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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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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美飞觉得这半个月过得特别舒心,打过来祝贺的电话自然是不少,更重要的是平时一向在于娜边上帮腔的周润芳,也打来电话。而于娜还一个劲故作惋惜地道,你看你老公就是优秀,我们家想找你家帮忙都没机会,恭贺完后都少不一句,有机会要多关照我们家生意。可这电话都打爆了,唯独没有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女人打来电话。
今天照例是三个小女人们聚会的日子。这样的聚会或多或少给美飞黯淡的生活寻到另一个出口。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美飞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小西,说着敬业。意识到这一点,美飞想今天无论如何不要再提小西,还有无论如何都不要AA制,无论如何都要自己请一次客。
刚一落座,尔蓝就开始唉声叹气,看着她日益瘦小的脸蛋,如男伸过手轻抚一下,“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
尔蓝嘟着说:“还不是那点破事。”
“啥破事?是不是又被那个臭人骚扰了?”美飞问道。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遇到这么个人。就刚下班的时候,又叫我去他办公室。”尔蓝抱怨道。
“要不什么时候让我家里那位叫上几个哥们,把这家伙揍一顿。”如男挥动着小拳头道,“我看你早点换工作算了,就你那破地方,那里没有啊。”
“哪有那么容易,调动要有人帮忙的。现在是人情社会,唉!”尔蓝轻叹了一口气。
“我看你们几个女同事联合起来去上面揭发他,不能老这样担惊受怕。”美飞提议道。
“这些人怕揭发?等下还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几个想诱惑他。”
“那下次他如果再骚扰你,把他录音录起来。这样总有证据?”如男拍着桌子道。
“再看看吧,唉。”尔蓝垂着头说。
“小妹,别难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谁叫你长得这么水灵!”美飞安慰道。
“对啊,谁叫你这么有女人味,这水蛇腰、丹凤眼、大长腿,那个男人看了不想尝一口。你看我这男人婆一个,丢在男人堆里也没人搭理。要不你也把这小长发剪成我这板寸头。”如男摸一下自己一根根树立的刺猬头。确实对于尔蓝这样的女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一些想法,不知觉从眼神里迸发出那种潜藏的欲望和邪念。就在这小小餐厅里,一双双炽热的目光,总会不时朝这边射过来。
“还是我们如男人情练达,一语道破天机。”美飞打趣说,”我看你还是别挑,找个官二代、富二代赶紧把自己嫁了。这样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玩笑倒戳到尔蓝痛处,虽然有所谓官二代、富二代在追自己,但是都是些只谈恋爱,莫谈婚姻的。这些人的婚姻岂是他们能决定,也许早在出生前就已经被家里的长辈做了主,门当户对是首要条件,怎么可能会同意尔蓝这样出身的人嫁入?
“唉,要真这么容易,我早嫁了。”尔蓝轻叹。
“我看是多长点麻子,想死他啊!”如男边在那里啃着鸡翅,边打趣道。这个身上住着巫婆的女人,想法永远是不可思议的。
“我看行,要不脸上再长点痘痘、麻子之类。”美飞看她吃得这么津津有味,也拿起来啃。
“这痘痘好像还真可以长,这猥琐男好像有洁癖。”尔蓝点点头说,“服务员,给我一份脆皮鸡,等下你们别跟我抢啊,特别是你如男。”
看着尔蓝这架势,一向辣不沾口、洁身自好的人儿,还真豁出去,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吃货的世界真是不可理喻,脆皮鸡平日里是如男最爱,鸡肉先用卤水浸透,经过高温油炸,出锅后外皮红亮,焦脆可口,里肉雪白,配上鲜红的辣椒酱,鲜香绵软,满口麻辣,一口下去从内心涌上一股幸福感。一块脆皮鸡下去,之前的阴霾、颓废,全都一扫而光,犹如新生一般明亮。吃货面对美食的时候,内心是何其强大。美食对于吃货而言,更是一剂治愈忧伤和哀愁的良药。美飞觉得世界上的抑郁症患者中绝对不会有吃货,如果吃货中有抑郁症患者,那觉得是假的吃货。就像她们三个,定期聚会,吃吃些所谓的垃圾食品,第二天个个都会像打了鸡血一般,容光焕发。
美飞、如男、尔蓝三个人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闺蜜。尔蓝是班里公认的美女。记得初一刚入学那天,她们班级的窗户外面趴满了高个年段的男生,迟钝的如男还好奇地跑出去一个个地问他们有什么事情,那些青春期的小男生一个一个羞得脸红。可是打那以后,很多男生都认识如男,跟如男混成哥们,而如男也成了尔蓝的专属信使,一封封朦胧的情书可能他也说不上情书,经过如男传递到尔蓝手中。而尔蓝拿到信的第一件事就是撕碎了直接扔到垃圾桶里,或者干脆交给如男退回原处。久而久之,如男就成尔蓝的闺蜜,写给尔蓝的情书很多都进了如男的脑袋。相比之下,如男对每一个追求者却更加熟悉,个个的底子都了然于胸,就像一个时刻准备上战场的士兵一般,只要尔蓝一声令下,她就可以马上从大脑存储里如搜索引擎一般快速地搜索出那个人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而那些存储也只是存储,并没有影响到她。也曾有人悄悄地问她,你羡慕尔蓝?也有些宽慰的,不要嫉妒她有那么多的追求者?如男觉得,问这个问题是如此愚蠢和可笑,这有什么好羡慕,又有什么好嫉妒?而主要宽慰她,更是无语得很,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个人,是会和你执子之手与子皆老。爱情这东西,恰到好处是最好,多了便是麻烦。而如男对于情这个字似乎显得特别迟钝,这么多年总在路上,习惯了一个人背着背包到处去游荡,对,就是游荡,美飞和尔蓝都这么认为。常常是说走就走,没有牵挂,没有羁绊。
也许这个世界也就像如男这样的女子是会不在乎情,也有可能是没有遇到过吧。
倒是如男不时拿美飞开玩笑,世间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和人。你居然早早地把自己埋进了婚姻坟墓里,每天过着三点一线日子,围着两个男人打转。骨子里还是个裹脚老太太。
对于美飞而言,如男的生活虽然心里有点小羡慕,但是尔蓝才是她曾经渴望的。如果尔蓝是一株空谷幽兰,那她就是一朵非洲菊,没有的时候拿来点缀一下也挺好,但是有了尔蓝,她就可有可无。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在美飞心里不时有点小心塞。不过这样的事情,随着年岁增长,她也就慢慢地释怀了。相比尔蓝,没有耀眼的光芒,美飞常常觉得自己活得更自在、更幸福一些。
第二天,临下班了,尔蓝打来电话,压着很低的声音,“早上那人叫我去趟办公室,今天一天都没找我。这招真是直击要害。先挂了,我给如男打个电话。”看来,尔蓝眼前的危机也暂时得到缓解,最起码在这个痘痘彻底消失之前,这招还是管用,但是旧痘走了新痘还会来。看来,尔蓝轻轻地一击就解决了眼下麻烦,这危机有时候也是女人们自己在不经意招惹的,你若不想,它便不攻自破。美女固然有美女的方便,但也有挥之不去的烦恼。福祸总是相依相伴,这古人比我们参悟得不但早,还要深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