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孤独往事》宋琳茹

33、始终是个背影

　　在一起？顾晨心里冷笑一声。
　　“好啊，那就在一起吧。”许哲以为顾晨不会再说话，怎知她答应了，许哲惊喜的松开抱住顾晨腰部的手，把手转移到她的肩膀上，心里高兴的说不出话，一脸的不可置信。
　　顾晨冷哼一声，身体往后退了一下，“我换衣服，你还看吗？”许哲听后连忙的背过身不看顾晨，就连脸上也是粉红红的。
　　直到顾晨的手机响起，许哲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顾晨的手机，眼底便露着寒光，还未来及伸手把电话挂掉，一双手就已经抢先拿走。
　　看了看手机屏幕里的备注，许逸。
　　顾晨皱紧了眉头想起自己不是再跟跟他挑选礼物，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遇到许哲？
　　还没来得及多做反应，许哲就已经把顾晨的手机抢走拔下了电池，看着许哲的动作心情本就不好的顾晨像是发了疯的一样，使劲的推搡着、咒骂着许哲，直到把许哲推出门外，顾晨依然抑制不住心里的冲动，拿起枕头向门口砸去。
　　门外的许哲掩饰不住自己的表情，满脸的落魄，那双很美丽的眼睛里更是看不见一点神采，刚才心里的欢喜也是一点一点的在消失，像是那正在融化的雪一样，刺啦刺啦的，拽的心脏生疼。
　　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顾晨的房间，背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在房间里的顾晨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不是许哲玷污的自己，毕竟经常看小说的自己这点想象力还是有的，再着刚才许哲看到电话的眼神，自己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只是顾晨自己不愿承认，不敢承认，她宁愿是许哲。看着对自己这样好的许哲顾晨心里更是没有着落，自己该怎样对他，才能不负他。
　　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顾晨实在觉得肮脏的很，跑到洗浴室里使劲的搓着，直到身上冒出了有一条没一条的抓痕，任由花洒在上面浇着自己，闭上眼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怪就怪自己太愚蠢。
　　离开酒店的时候天刚蒙亮一些，雪溶化后变成一小滩一小滩的脏水，顾晨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往前走，直到感觉后面有一束炽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顾晨这才回过头，可是身后什么也没有，往前走了几步，顾晨装作低头一样用眼睛的余光瞥到了军绿色的大衣，然后开始匆匆走起来，她认得那件衣服，难道，许哲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
　　直到看到顾晨转弯快走到了家门口，许哲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楼梯上透过窗户看到了许哲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才一个晚上过去，许哲的下巴已经开始有了胡子，满脸的憔悴让顾晨不忍在看下去。直到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看着那孤独的背影顾晨终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
　　等到杨一再来找顾晨的时候发现按了很久的门铃里面也没有声音，右眼皮也开始跳得厉害，拨打电话的时候也一直是那机械性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与顾晨断了联系杨一开始心慌起来，想起很久以前顾晨神秘的对自己说如果没人给你开门你就翻翻这个花盆，钥匙在里边。
　　才想起的杨一手脚慌忙的翻起花盆，脑子里都是顾晨曾经大笑的脸庞。指甲盖里进了些许的泥土，杨一这才找到了钥匙，在打开门的时候心开始越来越慌，闯进屋里大喊了很久顾晨的名字也始终没有回应，直到进去顾晨的卧室，才发现还是空无一人。
　　手颤抖的把电话打给许哲问他顾晨在你那里吗？
　　没。
　　听出杨一声音里的不对劲，许哲蹙紧了眉头问他怎么了？
　　顾晨…找不到了…
　　举着手机的手像是屠夫拿着到一样，那么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杨一的腿瘫坐在地上，蹙紧了眉，紧紧抿着嘴唇，想着自己让许逸做的事情对还是错，顾晨啊，顾晨，对不起啊，你在哪？我错了。
　　等到许哲来的时候杨一已经调整好了心情，打电话问了世荣问了小诗，问了所有与顾晨相关的人，他们就像是经过培训一样，都是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许哲动用了身边所有的情报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许哲就不信什么也找不到。
　　相反的是杨一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去医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
　　半个月后，许哲从顾晨家里出来，手里握着两个U盘，一个是在顾晨书桌下发现的，另一个，是顾晨家附近和机场的摄像记录。
　　刚到家里许哲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直接坐到了电脑旁边，先拿出第一个U盘，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了鼠标的响声，过了刚一会就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愤怒的低吼，然后是小声的呜咽。电脑里还在播放着世荣那善良无害的面容，她对着出租车司机微笑的脸，她和许哲缠绵时那灿若星辰的眼睛，许逸抱着顾晨那沉重的表情。
　　闭上眼睛，刚才看到的像是走马观灯一样，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播放着，蹲坐在沙发下的许哲，咬着手腕禁止自己哭出声音，都怪自己，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顾晨，她是受了多少的委屈，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就那样蹲在地上很久，久到以为他睡着了一样，许哲慢慢地站起身拿出另一个U盘，当看到顾晨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的时候，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不再那么混沌，有了一刻的光芒。
　　机场里，一眼就看到了顾晨那棕木色的行李箱，看到坐在对面打着盹的小诗，顾晨把箱子放在自己的腿边，笑着看着眼前的小诗，低头看了一下手腕的表，习惯性的撇撇嘴拿手在小诗面前晃来晃去，最后，小诗被眼前忽明忽暗的光弄得不得不醒。
　　看到顾晨在自己身边，吐了吐舌头只见嘴唇在蠕动但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两人拥抱了一下，顾晨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许哲一遍一遍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录像，没想到，顾晨留给自己最后的始终是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