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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焜黄华叶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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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了,初春的第一场雪,女孩成为了男子的妻。
碧绿覆盖着洁白,他说:满山都是铃兰的花朵……
女孩说:雪化了,可绿色还在。
他说:雪虽化了,可在绿色的心里。
那夜雪停了,月亮又大又圆,但迷迷朦朦的,带着一点暗红仿佛隔着很厚的夜幕的衣裳,渗出伤口的血渍。
那夜,女孩牵着男子的手走进了她的小屋,为他穿上她亲手缝制的衣裳,在迷迷的月光下,男人轻轻地抱起女孩穿过那红色的月亮,来到山顶的天池边,淡淡的香氛笼罩,洁白的雪地竟泛着幽幽的蓝,男子亲吻着女孩的发,一滴泪落进女孩的的眼睛,冰凉。
“我不后悔。”女孩竟然笑了,这笑容温暖而纯净,仿佛母亲对于孩子。
女孩和男子一起飞入这池水,如水藻般感觉他温柔的触摸,仿佛和他一起融化在池水,缠绵无休无止,整个灵魂和身体都在爱着……月亮似乎明亮起来,如血色慢慢浸润过厚重摔的夜幕,池水越升越高,将女孩和男子包围着,而两人似乎浑然不觉,仍沉醉在爱的结合的愉悦中,一束柔和的光从池底升起,雪在池水的辉映下显出奇诡绚烂的颜色,一切又是那么安静,池水边那不知名的树木散发着愈来愈浓的香味,整座山峰的生灵的精魂,似乎都来赶赴神奇的时刻,这一切似乎太过美好……
女孩被敲门声惊醒,微蹙的眉头,是因为牵着他的手此刻却空着,还是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许久没有敲门声了,女孩突然不敢打开门,会是他的一个恶作剧吗?门此时却自个开了,一个好看的女子,站在门口,看似陌生,却又面熟,而面上的表情带着讶异,又有点欢喜。
“兰!”那女子有着深碧的眸,细竹般的腰,泉水似的声音,却是一头火红的长发批泻而下。
“他呢?”女孩转瞬便从眼前的迷惑中惊醒,昨夜那和她一起订下誓言的男子呢?
“蓝——”
“是啊,他呢?”那个美丽的女子并不进来,却也在问着。
“外面下雪了吧,初春的第一场雪。”女孩向门口冲到一半,突然停下倚在镜边的梳妆台上,一种惶恐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穿入,蔓延她的全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仿佛如多年的亲人,女孩的心中又有了一点力量。
“没有雪,只有铃兰,满山的铃兰花开了——又落了”女子似乎轻叹了一声:“初春的第一场雪。”
小院的地上薄薄的一层铃兰花瓣,阳光下似乎昨夜的露水还未褪去,一阵风吹到,花瓣扬起,女孩却倒在小院中间——花瓣上满是那美丽的棱形树叶,阳光下夺目的金黄,连叶柄都没有一丝绿意。
“我爱你,就像这绿色。”
“永远是什么颜色的?”
“永远是绿色的。”
“他还是离开了你。”
“不,他还会回来。”
“他当然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红发女子突然拿出一支箫来,一折为二。
“为什么?”
“你等得了他吗?你只是凡人,如不是因你们相恋,怎会为我们带来灭族,怎会……”
女子的眼睛更深幽了。
“你们?是同一族的亲人吗?”
“他没有亲人,他是我族的神祗。”
“他有我,我就是他的亲人。”
“……”红发女子轻轻地舞着手臂,美妙绝仑,女孩日日夜夜相伴的“他”化为一块沉紫色的木块,女孩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你要做什么?!”女孩流下泪来,心中却有一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在抚慰着她。
“你要救他,我要救我的族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红发女子的目光轻轻地扫过女孩,带着凉意。
“真的可以?”这个女子认真起来有一种让人愿意服从的感觉。
女孩冲上去抓住红发女子的双手,火烫的感觉遍布全身,她也感觉到那个女子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给了你,哈哈,他给了你”女子突然自言自语,虽然笑着言语中却有着深深的落寞。
天香星的蓝族人,从不流泪,死后身躯为树,中有灵石,都说这灵石是他们心里埋藏的那滴泪。他们永远是世界的骄宠,也永远是被争抢的宝物,他们穿梭宇宙,变幻形体,但他们却经不住红狐族的病毒,。
天香星总有一派坚持消灭我们红狐族,为了整个族类,狐族决定要将我们放弃时,蓝来了,他是天香星的使者,当天香星的王也会前来时,整个狐族震动了。却原来,天香星正在分裂,现在的王希望得到狐族的支持,而红狐族的首领却希望借着天香星的力量让所有的狐族都对红狐族称臣。
女孩打断她的讲述:“他是谁我不在乎,你能帮我找他回来吗?”
“你要等到他,就要化成这满山的兰草,时机到了,他会从天池上下来的。”女子认真地讲到:“那是件很寂寞的事。”
女孩慢慢闭上眼睛,寂寞吗?如果有他的气息伴着雨雪风霜,也许就不寂寞了。
“不——”仿佛在经历着很大的挣扎与痛苦,红发女子双手在空气中乱抓着,也倒在了一边。
焜黄华叶衰——满地的金黄色的碎叶,在夕阳中。小院突然裂开,天池的水从北面流下,与院中的井水汇在一起,天池边映着女孩的身影,那块深紫色的木块,沉入池底,女孩的身影也就此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