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暗夜夏梦》伯爵夫人

10、第十章 十年牢狱（四）

　　2009年，丁灿的网络公司欠下了一屁股债。
　　最开始是因为经营不善，丁灿瞒着谢芳用房子抵押贷了款给员工发工资，后来窟窿越来越大，他便开始借高利贷。利滚利，不到一年，已经欠下了几百万。
　　房子被银行拍卖还债，谢芳用自己的私房钱和婆婆打算给小姑做嫁妆的钱还了高利贷。谢芳带儿子回了生活成本比较低的老家，留下而立之年的丁灿走投无路，过上了四处求人找工作的日子。
　　同学之中混得算好的，也只有欧娜了，听说她的广告公司“欧娜广告”办的风生水起，就放下脸面来找欧娜了。
　　欧娜给了他一个IT的职位，归属行政部，月薪2200元。丁灿没有回绝，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欧娜广告最大的客户就是余白父亲的房地产公司“富达地产”，每年光这个客户就是一两千万的利润。
　　丁灿发现，虽然如此，欧娜和还在国外的余白并没有太多直接的联系。富达地产的直接对接人是一个姓屈的营销总监。每年给屈总监几百万的回扣也成了欧娜广告人人皆知的秘密，只是这笔款从来都是走的各种费用，财务账上并看不出来。
　　此外，丁灿还偶然发现了欧娜不仅有正牌男友，和有妇之夫屈总监的关系也很不一般。两个人经常在上班时间用电脑的聊天软件聊一些暧昧的话题，而这些都被丁灿监无意中发现了。
　　可这一切对叶戈的案子似乎一点帮助也没有，九年前的“魏漫案”随着时间被人淡忘，所有的证据也渐渐褪色。就算是欧娜说了谎，只要她一口咬定不承认，恐怕再也找不到推翻的证据。

　　丁灿没有告诉叶戈自己的窘迫，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是尽量多买些好吃的给他。谢芳和儿子回老家的事也没有说。
　　在欧娜手下工作的事情却瞒不住，丁灿犹豫着告诉叶戈，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一样。
　　叶戈心里是有些不舒服，可他早就猜出了丁灿的公司倒闭的事情。和九年前丁灿第一次来看自己的时候意气风发相比，此时的丁灿早早被生活磨得没有了棱角，成了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看到唯一的朋友被生活所迫，而他恨的人却过得一个比一个潇洒，叶戈更加怨恨命运的不公。
　　叶戈头一次有些同情丁灿，虽然他知道自己本该是最值得同情的。也许，外面的世界比监狱里更复杂，更变幻莫测，在监狱里呆久了，他竟然开始有些害怕外面的世界。
　　“我减刑了，三十年。”叶戈淡淡的笑笑：“恭喜我吧。”
　　丁灿也苦笑了一下，“是好事，你出来了，咱俩可以去江边钓鱼。”
　　叶戈想到还有二十年，轻叹了一声。“无期”还是“三十年”，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时间到了，自己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自己的满腔抱负只能在这黑暗的监牢中被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