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丢失的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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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
当基尔伯特把一个大小看上去足可以装下一个电冰箱的纸箱扔在罗德里赫面前时，幽灵再次有种穿越的感觉。
“这里面……都是照片？”罗德里赫不禁对基尔伯特式教育再次感到叹为观止——四十四年前某位装甲兵在搬家的时候收拾出半车的相册可不是盖的。
“啊，都是本大爷的杰作!……哦，还有干爹的几本！”基尔伯特把手上的灰往衣摆上蹭了蹭，从箱子里抽出一本相册就着手电筒的灯光给罗德里赫看，“呐，这是在柏林的时候拍的……柏林墙……本大爷在那晃悠差点被抓起来。”
“好好的德意志首都竟成了这样……”
“早就这样了。喂，你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要是不爱看就算了，我还有别的，”基尔伯特又从箱子里抽出一本，兴奋地指着他的作品，“你看！这是本大爷在巴/黎拍的，那个什么埃菲尔铁塔本大爷还爬了好几次呢！……这个是阿西，本大爷偷拍的，别告诉他啊……”
“巴/黎倒是没什么太大变化嘛……”
“你也去过？！”
“嗯，好多年前去过那里，还在法/国的一些外省呆过。”
“哎，那你拍照片没？”
“没，我们家没有相机。”相机是有的，不过照片都在档案局。
“那真可惜……”基尔伯特又从箱子里翻出一本发黄的相册，“这本是基尔大伯送我的，他当年在西线也拍了不少。”
尽管手电筒的光十分昏黄，罗德里赫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本相册是基尔伯特在萨尔布吕肯的时候拍的，他甚至记得在第三页有一幅这幢别墅的全景照是在他们买下它时照的。
第一页应该是在森林里拍的一只小黄鸟，后来他抱回去当宠物养。
“你看，这上面的是肥啾，干爹的吉祥物。”
第二页应该是一个花园，种满了矢车菊，当年他死缠烂打要老太太送他一盆。
“这个是干爹当初常去的花园，干爹最喜欢矢车菊了！”
第三页……罗德里赫有点紧张，因为他记得那是他们唯一的合影。
“呃，这页的相片好像丢了，”基尔伯特漫不经心地翻过那页空白，“这张是……”
1943年
“本大爷第一次听说干间谍的还会迷路！”基尔伯特郁闷地把车第无数次从死胡同里调头，“你丫敢不敢告诉我你带着本大爷在这鬼地方转了几个弯了！！”
“可是地图上似乎的确是这里……地图上写的又不是我的错！”
“靠！！”基尔伯特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停了下来。
“干什么？”
“把你脑子里的地图给我画出来！！”
副驾上的人嘟囔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把背得烂熟的地图还原到纸上。
“呐。”罗德里赫把描绘的犹如摩天大厦工程设计图纸一般的地图递给司机。
基尔伯特仔细看了半晌，一巴掌拍在罗德里赫的后脑勺上大骂：“卧槽你要害死老子啊！特么你个盖/世/太/保能把自己带到反抗党的地盘上！！本大爷的车要是够结实你是不是还打算要给我带到集中营里去！啊？！”
“你这个大笨蛋先生有空在这里骂我还不快早点把车带到正道上！”
当两个人跌跌撞撞翻山越岭终于来到那幢传说中的别墅时，眼前的自然风光和人文历史让他们有种闯进世外桃源的感觉。
“靠！这鬼地方太特么爽了！”基尔伯特下车后大大地抻了个懒腰又吸了几口山里的空气，“没飞机没坦克没炸药连万字旗都没有……本大爷都不想走了！”
“你是被浪漫主义情调附体了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向往原始社会。”罗德里赫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回头把已经瘫在草坪上嚼草杆的家伙拖起来，“我们得赶快把合同签了，上司先生可是让我明天下午以前拿着合同向他报告呢。”
“麻烦死了……”基尔伯特懒洋洋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
“记住了，我是用假身份签的合同，我现在是你堂弟，也就是罗德里赫·贝什米特。”
“我们家八辈子普/鲁/士人哪儿来的维/也/纳堂弟……”
“1866年你们家有一支迁到维/也/纳去了。”
“为啥是1866年？”
“普奥战争。”
“……真特么能扯……”
合同签的基本上是顺理成章，毕竟现在这是德/国的地盘，签合同的又是位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善茬的家伙。于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这别墅的主人当天就用故作轻松地语气要他家里的十几口人统统搬到隔壁那座废弃的小房子里去。
罗德里赫仔细查看合同上有没有什么漏洞时，基尔伯特看着世代住在这里的法/国人慌乱地收拾东西，小声问了句：“喂，你不觉得咱们这事儿干的不太地道么？”
“我们也是执行任务，”罗德里赫头也不抬，“战争期间，谁都得为国家出一份力。”
“我说好像不是这么个出力法吧？而且他们也不是德/国人……”
“可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帝国给的，本来就是国家的东西国家当然有权利收回。”
“……算了，说不过你！”基尔伯特无聊地在房子里看来看去，“喂，我先出去抽根烟，你继续忙你的！”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罗德里赫最后瞟了几眼文件，把它塞到公文包里，“一起走。”
“切，你怕我把你扔这儿啊？”
“你把我扔到一边不管的次数还少吗，大笨蛋先生？！每次都说去抽根烟，抽着抽着就不知道看上什么东西就跟着走了！”
“那本大爷最后不还是回来接你了嘛！”
“我要不要提醒你上上次你可是过了整整两天才想起来要接我！我因为没按时回去汇报任务差点就被处分了！”
“行行行，你还啰嗦个没完了！下次本大爷带肥啾亲自向你致歉行了吧？”
“我要肥啾做什么又不能吃。”罗德忍不住笑了一下，“带好咖啡就行了，别拿代用品糊弄我！”
“矫情不死你！有种把你吃东西的本事拿出一半儿来认路，本大爷都不用这么整天东奔西跑的了！”
“谁叫路都修的那么像，又不是我的错……”
“当个间谍连车都不会开就算了！连路都不认识难怪你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小队长！”
“貌似某个大笨蛋先生混得比我还久到现在也就比我高一级而已吧？”
“那是他们嫉妒本大爷！！”
“就自大的程度而言他们的确是该自愧不如……”
“滚你的！……哦，对了！”基尔伯特突然想起什么，飞奔到车里摸出相机冲着罗德里赫喊：“喂！站在那儿别动，等我把相机架好！”
罗德里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跑过来的基尔伯特一把搂在镜头前面，随即闪光灯将别墅前的两人烙在了底片上。
别墅里，弗朗西斯从窗户后面抬起头来，一边安抚着流泪的儿子一边强打起精神说：“别哭，别哭宝贝~~别看那些坏蛋……他们也会有哭的一天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丢失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