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有时尽》伊伊漫步

20、一见倾心

　　狄国在华夏最北边，听说那里是蓝天白云，骏马奔腾的地方。
　　北狄的族人擅骑马射箭打猎，长的很是魁梧健壮。他们团结，豪爽。那里的女子能歌善舞，体型优美，一个个也是长的极其标致。离中原较远，也没什么中原礼义文化约束，再加上靠近蛮夷，两个国家的男女便常常私通，生了许多混血。因此那里的人长的和中原人也有区别。他们有些有着蛮夷人的蓝眼睛，黄头发。
　　月央和子栩到的时候正赶上狄国的拜月节。拜月节，顾名思义是拜祭月亮的节日，祈求月亮赐予他们福祉，月圆人圆，这也是狄国青年男女互表爱慕的节日。每年七月中旬，月亮最圆的夜晚，狄国全族人民围着火把，载歌载舞，狄国的男子如果看上哪个姑娘就把自己身上的佩剑赠与她。姑娘如果接受了，并把自己的香囊回赠男子，表示情投意合，两人也就成了一对恋人；姑娘如果不接佩剑，表示郎有情妾无意，只有继续单身了。
　　那天的拜月节很是热闹，狄国的人民热情奔放，载歌载舞，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脸。他们的服饰身穿颜色各异的长袍，男子多为红、棕色、深蓝色。身端肥大，袖长，配着绸缎做腰带。女子身着袍裙，多为红、紫色、黄色和蓝色。头发一些梳成一条条细长的小辫子披下来，配着许多饰物，别有一种异域风情。
　　大大的草原，满天繁星，天上一轮玄月，如此美景，令月央和子栩的心情也开心起来。他们也围着这些狄族人，唱啊，跳啊，跑啊，转啊，玩的不亦乐乎。
　　月央从未享受过这份热闹，可以什么也不管不顾，抛之脑后，尽情舞蹈。去唱歌而不管有没有人在听，去跳舞而不管有没有人会看，去快乐而不管为什么快乐。子栩看着在这异域风情的土地，眼前翩翩起舞的女子，粉红裙衫，唇红齿白，笑靥如花，无拘无束的唱着跳着闹着。他第一次看见她如这般疯狂。
　　到了男女互赠信物的时候。只见狄族适龄未婚的男人站成一队，女子站成一队。月央料想里面应该有阿木尔和骊歌，和子栩也进入了队伍中。
　　狄族看他俩这服装迥异的外族人，并没多大惊奇和排外，也是，狄族人一向粗犷豪放，他们可以和蛮夷私通，并不排斥异族人，何况是这么喜庆的节日。他俩就混在了这群散发着青春朝气，充满荷尔蒙的队伍中。
　　月央注意观察着这群美丽的狄族姑娘，寻找着骊歌，她寻思骊歌应该是一美艳出众的女子。这边，子栩也寻找着阿木尔。
　　两边队伍突然对唱起来。
　　“天边的月亮圆又圆，阿妹请和我把家还。啊……啊呀啊呦喂……阿妹和我把家还。”狄族男子先发唱，歌声洪亮又高亢。这么露骨的歌谣，月央和子栩都呆木在队伍里，愣愣听着，也不好跟着唱。
　　“天边的星星亮晶晶，天色已晚阿妹要回家见爹娘，啦……啦啦啦啦……阿妹要去见爹娘”狄族女子回唱。歌声婉转悠长。
　　“草原的马儿成一对，阿妹先抛香囊再回家”
　　“阿妹的香囊赠有情人，阿哥可是有情人……“
　　“阿哥的心如天上明月，有情有义，只把阿妹疼，没有阿妹的香囊，阿哥不回家”
　　“阿妹的香囊赠英雄，阿哥可是大英雄。“
　　“阿哥骑马射箭样样行，必是阿妹的英雄。”
　　“阿妹可以给香囊，阿哥须先把佩剑赠”
　　“佩剑赠阿妹，香囊接回来。从此天长地久，我俩相爱白头。”
　　“天长地久，我俩相爱白头。“
　　歌声唱完，只见狄族的男子起哄全部涌过来，朝着自己心仪的女子赠佩剑。场面顿时一阵混乱。
　　足足两百来人团在一起，到底谁是骊歌和阿木尔呢？
　　月央正艰难的寻找，一把佩剑递在了她的面前，是狄族一粗犷的男子。月央摆了摆手，那男子就失望而归又去寻找下一女子。不一会又一把佩剑挡在了她的面前，又是一狄族男子，月央又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不停的有狄族男子来赠佩剑，完全打扰了月央寻找。这狄族男子真是完全不在乎种族，估计见月央长的挺特别，都来赠佩剑，见月央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于是觉得自己都有希望。月央真想隐身在人群中，又顾虑这样得吓傻这群狄人。
　　在这烦人的时候，子栩把自己的佩剑递了过来。“接了就没人打扰你了。”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说。
　　她想这是一个好主意，坦然的接了过来。但那几个被她拒绝的和一直关注他的狄人还是望着他们，哦，她还没有回赠香囊，可是她没有香囊。她灵机一动，取下自己头上的一株玉钗回赠了子栩。正好以前在街市看这玉钗漂亮，想着默言说的她从不打扮，太特别。她不想在人群里显得特别，于是买来戴在了头上。又买了一对耳环，一个簪子，她全身也就这点能拿出手的东西了。
　　那群狄人估摸着这是中原的传统信物吧，终于失望的走了，不再在这对已成的恋人身上浪费时间。
　　子栩显得很开心，月央也松了口气。这时看见那些青年男女都围着一处看热闹。月央和子栩也走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间是三人，两男一女。两男子都把佩剑赠在那女子面前，女子还在迟疑。那女子长的极其美艳精致，身着紫色袍裙，两弯柳叶眉，碧蓝的眼睛像宝石，高高的鼻梁搭配着瓜子脸，真是天生丽质。
　　而那两男子，一个眼睛深邃，身形伟岸；一男子孔武有力，威气逼人。
　　旁边的人低声议论着，“啧啧，这骊歌是八王爷最小的女儿，仗着貌美，又有王爷疼爱，很是傲气，不把全族男人放在眼里。只有和这穆尔刺从小感情好，骊歌的娘也是穆尔刺的表姑姑，这两人肯定是一对啊。阿木尔才回族不久，搞不清楚状况，这下得闹笑话了。”月央一听，看来眼前三人就有她要找的骊歌和阿木尔。真好，刚赶上。
　　“骊歌，我俩自小青梅竹马，你娘早把你许配给了我。”那孔武有力的男子开口说话了，显然这是穆尔刺。
　　眼睛深邃的男人却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骊歌，也不把佩剑收回。
　　骊歌开口，“穆尔刺，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声音明亮坦荡。
　　说完，接过了阿木尔的佩剑，又取出自己怀里的香囊给于阿木尔。穆尔刺气的绝尘而去。
　　观众看的也一片哗然，本还以为能看场好戏，看骊歌又如何锐利的讽刺这不识好歹的阿木尔，没想到居然接受阿木尔，便纷纷自觉没趣的散场。只有月央和子栩悄悄继续看着。
　　“我叫阿木尔。”眼睛深邃的男子道。
　　“我叫骊歌。”爽朗的声音。
　　“你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移不开双眼了。你不知道在围着火把跳舞时我就一直注视你。”他情不自禁的说，骊歌听他这样夸她美，竟有些羞涩。
　　他又继续说，“还好你接受了我的佩剑，我刚想你若不接受我的佩剑，我恐怕……”他没说完。
　　“恐怕怎样？”
　　“恐怕会抢了你，上马奔腾而去。”他并不像开玩笑。她听他这样说，哈哈哈，爽朗的笑了起来，她就喜欢勇敢无所畏惧的男人。
　　男女互送信物的环节过了之后，便是大家一起跳舞。成功的一对跳双人舞，没有成功的一群人跳独舞。
　　月央看着骊歌和阿木尔翩翩起舞，女的柔软曼妙，男的矫健阳刚。两人眼神紧紧对望，很是投入。月央想，这眼神真要着火了。
　　子栩在旁边轻轻碰了她一下。“嘿，我们要不要也跳支双人舞。”
　　“办正事要紧，怎么能只顾玩。”月央责备道，说好的做我的膀臂，看他一点也不认真。
　　子栩听她这么说，也就哦的应了声，转而又说，“可是他们俩人现在就只是在跳舞，这没啥好记录的吧。”
　　“好的记录者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月央一本正经。
　　“你真是敬业。”
　　“那当然，我工作从不马虎，世间姻缘桃花被我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说道工作，这可是月央得意的事。
　　“嘿嘿”子栩干笑了两声，作为捧场。“那神仙的桃花呢？”
　　“神仙哪有桃花啊，神仙是没七情六欲的。”月央说的极其认真。
　　听的人却怅然若失“哦。“
　　正说着间，只见阿木尔拉着骊歌跑出了跳舞的人群，月央和子栩赶紧追了出去。
　　等发现他们，追上前，只见眼前的两人紧紧相拥，吻的缠缠绵绵。月央愣了，子栩也愣了。这两人进展之快，简直是飞鸟的速度。他俩吻的那样缠绵深入，看的月央和子栩不禁脸红心跳。月央以往故事里的主角，可都是比较矜持的。接吻之事当然有，但像他俩这样激烈的吻，好像要把对方吃进自己的嘴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得，还是第一次碰见。况且他俩这是第一次见面，月央可没心理准备他俩竟就如此激情四射。
　　子栩轻轻把她扳了过去，对着自己，用手轻轻捂着月央的眼睛，不让她再继续看这如此激情的场面。
　　月央也就任他捂着眼。
　　那两人吻了许久，吻完之后，骊歌靠在了阿木尔的怀里，两人一起静静的看着天上的弦月。月央也只好和子栩静站着看着天上的弦月，想他俩今晚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故事。
　　结果，他俩也就只是离别时说了几句话。大抵内容是，阿木尔说，我明天来接你。骊歌说，好。
　　就为这两句，月央和子栩白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那日的月亮格外明亮，篝火格外闪耀，那日他们初相见，便堕入情网，毫不迟疑，注定他们将爱的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