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祭》鹊渚

2、小哥？

　　二班与三班中间隔了楼梯，离中午放学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老师已讲完了要讲的课程。嘱咐了大家小声下楼不要吵到其他班上课,便提前给二班的学生们放了学。

　　刚转学来的新同学长的清秀又帅气，尽管性格冷冷的也没有冷冻掉二班女生勇往直前的心。张起灵在收拾书包的半分钟里被前后左右离得比较近的女生问了个遍。家住哪里呀，顺路的话一起回家吧云云之类。

　　张起灵收拾完书包才抬了抬头，稍稍有些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可是清冷又拒绝的态度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

　　“不用。”

　　这是一上午张起灵除了自我介绍名字之外唯一的一句话。说完就背起书包走了出去。

　　楼道里还很安静，其他班老师讲课的声音传来，操场上体育课热火朝天的声音传来，张起灵站定在三班的后窗前。早上和齐墨分开之前他让自己放学来等他一起回家，他们就住上下楼。然而三班的教室很安静，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上体育课去了？”张起灵心里疑问着。

　　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一颗冒出来的脑袋，教室里还有一个男生，也许是刚刚趴在桌子上自己没有看到。

　　那个男生一副才睡醒的样子，额前的头发翘起一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张起灵刚转学来这里，还没有参观过学校，不知道操场在哪里。

　　他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请问...”张起灵刚开口那人就猛地转过头来，眼角是刚打完呵欠湿漉漉的泪花，嘴角有疑似口水亮晶晶的水渍。阳光被自己挡了大半，男生脸上有斑驳的光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张起灵顿了一下把剩下的话问了出来：“齐墨是去上体育课了嘛？”

　　吴邪愣愣的听窗外的人问完话，逆光让自己看不见窗外人的长相。他点点头然后记起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低头看解雨臣的桌洞，把自己和他的书包都拿出来，又转身趴在后桌上抽出另一个书包，张起灵认得出那是齐墨的。

　　转身把齐墨的书包递给张起灵，胖子的书包已经不在了，估计是想一放学直接就回家。

　　“走吧，同学，我带你去操场找他，直接放学回家了。”

　　吴邪晃晃的把两个书包扔在身上，晃晃的走到张起灵身边，又晃晃的走在张起灵前面带路下楼。

　　张起灵看着前面晃晃悠悠的人加紧步子走近了些。果然不出他所料没下几层楼梯吴邪就一脚踏空了险些滚了下去，张起灵眼疾手快，一伸手便拉住了吴邪。吴邪瞬间清醒，抱歉的看了看张起灵，笑着道了声谢。

　　张起灵一路踩着吴邪的影子一句话也没有说，气氛有些尴尬。吴邪心理打着小九九，刚从教室出来的时候看清了窗边这位同学的脸。

　　“真他娘的帅。”饶是自认为自己长的不错的吴邪也不由的在心里赞叹了一句，随即又想起自己又是一脸口水的看着人家又是差点在人家面前滚楼梯就略感到尴尬，可是一直不说话更是尴尬。心思就这么转来转去还是放慢了步子开口。

　　“我叫吴邪。同学，你呢？”

　　“张起灵。”张起灵继续低头走着，吴邪这倒是个好名字。他并没有看见听到自己名字而皱起眉头的吴邪。

　　“你应该比我大吧？我能叫你小哥嘛？”吴邪想起前几年爷爷去世的时候，自己不知所措跟在一众亲戚后面，那时自己还小记不得太多，只依稀记得有人高声喊过“起灵喽。”长大后对爷爷去世的情绪也就停留在那一声“起灵喽”，明明对自己那样好的爷爷就再也不见了。

　　吴邪觉得眼前人的父母太奇怪了，怎么会给孩子起如此不祥的名字，他不太想如此去称呼张起灵。自己上学要早一年，比通常同学要小上一些，张起灵又是齐墨的朋友以后一定会经常见面，如此这样就叫一声小哥吧。吴邪说完看张起灵微微点了头，便咧开嘴笑了。他本就长的阳光帅气，张起灵看过他的笑，周身冰冷的气质都淡了许多。

　　吴邪又和张起灵聊了着什么，张起灵安静的听着或是点头摇头。下课铃正好在他们踩上操场跑道时响起。解雨臣他们看见这两人在等飞快的跑过来。

　　胖子一路竖着中指对着吴邪，嘴里嚷嚷：“林妹妹，睡爽了吧？哈喇子淹了三班没...”

　　吴邪听他如此打趣自己，嘴硬着还击：“才没有，二师弟你莫要胡言乱语毁我形象”。看见自己流口水的人证就在身边，谎说的有些心虚，好在张起灵没有说出自己的丑态，吴邪的心又安稳了些。

　　张起灵想起吴邪刚睡醒时小兔子式的萌态和现在心虚脸红的样子，微微的扯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