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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十章 让他活下去,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 ...


  •   “你敢。”重华拂尘一挥,身为蜀山掌事的威严瞬间显露。

      幸姻紧紧握着追英枪,手指不停的磨裟着追英枪身上的纹路,神情变得肃穆,“你知道的,我敢。”

      话音一落,玉子崖便已出手,最近的蜀山弟子倒了一片。再怎么精致绝伦的阵法也经不起玉子崖这般利落狠绝的打法,他所出的都是重招,不似常人去破解阵法,他所做的是摧毁。

      而像幸姻这样适合单打独斗的不到一会便被困入阵法之中,耗的时间越久九遥存活的希望就越小,幸姻将追英枪往空中一抛,将灵力集中在追英枪尾,狠狠的朝重华的方向刺去。势不可挡的灵力冲破一路的阵法,直指重华,重华被逼退数步,幸姻才循着追英枪开拓的路直逼重华面前。

      远处的玉子崖看到幸姻接近到重华大喊,“幸姻,炼妖壶在重华墟鼎之中。”

      幸姻一手握住追英枪,正要发挥灵力将炼妖壶取出来,却不料重华神色淡然,竟一点都不反击,反倒让幸姻有所迟疑。

      “姻儿,《六物志》你可看完了?”重华突然开口问道。

      幸姻的手停在重华身前,面露惊讶之色,眼中的坚定有一些溃散。小时候,重华上仙常常带一些新奇的书籍或是小玩意给幸姻,记得那《六物志》太过深奥,幸姻每看一页就有许多看不懂的地方。父神无暇与她解说,幸姻便只能等到重华来蓬莱的时候缠着他解释,可是那书太厚了,重华又来的不多,一本《六物志》她竟然到了及冠都未看完。

      “姻儿,你长大了,有些事对错要分明,取舍有择。你想清楚了?”重华便那般坦然的站在幸姻面前,等待幸姻的选择。

      幸姻转过头看向浴血中的玉子崖,他已经耗损灵力太多,被蜀山弟子团团围住,困在阵法里久久不能脱身。看着底下接连倒在血泊的蜀山弟子,他们都是为自己这个荒诞想法付出代价的那一个,这是一座用尸体堆积起来的蜀山,蜀山的名望也是用这些弟子的性命换回来的。

      这一刻,幸姻深深的明白到了自己的错误,感受到了灼灼的负罪感,她能想到因为自己的行为给蛮荒蓬莱蒙羞,父神对自己的失望,甚至是玉子崖这般倾心相付也只会被自己拖累。

      手中的追英枪仿佛握不住了,幸姻身体微微颤抖,望向重华的眼中充满歉疚,一只狠狠插入重华的墟鼎将炼妖壶取出,紧握在手中,“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九遥哥哥在等我。”

      重华微微闭上眼,“姻儿,你辜负了你父神对你的教导,我很失望。”重华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幸姻,一掌将她打入阵法里。

      追英枪又变回赤阳手链回到幸姻手腕上,没了武器的幸姻只好跟玉子崖紧靠后背,“我已经拿到炼妖壶了,玉子崖我们走吧。”

      玉子崖打起精神,找到一个侧重点突破带着幸姻一路狂奔,直到了魔界才把追来的蜀山弟子甩掉。

      当幸姻赶回已是第二天天明时分,九遥的身体已与地板的温度一般冰冷,那最后一丝气脉也游若体内,飘忽不定,这样虚弱的身体置身炼妖壶中,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化为灰烬要么修炼成魔,有近八成走火入魔的可能。

      天边的一轮旭日缓缓升起,在冬日寒冷中丝毫感觉不到旭日的温暖,此时在幸姻的心里恐怕也是染上了一层冰霜的。玉子崖看着在门口坐了一夜的幸姻,默默从屋里拿起一件貂裘给她披上,才发现她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她手上的血渍上。

      微风拂起,屋檐上挂着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老人常说屋檐挂铃,可以把远方的魂魄招回来。在这样的静谧的清晨,这样的声音格外的清脆,一声一声进入幸姻的心里,像是警示,像是提醒,像是归途的方向。

      “子崖”,许是太久没有开口了,幸姻沙哑的声音与铃声的清脆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一声深沉的呼唤,也让游离的玉子崖回过神来。

      “我们开始吧!九遥哥哥等不起了。”幸姻回过身看向榻上的九遥,又看看手上的血渍,然后换上一副坚定的姿态。

      不等玉子崖回应,幸姻直接将九遥从榻上扶起,发起结界,在结界里双臂张开,不断的向九遥灌输灵力。玉子崖默默转过身望向门外,太一把华景娆送给魔王无非要金九遥断了这份心思,九遥因此要跟太一师父拼命,弄到这般田地,怎么到头来受苦受累的反而都是幸姻,还有,自己这个跟着幸姻算怎么回事,帮个忙怎么把自己也撘进去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玉子崖无奈笑笑回头看向幸姻,谁知在结界看到了红色的丝状的灵力,灵力能用肉眼所见时,说明拥有此灵力的人已经虚弱无比了。一道白光注入幸姻后背,玉子崖一边支撑着幸姻,一边划破结界,让幸姻缓缓的退出来。刚脱离结界,幸姻便软成一滩烂泥倒在玉子崖怀里。

      “子崖,让他活下去,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幸姻紧紧抓住玉子崖的手,像是一种郑重的托付。

      “好。”玉子崖认真的点点头,温柔的将支撑不住的幸姻放置床榻上,细心的帮她盖好被褥,“你太累了,放心睡吧,有我呢!”

      幸姻安心的昏睡过去,玉子崖催动灵力注入炼妖壶,金属感极强的上古神器驱使起来也格外费劲,花了近半个时辰才让炼妖壶中的光充满整个壶身。把九遥丢进去后又费了好一番功夫稳住炼妖壶。

      玉子崖不知道重塑历练一个金九遥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只有勉强支撑着炼妖壶,不让里面的光熄灭。要启动炼妖壶需要有强大的灵力不断灌输支撑,而炼妖壶中的人需要借助光来探别壶中的层层阻难,有些厉害的两个时辰便会出来,而有些人踏错一步便被永远关在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炼妖壶中突然发出九遥一声惨叫,玉子崖紧紧锁着眉头,突然被炼妖壶中的一股力量反噬,两股力量对撞,玉子崖不敌被逼退三尺,吐出一口黑血,炼妖壶中的光悉数尽灭,没有见到九遥的身影。

      玉子崖静静守候在幸姻床榻边,一旁的炼妖壶又恢复到一片死灰的状态,不管玉子崖怎么催使灵力,炼妖壶的光再未亮起,金九遥也一直没有出来。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死寂,只剩幸姻平缓的呼吸声。

      太过于安静的环境一直是玉子崖最警惕的时候,果然,不到一会,门外聚集的仙气越来越重,是天界的人到了。

      玉子崖拉着幸姻的手,嘴角挂着肆无忌惮的笑容,“丫头,你好好睡。”玉子崖轻轻将幸姻的手放回被窝里,然后整理下衣容,坦然的打开门走出去。

      第一眼看到便是那威严的古凌帝君,虽然被情事烦忧但处理起正事起来仍旧一点都不含糊。有一些清闲的仙官倒对池塘上方巨大的棋局很是好奇,围在那不停的仔细研究了起来,而更多的是为炼妖壶而来,譬如重华。

      “魔界战妖玉子崖私自强夺上古神器炼妖壶,胆大妄为,罪不可恕...”

      “等等”,还没等古凌说完,玉子崖极为傲娇的举起手,见聚集了全部的目光,玉子崖换上一副狡黠的笑容,“帝君,蜀山是什么地方,光一个重华上仙我就奈何不了,更别说强夺神器了,就算是我夺了神器,在蜀山重重重压下我还能全身而退,重华莫非是浪得上仙虚名?其次,我属魔界,就算要发落也该经过魔王准许。”

      “你以为魔王保得了你吗?”古凌得意的拿出一份契书,正是魔王专有的印章,“他早就把你交出来了。”

      玉子崖暗暗骂道:“这个死没良心的老头子,亏得我还那么卖力的替他收复妖族失地。”

      “炼妖壶在何处?速速交出饶你不死。”古凌高高在上的望向玉子崖。

      “都说了我没那能耐强夺神器,你们怎么就不信呢!”玉子崖耍赖般的摆摆手,望向重华的神情意味不明,看来重华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他头上了。

      “是,强夺神器的是我,不是玉子崖。”幸姻身着红装从里屋缓缓走出,“此事与战妖无关,望帝君明察。”

      古凌看到幸姻出现,惊讶地看着重华说不出话来,看见重华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便料到一个大概了,古炽家的这丫头真是不省心。

      “幸姻,话不能乱说,连重华上仙都指证是玉子崖...”

      “那是他心疼我,重华伯伯看着幸姻长大,自然是不忍告发的。”幸姻默默垂下头,不敢看重华的眼睛。

      “幸姻。”古凌厉声呵斥道,若是这丫头还一直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这局面可就不好看了。

      “帝君伯伯,姻儿迫不得已,如若今天是易优,您也会跟姻儿一样的。姻儿自知兹事体大,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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