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向死而生【越静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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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残酷而美丽的永眠之女，热衷于翻阅无尽的碎片之海。
那是永无止境的梦，也是被时光尘封的过去历史与可能在命运的摆布下诞生的无数未来。
她将碎片自海底拾起，搅动翻涌的浪潮，使得碎片在同彼此撞击之中孕育新生。
可是说的好听，却也不过是将本就支离破碎的“历史”变得更加残破不堪，好换取更加广袤的“未来”罢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个梦中听闻些许真理，那大约便是永不坠落的月之主，名为“由死而生”的教诲。
而被称为永眠之女的贝阿朵莉切，便是一直坚信着如此荒谬又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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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碎片之海，也被称为狄拉克之海。
然而，同物理学之中所假设的负能量集合体有所区别，这片足以称为魔女乐园的虚空之海，其本质却不过是一场场月中的长梦而已。
那么梦境是何种构造呢？
不过是脑的活动赋予□□以意识的概念，不过是意识的活动赋予脑以存在的意义。
不过是眼眸收束现实，然后以记忆的形态被脑啃噬，经由意识碾磨，坠落到深切的阿赖耶的深处。
综上所述，所谓梦境，便是现实的残渣再次加工的作品而已。
对，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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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废墟之上的花。
那是残垣断壁旁的摇篮。
那是深渊之上的薄冰。
摇曳着纯洁与它支离破碎的梦，在其之中的是空无一物的内脏，深切的漆黑昭示着坠落的终焉。
那就是他所追求的最后——
这是过于深切而无垠的世界。
繁星落于大地，天穹盛放鲜花。
这是过于空洞而狭小的世界。
人的灵魂自大地坠落天穹，星辰便凋零成花卉，花卉便坠落成繁星。
一切在之中转换，就好像一个封闭的猫箱一般。
这就是……
“全灵”。
未曾走过火剑之路，不曾掀开三重帷幕的神秘，越静书仅仅是单纯的……依托“死亡”跨越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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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吗？”
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堂上彩绘的玻璃窗，打下宛如百合一般的光影。
美丽的女人侧身看向踏足禁区的男人，同她身后的圣母像一般无二的无情与慈悲弥漫在她的脸庞上。
“你，理解了吗？”仿佛是质问，又好似劝告。美丽的女人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唯一的话语：“理解了吗？你。”
“啊，我知道。”男人用冷淡的声音回复了：“我知道，如果再深入的探索你的内脏，我就会被你所消化。”
“这是谁的名言来着？‘当你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所以无妨，不过是将结果提前五十年而已，这种程度的心理准备早已经做好了。”男人的表情满是无谓，仿佛生命的终结也无法打动他冷硬的心一般。
“尼采的诗歌。”纯白的云渐渐染上了橘红的色调，夕阳的余晖自破败的彩绘玻璃上落下，化作混沌不清的暧昧色彩。
美丽的女人仿佛未曾听懂男人的话一般，将她所认为的疑问予以确切的回复。
就好像没有思考能力的机械一样。
然后，朝阳升起了。
并非是经过黑夜的清晨，而是世界被切实的分做了早晨与黄昏。
侧身对着他的美丽的女人，一半裸|露在清晨的朝阳之中，一半沐浴在黄昏的余晖之中。
仿佛站在炼狱山顶的天使一般。
“啊啊，原来如此。”男人似乎突然了悟了什么，笑了起来：“你不是它，你是它的使者啊。”
炼狱的诗人为贤者引导，并在永远的淑女贝阿朵莉切的带领下，成为了天堂的巡礼者。
同样的意义啊……
“理解了吗？”美丽的女人再度质问道。
然后，男人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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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穿着端庄的女性向着越静书问好。
“客套话就免了吧。”越静书却是冷淡的回复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
“但是，问好是基本的礼仪，不是吗？”她端起茶壶，为自己和越静书各倒了一杯红茶。
然后她笑着开口问道：“那么你想问什么？”
越静书并未对女性的体贴做出什么反应，反而是单刀直入的向其提问道：“首先，你是谁？”
“真是令人意外呢，你居然有这么敏锐的直觉。”女性忍不住打开折扇掩唇一笑：“那么，你觉得我是谁呢？”
“你不是全灵。”越静书端起红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男人冷淡的眉眼扫视着女性，然后说道：“如果你是全灵，或者说全灵的一部分，你是不可能问好的。”
“原来如此。”女性笑了笑：“全灵是所有生命的源流，同时也是所有生命的终末。作为一体化的圆环之理，它是绝不可能向自己的肢体问好的。”
“无人格的存在，或者说人格过于杂糅的存在，其对于个体的意识度绝对不会达到人类的层面。不管怎么说，人类可是彼此憎恶到要死，还能坐下来共谈未来的生物呢。”越静书放下红茶杯，注视着女性的脸庞。
“你似乎很不喜欢人类？”女性听了越静书的话，略微有些好奇了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人类的矛盾性过于尖锐，本身就不是能够长久存在的生命类型。简单来说，我不喜欢人类的存在方式。”越静书看着窗外的风景，那是十九世纪的建筑。
“不喜欢，但是深爱着。”女性微笑着补充了越静书未曾说完的话。然后回复了越静书之前的问题：“我是后土，自汉代确立的大地女神——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
“不可能。”越静书断然否决了女性的自我介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这位女神实际上代指的大地本身。作为同希腊的大地女神盖亚同等的概念，后土在现代的概念已经从华夏五千年的土地升格。”
“换言之，后土和盖亚本身便是可以相互代换的词汇。而作为同皇天相对的女神，后土自身也是无意识的存在。”
“你不可能是后土。因为全灵是地球的生命体提出概念，它的波及范围绝对不可能升格为星球的意识。神祗是作为全灵游离的意识体存在的概念，故而神祗低于全灵、全灵低于星球意识。面对两大阶梯隔断，你却自称后土……你是谁？”
“分析的很有道理。”女性端起红茶，同样啜饮了一口：“可是，你却无视了另一种可能性。”
越静书的手指猛然攥紧，他抬眸看向身前的女性：“你是说，神话本身便是真实的可能性吗？”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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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在汉代确立大地女神的位格之前，仅仅是作为土正一职所供奉的神祗。在《山海经》之中，曾经记载后土为炎帝的后嗣，是为‘共工生后土’。在这之后，《左传》之中曾记载‘土正曰后土’‘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等文句。”
越静书双手拢住红茶杯，微热的雾气氤氲在他的手心：“所以我才无法忍受洪荒流的奇葩观念。后土为共工子，也为官名，更为炎帝后嗣。强行归结于三国时代才诞生的盘古也是好笑。”
“但是，我对你之前说的一句话很感兴趣。”越静书盯着不断泛起波澜的红茶液面，问了出来：“自汉代确立的大地女神位格……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说一下你的分析吗？”女性微笑起来。
越静书毫不客气：“好啊，就让我看看你的内脏吧。”
“自古以来，华夏大地的人们称呼天地为皇天后土。皇天也称昊天，后土便是大地，两者皆为无意识的自然化身。但是你却说自己是汉代确立的大地女神，那么便会有两个可能性。”
“怎么说？”女性微微好奇起来。
“其一，汉代的信仰归一，土地的实名权归于土正后土。其二，后土篡夺了某位大地女神的权能。”
越静书叹了口气：“前者不用多说，既然土地全数归于后土，那么名为后土的女神自然便是大地的象征。而后者……虽然我觉得这是更为可能的情况，但我却想不到是哪位女神失却了大地的权利。”
“那么，你也可以先从第一个可能性去分析。”女性的手指抚摸着红茶杯盈润的杯沿，向越静书提出了建议。
“但是，汉代并未将土正一职扩展为全国的土地管理者。”越静书微微蹙眉，显然心情并不算好：“后土为社神，社便是土地之主。她所管辖的，向来是死后世界的幽都。但是，汉代的文献明确写道：‘封土为社而祀之’……等等！”
“社？社稷？”越静书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后土篡夺了女娲的地母权能？！”
“为什么会这么想？”女性越发忍不住笑意。
“这不是很明显吗？女娲的大地位格虽然为人确认，但是作为根本的神话本身已经无法辨认。虽然有福佑社稷的正神位格，但是大部分的人却根本不愿相信。”越静书冷静了下来。
“春为苍天，夏为昊天，秋为旻天，冬为上天。”他盯着眼前端坐的女性，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昊天便是皇天，昊天也称苍天。苍天为东，主木，其色为青。故而，东方天帝也称为青帝。”
“先秦记载之中，曾有将青帝与太皞合并的记录，如《孟春纪》。也有将太皞作为青帝配祀的记录，如《孔子家语》。而在汉代之后，诸如《汉书》、《礼记》则是将青帝同太皞等同。”
“而太皞，又称太昊，谓之伏羲。”
越静书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很长一段时间，伏羲作为天帝、甚至于将伏羲认为是昊天的信仰体系，都是延绵不绝的。”
“那么，在伏羲作为天帝、乃至于昊天的情况下……后土所篡夺的位格，必然是来源于女娲。”
“女娲是笙簧之女神，伏羲恰巧有着削桐制琴的神话。女娲又名风里希，是为伏羲之妹。乃至于后来，女娲信仰被父系氏族打压，称其为伏羲之妻……”
“由此构造了女娲三位一体的神格。”
“对，没错。这即是女娲以伏羲之友、伏羲之妹直到伏羲之妻的三重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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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静书歪着头，略微泛起琥珀色的瞳仁之中似乎闪烁着星光：“华夏大地崇尚三才学说，那么即使是三重的化身，女娲也必然需要依附三才之上。”
“天空，生命以及大地。”
“音乐奉祀于上天，故而音乐本身便是‘天’。更何况即使是打压女娲信仰的汉代，也有‘雨不霁，祭女娲’的记录。大地女神的位格，来源于女娲七日创世、以及女娲身化天地的神话。至于人——”
“造人圣母与补天神女的传说最为广泛，应当无需多言。”
越静书眼眸之中的星光越发高昂了起来：“那么，我也想到了一个假想的理论。如何？你要不要听一下？”
“请说。”女性的笑容渐渐隐去，神色端庄而郑重。
“那便是——”
“对，没错。”越静书吸了口气，说道：“你不是后土，或者说……你是女娲！”
“侵占了女娲权能之后，反被其吞没意识的化身。”
“真是，漂亮的推理。”后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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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后的一环。”后土开口说道：“作为大地女神，篡夺女娲的地母神性。而风里希是在这之前的一环，她作为人之母神，夺走了女娲的造人位格。”
“在华夏的神话之中，女娲其实是有三位的。”后土笑道：“其一，便是身陨创世的女娲。其二，便是抟土造人的女娲。其三，便是订立人伦的女娲。”
“女娲在天地开辟之后身形溃散，但是作为创世女神，她的意识并未消散。于是她以天地塑造的神格为躯壳，自天落地，成为了抟土造人的女娲。”
窗外原本属于十九世纪的风景尽数如雪消融，裸|露出其后深邃的黑暗。
后土看着窗外的黑暗，微微笑道：“初七为人日，理由很简单。女娲初一造鸡，初二造狗，初三造猪，初四造羊，初五造牛，初六造马，初七造人。”
“也就是说，抟土造人的女娲在造人之前，创造了无数的生命。”越静书略显冷淡的搭了话：“不过就我所知，神格并非是实体物质吧？女娲以神格为躯体？概念、或者说位格也可以作为塑造躯体的材料吗？”
“可以的。”后土露出温柔而包容的笑意：“不如说，世界的一切、或者是足以为人认知的一切，都是可以使用的。这看似一无所有的空气之中，尚且饱含着无数的物质，那么概念也同样的吧？”
“只不过，人类现有的科技面对那种高度是无力的，对吗？”越静书的瞳仁之中，星光几乎占据了一切的位置。
“不是人类无力，而是世界无力。”后土摇了摇头，笑意渐渐隐了下去：“世界太过弱小了。”
“那是，应当告知于你的历史。”后土以端庄而肃穆的神情，将埋葬了无尽岁月的过去告知了越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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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了女娲的故事了吧。
那么我就告诉你，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吧。
你所在的星球，或者说，你所在的银河系，其实是宇宙的最边缘。
这在神话时代，被称为星河。
对对，就是古代所说的，隔绝了织女与牛郎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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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有开始，便会有结束。
世界便是如此，宇宙也是如此。
一个生命终结，便会有其他生命哀嚎。一个群体终结，便会有其他群体哀嚎。一个星球终结，便会有其他星球哀嚎。
那么……
一个世界、乃至一个宇宙终结呢？
那便是哀嚎终结之时。
而现在，我们尚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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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其说是哀嚎，不如说是苟延残喘的呻吟。
你觉得历史是可以造假的吗？
其实是可以的。
只要将一切的真实抹去，再伪造一个想要得到的结果就好。
土地断层？碳十四检测？历史记录？甚至神话传说？
别说笑了。
那种程度的真实，不是早就被更改得面目全非了吗？
说一个你绝对不会相信的结论吧。
人类呢，已经灭亡数千年了。
现在生活着的人类社会，不过是困守一颗星球的残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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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倾覆，轮回业火自地府灼烧天穹。天河暴动，洪水灭世，末法劫数降临世间。
人世红尘滚滚，意欲横流，几化人间地狱。
后土舍身镇压六道轮回，三清二死一伤，太元玉女陨落。月神尚仪镇压天河暴动。日神帝俊投身天河烧灼水汽。
西王母身化太行镇压四海，东王公身化扶桑封锁大地。四海龙王各自投身海眼，净化水汽。
斗姆元君身散星河，隔绝三界内外。女娲以身合天，弥补焚天之损。
余下诸神布下封印阵法，以元始天尊为阵眼，十二万九千六百位天仙化作布阵阵旗，劫数暂消。
只听后土叹息一声，说道：“女娲有三位，第一位身陨创世，第二位补天造人，第三位订立人伦。”
“三位女娲尽数折损天地之间，由此女娲真正的超脱了一切。但是，即使她已经超脱了一切，也无法干涉世界自然的运转。她已经超脱于世界之外，又如何干涉世界之内？”
“然后，她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让世界之内的人拯救世界。”越静书终于喝下了最后一口冷透了的红茶：“我算是其中一个实验品？”
“你们是最后的希望。”后土讲完了自己的话，然后慢慢变得透明了起来：“越静书，我希望你能继承女娲遗留下来的、天之神的位格……超越一切。”
越静书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不是我不想做，而是我做不到。女娲即使超越了一切，也无法拯救她的世界。那么，出生于斗姆所化星河之中的我，又怎么能做得到呢？”
“女娲抵达的高度，已经到达了太一的极限，若是想要成就超越女娲的伟业，便要超越太一，成为道。”
“你想让我成为上帝？还是说，让我成为‘道’？”
后土的轮廓越发浅淡了起来，微笑了起来：“希望就在你们的身上，你们是最后的遗民，宇宙渴望生存的意识！你们所期望的一切必会成就，作为诸神黄昏之下的奋力一搏。”
“我可不是诸神的人偶。”越静书放下涓滴不剩的红茶杯，抬眼看向几乎失去形态的后土：“不过，我会去努力的。”
“妈妈。”
女性笑着消失于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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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吧，贝阿朵莉切。”男人如此回复道：“带我去那位女神的身边，带我去全灵的心脏之中，带我去面见死亡的形态，带我去走向消灭的旅途。”
美丽的女人露出仿若清晨花瓣上的露珠一般，无比美丽而虚幻的微笑：“啊啊，我会带你去的。去往圣母的身边，去往死亡的结论，去往永暗的深渊，去往一切的源头。”
“来吧，让我带你去吧。”
男人转过头，看向被独自一人留在起点的少年，略显无奈的笑了笑：
“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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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男人以自身为蓝本，创造出了源流的母神密斯忒。”贝阿朵莉切的身后传来一位女性轻柔的声音。
永眠之女吓了一跳，转过身看了过去，却是一位干净而透彻的少女。
少女有着天真而烂漫的笑容，她保管着那位月之主永远的纯真，便也让自己纯洁无暇了起来。
然而偶尔，仅仅是偶尔，仿佛小恶魔一般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是会浮现于她的脸上。
“什么啊，原来是贝阿朵莉切啊。”名为薇奥拉的少女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要妾身接着说下去吗？剩下的部分，吾主可未曾记录于月之梦中哦。”
“不……”贝阿朵莉切刚想拒绝，转眼间便被薇奥拉自说自话的打断了。
“既然没有回复，我就当你是想要听下去了哦。”薇奥拉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硬生生吓得贝阿朵莉切打了个冷颤：“我·就·当·你·是·想·要·继·续·听·下·去·了·呢。”
然后，水之魔女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全灵是不具备自我的存在。作为生命的源流，以及万物法理的解读之书，全灵若是具备意识，便是自我毁灭的结果。”
“但是在那一瞬间，吾主在那位大地女神的身上见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薇奥拉嘲笑了起来：“毫无意义的移情作用，使得那个男人选择了将自我分离。”
“全灵其实并非是位于星球意识之下的存在，与其相反，若是失去人类的臆测作为束缚，全灵大抵可以自行创造出一个宇宙也说不定。”
“而男人将其结晶化，制作出了混沌之母。”
“于是，男人通过这种手段造就了混沌之母密斯忒，以及月之主塞利瑟斯两位‘似道’者。”
“就仿佛是预知一样，男人选择了投身密斯忒的体内，作为其观测自我的道具。然后又在无数个千年之后，再度同吾主融为一体。”
“就好像迄今为止，依旧在争斗不休的两位魔女一样，两位‘似道’者彼此争斗，终于达成了矛盾的螺旋。”
“□□的‘似道’者密斯忒被精神的‘似道’者塞利瑟斯斩于剑下，由此终结了一场关于天的祭礼。”
薇奥拉略感无聊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吾主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向死而生【越静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