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三千年》卿*言

14、第15章

　　被一群孩子缠着，实在没办法，我看着一个孩子尖尖的耳朵，真是搞不懂落尘想干什么。对了，他们怎么看得到我？摸摸身上，那个符咒呢？
　　找遍了也没找出来，咬咬牙，该死的落尘！！竟然骗我！！气冲冲的把整个院子找遍也没把落尘找出来……
　　一屁股做到阶沿想接下来怎么办？
　　“昕云哥哥，喝茶。”
　　“哦。”我接过来一边喝一边郁闷。我对旁边的小妖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那些孩子一个个低着头，叫小瑞的孩子抬头问我，“昕云哥哥不是被落尘哥哥救回来的吗？”
　　我敝嘴，我是被他抓回来的！再看看这些孩子，不明白啊！难道……我打一个寒颤，抓住小瑞的手急问，“落尘有没有对你们做……做……很奇怪的事？”
　　“没有。落尘哥哥对我们很好。”小瑞镇定的回答，眼中是那种和年纪不符的成熟。我不禁揉揉他的头发，像这样落在人类手中的小妖还有多少？
　　“是落尘救你们的吗？”
　　他们点点头。我默然的不知道说什么。
　　“昕云哥哥，你放心，落尘哥哥是好人。”三个孩子拥上来对我说，我笑笑，伸手一大抱，全部都搂住。这些孩子也不知道受过什么样折磨，居然还能相信落尘，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昕云哥哥，你真的不用担心。”小瑞看到我皱眉，又说，“落尘哥哥真的不会像那些坏人一样做……”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另一个声音。
　　“那不一定哦，昕云和你们不一样。”一双手抱在我的腰上，连下巴都干脆搭我肩上。
　　我嘴角抽搐两下。
　　“昕云，你忙完了？查到什么没有？”
　　“……”我低头看到他手里的符咒，难道他刚才没走？“呃，我只是好奇，所以挨个挨个的观察了一下房间而已。”
　　“那中间骂我的那几句呢？”
　　我一抖，他不会不仅没走，还一直在我旁边吧？我的脑袋纠结，“那是……”
　　“是什么？”
　　“呃，是因为……”实在想不出理由，我放开孩子们，准备站到旁边认错。爷爷教我的，错误没被发现，证明错得好；错误被发现，证明错得不够漂亮，这时候就要认错……
　　“落尘哥哥，你不要怪昕云哥哥嘛，他以为你也是坏人，会做很奇怪的事才会这样的。”小瑞好心的说。
　　我擦汗……
　　几个孩子一致点头。
　　我继续擦……
　　“昕云，你不舒服？”落尘贴着我的耳朵说。
　　“不，不，我很舒服。”我尽量往旁边偏头……
　　“你们去玩吧，我和昕云哥哥有事要商量。”
　　我一惊一炸的听落尘说，孩子们散去。我拨了拨他的手，他好像会错意？越抱越紧……
　　“那个，落尘，你先放开我？”
　　“你要让我就这么抱着，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这句问得真够白痴！
　　但没想到他就放开了我，在旁边坐下来，“你是问，为什么我会向你提供法界的情报？”
　　我点点头，问都问了，还不如干脆问清楚。
　　“你有兴趣听？”落尘侧目看我。这不是废话？我再点头。
　　“我娘不是人。”
　　我楞楞的看他，很简单的一句话，他说的时候也在笑。
　　“我爹收藏的小妖曾告诉我，娘是被爹抓回来□□的。并且生下我后，她就死了，当然是被爹杀的。而我却不带半点妖性，所以对爹的研究没有任何作用。幸好我身上有爹的血统，所以才能苟且的活下来。他的儿子个个没用，法术学得一事无成，年迈了，才想到有名无姓的我。把我收为义子。”落尘轻笑一下，“现在爹很看重我，所以我什么都知道，你尽管问吧。”
　　我深蹙眉，别开，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他把我拉进他怀里，我默了一下，伸手抱他。
　　“你同情我？”
　　我点点头。
　　落尘笑起来，“你还真老实，那你多同情我一点……”他说着抬起我的脸，我皱眉看着俯下来的唇，挣开他的手转头。这跟同情又是两码事……
　　“我想见水嫣。”
　　“你想问夜寒的事？”
　　我蓦然抬头，他笑起来，“水嫣什么事都会告诉我，所以你问我也一样。”
　　我抿嘴，真是没想到。“水嫣居然……”
　　“水嫣说你是天下最好的主子。”
　　“……”
　　“水嫣一直在惭愧、自责、内疚，就算是惩罚，我想这一千多年也足够了。”
　　我吸一口气，“你指的是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
　　我眯一下眼睛，仰向他的双目，“我要确切的事实。”
　　“当初你放她出山，她化为常人与她相公生活，但是她终归是妖身，就外貌来说都会引起不少的麻烦。她虽然道行高深，却不足以随意穿梭法师的结界。被识破后，相公的双亲赶她走，可是他们是真心相爱。于是私奔，后来他相公放不下双亲，想回去看一眼。还没到家就得知二老已经身亡，悲切之余直奔坟场。而那里，法师设了阵法。水嫣不是普通的小妖，自然困不住她。可是他们捉住的却是她的相公。”
　　“可是他的双亲并没有死，儿子被抓走后，后悔不已，却致死也不肯原谅水嫣，认定是她害了他们儿子。”
　　我不满的瞪他，“你干嘛讲一下停一下老看我？”
　　“我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
　　我揉揉不舒服的胃，决定忽略这么恶心的话，“继续讲。”
　　“那些驱妖降魔的正派人士用水嫣的相公做威胁，逼她说出妖界的事，逼她化成法师带路，直捣妖界神殿，所以就发生了一千多年前的两界大战……”
　　我继续皱眉，有冲动给落尘一拳，没好气的瞪他，“不要看我！继续讲。”真受不了他一会儿就来一下深情款款的盈望……
　　“那场大战惨烈，但是水嫣却在大战开始的时候就逃了出来。等她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她的相公不希望她做出后悔的事，早就自杀身亡了。而那些道士都瞒着她，水嫣一怒之下杀了留守的所有法师。最后找到的只有困住她相公魂魄的降魔阵。她的相公在阵内不能超生，她在阵外进不去。几步之谣，却隔了千年也不能跨越……”
　　我默然……
　　“这都是因你一念之仁造成的。”他摸着我的脸笑，“可是很奇怪，知道事实的，没一个人怪过你。那个阵法是周家的，所以水嫣一直为周家办事，可能是因我的身世，所以水嫣对我没有仇视，反而待我很亲切，什么都会给我说，而她每次一说就会提到你。她说，如果重来一次，她发誓绝不出山，要一直守在殿下身边。她还说她把最疼爱殿下的夜寒大王害死了……”
　　“够了。”
　　“她常说，殿下一点都不像妖，跟神仙一样……”
　　“我说够了！”我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我想见你，从小就想见到你，本以为今生都不能，可是你却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了。所以原谅我不会放手。”落尘抬起我的脸吻过来，很轻很温柔，像羽毛在唇上轻抚……
　　“昕云，让我吻你。”
　　我懂他的意思，但是无法说服自己。“你破不了那个阵吗？”
　　“能。”
　　我一把扯过他的衣襟，“那你为什么不帮水嫣？”
　　“昕云，降魔阵解开，水嫣的相公就会魂飞魄散，我能告诉水嫣吗？”
　　“魂飞魄散？”我无力的松手，突然想笑，守了一千多年，终究无法团圆……迎来的只有永不能见……
　　“很多次我都想解开阵法，可每次看到水嫣站在阵外露出幸福的微笑，我怎下得了手？”
　　我心中空空然，站起来离开。
　　孩子们在东院里玩，我看着他们开心的笑脸也笑一下。究竟是妖可怕呢？还是人可怕？那些孩子看到我，立即跑过来。
　　我蹲下去给他们擦脸上的泥巴。
　　“我们来把这个院子变得漂亮一点，好不好？”
　　“怎么变？”
　　“看我的。”我从地上拾起一节枯枝，看上去都快腐朽了，也不知道行不行，管他了！我变……
　　“哇……”孩子们高兴的叫起来，枯枝上慢慢发出新叶，花苞，慢慢的开。很漂亮，是茶花。我把花递到一个孩子手里。
　　“我也要。”
　　“我也是。”
　　“好。好。”我点点头，不一会儿，我面前放了一大堆的枯枝。眉毛跳动两下，那些孩子的眼睛忽闪忽闪，好似在说快变快变……
　　笑两下，没办法，山里的时候偷懒，现在补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弄得满地都是花，那些孩子还在四处找枯枝。我真想叫苦！要是前眼的是纵天就好了，可以无限万恶一把……
　　又是N久，我已经练成捻指神功，伸手一捻，枯枝就开花……
　　这些孩子纯属是为了好玩在折磨我！远远的看到落尘，我跳起来指着他大叫，“你小心一点！我的劳动成果！！”
　　落尘小心的不踩到花。
　　“昕云哥哥……花……”
　　小瑞皱着眉看我。我弯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已经叫落尘小心了。”
　　小瑞的小眉头皱得更紧，“昕云哥哥，是你踩到了……”
　　我低头一看，……>_<……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真想抱着我的一堆花儿哭一把！我的劳动成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