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倾国祸》liufulaiya

33、生死

　　时间：2004年12月25日中午12点
　　东尼被引到一座托斯卡纳风格的别墅的里。这栋别墅位于夏威夷的最好地段。是一座有着白色水泥外墙、红砖屋顶和私人海滩的住所。
　　主人在餐厅里接待了他。
　　餐厅夹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客厅在前，能看到海湾的风景。餐厅里却没有窗户。一盏枝形水晶吊灯悬挂在镶嵌着镜子的四壁之间，用来弥补自然采光的不足。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是自己无休无止的重影。而房间别出心裁，仅够放下一张供12人使用的餐桌，那感觉就像是把一位特权人物置于中心，他的每一个手势都成为云集在他身边的崇拜者们纷纷模仿的范本。餐桌上法国里摩日出产的瓷器，沃特福德的水晶饰品，从伦敦拍卖会上买来的有 200年之久的银器。
　　主人的名字极富传奇性。他仪表堂堂，像他的名字一样令人过目不忘。神采奕奕，笑容可掬。即使是东尼，也丝毫不敢对他有所怠慢。
　　“一起吃点吧。”
　　东尼不吭气，点点头，在桌边坐下。
　　主人一边吃，一边好像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是这样的。……”
　　东尼停下刀叉，一面凝神细听，一面点头。由于训练有素，从此刻起，他对听到的每一个字都能倒背如流。
　　主人显然也知道这点。他对东尼的专业水平相当满意。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叮咛了一句：
　　“那个女孩，可绝对不能碰，不能让她受伤。明白么？”
　　东尼又点点头，但还是不吭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餐桌，漂亮的碧绿色好像玻璃球一样冷冰冰的。

　　时间：2004年12月27日下午3点

　　苏苏美美地泡了长长的一个澡。她简直爱死别墅里的这个超大的豪华浴缸了。
　　意大利进口的特制缸身，摸上去竟然是柔软的感觉。里面设有24种不同组合的按摩喷头。最奇妙的，是四周几个水晶制的透明玻璃抽屉里，依次放着浴盐、牛奶、海泥、各种鲜花花瓣等。苏苏将水温调得烫烫的，撒了好大一把玫瑰花与茉莉花的花瓣在水中，然后把所有的按摩喷头都打开，将频率调到最大，舒舒服服地躺进去，忍不住地呻吟了一声，觉得好像到了天堂！
　　穿上绵软的纯棉白色浴袍，苏苏心情奇好，便去找金泰书。经佣人指点，最后在书房发现了他。
　　金泰书穿着一身舒适的旧式长袍，头发完全向后梳，像个古代书生一样，手握一根竹制毛笔，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神态自若，挥洒自如，说不出来地闲雅潇洒。
　　苏苏好奇地凑过去，看他在写些什么。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农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
　　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

　　原来是《洛神赋》。回想起前一段看的电视连续剧《洛神》，讲的是“一女乱三曹”的传奇故事。当时张素行看了嗤之以鼻。
　　哼！曹操那该有多么雄才大略，哪里会被女子所迷？古代人物中张素行最喜欢曹操了。“宁叫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气魄多大！小小的甄儿就能翻云覆雨？最可气的是，她喜欢的人居然还不是曹操，这真是…….
　　“洗完了？很舒服吧。”
　　金泰书看苏苏一身素装，停下笔，含笑望着她，心旷神怡。
　　“干吗写《洛神赋》呀？”
　　苏苏撅着嘴，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腔调越来越像小女生了。
　　“怎么？不喜欢么？可我觉得你跟洛神一摸一样呢。”
　　“我？像洛神？！这怎么敢当！”

　　苏苏骇笑。不，她不喜欢洛神。抛开曹操不说，洛神给人的感觉是距离太过遥远。水中的女神，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永远的水中花镜中月，她不喜欢。
　　张素行不讨厌□□，甚至很喜欢□□的接触。虽然她从没有真正爱过的丈夫，是她一生中有过关系的唯一的男人，但夫妻之间的事，她却总是不觉厌烦。
　　她曾见过这么一句话：
　　“因为不相爱也会有快乐，所以这世界变成了地狱。”
　　张素行鼓掌赞成。她曾想象，有那么一天要对丈夫说：
　　“我虽然不爱你，但却喜欢你的□□。”
　　设想丈夫听到后一定面白如土，不明白水似的小女人张素行怎会有这样大胆的说法。光是用想的，心中就不禁大乐。加上丈夫死的又早，根据杂志的说法，女人的□□望是从30岁以后逐年递增，到40岁后到达巅峰的。张素行这几年来的渴望寂寞就可想而知了。
　　苏苏是个小女生，没有被激发的小女生。她还有着张素行的生理欲望，但只是模模糊糊的，没有那么强烈。
　　但是这个身体也正处在青春期。她期待有一个心爱的男人，能够狠狠地抱着她、温柔地吻她，轻轻地抚摸她的肌肤。金泰书，是她所知道的（包括她听说过的）人物里面最最出色的。又逐渐占据了她的心。自然而然，她渴望能与他肌肤相亲。而他却把她比洛神，只能遥望的女神。
　　不，苏苏不喜欢洛神，她喜欢□□。看着欣赏地望着自己得金泰书，苏苏心里飘过一丝不快。

　　金泰书痴迷地望着苏苏，像是觉得自己微不足道似地，崇拜地半跪在地上。
　　“是的，你就是我的洛神。知道么？其实我心目中最爱的、最崇拜的、最能打动我的就是洛神。那惊才绝艳的曹植惊鸿一瞥的水中仙子。你就像这样呆在我身边就好。只要看到你，我所有的欲念就烟消云散了；只要能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怎么？你就不想摸摸我，碰碰我么？我不是洛神，不是一碰就会消失的水中仙子，我就在你身边呀。我爱你，你不知道么？我想让你抱抱我、亲亲我的。”
　　要是张素行，这番话也就说出去了。苏苏却不行，她皮薄，话梗在嗓子里，不说难受，但她还是咽了下去。嘴角渐渐挂上一丝苦笑。以前的担心，又涌上心头。
　　等我老了，等我老到连瞎子也不会当我是美女的时候，喜欢洛神的你，大概会去寻找新的对象吧。自从我成了苏苏，倾国倾城的美女，男人们的确趋之若鹜。可是现在看来，同时我也失去了谈一场真正恋爱的资格。我的皮囊竟成了我最大的阻碍！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不论是对张素行，还是对我苏苏。嘿！
　　苏苏的神色黯淡起来。金泰书张嘴刚想问什么，书房的门“咚”地一声被踢开了。金泰必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