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秒就爱你》田梓槿

22、KISS?

　　何小北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申杰，那时还是高一某个假期，自己那时候个子比现在矮很多，自小的婴儿肥还没消失完全，身上还有些肉肉的。每天都很青涩地只扎着一个马尾辫。
　　那时候应该是已经入秋了。那一天，风吹得比较大，她还凑巧穿了一件比较短的半身裙加打底裤，中午急着往离家比较远的补习班赶。她一边快走着还一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裙摆，深怕一个不小心裙子被风吹起来了。
　　“呀——”何小北一声惊叫，只顾着裙子，一个没注意自己的丝巾一下被风吹飞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丝巾被带到路边一棵不算矮的松树上，挂在树枝上摆来摆去，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小北无奈地看了看随风飘动的丝巾，抽了抽鼻子，慢吞吞地走过去，
　　“目测这个高度我蹦一蹦应该可以够得到吧。”小北站在树下，仔细思索了一会后，把手举得高高的，踮着脚，奋力一跳。
　　虽然她已经足够努力，但是奈何丝巾飘来飘去，总是够不着。在好几次失败后，小北憋足了劲，一跃而上，本以为这下肯定可以了，但总是事与愿违，丝巾没够着，一阵妖风吹过，她那轻飘飘的小裙子一整个掀了过去，直接盖住了她的脸。
　　“啊——”小北一下受到了惊吓，落地的时候没落稳，脚一下子扭到，整个人“咚”的一声坐在地上，摔了个结实。
　　屁股上的疼痛小北已经顾不上来了，她立马回头向四周看看，自己丢人的瞬间可不能被人看到啊！
　　“老天，你是在整我吗——”小北愣在原地，喃喃道。
　　她回头的那一刹那，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送水的三轮车，上面坐着一个还穿着自己学校校服的男生，校服上有些脏，可能是送水留下的痕迹。男生黑色的头发剃成了利落的板寸，他的脸晒得有些黑黑的，但是依然遮不住好看的眉眼。
　　那个男生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何小北，眼睛黑黑的，亮亮的，脸上紧绷绷的，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何小北此时一动不动，也直愣愣地看着他。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不知羞耻地盯着我，难道刚刚一直在偷窥吗？”何小北心里紧张地想到。
　　“那个——”还没等她开口，就见那个男生慢腾腾地从车上下来，将车刹好，何小北都能听见车子发出“吱呀”一声，看样子这辆车有些年份了。
　　男生走过来，瞥了一眼何小北，从她身边跨过，完全没有想扶她起来的意思。还没等何小北腹诽这个男生的无情，就见他轻轻一踮脚，手一伸就摘下了树上的丝巾。
　　“哇，腿长就是好耶！”何小北一时激动，想站起来，谁知脚一痛，“扑通”一声，又跌到地上去了。
　　“悲剧了——脚扭了——”何小北一脸悲愤地看着自己的腿，郁闷不已。
　　这时候大长腿（何小北心里的称呼）慢慢弯下腰，手一收，直接将地上的何小北整个端走。
　　何小北吓得手脚并用地大幅度挣扎了起来，哇哇大叫：“放我下来，干吗这是！变态啊——救命啊——”特别是她一回头，看着对方还是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可恶表情，真是好想打他啊！
　　“别动，你脚扭了，我送你回家吧。”男生将何小北像卸货一样扔在三轮车的后面，淡淡地开口之后，坐在了前面。
　　“你家在哪？”男生脸微微侧过来，静静等着何小北的回答。
　　何小北心情复杂地看着男生的后脑勺，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调头直走，然后左转，”
　　虽然男生不温不火的性子实在是让自己恼火，但是对于他能好心送自己回家，何小北还是有点感动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呀——”小北忸怩着开口，她像个小女生一样低着头，双手绞着自己的裙摆，脸上还带有一点淡淡的红晕。
　　沉默了一会，男生清冷的声音传来，
　　“刚刚你裙子飞起来，我不小心看到了，送你回家，算是补偿你了。”他竟然说得是那么义正言辞。
　　什么狗屁的感动，此刻统统都跑到九霄云外，何小北的脸上已经不再是一点红晕，而是整个涨成了猪肝色。
　　“我杀了你——”何小北怒吼一声，身体前扑，作势要来掐这个可恶的男生。男生被她搅得很心烦，狠狠捏了一下刹车，由于惯性，何小北整个人都撞在了男生坚硬的后背上，她还没来得及叫痛，男生一回头，用那双清亮的眸子盯住她，吓得她一动不动。
　　“你真吵，别乱动，腿会痛。”
　　说完男生又接着发动了车子，照着何小北说的路线前进。
　　何小北呆了呆，感觉自己的腿是有一点痛。不知道为什么，他讲话冷冷的，却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喂，有种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我要告你非礼——”何小北将下巴埋进双膝，老老实实地坐在后面，嘟嘟囔囔地问道。
　　“申杰——”

　　申杰，这个名字何小北默默记在心里好久，后来学校传说他很多事，说他妈妈去世，成绩变差，开始学坏，打架斗殴。这些何小北都听说过，但是都不愿意相信，那个能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的男生，他怎么会变得越来越冷漠？
　　不是的，眼前这个男生不是申杰，他不是那个，会弯腰抱起自己的男生。
　　何小北不只是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推，转身就想要逃离这里。但是申杰没给她机会，他几乎是同一时间狠狠拉住小北，又一次将她压在墙壁上，在她抬起头想要质问他的时候，申杰猛地低下头，用嘴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申杰的吻来得很猛烈，他反复在小北樱红的唇上撕咬研磨，似乎要将她完全吞没了。
　　何小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唇上霸道又温暖的触感传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涌来一阵阵无力感，但是心里却产生不了一点抗拒。
　　她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渐渐被迫着回应申杰这个带着魔性的热吻。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申杰才慢慢放开她。
　　申杰往巷子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刚藏在那里的人刚刚已经走了，他早知道那些人不会这么容易轻信自己的话，但是没想到会警惕到回来偷看。还好自己刚才及时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人走了——”看着无力地靠着墙壁的小北，申杰冷淡地开口。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何小北绝望地地闭上眼，“完了——”她在心里悲鸣一声，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这张脸她便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忘记了。
　　“你结果还是你——”小北盯着申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