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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三叔来访 ...

  •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浑身腰酸背痛,简直像被粽子追着跑了个万米冲刺一样,花了十几分钟才挪到沙发上。揉着自己惨痛的后腰,我不禁咬牙切齿地想诅咒闷油瓶。尼玛居然又把小爷堵在墙角睡了一夜,这次还干脆团成了个球捂着,害得小爷全身不得动弹。这么喜欢墙角干脆下辈子投胎成个蘑菇得了,一辈子都可以长在那不挪地儿。昨晚小爷百般牺牲,都做好被压的心理准备了,结果这破瓶子居然临到头了还特么能忍。忍忍忍,继续忍,忍成了太监才真可乐,到时候小爷天天把这家伙压得翻不了身。
      闷油瓶大概看出了我的郁闷,他想了一想,蹲到我面前就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动作里的安慰意味不言而喻。我握住他微凉的手臂,忽然意识到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不只是我,闷油瓶也改变了许多。他不再像孤独的狼一样独自在自己的世界里行走,对外界缺少起码的关注。现在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叫吴邪的人。于是原本的一切都开始不同。
      真像是一张白纸啊,而且是张任我涂抹的白纸。我心内暗爽,表面却故作严肃地逼供到:“你说说你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小爷用一根黄瓜赌闷油瓶绝不可能是那方面有问题,除非昨天戳在我大腿上的硬块是个肿瘤。
      闷油瓶正开口欲回答,大门那忽然传来一阵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闷油瓶警觉地一把拎起我就想先避进卧室,谁知我刚一动弹,只听得“咔擦”一声,我瞬间就倒进了沙发里。腰闪了喂!!所以当三叔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十分诧异地发现我正一手扶腰一手抓着闷油瓶,嘶嘶地吸着凉气。
      “大侄子(小三爷)你这怎么了?”三叔和他身后的人异口同声地询问到,我伸头往三叔后面一瞄,黝黑的皮肤、一身迷彩装、略显凶恶的刀疤脸,眼前这个正急切而担忧地看着我的人,不是潘子是谁。
      我喉头一阵发紧,叫了一句潘子就不得不停顿了下来,感觉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辈子的我曾经多么天真,以为虽然斗里凶险但还挡不住身边的这些人,然而后来潘子的死给了我重重的一击,我才明白这世上最无常的就是生死,没有人能够逃脱。可是我的明白太晚了,潘子为我的天真付出了生命,这是我永远去不掉的罪恶。
      等到我平复心情已经是兵荒马乱的半小时后了。三叔站在茶几前居高临下,铁青着脸盯着我和小哥,闷油瓶不偏不倚地和他对视着。潘子在给我上药,一脸怪异地斜瞟着我和闷油瓶交握的手。我老老实实地坐着,看似在低头忏悔实际上是在想对策。我本来想回老宅之前给三叔先打几记预防针,谁想着他突然心血来潮来看我,直接给撞上了。
      “吴邪你跟我出来。”三叔在与小哥的瞪眼比赛中顽强地坚持了二十来分钟,终于无奈败北,转而从我这边突破,语言很强硬地命令道。我摸摸鼻子,知道三叔这次是真来气了,不然不会如此对待我这个他一直挺爱护的侄子。我示意闷油瓶留在客厅里,揉着腰随三叔去了阳台。反正闷油瓶在客厅也能听到我们说话。这种非常时候还要黏在一起找存在感的话,就真的是猪脑子了。
      一关上通往客厅的门三叔就扇了我一巴掌,劲儿挺大,把我扇得整张脸都偏了过去。闷油瓶听到响声,一下子从客厅里冲了出来,我赶紧上去一把拽住,潘子也从后面赶来扣住他。“没有事的,让我自己解决。”我尽力安抚着闷油瓶:“他是我三叔,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等会儿事解决了咱一起吃饭。”闷油瓶转过头来安静地看着我,目光幽暗地有些晦涩。我冲他露出个笑容,表示自己真没啥事儿。闷油瓶又看了我几秒,转身沉默地进去了。
      我等他进去后就拖了把躺椅搁三叔面前,自己搬了把凳子坐下。刚笑的时候觉得口腔里一股铁锈味儿,我摸了摸刚挨揍过的脸,已经肿成了东北大馒头,心里暗想:得,三叔这一掌可千万别给我把牙打掉了,到时候补牙补不出来一样的颜色多难看。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上手打我,以前顶多是不听话踹几脚,所以今日的威力格外不同。
      我静坐着,视线平视着前方,既不盯着三叔看也不特意回避他的目光。我在等他平静过来,三叔这样的人,受再大的冲击都有本事很快找回理智,这是他们这类人必须具备的生存技能。等待的时候,客厅里也没有丝毫响动,我这不足百来平米、平日里鸡犬之声相闻的小屋子今天倒是鬼也一样安静。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正思考今天晚上吃什么的时候,三叔开了口。“为什么?”他直直地看进我的眼睛,想抓住我眼里每一丝儿波动,又极慢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我叹了一口气,回答着说:“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大概本来就没有为什么。我上辈子跟他是兄弟,肝胆相照的那种。他救我数次,最后还替我做了一件可能有去无回的事。我感激他,一直念着。但这好像也不是我喜欢他的原因。更直白地说吧,我对他有想法,也只对他有想法,换别人硬不起来。”
      三叔听到我最后一句赤裸裸的大白话,忍不住猛咳了几下,翻了我老大一个白眼:“你还真能说,成天瞎琢磨就琢磨出这个,丢不丢人。”我腹里暗笑,这老家伙装什么假正经,当年追文锦阿姨的时候活脱脱一赶不走甩不脱的青皮流氓,不比我强到哪里去,奶奶把黑历史都告诉我了。
      看我隐隐露出的窃笑,三叔估计也猜到自己老底被掀了,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沉下脸低声训斥我:“那你考虑过他的背景和寿命吗?他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平时的一切都与常人差异甚大,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还有失忆症的问题。万一哪天他把你忘个干净,你可别到时候回来哭。”
      “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我只用一句就能解答,如果文锦阿姨不顾虑尸化,愿意再和你续前缘,你会怎么样选择?”我说。三叔听了我的话,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我有些不忍心,但是有些事情不说不行。我接着往下说:“你的选择我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你找的不就是她么。即使是尸化,即使知道她会一天天变成怪物,还是会想要在一起的对吧。”
      这之后,三叔再没说什么。我知道他这一关算是基本过了,但内心并不怎么兴奋。文锦的找到只是迟早的问题,到时候三叔该怎么办呢,无论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走,都是条没有出路的死胡同。我想要找个解决的办法,却毫无头绪。
      晚上在家里吃的饭,三叔非要闷油瓶跟他拼酒,最后三叔喝了个酩酊大醉。我知道他只是借着机会麻醉自己片刻。从一个屁事不懂的青皮流氓成长成长沙说一不二的地头蛇,光靠爷爷留下的班底是不够的。这么多年风雨里撑过来,再刚硬如铁的男人还是会觉得累吧。
      我让潘子把三叔给送了回去,约好明天一起回老宅。潘子最后走得时候挺别扭得过来跟我道了声恭喜,我一听就乐了,忙道同喜同喜,哎呦终于有种娶了媳妇的感觉了。我把他们给送到楼下,转身就瞅见闷油瓶在楼梯口杵着,逆着灯光看不清表情地望着我。
      “怎么了?”我几步上了楼梯,摸了摸他的脸问到。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一开始力气极大,看我皱了下眉头才放松下来。“疼不疼?”他一字一顿地问我,语气平静地有些突兀。我嗤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扣着他后脑勺就吻了下去,真是想这么干好久了,亲得真爽。身高高一些就是不一样,不枉我买的厚鞋底。就是脸可真特么疼啊!(←_←)
      晚上躺床上,闷油瓶难得没有倒头就睡。他大概是知道明天要见丈母娘啊呸岳母,所以紧张了吧。我捏着闷油瓶的腹肌玩,看他这副虽然不到坐卧不宁的程度,但失眠总是差不离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又心软。“要不我跟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吧,就是没跟斗沾边之前。”我忽然想出了这一招,自觉是个很好的催眠方法。谁知小哥摇头拒绝了,他用手指轻抚着我敷着冰袋的脸,把侧过头的我重新翻过去平躺着,说了一句“白天再说”就兀自闭上了眼睛。
      哎为什么要白天说啊??我仔细一琢磨,这家伙该不会想把我那堆破事儿给记到闷油瓶笔记上去吧。简直是败给这情商捉急的闷瓶子了,如果不是小爷足够机智聪敏,谁猜得出他一句白天说是什么意思啊。我躺在床上闷笑了几声,心满意足地沉入了梦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三叔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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