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祭》鹊渚

53、汤圆节

　　吴邪来巴乃几天就在酒店里闷了几天，张起灵有事要忙既不跟自己说，又不让自己跟着。吴邪生气就好脾气的哄着，不知道整天忙着什么，神神秘秘。齐墨也不见人影，吴邪百般无聊的在酒店里看电影。

　　夜幕再次降临，吴邪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今天张起灵回来的有些晚，正要打电话却听着房卡开门的声音。

　　“小哥，回来了。”吴邪翻身跪坐抱住椅背，嘴角裂开老大，张起灵见状也扬了扬嘴角，眼前的吴邪要是有尾巴恐怕早就摇上天了。

　　张起灵随手将外套搭在衣架上，一边走一边松着领口的扣子，歪头看着注视自己的吴邪，快走两步把那人揽进了怀里，吴邪贴着张起灵的肚子蹭了蹭，像猫一样，让张起灵怀疑是不是挠挠他的下巴，还能听到“呜呜”的声音。

　　轻笑一声，揉了揉吴邪的头发，弯腰在额头上印下一吻。吴邪不满意的嘟着嘴，抓住张起灵的领子向上凑去，却被张起灵躲开。

　　自从那天表白的一吻之后张起灵再也没有亲过自己，吴邪神情有些暗淡，多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见吴邪放下了嘴角，不开心摆满了整张脸。张起灵只得又弯下腰直视着吴邪询问：“怎么了？”

　　吴邪的目光微微躲闪，闷声埋怨。

　　“小哥，你不想亲我嘛？”

　　张起灵闻言笑出了声，被吴邪恼羞成怒冷不丁的锤了一拳。

　　“这么主动。”张起灵调笑着，满意的看着吴邪越来越红的脸，连耳朵尖都红透。

　　吴邪理所当然的怂了。

　　起身冲进厕所里锁上门，猫了起来。

　　张起灵望着落荒而逃的吴邪摇摇头低声笑了会，在行李箱里翻出吴邪的衣服。走到浴室轻声敲门，厕所里没有任何声音，吴邪靠着门被突兀的扣击声吓了一哆嗦。

　　下一秒就听到张起灵在门外对自己说道：“吴邪，开门。”

　　犹豫之间张起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邪，只是给你衣服。”犹豫了一下，这才将门打开了一丝缝隙，伸出手去摸门外张起灵手里的衣服。望着在自己眼前探出的小爪子，张起灵虚晃了几下终于见吴邪探出了脑袋，趁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才装作正经的把衣服塞到吴邪手里。

　　吴邪从浴室走出时张起灵已经侧躺在床上闭了眼睛，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吴邪想了一下，回浴室拿了条毛巾擦拭滴着水的头发。

　　放轻脚步走到床前，房间里开了空调，但考虑到睡觉后会慢慢变冷，吴邪轻手轻脚拉过旁边的被子给张起灵盖上却没想到那人就这么醒了过来。

　　吴邪懊悔的扯了扯头发，像是不敢惊扰一样轻声道：“对不起啊，小哥。把你吵醒了。”

　　张起灵摇摇头，起身接过吴邪手里的毛巾附在他头上再次把吴邪擦拭，直到确认不再有水珠落下。

　　起身，到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张起灵为自己吹头发，吴邪发现每次和张起灵在一起时自己都被照顾的像个孩子。

　　张起灵的手指还在吴邪的发丛中来回穿梭，吹风的温度刚好。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刚好，如同结婚多时的夫妻，一切的一切都这么理所应当。

　　“差不多了。”并没有吹的太干，张起灵关上吹风。捏了捏一脸“我好喜欢你”表情的吴邪。

　　“晚上吃了什么？”吴邪歪头想了想，回答道：“忘记了，反正叫的外卖。”

　　“吴邪。”张起灵唤了一声，“今天元宵节。”

　　“啊？”

　　说完起身拿起外套给吴邪穿上，看着张起灵一副准备出门的架势，吴邪急忙刹住自己随波逐流的脚步。

　　“干嘛去啊，这都…”抬手看了一眼手腕，“这都快九点了。”

　　“吃饭。还有等会有烟火看。”

　　“好吧。”乖乖跟上，出了门才觉得外面温差挺大，几乎是在感受到冷风的一瞬间吴邪就打了个冷颤。

　　张起灵回头捏了捏他的手心。

　　“很冷？”吴邪闻言摇头，拉着张起灵走上大街，路上人很多，欢声笑语。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倒也没人有空观察身边的这两个大男生是不是在牵手。

　　张起灵带着吴邪穿越人海，渐渐走上一条寂静的道路。已经有人开始放烟火了，从遥远处传来烟火冲向空中的欢愉。爆裂声在不知名的地方，吴邪的耳边只有张起灵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紧跟着他的步伐，楼梯口处的黑暗瞬间吞没了两人，张起灵回身拉住吴邪的手，一步步登上颇为废旧的房屋楼顶。

　　走出去的一瞬间像是另一个世界，烟火盛开在夜晚的天空，每一朵都美不胜收。

　　吴邪含笑挑起张起灵的下巴。

　　“行啊，小哥。撩妹高手。”谁曾想过张起灵也有柔情似水带人约会看烟火的时候，吴邪埋头在张起灵耳侧痴痴的笑着，得到那人宠溺的一记额吻。

　　看完烟火吴邪真的肚子饿了，吵嚷着要吃小吃。张起灵想了想拉着吴邪往小巷子里钻，脚下的路坑坑洼洼，吴邪丈量着每一寸属于张起灵家乡的土地。平白生出一种亲切感来，手被张起灵紧紧的牵住，那人在靠近自己心脏的左侧。吴邪这才觉得喜欢上一个人不论结果好坏都是多么幸福的事。

　　小巷没有路灯，直到路口吴邪才看见点点的暖黄色灯光。有家馄饨铺子，却是要收摊的样子。张起灵走上前去，似乎同老板挺熟，商量着什么。那老板转身继续把桌椅收进小货车里。

　　吴邪见张起灵没有要走的打算，走上前去问道：“小哥，什么事。没有了嘛。”

　　“有。还有汤圆。我给你包。”吴邪愕然，果然见张起灵挽上袖子去洗了手。花生馅和汤圆面是现成的，老板帮着烧了水。吴邪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看，这种高难度的东西他才不会。

　　瓷白的面团到了张起灵手上变得格外听话，揉成团再压成片，放上香甜的花生馅。张起灵捏着面片的边将它们合拢，揪去多余的部分，三两下搓出个大胖团子。

　　吴邪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以前吃的都是速冻汤圆，还没见过汤圆软软糯糯刚包好的样子。刚要触碰到就被张起灵拍了手。

　　吴邪瞪圆了眼睛，不再捣乱。认认真真的等吃，当汤圆出锅的时候才晃回神来。

　　并不是第一次吃张起灵做的饭，却只有这一次让吴邪有想哭的冲动。

　　独在异乡为异客。

　　香甜的味道停留在口中。吴邪想，爱上张起灵酸甜苦辣都尝试过，只觉得这是一生中最辛苦，最不可能的梦。却没想到，在一起后的每一天，张起灵给自己的都是甜蜜的味道。

　　“小哥。”吴邪抬头，望着坐在背光处看不清面容的张起灵。哪怕是这样我也觉得在你温柔的看着我。

　　“谢谢你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