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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山盟在 ...
此时外面掀了帘子,是沉烟回来了,回禀水云道:“听闻二小姐身子转安,夫人和二夫人才放心下来,面露喜色,几位姨娘也高兴,李姨娘更是要焚香还愿。夫人说,便是转安也大意不得,一应的药材还是要按时的吃下去,孙大夫每日的诊视也不能少,便是小姐痊愈如常了,也要注意饮食。二夫人还说,小姐病这一场,也差点要了夫人半条命去,嘱咐小姐千万保重自身。”
“多谢婶娘的挂怀,是我让长者劳心了。”水云道。
“刚才路过忆云轩的时候,见到了紫夕和语墨,那语墨是送些东西到忆云轩的,本来还要如往日来探望小姐的,听我说小姐病情转好,又有听棋来寻她,说听竹轩里有事,我便要她不必来了,也请世子放心。世子和二爷都不在家,紫夕今日奇怪,嘱咐我说,小姐既然身子转好,即便不出门,也要心细与小姐装扮。我问缘由,哪里有病人还要细细打扮的?她却说,小姐虽不出门,却日日有人探望,况二小姐平日里精致,虽病着,必不愿病容憔悴,探视的人看着也不好。”沉烟继续道。
“这话可奇怪,紫夕素日是个老实的,不愿说话,如今怎的说起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来了。来探视的人谁还在意病人的容颜?病中的人哪个不是憔悴的?”雅之道。
“想是二爷关心,紫夕也跟着心急。”水颜道。
岂料水云却说:“紫夕说的在理,虽是病中,也不该就这样疏懒,愈发的显出病态。如今我也能起身,沉烟,你一会替我妆扮。”
“妹妹一向沉稳,什么时候也学了雅之这样火急火燎的性子。你如今虽退了高热,身子还是虚的,合该再多多休息,怎能为一时容貌损毁身体。若病情拖了长久,病容又怎是胭脂所能掩饰,本末倒置的道理妹妹如何不懂?”水颜劝道。
“姐姐说的在理,也是为我挂心。只是我想着,若见镜中的好颜色,说不定一时高兴,也能精神几分,于病情也是有益的。”水云笑道。
水颜见她如此说,也只好摇头笑道:“如今妹妹还是不知道的,仗着年轻,免不得事事要强些,病中也不肯好好将养。若待年纪大了些,才知今日该留余地。”
“姐姐教训的是。”水云点头笑道。
“颜姐姐怎的说这样沧桑的话,”雅之笑道:“依我看,其他还在其次,心中若有大乾坤,万事都会好的。”
姐妹们正说笑,外面惠儿进来通报,是李姨娘来了。水云说了声快请,外面便有碧瑶扶着李氏进来,手里还提着食盒,辩香忙接过来。见李氏进来,水颜等施礼问好,又道已经坐了多时,也该回去。李氏也只笑笑,并不说其他,水云也不多留,只让沉烟相送。
这时李氏已坐在水云的床边,拉着水云的手,眼中含泪道。却知看着水云,说不出话。水云笑道:“些许小病,孩儿已经无碍,姨娘不必伤悲。”
这时李氏才拭了泪道:“小姐万万保重自身,这样的惊吓,我再受不起的。”水云也只是拉紧了李氏的手,轻轻点头。
“夫人眷顾,许我亲自照弗,若不是日日都得亲见,这颗心还不知怎样呢。”李氏道,回身又唤碧瑶:“快些把那羹汤倒出来。”
碧瑶与辩香忙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碗,掀开碗的盖子,捧到李氏跟前。李氏接过来,亲自喂向水云。水云尝了一口,笑道:“还是姨娘院里的吃食好。”
“这是姨娘早起便亲自看着炉火制成的,里面的食材自不必说,都是些清火又补身的,就是熬成,也用了整整两个时辰。”碧瑶笑道。
“姨娘怎可为我劳动,岂不是我的过错。”水云道。
“若能每日如此,我也是愿意的。只是万不能再有什么病痛了。”李氏慈母心肠,短短几语便显露无遗。
“姨娘平日里少走动,每每我去请安,姨娘也总是在母亲那里。若得空,便常到后面的园子里走走,也到舜华阁来常坐,岂不遂了心愿。”水云道。
李氏听了这话,只是笑笑,又将手里的羹汤喂向水云。也巧,这时,倚桐也提了食盒进来,通报过后,由沉烟引着,进来向水云请安。见李氏在此,忙笑道:“夫人听闻二小姐退了高热,高兴非常,忙遣我送些新鲜的吃食过来,正巧李姨娘也在此。”
“多谢母亲。”水云道。
李氏也笑道:“夫人待一应儿女的慈母之心,岂是旁人比得了的。”
“李姨娘近日多劳累,待云小姐又何尝不时时牵挂在心。”倚桐笑道:“夫人说,让小姐务必多多休养,想起什么便打发人到前面去要,万不可不加珍重,使得病情反复。”
水云忙点头称是。
倚桐又向水云和李氏道:“我已完了差事,便该回去了。李姨娘便多坐坐。”
李氏笑道:“我也是送了这羹汤来,你既来了,我们便一同回去。坐在这里也扰小姐安静。”说话间站起来,将手里的碗交给沉烟,便扶了碧瑶向外走。
水云道:“姨娘何不多坐坐?”
李氏回身笑道:“你且休息,早日大安,也让老爷夫人放心。”说完并无它话,只顾走去,倚桐也施礼告辞,跟着李氏出来。
出了舜华阁,倚桐向李氏笑道:“不知姨娘走哪边的路回去?”
这话问得李氏发愣道:“我住的地方,自是由这里绕过池子,过舜英阁回去。”
“倒不是女婢多嘴,因夫人打发我再去听竹轩,所以我问姨娘走哪边的路。姨娘说的路自是回去最近的,若如此,我便与姨娘分开走了。”倚桐笑道。
李氏才明白过来,笑道:“你去听竹轩,自是与我背向而去。既如此,你便去吧。”
倚桐这才含笑盈盈施礼而去。
“雨后的天气越发的冷了。”李氏紧了紧斗篷道。
“快冬天了。若是夏日,成了小船穿池子而去也好,如今只能绕过去了。”
“若绕过去,再远些,便是秋阑苑吧。”
“正是呢。如今桂树调零,秋阑苑也更加冷清。”碧瑶答。
“那就向前走走吧。”李氏道。
“姨娘欲去秋阑苑?”碧瑶问。
“丹桂如今便凋零了么?如今许是东边那两排白果树下的风景最是动人吧。”李氏道。
“越是深秋雨后,白果树飘下的叶子越是好看。”
主仆二人一路说话,不觉也到了秋阑苑附近。
李氏笑道:“这样远的路,一眨眼也就到了。”
“向左边的岔路过去,便是舜英阁,再向前右手边便是秋阑苑了。”碧瑶道。
“好似我不识路似的,偏生要你告诉来。”李氏笑道。
“前些日子姨娘还说不要趟这趟浑水的。”
“只是去看看,若还有桂花,择些回去也好。”
刚转过秋阑苑的穿堂,迎面走来了姚氏和素心,两人相见,李氏一惊,倒是姚氏面无波澜,笑道:“姐姐受惊了。”
“妹妹怎的在此?”李氏道。
“这里清净,我来走走,也寻些未落的金桂。姐姐来此又是作何?”姚氏笑道。
“与妹妹同感,这里适合清心,云儿病了几日,我烦心的很,过来走走。若能逢着未落的丹桂,择些回去也好。”李氏道。
“不想我姐妹竟是同样的心肠。只是秋来风雨无情,衰草满庭,已不闻满树花香,便是零星的花瓣也未可得。”姚氏道。
“既这样,我也不必向后面走了。妹妹若回去,我们便同行。”李氏道。
“自然要回去的,既逢着姐姐,便同去吧。”
李氏点头含笑,与姚氏并肩向外走,却闻后院传来渺渺歌声,李氏不免驻足耳听。那声音婉转空灵却又有几分幽凄,唱着:“今夕何夕兮1,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是楚辞?”李氏道。
“姐姐好耳力。这正是楚地传来的,相传子皙2坐船出游,有爱慕他的越女对他软软吟唱。歌声悠扬缠绵,委婉动听,打动了鄂君,当即让人译成楚语,这便有了此歌中之词。”姚氏道。
“原来是越人之歌。声音好听,却是一支无望而寂寞的歌。”李氏道,忽而又问:“刚刚妹妹可见院中唱歌的是何人?”“并未见到有人,许是刚刚从后面过来练嗓的伶人吧。”姚氏道。
“伶人,自是伶人,这里离落梨堂也不远。”李氏笑道,又看向姚氏道:“不想还偶闻这样好的歌声,我们也快些离去吧。”
姚氏含笑点头,姐妹二人带着各自的丫头走出秋阑苑。身后的歌音仍渺渺漫开,渗入偌大的方府,不肯散去。
一应人等离去后,水云只坐着发呆。
沉烟轻声道:“小姐可是乏了,躺下歇息一会吧。”
水云也是乏了,任沉烟将摞起的枕头抱走一只,自己轻轻躺下。
外面的天气薄凉,不是刺骨的,却又能真实的感受得到。一场雨迎来了初冬,昨儿还淋漓的雨,转瞬便成了漫了满天的稀稀薄薄的雪,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朦胧而不真实,因为看不清,所以愈发的美。上当的是谁?美的不过是幻境。直到笑的留下了泪,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伤悲。那样美的年华,那样真的情感。是谁家的姑娘在多少个多情的夜里,梦般的呓语,呼唤离人的名字。或许从良人离开的那一刻,年轮就停止了增长,待他回来的时候会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甚至没有蒙尘。谁能看见完美背后的眼泪和浮华过后的心碎?世间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突如其来,而又意料之中。世人不懂,因为有所执着,因为有所不舍,更因为身处其中。
水云向一旁的沉烟说:“病了这几日,想是早已容颜残损,见不得人了。”
沉烟绣着那方帕子,见水云这样说,便停下来笑道:“小姐玉一般的模样,只这几日,哪里就病容残损了。美人即便病中,也别有风情。”
“你最会哄我。”水云叹息道。
“哪里是哄小姐,美玉即便蒙尘也是美玉,光泽是挡不住的,顽石便是披了锦霞也掩不住顽石本性。”沉烟笑道。
“沉烟,你扶我起身,帮我梳妆。”水云撑起身子,说道。
沉烟忙过去扶着她道:“小姐病中本该多将养,不该多思。来探访的无非亲人,谁还在意是否梳妆呢。”
“女人的容颜本也不是为了他人,要自己看着高兴才好。如今便是不对着镜子,我也知道今日容颜已非昔比,自是不快,又怎能宽心养病。”水云道。
见此,沉烟已知再怎样劝也是无用的,便道:“小姐几日不曾认真的吃些东西,身子必定虚弱,我便打了水来,小姐就倚在床上梳洗便是。”
怎奈水云万般不肯,挣扎着下床。躺了几日,猛一起身,一阵头晕眼花,却仍扶着沉烟坐到镜前,也只是弱弱的坐在那里,辨香进来见状,忙去了斗篷来与她披上。
沉烟喊惠儿调了洗面的水进来,先试了水温,才服侍水云梳洗。水云平日里洗面用的水是煮了白芷、杏仁和当归的,如今收了些白果,各处都得了些,便又在水中加了白果仁,多少的心思加在了这一盆洗面的水里,又怎知最是人间留不住,将军白发,美人迟暮。
净了面,水云细细的看着镜中的容颜,虽素着一张脸,只披着发,略有些病容,却在流盼之际,仍韵雅无匹。水云却仍失神叹息道:“怎么一夜之间便憔悴了?”
辨香笑道:“小姐好生的不知足,这样的如花容颜也要褒贬,那旁人可该如何?”
“虽父母安在,不敢言老,可时光又是谁能抵挡的呢?”水云道。
“小姐又多思,这样的年纪,正是大好时光,怎可做此沧桑之语。”沉烟一旁说着,过来给水云梳发。
“你说的是。”水云回神笑道:“想是病了这几日便多愁了起来。不用梳太繁杂的发髻,家常的,略平整些就好。”
“是呢,外面下了雪,想是迎雪而来的也只有那几个人,小姐又不能出门,何必费那多的心思。”辩香笑道。
水云只是笑而不语。
沉烟却道:“辩香平日里是个会说话的,今儿怎么了。我家小姐便不施粉黛,也雅得很,就是这家常的样子,也似在烟火之外。”前日写书人抱怨,说难怪形容女子之美要用不食人间烟火,果真如此,像我最近,每日忙于油盐,沉浸烟火,哪里还有
“如今你的嘴倒是伶俐的,编排起我了。”水云嗔道。
“恐小姐闷,说来笑笑。”沉烟说着,帮水云挽了家常的垂寰,只簪了两支大颗珍珠的簪子。略施了些脂粉,更显眉梢的柔情万种。
沉烟帮水云系了芍药白的如意云烟裙,辩香与青梅撑开了胭脂色的牡丹花纹蜀锦直裾与同色的素纹氅衣,水云见了,笑道:“这可是长兄送来的那匹蜀锦制成的?”
“正是呢。”沉烟道:“开春的时候,世子只得了两匹蜀锦,都给小姐裁衣服了。这红的正是胭脂醉,那白的唤作珍珠雪的,小姐在端午之后穿过一次。”
水云只只含了浅浅的笑点头,忽又瞥见外间窗边摆着一盆石榴,花开得正盛,还垂了几颗为长成的果子,道:“那可是院子里的那株石榴?”
“是院子里的那株,我和青梅见它花开得盛,便在前几日雨前挪到了花盆里,移到屋子里来了。不想这几日还得了果实。”辩香道。
“一直摆在那里的么?我怎的没见到?”水云问。
“是小姐素日里没留心,一直就放在那的。”
“说来也奇,漪澜院的海棠那样如云似锦的花,却未得果子,这株石榴却在冬日里结果了。可见世间万物,因时因势而变,人算又岂能尽知天意。”水云道,又向辩香说:“去换一件家常的襦裙吧,衣服虽不值什么,却怎能将长兄的心意如此轻慢。”
“依我看,就是这件最好,万不可换了去。”随着声音,进来的是方瑜。
“二哥哥过来,怎不遣人通报?”水云娇嗔道。
“是我不好,只是长兄遣我办件事,让我通报反而不好。”
一句话说得水云不知所以,只笑道:“长兄遣你办事,与进来不通报有何相干?”
“妹妹今日素雅,竟不像病中之人,你把外衣快些穿好。这件事,与妹妹相关,想是妹妹早已知晓。”
“我却不知。”水云更加糊涂,只笑着摇头,目光询问方瑜,方瑜却只说:“妹妹若不知,更是天意,心意相通便是如此。妹妹偏在此时装扮了,想是造化所指。”
“不知所云。”水云嗔道,也只好穿了那套衣衫。
待一切停当,水云也乏力得很,沉烟忙扶了她榻上歪着。
方瑜却道:“妹妹先歇息片刻,你们也不必在此侍候,各自回房,没有召唤,谁也不许出来,把外面的小丫头也都看好,一应的都进房去吧。”
“二哥哥今天古怪,竟说些不经的话来。”水云疑惑道。
方瑜只笑道:“哥哥岂能害你?”
沉烟看向水云,见水云轻轻点头,便召唤众人。水云却喊住她问:“那只小鹿,这几日可养好了?”
“小姐放心,都是青梅亲自喂食的。”沉烟答道。
水云听了此话,方放心点头。
待众人离去,水云也不说话,只看着方瑜。方瑜笑道:“妹妹不必疑惑,一会便知。你且躺着,一会还要妹妹娇体坐起来才行。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说完便转身离去,留水云一人疑惑不已。
不过一刻钟,方瑜重又进来,见水云仍歪在那里,劳乏无力精神不足的样子,笑道:“果真长兄最疼妹妹。我见妹妹有心妆扮,以为妹妹大安,心里还怪长兄多此一举。如今看来,此举却是应该。”
“二哥哥,我乏得很。”水云娇声道。
“我自是心疼妹妹的。你当长兄遣我做何事,还不是为妹妹的病,你快些坐起来。”
见水云并不动弹,还撅起来嘴,闭上眼,方瑜只好上前去扶。水云虽不情愿,也只坐了起来。此时方瑜才掀了帘子,道:“进来吧。”
原来外面还有人,水云心下疑惑更添,也顾不得病中乏力,集中了精神看去。进来的人却披了黑色的连帽头蓬,帽子掩在头上,又低着头,别说模样,就是男女也一时难分。
方瑜只正色道:“我在外间坐着,妹妹有话快些说。”
“二哥哥……”未及水云说完,方瑜便出去了。
水云只将疑惑的眼光看向那人,来人不脱斗篷,只轻轻将帽子褪去,抬头看向水云。一时间水云竟站起身,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说出:“你……”,便立刻掩了嘴,做了贼被人拿了脏一样,慌乱的看向四周,见并无旁人,才从慌乱中稍稍平下心来,马上又有红霞飞满了脸。眼前站着的不就是日日念着的肖乾。
多少话,欲说还休。
水云只是轻轻的坐在了榻边上,扭过头,肖乾也只是站在那。
天地间突然变得那样安静,听得见外面雪花落地的声音。肖乾轻轻走过来,挨着水云坐下,轻声道:“说你病了,我心急如焚,恨不能替你病了去。”“这样的雪天,怎么还来了,若浸了寒风可怎么好?”水云柔声细语。
“急着来见你,不觉着冷。”
“身上已有寒气,还说不冷。”水云娇声道,回身将小方桌上手炉递给他。
肖乾接过手炉,双眼含情看她,水云低眸含羞,更添一段风流。
“总觉着日子过得太慢,与你分别这些时日好似耗费了一辈子的时光,每夜梦里也都是你的模样。”肖乾道。水云哪里听得过这样的情话,一颗心早已被温存透,抬眸欲说些什么,却不知何以言情。
肖乾放下手炉,从后面环过水云,连同水云的双臂一起,紧紧的环在自己的怀里。水云欲挣扎,却被他拥的更紧,耳鬓边就是他的气息,身子已酥在了那里。心想着,已有婚约在身,早晚要饮那合卺酒,便任他疏狂。在耳边,他轻声问:“你这场病,可是为我?”
“却知相思不可弃,为君憔悴又何妨?”水云梦般的轻语。
“此生,我必不负你。”
水云转过身,盯着他的深眸,道:“屋中虽一只独花,外面却有三千繁华。”
他的气息就在额头,道:“便有乱世的三千繁华,不及你眉间的一点朱砂,无双风华。”又伸手抚着她的脸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水云仰头注视他道。
“我便知你心同我心。”肖乾深情如许,道:“我写给你的,你可见了?”
“见了。”水云道,想起那句子,又红了脸。
肖乾托起她的颌,道:“怎么害羞了,如今你我的样子可不就是红袖盈香,睡倒君怀抱。”
“只愿此情此意,天长地久。”水云道。
“便海枯石烂,此情不变。我若负你,苍天不容。”
水云忙掩了他的口,柔声道:“我既知你心,又何必许誓。”
肖乾握了水云的手,道:“这样的誓言,只为你放心。”
水云转身离了肖乾的怀抱,坐到案几前,轻拨琴弦,借着外面那雪音,是绝世的相守曲调。纤纤细腰,我自犹怜,星眸暗转,几许销魂。世上的男人,谁能拒绝如此的温柔乡,又谁能不惑于这一副花容月貌。
肖乾细听琴音,是水云累了几世的情深。他过去,断了琴音,将怀中的美人尽数的温存。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谁能知道,这红粉朱楼,在百年后梦醒之际便成了古坟头的一把枯草,而这香艳的美娇娘亦不过是坟中的一具白骨。眼前这贪欢的情人又怎会去想世事的多变,和日后有可能的凄楚。
眼见衣衫欲宽,外面传来一声呦呦鹿鸣,惊醒了水云,水云忙慌乱的逃离肖乾的怀抱,此时更有外面门声响动,是方瑜的脚步声。二人对视了一下,又惊又羞又留恋,好在惊得及时,否则一时不稳,试了男女之事,方瑜撞见可怎么得了。二人忙理了衣衫鬓发,分别端端坐下,而此时也传来了方瑜的声音:“妹妹?”
“二哥哥,快些进来吧。”
方瑜掀帘子进来,笑道:“长兄已归,妹妹这里不便留茶,贵客便到听竹轩坐坐吧。”
二人心知,肖乾是瞒了人进来的,怎能久留,虽不舍也无奈,肖乾只好重遮上帽子,低头随方瑜而去。水云多情,却只能站在那里,眼见他离去,也不得相送。
1、此曲为越人歌。《越人歌》和楚国的其他民间诗歌一起成为《楚辞》的艺术源头,是中国最早的翻译作品,体现了不同民族人民和谐共处的状况,表达了对跨越阶级的爱情的抒歌。其古越语发音在汉代刘向《说苑》中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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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山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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