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第五章楼下的流浪猫
猫很可爱。
尖尖的耳朵，长长的尾巴，还有圆溜溜的眼睛。
猫很可爱。
糯糯的叫声，柔软的身体，还有毛绒绒的触感。
猫很可爱。
魔女总养猫。
你没有养猫，但是家里却散落着几罐猫罐头。
你很喜欢猫，猫也很喜欢你。
你们约定傍晚一起在小花园共聚晚餐，然后一起玩耍。
小花园在两幢楼之间的空地上，一边是新建的高楼，一边是低矮的老楼，宽阔的柏油路靠近新建的高楼，狭窄的绿化带靠近低矮的老楼。
狭窄的绿化带里有固执的老爷子种的丁香，腊梅，也有倔强的老太太种的丝瓜，南瓜，八卦的大婶种了香椿，聒噪的大叔种了辣椒，猫嫌狗不待见的熊孩子也种上了一小片向日葵。
这里是他们的小花园。
你种了薄荷和番茄。
这里是你们的小花园。
你去超市买了豆沙馅的面包，你去超市买了虾仁味的罐头。
你们相约在小花园。
喵喵叫着，它们来了。
穿着精心准备的各色礼服，白色的，黑色的，黄色的，花斑的，豹纹的，条纹的。
它们懒洋洋的趴在丁香树下，睡在南瓜藤中，用香椿树杠爪子，伸爪一下一下够着花朵和番茄，蹭着薄荷叶撒着娇。
它们等待着你。
然后你来了。
它们全都停了下来，睁着圆圆的眼睛看向了你，然后喵喵叫着迎了上去，蹭着你的腿，舔着你的手，伸爪够够塑胶袋里罐头。
你们坐在路边，伴着夕阳吃着晚餐，你左手摸着白猫的肚皮，右手揉着虎斑的耳朵，一起发着呆，享受着一天之中难得的闲适。
日落西沉，弯月东升，星星开始一闪一闪的眨眼睛。
你们的时间快结束了。
啪，路灯亮了起来，你站起身，收拾好东西，向着那幢旧楼走去。
单元的门口贴着通知。
繁复的辞藻堆砌了满满一张A4纸，大概的意思就是楼下的绿化带即将被改为停车场。
你愣了愣。
然后上楼回了房间。
几天后，你的楼下开始动工了，工作日早上8点到晚上17点。
又过了几天，施工结束了，楼下只剩下一堆建筑垃圾，一片废墟。
不过这并不重要，百姓们只会咒骂，至于上层没人在意。
某些知道的原因的人永远不会说出真相。
树都被砍倒了，美丽的黄色花朵，嫩绿色的小南瓜，马上熟透的小番茄都被压在废墟之下压得稀烂，暗红暗红的尸体已经干涸，只留下深深的颜色。
你重新种下一盆番茄，坐在一片废墟之中，吃着豆沙包，摸着黑猫的后背，另外还有几只，他们都懒洋洋的躺在残垣断壁上，打着哈欠，甩着尾巴，好像累坏了一样。
好像什么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一样。
远古时期，各种动物在原野，在森林，在海洋自由的追逐，嬉戏，厮杀。后来，人类出现了，他们打破了或者说更加彻底的继承了弱肉强食这项传统，他们团结起来，成为了自然界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不断的抢夺着他们所需的资源，将其他种族或利用或无视或赶尽杀绝。他们中的一些灭绝了，一些看起来消失了，一些搬进了人类为他们划分的土地，一些像钉子户一样留在他们自己的地盘，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永远不曾变过。
他们不会消失，不会离开。
他们随遇而安，逆来顺受，他们将自己的底线一再降低。
但他们固执的生活在那里。
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
别惹他们。
别打破他们最后的底线。
那会激起他们厮杀的野性。
和你做最后一搏。
你家附近有流浪猫吗？
是不是还有个爱陪着他们的小姑娘？或者是老太太？
仿佛永远与世无争的样子。
然而，真的是那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