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离开和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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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母亲
[那今晚午夜我就可以离开了。]
[……投胎吗？]
[嗯。]
[其实到底是去哪里投胎啊！]孟桦很是好奇。
[你死了你就知道了。]
[……]
手上加上身上的狼狈,浑身的剧烈酸痛感,孟桦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徒步一个小时回去，他看着自己手机3％的电量,静坐了一会，还是拨通了妈妈的号码。
[孟桦,你在哪里。]女人的声音充满了不曾有过的沙哑。
[我在老家的后院里……]
女人开着车急急得赶回了老家,老家的锁已经生锈了，她硬是用蛮力扭开了,刚奔到后院就看见睡着在柳树根上面的孟桦,顿了顿,呼出一口气,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平时高高挽起的头发完全披散在肩上,狼狈不堪。
一个不是母亲的人不能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也不能明白一个母亲对孩子抱了多少爱，她接到学校的通知后一直在找孟桦,从最开始的微怒到后来的强烈的担心,在街上转了很多圈,问了所有能问的人,焦急的几近发狂,孟桦一晚都没有回来,她几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她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怕他被别人害了,又气他回电话。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不会说温柔的话,孩子父亲的早逝让她在年轻的时候就要独自担起这个家,这是一个女人的坚强也是一位母亲的心酸,没有被家人温柔的对待过她不知道要怎么温柔地对待孩子,她不是没有努力的空出时间和孩子相处,但和他之间又总是发生摩擦。
她总是,没办法好好交谈……
但至少,现在她可以确定他平安无事了。
女人抹干眼泪后不再哭泣,她打开了老家房子的门,把窗户也打开了,擦干净了木板床,把车里干净的衣服铺在木板上，把孟桦背了起来,尽量轻的放在床上,又去不远的街里买了饭菜和去了小门诊买了一些医用品。她看见孟桦的狼狈,她想问但不想打扰他的睡眠。
而孟桦的确睡得很好,一夜的劳动身体在进行修复,连妈妈搬运他他都没有醒来。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
[呐,我要走了]黑猫坐在地上。
[快走吧！难道还要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吗？]孟桦打趣。
黑猫并没有理会他的打趣,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干嘛，还真是对我很要舍得啊？]
[你觉得你妈妈坏吗？]黑猫问了一个极其不搭边的问题。
[……]孟桦想说,其实他觉得还好的,但又觉得对一个被她打死的猫说“不坏”好像又不对,他就折中了一下[有点……]
黑猫对孟桦的回答嗤笑了一下[她以前可是很有名的坏孩子]
[和别人打架啦，和老师冲撞啦，和别人聚众闹事啦,这些她都做过不少。]
[？！]妈妈以前是一个不良？！
黑猫添了一下爪子[原因你知道吗？]
[……不知道]孟桦老老实实的说。
[因为她有一个很糟糕的父亲,喝酒,赌博,逛窑子,暴躁易怒,打孩子,很糟糕吧。而她也因为这些,性格很易怒,有时候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一失控起来]
[知道她遇见了你的父亲,她才正常起来,可是你的父亲又早早去世了。]
[呐,小子,无论是童年还是婚姻对她的伤害都是巨大的,曾经的伤痛存在着,但有一个人会让她觉得不痛的人,之于她,就是你。]
[……]孟桦不再说话。
[我折磨了她的心头肉那么久，就算是我的报复已经完成了,毕竟,我生前最爱的人是她,她还曾经一边埋葬我一边哭得快要晕厥呢……]
黑猫越走越远的时候,它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只猫,两只猫的头互相磨蹭,然后它们都消失了
[是阿咪]孟桦自语。
之于黑猫是阿咪吗？他们什么时候……
睡了一觉之后的身体没有那么累了,可是累全部转化成了痛,孟桦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妈妈在床边睡着了,月亮在窗户打进来,看起来觉得她少见的柔和。孟桦推醒了她[妈妈……醒醒！]
后来两人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回到了家,孟桦在手上缠了防水胶布之后就去洗澡了,泡在浴缸里觉得很舒服。
后来孟桦和妈妈解释了整件事情,老家那个小角落里就增加了个小墓碑刻着“阿黑”,孟桦没忍住笑,那个猫原来有一条傻名字,不过和“阿咪”到时很般配。妈妈很是正经的跪下拜过了,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
后来学校因为是老师辱人在先而且有动手的现象,学校只是给了孟桦一个小小的警告,但那位老师却被停职了。这大概和妈妈拍着校长的办公桌警告校长公正处理有关吧……虽然当初老师确实有一些因为他上课不专心为妈妈感到不值的意味,但是后来确实完全的宣泄自我情绪了。
这件事告了一段落,而孟桦再也没有见过那条街,当然也没有在见过那家店和店员,慢慢的,就不再留意街道了,回到正常生活,噩梦会有,但不会一直重复,也不会因为噩梦而无法睡眠,和妈妈的争吵会有,但孟桦却开始理解她了,也只能笑笑说[真是拿妈妈没办法啊]不再冷淡。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离开和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