对那个也没什么兴趣，可是你知道吗------”梅洁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才又接口说：“在看到不到一半的时候，白羚把头歪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听见有低低的抽泣声，就伸手一摸他的脸，都是泪，我从来不知道白羚竟然有这么执着的一面，自从莱湦死后，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情绪一直很低迷，我的意思是这也许就是真挚情感，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
没等梅洁把话说完，高杉已经把电话放下了，她躺在沙发上，眼瞅着天花板，心里默默祈祷着梅洁不要再打来电话，然而很快电话重新响起，高杉叹一口气又拿起了电话。
“不好意思，刚才我一不小心按了挂断了。“高杉强打精神又编了一个理由，为自己刚才的行为作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解释，不过好像梅洁并没在意，继续说到：“没关系，毕竟最近一阵子好像变天了似的，谁都不是特别好过，就连这边也是，不过好在白羚已经好多了。”说到这里，梅洁忽然换了一个口气，仿佛前面的话都是为这后面的话做的铺垫：“高杉，我想跟你说件事。”
“又怎么了？”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电话那头没有吱声，可这刚好契合了高杉现在不想跟人说话的心声，于是高杉只是听着，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想到：是该剪指甲的时候了。
“我想说的是。”听起来梅洁像是叹着气说这话的：“我觉得，可能-----我说可能，我是跟定白羚了，现在我才发现白羚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以前我以为他跟我一样，什么都不上心，其实，他挺在乎我的--------”
“我一直就知道。”高杉猛然间打断梅洁的话，她要为自己做一番解释，为自己说的一些话做一番解释，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高杉是个从不低头向别人献媚的人，可现在她必须这么做，她的心让她非这么做不可，她说：“记得你刚跟他好上的那会，我曾说他油嘴滑舌，这是不对的，虽然就像你说的，他身上有着很多缺点，可谁没有缺点呢？谁都有缺点，包括你，包括我，也包括-------”
“小老虎吗？”梅洁这时问。
“是的。”高杉撒谎到：“也包括他，不过我想说的是，你看看白羚为你做的事吧，咱们班那几对里没一个像白羚这样的，为养活你出去找工作，你还记得那次咱们几个去桃园仙谷的事吗？当时我问他，既然有钱生活，干嘛找那种不分昼夜的工作。”
“当然记得，当时他还把我气得够呛，说我是‘空中小姐’。”
“是的，我想那是他故意气你的，可能你没注意到，白羚总是先向你示好以后，马上就惹你生气，他那是故意的，怕你有一天不在乎他和他的礼物。”
好一阵子，高杉听不到对方的回答，就追问了一句：“洁子？”
“别说了。”梅洁忽然之间就抽泣到：“别说了！妈的！本来是一件好事情，怎么听起来像是忏悔似的。”
高杉听着梅洁的呜咽声，想起曾经听到的一句话，那个时候她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同时毫无道理，可现在她却又鹦鹉学舌般地叨叨出来：“不要否定自己的感情，因为在否定对方的同时也否定了你自己。”
“啊？你说什么？刚才我被你小行星撞地球般罕见的柔情所打动，沉静在你为我编织的爱之海洋里感动得一塌糊涂，没听见岸边你说的话。”
“没什么。”高杉心头一惊：“是你把我感动了。”
“什么意思你？”
“恩，我想你该挂电话了，我听见白羚叫你的声音了。”
“哦，好，-----对了。”此时梅洁似乎恢复了平时的神气，声音压低说到：“你把他说的那么好，我做的也不错啊，赶快在三秒钟里奖励我一下。”
高杉哈哈一笑：“好了，奖励完毕，再见。”
高杉挂断电话后，心里有好一阵子茫然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被别人比过去的感觉，这种念头没有缘由，此刻她的内心变得十分矛盾，一方面她自己说出那番话后，她的内心是十分平静的，可是在平静背后，却又一股强大的波涛汹涌在鞭打着她，那种感觉就好象前两年发生在印度的大海啸，刚开始还是风平浪静，可是感觉就是不对了，她本能的发现自己内心的那个震源在哪里。
是的，就是梅洁的那句话，白羚带着莱湦的照片去了天文馆，就是这句话。
其实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是让她心里不舒服，有种被人超越了的感觉。不管什么事，高杉都争强好胜，虽说，莱湦跟她称不上朋友，谈到感情更是扯淡，但是这其中某些性质不一样，到底什么不一样，她说不清楚，她只是知道，在这件事上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会让她屈居第二名。
“是的，我必须做些什么事。”高杉仰望着吊灯，此刻屋里就她一人-------已经近一个月了，她一直闷在人类所建起的城墙里，繁华大都市浑浊的空气中，还有喧嚣的街道上，她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闷的厉害，可现在她感觉到了，她的双腿不住抖动着，一上一下，频率惊人，仿佛打了兴奋剂，喉咙也是，憋得厉害，她真想大声喊叫起来。
她索性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然而感觉更不好了，那种感觉现在已经扩散开来，注入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可又被皮肤和肌肉挡住了，传播不出去，憋得她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在这种不顺心的状态下，她心里冒出一团怒火，很快就上升至喉头。
“不要再让我想这件事了！“高杉大声喊道，喊出后，一种空虚感油然而生，她觉得很是可笑，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喊出这样的话来，毫无疑问，这一个月来，她连想都没想过莱湦一下，每天吃吃喝喝也和平常一样，除了会莫名其妙地叹几口气以外，她根本就没思考过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干呆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
她把双手合成一团，抵在嘴唇上，想了一会，她就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书包，放了几件衣服，又数了数钱包里的钱，然后开门出去了。
去往莱湦家乡的火车需要8个多小时的时间，由于是晚上9点多钟的火车，来到那个陌生的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时分。她坐的是二等车厢，晚些的时候其实有铺可以睡，然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四周人们的说话声不绝于耳，她心烦地把头扭到靠背的一边，直到深夜人们的声音稀稀落落静下来时，她才又坐起来，盘算起自己的想法。
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去莱湦的家乡看一看，反正等她的大脑恢复理智的时候，她已经坐上这辆咯噔咯噔驶往西南方向的火车了，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她要去一个她根本就不知道脚往哪里迈的地方，因为她不知道莱湦家的地址-------不。高杉心里一惊，莱湦的家？那里已经没有莱湦了，这也就是说，她要去一个根本就没有她希望见到的人的地方，那里跟自己没有丝毫的联系，人生地不熟，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那她-------
忽然间，高杉心里感觉到了不安，这种没底的感觉倒不带任何的恐惧性质，只是有一种傻瓜做了傻事的惘然充斥了她的大脑，她想问问旁边那个女人，知道不知道关于那个地方的一些情况，可那个一上车就持续嗑瓜子说话近三个多小时的胖女人此刻睡意正酣，连哈喇子都快顺着她那嘴角流下被单了，那样子着实让高杉有些反感，她叹了一口气，心里一横，接近一种破罐破摔豁出去的心头力量独自支撑起了她那灰溜溜的心情。
“到那再说吧，反正我一大活人，有能力想办法嘛！”高杉自我安慰着，顿感车厢内的穿堂风有些冷，就盖上了身边客服准备的白色单子，她刚把头埋进单子里，就立刻又把头伸了出来，因为那个样子让她想起了一些她不愿联想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3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