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若初》绝世小破烂

7、第七章 左相杨昂家的三小姐如何？

　　夜色渐浓，栖霞宫内灯火一片通明，舞兮惶恐的坐在席榻上已经一个时辰了，从路临曜走进栖霞宫就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榻上喝着酒，视线一直锁定在舞兮身上，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她。舞兮见路临曜没有就寝的想法便拿起旁边的轻纱披上，坐到路临曜身旁，温柔的给他添酒，只是就这个动作路临曜脸上的微笑就不见了，路临曜深深吸了口气，不再看舞兮。

　　“圣上一人喝酒太闷了，臣妾陪圣上一起吧！”舞兮媚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将心中的忧虑不快一同吞下肚。

　　路临曜将舞兮手中的杯子取过来，漫不经心地道：“你还没有跟朕一起饮酒的资格。”

　　舞兮脸一阵苍白，“莫非圣上还在介怀臣妾之前愚昧的举动，臣妾如今已经想明白了，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

　　“原来你也知道是愚昧”，路临曜看向舞兮：“封妃才几天，爱妃倒是变得通情达理了些，你说，权利富贵的魅力到底有多大呢？”

　　舞兮听出路临曜话中的讽刺，沉默并不接话。路临曜抚上舞兮的耳垂，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带着淡淡的酒气亲吻舞兮的耳垂，舞兮感觉全身酥酥麻麻的，有些想离开路临曜的怀抱却被路临曜抱的更紧。

　　路临曜的手探进舞兮的衣襟里，抚摸着那处柔软，舞兮惊惶的呼出声来。路临曜扫开桌上的酒壶，将舞兮打横抱起放在桌上，身子压上去，狠狠的吻住舞兮的唇，许久才放开。舞兮本以为路临曜会在今晚临幸她，却没想到路临曜在吻了她之后反而安安静静的站舞兮三步以外。

　　“圣上？”

　　“把衣服穿好。”路临曜闭了会眼，“朕还有些政务没有处理，你先睡吧。”路临曜双手揽着舞兮的双肩：“听说前两天你去见了长乐王，是哭着回来的，既然不开心，以后就不要再见长乐王了。”路临曜轻柔的抚上舞兮的脸颊，淡然一笑。

　　舞兮像个乖巧的金丝雀，“臣妾遵命。”

　　“你应该说，娴仪知道了。”路临曜在舞兮唇上轻啄一下才缓缓离去。

　　待路临曜离去，舞兮走到梳妆台，看着旋净中的自己，“娴仪？”舞兮不禁笑得张扬，“好，死在娴仪的手里你应该不会委屈了吧！”

　　“那死在路临曜手上你会觉得委屈吗？”

　　“两者之间的区别是，我不爱路临曜。”舞兮面露狠色看向身后的幽洛，“幽洛，我不会听你的，也不需要你的帮忙。”

　　“不需要我帮忙是件好事，我也没那么乐于助人。我等着看你执着的结局。”幽洛幻化成影缩进舞兮胸前的天蓝色冰石项链中成眠。

　　舞兮摸摸胸前的项链，看着旋净中的那张脸信心倍增。

　　“幽洛，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不久便是娴仪皇后的祭典，每年到了这时，宫里都会大肆操办，嫔妃都要吃斋三天为娴仪皇后祈祷，而这隆重的祭典一向都由宁妃操持，只是这后廷位于妃列的不再只有宁妃一位了，故今年的祭典由宁妃与兮妃共同操办。

　　舞兮一踏进清宁宫就不由的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难以呼吸，桌边的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姐姐，妹妹今天身体有些不适，今日便先议到这吧，妹妹先行告退。”舞兮站起身来，头有些晕沉沉的，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恍惚，还好身旁的宫女小兰扶住了舞兮。

　　“娘娘，您怎么了？出了这么多的汗。”小兰赶紧拿出香巾给舞兮擦拭。舞兮闻到香味意识已经清楚了些。

　　“没想到妹妹身体如此虚荣，只是不知道谁给了妹妹这么大的胆子，将娴仪皇后的祭典当做儿戏，诸多事宜都还未有主意，你就想休息啦？”宁妃放下手中的笔走到舞兮面前，一只手抓住舞兮的下巴：“你不过就是娴仪的替代品，敢到清宁宫招摇，看来是纸浣教训的还不够，就让你这样的贱人当了妃子。”

　　舞兮用力挣脱宁妃的控制，“人说宁妃有大家闺秀之风，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宁妃可别忘了，如今我贵为妃位，与你平起平坐。”

　　“哈哈，真是可笑！”宁妃掩面而笑，舞兮与她不甘示弱的对视着。

　　“啪”

　　宁妃揉揉发红的右手，轻蔑的看着舞兮的脸：“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本宫平起平坐？别以为你顶着娴仪那死人的脸就可以跟我争宠了，就算娴仪在世也未必争的过本宫，不论何时，见到本宫，你只有下跪的份。”

　　舞兮真的很想抬起手将那巴掌还回去，可是不但手抬不起来，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倒在小兰怀里，眼前越来越模糊，脑海里还在回想宁妃对娴仪皇后大不敬的话......

　　当舞兮再次醒来时，耳边充斥着路临曜发怒和一群人求饶的声音，舞兮摸摸头：“好吵啊！”

　　“娘娘，您醒啦！”小兰喜出望外。

　　路临曜来到床边，握住舞兮苍白的手：“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好疼”，舞兮忍不住用手去摸脸：“脸上痒痒的。”

　　路临曜温柔的将舞兮摸脸的手握在手心：“刚刚才给你擦完药，别老碰到伤口，饿不饿？朕让御膳房做了许多你爱吃的。”

　　舞兮看着面前十分温柔的路临曜，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也许只有在娴仪面前他才会有这样好的耐心吧。“圣上，我想看看自己样子，小兰把旋净子给我拿来。”

　　“爱美也不是生病时候该做的事，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就乖乖听太医的话服药。”路临曜轻轻在舞兮额头上印下一吻，“你好好休息，朕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路临曜刚起身就被舞兮抓住了手：“圣上，臣妾，是不是，臣妾的脸是不是，是不是毁了？”

　　“没有，这张脸依旧很漂亮。”

　　舞兮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看来臣妾的脸真的是....是宁妃做的，臣妾白日在清宁宫商议祭典的事，然后就身体十分不适，宁妃与臣妾发生争执然后打了臣妾，接着臣妾就晕过去了，宁妃还对娴仪皇后说出大不敬的话。”

　　“娘娘，您怕是做恶梦了吧，您忘啦，白日从清宁宫出来，您玩心大起便拉着奴婢到河边去了，结果失足跌落桥底，被石头划破了脸。”小兰睁着大眼睛向舞兮叙述今日的事，可舞兮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兰你在说什么，根本不是这样的，宁妃与本宫发生争执的时候你就在本宫旁边，宁妃还说娴仪皇后那死人就算在世也未必争的过她...”

　　“够了”路临曜看向满脸泪痕的舞兮，收起刚刚不悦的神态，“爱妃，是你记错了，宁妃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你一定是做恶梦了，好好睡一觉都会好的。”

　　舞兮还想反驳什么可路临曜已经走到殿外了，舞兮满脑子疑惑看向小兰，一巴掌打过去：“说，你为什么要撒谎？”

　　小兰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捂着被打的脸：“娘娘你到底怎么了，小兰没有撒谎啊，真的是娘娘失足跌落桥底，当时好多宫人都看见了。

　　舞兮又一巴掌过去：“圣上都走了你还撒谎，是宁妃派你来的？”

　　“奴婢是圣上选来侍候娘娘的啊，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

　　舞兮抬起手，看着小兰无辜的神情迟迟未落下，“从今天起你到浣衣局去，不准再踏进栖霞宫一步。”

　　“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求您让奴婢再接着侍候娘娘吧！”小兰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拽着舞兮的裤脚。

　　舞兮一脚踢开小兰的手：“滚出去。”小兰含着泪退出殿内。舞兮闭上眼，脑袋一阵晕沉，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路临曜直奔清宁宫，宁妃一行人如往常一般接驾，只是感觉到路临曜的怒气，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宁妃褪下路临曜身上的披风交给身旁的宫女，待宫女都退下后才笑盈盈的坐到路临曜身边。

　　“臣妾实在没想到陛下今夜竟会到臣妾这来，不知兮妃妹妹有没有好些，臣妾虽未亲自去探望，但实在担心的紧呢！”

　　路临曜厌恶的瞧了瞧宁妃，眼中的怒气越来越重：“你是担心兮妃的脸有机会复原吧！”路临曜一只手掐住宁妃的脖颈：“朕看你是想变成死人吧。”

　　“圣上，饶命呐！”

　　路临曜掐着宁妃脖子压在墙上，贴近宁妃耳边：“对娴仪口出不敬，蓄意谋害兮妃，看来朕把你宠的太厉害了，以至于你都把朕当成了瞎子。”

　　“臣妾不敢。”

　　“不敢？你还有何事不敢。”路临曜慢慢放开宁妃，“五一。”

　　紧闭的殿门被一点点打开，走进来的太监端着一碗药，恭恭敬敬的走到宁妃面前：“娘娘，这药得趁热喝，凉了可就不好了。”

　　宁妃不安的看向路临曜，看来这药是非喝不可了，宁妃缓缓端起药，迟疑很久还是想着能求情。可是路临曜走上前狠狠掰开宁妃的嘴，将药一点不剩的灌进去了。宁妃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样狠绝的路临曜这些年她是第一次见，虽然外人一直道他冷酷无情，可是初入宫廷的她总觉得把一个女人宠上天的男人应该没有父辈们形容的那般绝情，今日，宁妃算是真真切切认识到了帝王般的路临曜。宁妃捂着自己的越发疼痛的肚子，看着路临曜默默流泪，声音接近嘶哑。

　　“圣上，这可是您的孩子啊，这是臣妾与您的第一个孩子啊，不论臣妾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太医，叫太医。”

　　路临曜冷漠的看着宁妃痛苦的样子，邪魅的转着手上的扳指：“你没资格诞下皇子，宁妃目无君上，对娴仪皇后存不敬之心，自今日起贬为才人，罚三月俸禄，禁足一年。”

　　宁妃目瞪口呆的看着路临曜：“不，圣上，您如何安抚对您忠心耿耿的杨家，您这样会让杨家寒心的。”

　　路临曜蹲下身来，捏起宁妃的下巴：“宁儿，没了你杨家会再送一个女子进宫，或许是你的妹妹，又或者是你的外甥女，她会住在这清宁宫享受着你给她走向贵妃铺好的路，而你将过着与宫女无异的日子。朕既能把杨家捧到与当时顾氏一族的地位，也能让杨家瞬间灰飞烟灭，一条狗不论主人怎么宠爱也不能伤及主人，而你，偏偏错在这点。”

　　“臣妾只有一问，昭贵妃，娴仪皇后相继去世，在圣上最悲痛的时候是宁儿陪在圣上身边，那时圣上抱着臣妾说，宁儿朕似乎有些喜欢上你了，那时圣上可是说真的？”

　　“这宫里哪个嫔妃身上没有点娴仪的影子，唯独宁儿你。”

　　“有圣上这句话，臣妾此生都不会有一丝埋怨。”宁妃痛得昏了过去，脸上一片苍白。

　　路临曜不再看宁妃一眼，走到殿外对自己贴身太监说道：“好好安置宁妃，她奢华的生活过惯了在钱银上不要缺了她的。至于兮妃，从新的贡品里挑出一些有意思的给她送去。”

　　“遵旨。”

　　“五一，回去问问你主子，左相杨昂家的三小姐如何？”路临曜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留下满脸疑惑的五一。

　　五一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圣上的话，杨家三小姐？我家王爷久居深宫，哪知道那三小姐啊，不过，当主子叫他去告诉圣上宁妃怀有龙种的事时，五一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没想到不问世事的主子竟然知道如此秘事。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长乐无极殿门口了，这一路走来就数无极殿最为冷清了。五一推开门，阵阵琴音从里面飘出。

　　“回来啦，事情怎么样了？”卓微笑着看向五一。

　　“回殿下，圣上赐了一碗堕胎药，将宁妃贬为才人了。”

　　“那，兮妃呢？”

　　“兮妃倒是醒来了，只不过听栖霞宫的人说，脸上的伤是好不了了，圣上今天发了不小的火呢。”五一对今天所见所闻都有些激动。

　　“以前皇兄都是要见血的，这些年皇兄倒是温和了不少。”卓又淡然的抚起面前的长琴。

　　五一轻轻说道：“主子，圣上叫奴才带了话。”

　　“说吧，怎么今天支支吾吾的？”卓笑着瞥了眼五一。

　　五一试探性的说道：“圣上问您，觉得左相杨昂家的三小姐如何？”

　　“砰”琴弦瞬断，卓的食指溢出血来，五一赶紧跑到房内找药，卓眉头紧锁，路临曜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