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祭》鹊渚

11、做梦的少年

　　吴邪很想惩罚张起灵，然而又玩了几局其他人都感受到了真心话大冒险的魅力。只有张起灵顶多一次喝个两杯酒。

　　吴邪猜中的最多喝了不少酒，虽然是啤酒他也有一些晕乎乎的了。胖子执牌，齐墨输了这局选了真心话。

　　问题是现在距喜欢的人有多远。

　　太抽象了，也不知是心理上的距离还是实际距离。众人喝的迷迷糊糊，歪在椅子上等齐墨回答。吴邪觉得这个问题好无聊，想起自己选的那个大冒险心里感慨自己的运气太差，最劲爆的就是自己那个了吧。

　　“很近。”齐墨回答。

　　“很近是多近啊？”吴邪搭了话，胖子颤颤巍巍的又伸出筷子去戳锅里的香菇，开口道：“重点错了吧，不应该问是咱班哪个妹子嘛？”

　　齐墨轻笑：“这可是下一个问题了。”

　　他不愿回答也没人强求，几个男生的八卦心还没有这么强。肚子圆鼓鼓的，桌子上的盘子空了，锅里也快空了。

　　胖子打了个响嗝，其他人早已停了半天的筷子。张起灵关上了电磁炉，起身就要收拾残局。

　　“小哥...”吴邪叫住他，“刚才都是咱们俩弄的，太便宜他们了。让他们三收拾吧。”说完拍了一下身边的齐墨。齐墨被他打的“嘶”了一声，却是也没反驳的点了点头。

　　“那胖子你收拾桌子，我和解雨臣去洗碗。”齐墨起身接过张起灵手里的锅，先走进了厨房。

　　吴邪满意的看着他们行动起来，张起灵没有坐下，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吴邪问自己去哪。

　　“去洗手。”张起灵道，接着就听见椅子拉开的声音，吴邪朝自己走过来。

　　“那我也去洗手。”吴邪摇摇晃晃的跟在张起灵后面，两人进了洗手间，洗脸台上只有一个水龙头，

　　“恩...小哥，咱俩一块挤。你先洗吧...”张起灵没有推辞，开了水龙头。

　　听着水声吴邪的脑袋卡了壳，好想上厕所！！！忘记了旁边还有张起灵，吴邪脱了裤子开心的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张起灵洗完手转头刚准备叫吴邪，换他来洗手，就看到背对自己的那人，屁股上的小黄鸡还和自己大眼瞪着小眼。

　　吴邪：“哗哗哗....”
　　张起灵：“......”
　　小黄鸡：“......”

　　张起灵默默的出了门。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几人要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吴邪的酒已经醒了，几人准备结伴回去。胖子在门口系鞋带，看着吴邪困得直揉眼睛。

　　“谢谢天真的款待了”。开了门，一脚跺亮了楼道的声控灯。瞎子看着吴邪打趣道；“其实吧，吴邪你发育的不错呦。威武雄壮啊。”见被提到名字的人一脸懵懂，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吴邪的胯间。

　　吴邪涨红了脸，骂了句你大爷，那是比你发育不良好。齐墨不在乎的耸耸肩。

　　解雨臣已经出了门，在门外和胖子一起嘲笑吴邪，只有张起灵没有跟着三人起哄。

　　“还是小哥好。”吴邪觉得依旧没表情的面瘫张起灵最好了。

　　“恩，吴邪。内裤很可爱。”

　　“...”

　　“哈哈哈，哑巴你太棒了。”解雨臣为张起灵漂亮的补刀欢呼了一声。吴邪拉着一脸黑线把齐墨和张起灵轰出了门。

　　天气不错，月光皎洁，星星也比往日的多。出了吴邪家的小区，胖子跟解雨臣打车走了。

　　齐墨看了一眼45度角仰望星空的忧郁少年摇了摇头。

　　“哑巴，我们散步散回去吧。”

　　张起灵低头，迈开步子向前走。齐墨的心情很好，独自和张起灵在一块，一般情况下除了正事不会有太多的交流，因为那人也不会理自己。然而今天齐墨好像就是想说些什么。

　　“说实在的，我们以前都没有吃过火锅，今天和他们一起吃感觉
　　很开心”。

　　“...”

　　“今天吴邪那个太搞笑了。哈哈。胖子真损，也不怕坑着自己”

　　“...”

　　“原来解雨臣跟吴邪认识这么久了，都上初中了还能一个学校一个班一张桌子真不容易。”

　　“...”

　　“突然分不清以前的日子是梦还是现在的日子是梦。”

　　“现在。”张起灵终于开口，齐墨却想沉默了。他转头看向身侧的人，那个少年脸上的表情很笃定，不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没有像自己一样做过不切实际的梦。

　　“我从不做梦。”齐墨顿了一下，心里想的就这么问了出来还得到了答复。

　　已经走到了楼下，两人沉默的上了楼。声音很轻，连声控灯都没有亮。齐墨觉得自己好像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张起灵的脚步声顿住了，他已经到家门口了。

　　“我倒是希望现在不是梦。”齐墨开口，灯也在那一瞬间亮了，令他诧异的是张起灵居然在看着他。还是那副表情，齐墨却觉得张起灵有话对他说。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五秒，齐墨认命的转身抬起脚步上楼，他可不想跟张起灵傻傻的大眼瞪小眼。

　　“齐墨，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张起灵还是开了口，齐墨觉得那句话敲在了自己的心上，酥酥麻麻的，带着点痛，还开了回声效果似的一直回荡在他脑海里。没有回身，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赶我走嘛？”如同往日打趣别人一样的嬉笑声音，只有他自己知道发出声音前，自己的手在颤抖。回头给了张起灵一个笑，齐墨吐了吐舌头做个俏皮的表情。

　　“不要了啦~族长~”说完仿佛自己被自己恶心到了一样抖了抖身子，转头跑上了楼。

　　张起灵看着齐墨离开的地方站了一会，声控灯灭了。楼梯里陷入了黑暗。浓雾一般的黑暗吞噬了他，踢了踢门，灯又亮了起来。张起灵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孤零零的钥匙打开门，沉默着被房间里又一层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