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瓦利安老大今天回家了吗》阿伽

2、间隙（已修）

　　“啧啧，老板，您可真是狠心。”

　　破碎的空间碎片中传来少女的声音，虚空中映射着虚幻的、流光溢彩的色彩不断扭曲着，张牙舞爪的伸展着触肢，试图攀附上这空间中唯一站立着的人影。

　　“还不够，这种程度的愤怒还远远不够。”人影这样回答着，黑发青年表情冷淡，猩红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他随手拨开闪着幻光的触肢，只是平静的注视着虚空中的画面。

　　其中黑发少年正动弹不得的被迫注视着世界不断毁灭的画面，可他也仅仅只能看着，并没有被赋予行动的权利。哪怕只是远远的注视着也能看到他因愤怒而撕裂的眼角中不断溢出的怒火。

　　“您可真是个过分的人，老板，妾身觉得这种程度的火焰已经足以扭曲灵魂了。”在这空间中的另一个存在如此说，那声音虽是少女，但其身姿却无法称之为人类。只有巴掌大的人偶少女漂浮在半空中，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腰间，绿宝石般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和服妥帖的包裹着人偶少女的身体，异样的非人感在她微笑的时候无法抑制的蔓延着。

　　“不，还差的远。”被称作老板的黑发青年伫立在虚空中，对人偶少女的夹杂着笑意的指责充耳不闻，平淡的回应着。

　　“您可真是对自己也毫不留情呢。”人偶少女轻笑着，她抬手遮住了下半张脸，恶意却源源不断的从那双冰冷的眼中溢出。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听到这话的青年饱含警告扫了人偶少女一眼。

　　人偶少女摊了摊手，“好吧好吧，听您的就是了。”

　　**

　　在旁观者们交谈的时候，Xanxus已经无法控制的沉浸在几近将自己燃尽的怒火中了，他在这空间中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不断的被迫观看着世界不断毁灭的片段，Xanxus强迫自己在快要将理智也一同燃烧的怒火中冷静下来，通过毁灭的片段来寻找信息。事实上，这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世界的毁灭往往都是从彭格列开始，而彭格列的毁灭又总是从瓦利安开始。瓦利安仍旧是彭格列的独立暗杀部队，这一点倒是没有出乎Xanxus的预料，瓦利安是彭格列的对外暴力组织，亦是最锋利的那把刀。所以毁灭彭格列的第一步，当然是要折掉着把锋利的刀。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也许十八年后的Xanxus可以接受这一点，但显然现在仍旧年轻的少年人无法接受。他只感到愤怒，那从出生开始就在燃烧的愤怒前所未有的烧灼着他，只要这愤怒不曾停止，火焰就不会停止燃烧。

　　自己珍视的存在被一次次毁灭着。瓦利安，那是16岁的Xanxus唯一拥有的、属于自己的东西。画面中的斯夸罗并非他熟悉的模样，鲨鱼短短的银发留长到了腰间，身量高挑，稚嫩的眉眼被锋利的锐意取代，尖锐而不可阻挡。但这些成长在敌对者面前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只是不断的被折断，被撕裂，被摧毁。Xanxus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被无情的毁灭着，而他却停留在虚幻的空中无法动弹。

　　愤怒，无法克制的火焰前所未有的燃烧着，但在这愤怒中，Xanxus也同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静。有多久不曾感受到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算是得知自己并非九代目的亲子，无法继承彭格列的时候也没有感到如此无能为力。在这片空间中，他只有观看的权利，没有干涉的权利。

　　就像是被操控着的提线木偶，根本没有自由行动的能力，只能随着幕后操纵者的牵引行动着。不快感弥漫在心头，Xanxus本身就不是顺从的人，尤其厌恶被人操控，如果让他落入这种境地的主使者出现在他眼前，恐怕会被他拼上一切燃烧殆尽吧。但这空间中并不存在可以交流的其他人，于是这怒火就只能燃烧着Xanxus自己的灵魂。

　　所以幕后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呢，Xanxus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了解，自己并非有能力做到如此场景的人，但Xanxus也不认为眼前的画面都是虚假的，正是因为镜头集中在彭格列和瓦利安身上，Xanxus反而能肯定画面中都是自己所熟悉的人。虽然并不情愿，但Xanxus知道有些存在是能够窥视命运的轨迹的，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切尔贝罗。想到那些在行动前就对他发出失败预告的切尔贝罗们，Xanxus冷笑了一声。

　　命运，好像他一直以来都在被命运所玩弄，命运让他这个没有彭格列血脉的人能掌控火焰，命运让他注定在争夺十代目的过程中失败，命运让他被冰封，现在，命运又要让他失去一切，让他死。

　　去他的命运。

　　瓦利安的暴君扣紧了唯一能活动的牙关，在这里他甚至连伤害自己都做不到。

　　**

　　“现在呢？现在您觉得如何？”

　　美丽的人偶微笑着，那笑容如同一张虚假的面具固定在她的脸上，明明是在提问，却感受不到丝毫情绪。

　　“不如何，勉强过得去吧。”黑发青年露出了来到这空间的第一个表情，他皱起眉，带着些不满，用相当勉强的口吻回答。

　　“您可真严厉，在继续下去的话，那份无力感说不定会摧毁掉他的灵魂哦。”人偶少女提醒道。

　　“这么简单就能被摧毁，就说明他也不过如此。”黑发青年冷酷的回答，那声音中毫无慈悲，比起评论更像是一种冷酷的审判，“但现在的话，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

　　黑发青年伸出了手，明亮的火光在他掌心中燃气，深红到几乎黑色的火光扩散开来，顺着青年的手臂逐渐包裹住他的身体，等火光散去，黑发青年的身影也消失了。

　　空间中仅留下了人偶少女孤单的身影。

　　非人之物静谧的微笑着，“呵呵，这一次，您的愿望是否能够达成呢，妾身真切地期待着您的结局。”