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祭》鹊渚

23、心都快要噼里啪啦的跳碎了。

　　“我说小天真，你这一身伤怎么跟我回家？家里没人，自己照顾的了自己吗？”

　　胖子打断了享受张起灵安慰大法的吴邪和张起灵含情脉脉的对视，说出了眼前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他不够义气，而是如果让他妈知道他们打架的话，不仅是自己。他那彪悍的妈一定会大义凌然的要替吴妈妈把吴邪一起料理了。

　　吴邪摇摇头正准备让胖子放心自己处理的了，家里没有刚好省了一顿训。

　　“去我家。”张起灵言简意赅，吴邪皱了眉，之前去过齐墨家却没去过张起灵家。

　　“没关系，我家没人。”张起灵见吴邪皱眉默默的补充上。

　　“小哥，你父母也出差去了。”胖子按耐不出八卦的心，他有点想象不出张起灵跟父母会如何相处。脑补到张起灵跟爸妈撒娇的画面，胖子几乎要笑出来了。

　　“我从来都是自己住。”胖子吐了吐舌头，有种说错了话的感觉。但是独立的小哥却没有一丝违和感。

　　张起灵没再说什么，把吴邪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揽起吴邪的腰把他架了起来。这个姿势好像有点太亲密，吴邪心想。这好像是第一次离小哥这么近。

　　在地上坐了这么久，哪怕之前打架运动了几下，这会也冻的吴邪只打哆嗦。胖子见张起灵稳稳的架起了吴邪便没有再上前帮忙，跟在后面絮絮叨叨，总结这次打架的心得。

　　吴邪将左手装在了口袋里暖了一会，无奈右手架在张起灵的脖子上，冻得像是快没了知觉。

　　“小哥，我自己走吧，也没多重的伤。”张起灵见状，给了他一个“你确定？”的眼神慰问。

　　吴邪点头：“手都快冻僵了。”他从张起灵的脖子上抽出自己的手，朝着对方挥动了几下。

　　路灯下吴邪的手的确有些青紫，那是天气太冷，手又长时间不动造成的后果。张起灵没有放开吴邪，又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然而这次直接把吴邪的手绕过脖子，直接从前面塞进了自己的羽绒服里。

　　吴邪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来却被张起灵按住了手，没有直接触碰到张起灵的皮肤，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过度到吴邪的手上。他觉得自己又像烧着了一样，撇开眼不看张起灵，闷闷的开口道：“小哥，我手太凉。”

　　张起灵点点头，带着吴邪迈开步子追上前面的胖子。

　　“小哥！我手太凉了。”

　　“已经暖了。”

　　“...”

　　三人走到容易打车的大马路边分开，胖子表示明天会把吴邪的书包送到张起灵家。

　　一路沉默，吴邪刚坐上车便迅速的离开了架着自己的人。张起灵盯着吴邪看了一路，欲言又止。被看得毛骨悚然的吴邪不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装睡。

　　让司机在小区的不远处药店停下自己下车，张起灵回来的时候见吴邪还在睡，而且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司机靠着车门，在外面抽烟。见张起灵回来示意自己抽完烟就走。

　　上了车，张起灵踟蹰了一会，还是偷偷的把手搭在了吴邪的额头。上车的时候他就发现吴邪好像生病了，脸红红的，想问问吴邪难不难受，他却一直睡着。

　　手太凉试不出来什么，犹豫了一下，张起灵准备把额头贴在了吴邪的额头上。吴邪身上有淡淡的酒香混杂着水果的甜味，非常好闻，张起灵心无旁骛，额头与额头的碰触好像惊到了吴邪，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张起灵立马缩回去端正的坐好了，好像是又点热，还好刚才买了一些退烧药。张起灵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要不再试一次？吴邪好像没有醒。

　　又向吴邪的位置靠了靠，张起灵开始探出上身。

　　“嘭。”

　　“...”老实的坐了回去，司机师傅上了车，大力的关门声还吵醒了吴邪。

　　“小哥？”吴邪睡眼朦胧。

　　“恩，马上就到。”

　　不用吴邪说完，张起灵也渐渐的懂得了他的意思。两人的相处渐入佳境。

　　张起灵的家就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利索，没有一丝杂物和混乱的空间。东西摆的整整齐齐，家具很少，一个人足够，两个人都有点挤。

　　一间卧室一间书房，那是真正意义上的书房，不像自己，卧室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漫画小说。张起灵的书房像是一家小的新华书店，书的总类繁多且分类放着。

　　在车上睡了一会，吴邪觉得自己已经缓了过来。一进屋就开始到处乱窜的参观。张起灵也就由着他乱逛，自己去了卧室给吴邪找换洗穿的衣服和毛巾。

　　把自己摔在柔软的沙发里，屋子里的空调刚开还不是太暖和，吴邪没有脱下羽绒外套。张起灵觉得沙发里的吴邪像是只萌乎乎的大熊。

　　“去洗个澡暖和暖和，注意脸上的伤，等会给你处理一下。”

　　吴邪“嗷”了一声表示不愿意，大冬天洗澡太冷了，他昨天在家已经洗过了。张起灵没有理他转身向厨房走去。

　　卫生间里已经开了浴霸，暖暖的，水温也已经设置好了。吴邪简单了洗了洗。穿上衣服刚出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鸡蛋香味。已经快要1点，吴邪摸摸自己不争气被这香味勾的咕咕叫的肚子。

　　“过来。”张起灵的衣服吴邪穿着刚刚好，低头摸肚子的动作让张起灵无奈的一笑。把面放在餐桌上，张起灵轻声叫着吴邪。

　　咧嘴一笑，之前生的什么气都忘了。吴邪撒欢的向鸡蛋面奔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填进了肚子里。

　　满意的在张起灵的大床上坐下，张起灵家是两室一厅。卧房只有一间，还好这张床不像其他的家具都是单人的。张起灵在厨房洗碗，吴邪在房间里乱翻，然而这里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

　　吃饱了正兴奋，吴邪在床上滚来滚去。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冷不丁制住了吴邪。递给他一支体温计。还是用体温计量一量好了，毕竟自己量的时间太短，张起灵想。

　　“小哥，我没生病。”张起灵扔下一句：“等五分钟拿出来。”走出去给吴邪烧水吃药。

　　“37度8？低烧。”张起灵在灯下转着温度计看里面的水银得出了结论。

　　“吴邪。擦药。”张起灵用碘酒给吴邪眼角旁的伤消毒，之后贴上了创可贴。

　　“好了，谢谢小哥。”吴邪往被窝里一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还有。”张起灵掀起被子，拉起吴邪的衣摆。眉毛皱的打起了结。

　　吴邪坐起来摸摸鼻子，看着自己腰上的一大片淤青。伸手扯回自己的衣角，放下挡住腰。

　　“那个，小哥，我自己来就好了。”接过张起灵手里的棉棒和药酒。张起灵也不说话，看着他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涂了药。

　　吴邪扭曲着身子去够蔓延到后腰的淤青，扯到了伤口痛的只呼气。张起灵终于看不下去，拿过旁边的药酒瓶子，直接在手心上倒了药。

　　“干嘛呀。”张起灵的手贴上吴邪腰的一瞬间，吴邪觉得像触了电一样。声音都颤抖了。

　　“涂药，医生说要按摩。”张起灵抬了抬眼皮回答，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哦。”兄弟之间涂个药多正常，真不知道自己别扭什么！可能是这种事让冷冰冰的小哥做起来就有违和感了。吴邪在心里自问自答着。

　　张起灵按摩的地方渐渐的热了起来，暖暖的酸酸的。疼痛也随着这感觉慢慢的缓解。

　　侧腰按摩完了，张起灵往吴邪身后挪了挪。“啧，”了一声。

　　吴邪回头看向他，脖子和锁骨形成一个好看的姿态。张起灵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有点湿漉漉,似一汪清泉。

　　“吴邪，趴下。”

　　“啊？哦。”吴邪趴在床上，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张起灵跨跪在吴邪的腿上，轻轻的给吴邪按摩着。

　　腰间与张起灵接触的地方越来越热，脸也越来越热。吴邪不敢把脸露出来，只希望张起灵快离自己远一点。

　　“扑通扑通”的心脏声撞击着胸腔，透过血脉，透过被子，从四面八方传进吴邪的耳朵里。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噼里啪啦的跳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