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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赶不走的是穷亲戚,这最是让夏令涛头疼,正琢磨着怎么打发了去,就听下人禀报说刀疤三来了。夏令涛连忙喊请。

      刀疤三快步走进来,拿起一碗茶就喝。夏令涛问,“这是有什么事?这么急?”刀疤三看屋内还有一人,就没说什么,夏令涛指着堂下的少年说,“这是我远房的侄子,叫夏虫,如今考父逝了,就来寻我找口饭吃。”夏令涛翘起的二郎腿朝夏虫动动,“行了,你先下去吧。”

      少年磕了两个头,就弯着腰走出去。刀疤三说,“你的亲戚还真是满天下的,个个都来找你。”夏令涛叹口气,厌恶道,“我是怕了这些死蛆,打发了窝气,不打发晦气。”

      刀疤三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你也别说,这少年生得也算白净,我看你也不必打发了去。”夏令涛来了精神,“这是个什么说法?”刀疤三把茶杯放下,“前些日子我给辰少爷送货色,听见秦瑞说人手不够,寻思着要找一批少年做奴。但有几个管账的,看仓库的职,总不能让外人插手,所以想从外家的人丁里,找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

      夏令涛摸摸胡子,犹豫不决。刀疤三又说,“你虽然是慕容家的远亲,但家里几个子女都年幼,想来是轮不上了,干脆把那夏虫过继过来,改个名字报上去,省得让别人占了这个便宜。以后夏虫若在慕容府里讨了老太爷的欢喜,你还愁不能飞黄腾达么?”

      夏令涛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我这就去让那孩子过继过来,对了,你今朝来就为了这事?”

      “差点忘了正事。”刀疤三把事情从头到尾和夏令涛说了。

      原是刀疤三听了那燕睿的话本是不信,后来差人去王二府上送书子,谁知王家闭门不见客,那送书子的小厮爬上围墙往里面一看,瞧见王家七八个人围着一块石头三拜九叩。

      刀疤三这才起疑,心想那王二本不是信了鬼神的人,这里头肯定有些名堂。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今朝王二去了自家麦田,不知挖出来个什么东西,偷偷摸摸地就给带回了家。

      夏令涛听到“麦田”两个字,手里一滞,“且慢,你说的麦田,莫不是我卖与他的那块?”刀疤三十分肯定,“就是前年你卖给他的。”

      夏令涛听后在屋里踱起方步,“你再与我说说,那石头什么样子。”

      “通体漆黑,有灵光。”

      夏令涛忽然想起些什么,从内屋的床板底下找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拿出一张发黄的纸头,刀疤三疑惑道,“这是什么?”

      夏令涛说,“我与你说个事,你可不得声张,否则没了脑袋。”刀疤三笑道,“我是线缝的嘴,你保管放心。”

      夏令涛喝口茶压压惊,“我祖上在前朝的时候曾经显赫一时,家祖夏修既是首富,也是丞相。夏家和当今的洛家并无两样。然而家祖犯了些过错,以致被前朝的皇帝猜忌,就被抄家灭族。”

      刀疤三有些惊讶,“既然被抄家灭族,那你怎的还在这里?”

      “这就是关键的地方,想那夏修也是心思通透的人,提前留了一部分族人,隐居在这里,而且重要的是,前朝那皇帝虽然抄了夏家,可是并没有抄到很多银子。”

      “你是说,你们家的财宝,都被夏修藏了起来?”

      “说是留了个宝藏。”

      说到这里,两个人额头都有些汗,刀疤三擦擦额头,说,“莫不成王二拿走的就是你家的宝贝?”

      “应该是了,刀兄,你我都是兄弟,在下托你一件事。如若事成……”

      “诶!”刀疤三一摆手,急道,“都是自家兄弟,过命的交情,谈什么荣华富贵!”

      “那王二如今宝贝在手,我说什么他也定是不会还给我,还请刀兄想个法子,物归原主。”

      “那本就是你家的东西,只是……”刀疤三面露难色,“不妨这样,我有个法子能把宝贝拿回来。”

      “你说的是……”

      两个人狼狈为奸,既想把宝贝拿回来,却又不想声张出去,让别人都知道了这个宝贝,所以绝不能正面和王二冲突,两人左思右想,想到个法子。

      待夏令涛到了那树下的时候,燕睿和华衣两人早已唇干舌燥,饥肠辘辘,当下只有饭菜才能救得了他们。

      两人在醉仙楼胡吃海喝,夏令涛看着那一个个叠起的盘子心里淌血。

      燕睿一边吃一边看着华衣,拿了两块布,一块帮华衣擦嘴,一块擦华衣身前的桌子,最后忍无可忍,给华衣系了一个围兜。

      华衣用筷子指指夏令涛,说,“你平时自诩乡伸老爷,怎的来救我们这两个无赖?还请我们吃饭?什么阴谋阳谋有屁快放。”夏令涛哂笑一阵,“你们这两个无赖死不足惜,可有件事情,你们说了才能死,我且问你们,如何得知王二有一个宝贝?”

      燕睿会心一笑,“那宝贝原是我们发现的,我们怎的不知?”华衣接口道,“之前我去那王二田里偷麦子,谁知摸到那宝贝,从缺口里掏出银子来,之后每次去都凭空多出银子来,后来一天夜里,我去那田里把宝贝挖了出来,那石头通体漆黑,有通灵光,月光下瞧见石头上有字,用火把一照却又没了,我以为是神物不敢冒犯,谁知却被那姓王的拿走了。”

      夏令涛神情一凛,“那石头上写的什么?”

      “老子又不识字,你想知道自己去看。”

      “这么说,之前你忽然有大笔银子挥霍,也是因为那宝贝?”夏令涛摸摸胡子。华衣哈哈笑笑,心里却虚,想到燕睿那一大包银子被他赌钱输光就不踏实。

      “这样,你们帮我做一件事,做得好了,我给你们一锭银子,做得不好,我把你们再吊回去,这次可没人救你们。”

      “你要我们把王二的石头弄给你?”

      “那本就是我的东西。”

      燕华两人互相看看,最后燕睿说,“行,不过我们要两锭银子。”

      夏令涛嘴上答应,心里却不屑,好一个贪财的小畜生。

      两人走出酒楼,太阳沉了一半,两人便回了住处,华衣一脱鞋子刚想上床,就被燕睿撵着去洗澡。

      一泡热水,脚上又掉下来不少老皮,华衣用磨脚石怎么磨都没用,脚板上还是坑坑洼洼的。

      燕睿支了一个火盆,屋子里没那么冷了,华衣就把之前破庙里顺来的画打开看看,心里盘算着能卖多少银子,正想着,画忽然被燕睿抢走了。燕睿才洗好澡,头发还湿着,贴在脖子里,水滴滴答答地滑在衣服上。

      燕睿一改往日的温顺,冷声道,“你从哪弄来的?”华衣丈二摸不着头脑,“就那破庙里顺的,我看这纸头都发黄了,想着能卖不少银子。”

      燕睿哼笑一声,“小心把命卖了。”说完把那画往火盆里扔,华衣跳着把画抢过来,“这都是银子,你烧什么!”

      “这画不能留!”

      “为什么?!……”

      “因为是……”燕睿没说下去,眼睛里冒出些惧怕的神情,过了一会燕睿吱唔道,“明天还有事,先睡吧。”

      华衣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来收好,“什么乱七八糟的。”嘴里却欢喜地嘀咕,还亲亲那画卷,“银子诶~银子诶~”

      与此同时,这天晚上,王二又对着石头三拜九叩,然而石头却一点也不显灵,不多时王二睡着了,醒来蜡烛烧没了,月光透进来照在石头上,石头上显出,“夏氏福宝,以血通灵……”后面的字迹看不清了,王二恍然大悟。

      第二天,王二买了糖葫芦豆花脆皮点心给了夏令涛的两个幼齿儿女,偷偷取了一小瓶血。

      当天晚上把那血浇在石头上,那石头着了血,忽然成了精一般,开始抖动,后来“嘭”地一声,石头中间裂开一条缝,却是一滴滴淌下液体来,仔细一问,竟是酒香。

      酒掺着血滴答滴答地落地上,石头污了一大块……

      燕睿和华衣蹲在王二家的屋顶,掀开一片砖瓦,瞧见那王二面如土色,便知得手了。

      两人便带了唱戏用的头套,穿了一身白褂子,把假的头发盖住脸,开始在王二家游荡起来。

      如是几天,王二就眼袋漆黑,面色苍白,一副死相。这天要出门办事,没走几步,王二就浑身无力,这时一个人拍住王二肩膀,王二一吓,回头望去,却是两个道士,手持浮尘,一身蓝色道袍。

      “施主,你面堂发黑,是不是家有祸事?”

      王二嘴脸抽抽,冷笑道,“用了多少年的招数,也想来骗你爷爷我的钱?还是回去换套说辞吧。”

      “诶。”道士浮尘一转,王二只觉脚下一滑,整个人却是又面朝道士了。

      “你这妖道,使的什么妖法?”

      道士缕缕胡须,笑道,“不是妖法,而是救你命的道术,你家中有一妖物,本是千百年前被别家收服镇宅的,在那家是守财的仙灵,而去了别家,封印失效,就变成了嗜血的凶兽。”

      王二额头一层冷汗,“那既然能守家财,怎的被扔了?”

      “是啊,若不是有些名堂在这里头,这么好的宝贝,怎么就扔了呢?”道士低声说,“想来是封印年久失效,又或者,是那户人家本家死绝了。”被那道士这么一说,王二只觉句句是理,心里头不由发虚,“那道长,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那道士缕缕胡须,掐指一算,大拇指停在中指第三节,朗声笑道,“是了是了!”王二看那道士这番模样,更觉仙风道骨,气质脱俗。

      道士说,“这晦气是你求来的,自然是赶不走的,若真要去了它,那便唯有一个办法,就是广积福缘,泯笑恩仇,当然还少不了最重要的,就是‘熏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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