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悲惨世界 ...
-
一八00年秋，法国巴黎一个名为圣酥尔比斯教堂的旁边，名为常德尔街，拥挤、杂乱，地面永远像铺了层黑色机油那样让人不愿把脚放上去，这里如地下道该死气沉沉，偏偏洗白棉布床单挂在棕色要破裂的竹竿上，巴掌大的小窗外挤满了杂物，路边的破门外还放着装水的木桶之类，这又让这里看上去应该是生机勃勃。
“咯吱——”
一个蓝色单衣和肥大的蓝色裤子的男孩走了出来，天实在是冷，男孩穿得太单薄，重重打了个喷嚏，然后就直接坐在那先前说的宛如铺了黑色机油的路上，曲着腿，这让膝盖处的破洞吸进了冷风，男孩把通红的手放在上面，脚瑟缩着，因为裤腿实在太短了，一节干瘦的脚骨头就放在冷风中享受。
不一会，一个憔悴的妇人走了出来，她面容苍老，眼神没有一点光，看见门前的小孩，用脚轻轻碰了碰，就朝一个方向走了。
男孩自然而然跟在她后面，他看上去也没有精神，是啊，这么冷，这么饿，谁会有精神。
他正是蠢作者，来到悲惨世界的可怜作者，雨果是伟大的人，蠢作者没有想过要成为雨果那样的作家，不过想得点可怜的评论，却被扔到这里，蠢作者对系统颇为微词，这让他本来就不好看的脸显得含了一份苦闷，不像一个七岁的小孩子。
蠢作者在看门老婆子的屋子里睡了会，他不愿意去抱那只猫，尽管原著说了他抱着的，蠢作者卷缩在一角，在一个钟头后他要去旁边的小学读书，来到这里不过才两个月，虽然得系统保佑听得懂法语，让他写法语看法语书可就难为蠢作者了。
不过蠢作者知道自己是主人公冉阿让的侄子，以后那可爱的舅舅可是大富翁，这让蠢作者有了一丝希望，至少活到那个时候，去投奔可爱的舅舅，那自己就是富二代。
蠢作者虽然蠢，但也是一个大学生，除却文学课烂得一塌糊涂，科学类的知识却是很懂，学校的老师也在此称赞他，并且告诉蠢作者的母亲这孩子前途光明，这让这个憔悴的女人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不住抚摸蠢作者的脑袋。
蠢作者看着这个女人，第一次有了心酸的感觉，他开始来的时候抱怨自己为什么要是她的儿子，她看上去笨拙又死气沉沉，脸色苍白不说，脸也常洗不干净，对他也没有太多温情。
这时，蠢作者想让这个女人过上好日子。
第五次被法语老师骂笨蛋后，蠢作者托着下巴无所谓看着窗外，能让人过上好日子的只有钱，可蠢作者实在是蠢，想了很久也想不到赚钱的方法，收集垃圾卖的钱还不够蠢作者生病了花的钱，那女人自蠢作者晕倒在捡垃圾的路上后再也不让蠢作者去。
蠢作者把他在现代所知道的知识一条条挖出来看，可是二十几年人生蠢作者所了解的确是没有发家致富的知识，想过盗取后世所读的经典名著来获得稿费，只是蠢作者就算记得情节笔力终究离原作者一万八千里，写了一万字就想自戳双目。
实在是困窘到不行，而且蠢作者发现那女人身体一下子虚弱了很多，不止一次看到她捂着嘴咳嗽，这小破屋里没有一点东西可以拿去给她当药费，她死了，自己一个七岁小孩子也得冻死在寒夜里。评论还没有，不能死，而且身为作者决不能得过且过，屈服于命运，这样蠢作者找到最欣赏他的数学老师，小身子直接扑在地上，以最卑微的样子祈求这位教师。
“起来孩子。”这位教师很温和，他有着红棕色的卷头发，胡须留得过分茂密而挤兑了嘴的空间，他把蠢作者拉起来，手握着蠢作者的手，发现蠢作者的手冻成冰条一样，就用宽厚温暖的手把两只小手握在中间，像鸟妈妈温暖的巢穴让冻着的小手又活了过来。
“孩子，我家虽然不能让你和你母亲住进来，可我知道埃德蒙伯爵夫人正在招烧炉婆子，你母亲可以有一个温暖的环境，我今天就让夫人去问问能不能让你也进去。”
“老师！你这么好这么善良，上帝一定会保佑你的！”蠢作者没想到这么容易，虽然伯爵夫人还没有让他们进去，可蠢作者已经高兴得好似已经进去了一样。
“好孩子，你要有一颗上进的心，以知识立于这个世界，以博爱、真诚处在这个世界，那如此，我做的都是应该做的，这是上帝的指示，让我们为每一个孩子解决困境。”
蠢作者虽然听不懂这位教师在说什么，却知道这是严肃的话题，他板着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这位教师。
放学后，蠢作者在印刷厂外安静等着那女人出来，路过的有小孩嬉闹对这个不和群的异类指指点点，不过蠢作者一向不理，他揉着自己光着的膝盖，按耐不住兴奋，他想快点把好消息分享给那个女人。
可在傍晚的时候，蠢作者发现他说不出来，看着女人疲倦苍白的脸，蠢作者第一次接过了女人手中的刀，把面包切成了两半，一半大，一半小，把大的推给女人，然后在女人惊愕的眼神中把小的囫囵塞进嘴里。
孩子过分瘦小，深邃的五官看上去更加像一个骷髅，这个可爱的小骷髅嘴里塞得满满的，大眼睛瞪大，褐色的双眸带上了孩子的天真可爱。
女人哭了起来，泪水蘸着面包一点一点吃下肚子里，蠢作者觉得自己眼睛出了毛病，也跟着流着泪，他将消息告诉女人，因为他以为家人就是分享所有，不管能不能去埃德蒙伯爵夫人府上，至少他和这个女人一起经历过这个消息带来的感情起伏。
那晚上，蠢作者彻夜难眠，第二天迫不及待去了数学教师那里，不等蠢作者说话，这位教师带着担忧的口吻说，“亲爱的，伯爵夫人说要给你考验，看值不值得接济。”
蠢作者呼出一口气，只要不是直接拒绝就可以了，最后蠢作者和那女人还是进了伯爵府上，而且那女人不是烧炉，而厨房的美差。
蠢作者则成为一个小奴仆，帮忙打扫房间，其中就有书房，不过伯爵夫人说了，他要进书房也得主人叫他进才可进，要是私自进去就卖去做女妓身边的小跟班。
在伯爵夫人这里干活就不能去学校了，蠢作者不在意，可伯爵就是看在蠢作者有在科学上的天赋才让他们进来，自然不会荒废了他，第二天伯爵夫人就派人把一箱子旧书搬到了蠢作者的屋里，听说这是她儿子以前用过的书。
以伯爵夫人话说，“真正的天才是不怕没有老师。”她就是让蠢作者自学，不过也吩咐了若有不懂可以拿去问她。
伯爵夫人应该也是个博学的女人。
十五年后，蠢作者依然没有变成伯爵夫人所期待的博学的人，不过他在所有人眼里是个温和正直的青年，自伯爵夫人的儿子去忙自己的事业后，一直是蠢作者陪伴着她，看着这个小子，伯爵夫人对于他没有成为大科学家很是遗憾，并且一直对蠢作者母亲的死耿耿于怀。
“要是我早发现就不会这样了，天啊，她竟然得那么严重的病，我竟然让一个女人托着病体累死在冬天，对不起，孩子。”
“不，夫人，母亲她一直很感谢您，我也是如此。”
“那亲爱的，你为什么要走？就在这里不好吗？银行的工作很适合你。”
蠢作者握住伯爵夫人干枯得像树枝一样的手，心里对于十五年这个宛如母亲宛如老师的女人很是感激，只是他知道他必须去和主人公接触，还是没有评论，这里的一切虽然像真的，可他终究不是这里的人，他不能成为一本小说中一页纸的没有的人。
“我找了我舅舅，如今他刚刑满释放，带着一个黄色的护照在如今的社会上生活该多么不好过，我不能放他不管您知道的，他当初是为了我和我的家人才犯了糊涂。”
埃德蒙伯爵夫人听蠢作者提过那个舅舅，都是可怜的人，她做出祷告的姿势，神情慈祥和蔼，“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
“谢谢您，夫人，真诚的。”蠢作者在伯爵夫人手背上落下一吻，提着旁边的箱子，这十五年虽然是奴仆却是儿子，蠢作者身上没有半点奴性，考究的服装，精神的双眼，挺直的脊梁和那深邃严肃的脸庞带着点点绅士的风度，丰厚的嘴唇却有着巴黎人独特的性感，这是一个成熟的有魅力的男性。
当这个男性踏上了滨海蒙特勒伊的时候，这座生意萧条还没有后来繁荣的小城市看见了这个带着大都市有教养人家的青年下了客车，热情的法国人总是直接可爱，已经有两位可爱的姑娘向这个男人搭讪，而男人有着好的教养，他依次吻了两位姑娘的手，优雅有礼，即便是那算得上英俊但绝不是美男子的容貌在两位姑娘的眼里这男子放佛是她们的王子。
她们亲切问这位来人，大眼睛带着青春的活力，无畏的年纪她们并不担心这人没有好心，的确，这看上去风度翩翩的男子难道没有善良的心吗？
“亲爱的姑娘，我来自巴黎，想到处走走，就来到了这里，遇到你们真是上天的缘分。”
“您真是太客气了。”两位姑娘捂嘴浅笑，带着蠢作者去可以附近的旅舍，然后对蠢作者说，“我们是那边面包房的萨拉和劳拉，先生有事可以找我们。”
“我会的，万分感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悲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